不要冲动, 仔细想想自己想要什么。
我想要和总监在一起,想要有个我们的家,如果可以的话,我还希望能够有个我们的孩子。
小小的孩子, 长得和总监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漂漂亮亮的,精致得像个洋娃娃似的。小小的软软的,叫她一声她会撒开小短腿跑过来抱住我的腿,奶声奶气的叫妈妈。
那时候家里养了一只橘猫, 胖胖的, 懒懒的, 最喜欢窝在沙发里和主人一起看电视。长长的尾巴懒洋洋的一扫一扫的, 猫眼半眯着。总监坐在一旁,一手拿着遥控器看电视,一边摸着橘猫的头。
我带着刚上幼儿园的女儿在沙发一旁的空地上坐着, 地上铺了垫子, 这是女儿的乐园。我们两个正在玩拼音纸牌游戏。电视里传出某档综艺节目的声音, 声音有点大了,我有点不满的对总监说道, 声音太大了,你小声点。
总监歉意的跟我说了声抱歉, 然后关了电视。光着脚三两步走到了我们面前,找了一块没有玩具的地方盘膝坐下,随手拿起一张纸牌问女儿这是什么。
女儿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那张纸牌, 笑嘻嘻的回总监的话,青蛙,亲g wā,并且还用英文说了一句frog。
总监摸着女儿的头,温柔的回应,真棒。那时候总监已经过了35岁了,眼角上有着细细的鱼尾纹,但是却不明显,反倒是让她沉淀得更加温柔和优雅。
女儿得到了妈咪的认可很开心,笑得大眼睛都眯了起来。她高高兴兴的拿着纸牌,努力辨认着上面的东西,并且一个一个的大声念了出来。
我笑得见牙不见眼,看看女儿,再看看总监,给了她们一人一个吻。
沙发上的橘猫受到了冷落,似乎是不甘落后,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踩着慢悠悠的小步子,来到了我们的面前,它左看看右看看,最终在总监的腿边找到了它最想要的位置,重新睡了下去。
我笑骂这猫是没良心的,眼里只有总监。女儿这时候趴在了我的腿上,笑嘻嘻的说妈妈不怕,你还有我。
总监说女儿没良心的,心里只有妈妈,没有妈咪。女儿立刻就扑了过去总监的怀里,说着她也爱妈咪。她还试图两边一起牵手,但是奈何她太小了,肉呼呼的小手根本到不了。
我笑着挪了位置,坐在了总监旁边,胖橘被我挤到了一边去,它睁开了眼睛。我见它胖得可爱,搓揉着它的头,然后把它抱起放在我的腿上。
胖橘抬头看了我一眼,重新低下头来,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然后趴着继续睡了。女儿也扑到了总监的怀里,半边身子却朝我探过来,伸手去摸我怀里的胖橘。
总监笑得极其温柔宠溺,那双让人沉迷不已的眼睛里是深深的眷恋和满足。她搂住女儿不让她掉下去,然后转过头来微笑看着我。
我为她那双眼睛痴迷不已,然后就听到她说我爱你。
一念,我爱你。
当然,你敢不爱我吗?
我笑得又是骄傲又是感动,说的话却似乎带了两分嚣张,我还能继续威胁,你敢不爱我,我就带着女儿跑路了。
总监神色变得越加的温柔,她轻声反问,你爱我吗?
我爱总监吗?我当然爱啊,爱到了骨子里,想到自己以后的日子有她的陪伴,就感觉呼吸都是甜的。我爱她啊,爱到可以让自己痴迷不已,只是念着她的名字,就觉得是满怀的感动。
爱啊,我爱你啊。
总监那双眼睛里的温柔几乎可以流溢出来,只是那温柔似乎变成了泪光,朦胧的一层,让人看着就几乎心碎。她轻声问我,你说你爱我,那你怎么舍得不要?
我没有不要啊,我怎么会不要?
这时候我怀里的橘猫不见了,可爱乖巧的女儿不见了,家里那熟悉的摆设都不见了。只有我和总监面对面的坐在一起。总监在微笑,也在流泪。
她对我回答的结果似乎并不满意,又像是并没有听到,还在温柔而又平静的问我,我们曾经的快乐这么美好,你怎么舍得不要?
我们所有的美妙故事,全都在消失。那些像是刚成真的美梦,如同海市蜃楼一般的幻灭破掉了。
我不明所以,还有些惶恐不安,我想要解释,可是发现这时候的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开口了。我急急的想要去抓住总监,却发现自己只是扑了一个空。
总监的距离和我是这么的相近,可是我再怎么努力也没有到达她所在的位置。她的眼泪一直在流,从不间断,于是我就看着她的眼睛发红,面容变得绝望。
明明你也很爱我,为什么会没有结果呢?
明明你也很爱我,为什么我们会错过呢?
我们那些快乐那么难得的美好,你怎么会舍得不要呢?
你想起我的时候,心脏跳动的时候,难道不会痛吗?
总监一句一句的把她的问话问了出来,她一如既往的淡然从容,没有一丝狼狈,只有那两行不间断的眼泪,证明了她的难过。
一念,你为什么这么懦弱呢?
我可以选择恨你吗?
夜长梦太多,你就不要想起我。
你就不要想起我。
总监说说完这句话之后,一切都消失了,就像是电脑合成的特效一般,她的身影逐渐的破碎,消失了。
“不要!”
我惊恐的扑了过去,却发现是自己从床上猛然坐了起来。
我顶着鸡窝似的一头乱发,双眼通红,两鬓的发早已经被眼泪打湿透了。我茫然不知自己在哪里,惊恐万分的坐着,眼泪还在一直流着,心脏在发疼,像是生病了一般。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我低头看着自己,自己还在被窝里面,因为贸然的起来,冷风灌进来,身体起了寒毛。
我看看四周的环境,呆愣了好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了自己是在哪里了。
原先那只是梦,还没成真,然后就幻灭破掉的梦。明明那天晚上,我和总监在公司门口就分开了,她回她家里,而我回了爸妈这里。
仿佛在公司里黑暗中哭着拥吻的不是我们两个一样,谁也不能提,不敢提,就像是没事发生。
我哪里和总监有孩子?哪里有橘猫呢?更甚至于,我们哪里还在一起呢?
都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我颤抖着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抱住了自己的头,整个人蜷缩在了一起。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梦这么真实?明明属于我们的孩子是那么的真实啊,小小的软软的,又聪明可爱。那只懒懒的橘猫不是很真实吗?总监不也是很真实吗?
我明明亲过的,味道也是那么的熟悉,我连她脸上很少人注意到的一颗小痣我都注意到了,怎么可以是假的呢?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这让我如何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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