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你且冷静一二。”公子均听了华匀的话,先是吃了一惊,而后很快镇定下来,他令竖仆给华匀端来蜜水,让他饮下,好平息一下心绪。
华匀手里拿着漆卮,心里有事,哪里喝得下。他的王父(祖父)就是宋国的司马,司马掌军事,若是真的开战,那么他们华氏势必要跟随国君上沙场,位置就算是司马也不例外。可是宋国和楚国,实力悬殊,若是真的正面迎战,绝对没有任何胜算可言。
楚人可不讲究什么不俘二毛(老年人)的规矩。
“公子!”华匀跟着公子均在郑国,原本是打算和公子均在郑国,离自家长辈远些,好让自己不被长辈管束,如今听到宋国被楚国盯上,心急如焚。
“你听我说,我觉得此事司马应该会向国君进言,让国君前去和楚国会盟。”公子均脑子十分清醒,他向来就是如此,情况越是危急就越冷静。就算当年知道自己被宋君算了一道,他也么有惊慌失措。
“公子的意思是……”雍疑也凑过来,他对家中并不是很在意,毕竟着急也没用,而且他已经是公子均的家臣,家中如何,他也真的有心无力。何况他父亲的儿子不少,那么多的兄弟在,少他一个也无所谓。
“司马何许人也,怎么会轻易和楚军正面交锋?”公子均说着对华匀笑,他容貌俊美,笑起来也格外好看。
美人不管男女,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此刻也不例外。华匀的心情终于是好点了。
“国君应当会听从司马的话。”公子均说着,眼睛里露出三分讥诮。他的这位嫡兄并不是个蠢货,人趋利避害的本性都有。所以不会一开始就和楚军正面交锋,而是会和其他诸侯,例如郑伯等人一样和楚国会盟,至于接下来怎么做,就看这位国君自己的了。
“听了公子这话,臣总算是能够安心了。”华匀心口上的一块大石落了下来,浑身上下都轻松了。
“无事,司马已是老臣,该如何应对,应当早有决策。”公子均笑笑,“莫要太担心了。”
“既然没事了,那么臣就替公子给叔姬送信去了。”雍疑见着华匀的揪心事没了,自个也该去送信了,他笑嘻嘻的从茵席上起来,往外头走。
“公子也该和叔姬定下了。”华匀轻松下来,也和公子均说笑,“叔姬没有同母兄弟,但是胜在貌美,此时名声还不显,若是被其他人知道,恐怕会有人抢先一步。”
这娶妻说是要依照德行和贞人占卜的凶吉,还有女子出身是否高贵。可是男人么,还不是那么回事。更喜欢自己妻子娇美可人,日后哪怕相处也心情愉快。
“我也想过。”公子均说到这里叹口气,“在郑国谋求大夫之位,也有这个原因。”
他是公子没错,可是诸国公子都不少,公室都不知几凡。他和那些公室相比,要说优势也没有多少优势可言,所以有个大夫之位在身上,此事也容易不少。
“希望此次能够如愿。”公子均长叹。
书信是被雍疑托寺人俠带进去了。
郑媛从寺人俠手里把竹筒拿过来,拆开一看发现上头只有一句稽首然后就是大片空白没有其他的了。
这一片空白,结果比写满了字还要撩人。
郑媛手臂靠在凭几上,手里的信帛卷起,轻轻的压在唇上。真是没想到,当日以为的纯情少年郎,如今也是个高手。
她果然还是看走眼了?或者说真人不露相,公子均给人看到的果然还是假象?
她再次把手里的信帛展开,看着上头白茫茫的一片,轻笑了声。
“公女,这宋国公子甚么都没写啊。”寺人俠看到信帛上头除了开头结尾有几个字之外,中间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写。
“是啊,甚么都没有写,但是胜过千言万语。”郑媛缓缓一笑,她将手里的信帛放到一旁。
“对了,公女,今日公子又来了,想要见公女呢。”寺人俠道。
公子蛮今日来了一次,只不过那会郑媛正好在别的公女,根本就不在宫室内。
“又来了啊,真是的。”郑媛听寺人俠说公子蛮又来了,不禁皱皱眉头。说实话她觉得自己和公子蛮之间,应该避嫌了。
成年之后,自然是不能喝小时候一样亲密无间。要是传出个闲话出来,她是没关系,可是姚子就成了众人指指戳戳的对象。
“阿兄都要娶妻了,也该少往这边走了。”郑媛道。
“公女说的正是。公子都要娶妻了,听说薛任已经快过来了。”寺人俠消息灵通着,“公子的的确确不该往侧夫人这里跑了。”
郑媛叹口气。
“公女,最近还是多多去学礼吧。”傅姆进来,就瞧见郑媛和寺人俠在说些什么,“听说公女妱日日都在公宫中学礼。”
又来了,这种‘别人这样你为什么不这样’,郑媛觉得烦躁的很,“因为妱有人来聘娶了,君父如今在外,不过应该也不会拒绝。”郑媛想了想,她好像记得向妱求娶的那个人是楚人?
说起楚人,她能想到的就是屈瑜,不过她也知道不是每个楚人都和屈瑜一样。
“说起那个楚人……”寺人俠突然有些犹豫,“小人有话要说。”
“怎么?”郑媛笑了,“难不成聘娶妱的那个楚人还有甚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这倒不是,小人听说那几个在新郑的家臣,乃是上回那个楚国行人家中的家臣。”寺人俠说着,脸都要快扭成一块。那个楚国行人在新郑里头从头至尾就没有见过公女妱怎么会来聘娶。
当然了,贵族娶妻也不会非得要见过那个人,只要对方容貌尚可身体康健,贞人占卜得吉便可。
可是寺人俠总觉得不对劲。还有男人在见过公女之后,还能想着聘娶别的女子么?
“小人总觉得,是不是那位行人……”弄错人了?
寺人俠总觉得越想越可能,公女从来没有告诉那位行人自己的身份,要是不小心弄错了也有可能。
“……”郑媛抬起手,制止寺人俠继续说下去,“记住,他家中来人求娶的是季姬,记住这个就行了。”
她不管里头到底有什么误会,这不是她该管的。
“……”寺人俠的话顿时被堵在嘴里,过了好会,寺人俠才道,“小人也是替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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