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伸出手把那两颗奶糖蹭了回来,就像小动物储食的小爪子那样,缩回去藏在了臂弯里,然后又将脸埋进去,肩膀动了两下。姜扬猜测,可能是在撕包装吃糖。
看他接了,姜扬想应该算是好迹象,他心情平复了。
但事实证明,姜扬想法太天真简单了,一个失忆更甚至疑似石乐志的熊孩子,哪是一两颗糖就能打发的。
就在他刚松口气的时候,一张小纸条被推了过来,上面遒劲潇洒的字迹,非常眼熟,但写的话却极其的……
“我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姜扬内心:“……?!!!”
第38章 同床
姜扬都懒得写了, 直接冷声咬牙拒绝:“不行。”
秦旭立刻抬起脸, 眼泪啪嗒啪嗒地直往下掉, 一张俊脸也没有太多表情,但就是看着特别伤心委屈。他顶着红通通的额头,执拗问:“为什么不行?”
姜扬烦躁:“不行就是不行。”
秦旭却理所当然说:“我要跟爸爸睡。”
我操, 祖宗你几岁了?
姜扬扶额,太阳穴突突地跳,行走在崩溃的边缘,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一时嘴贱说我是你爸爸, 给自己挖坑还埋了。
秦旭变成了失忆儿童, 但该有的好强任性倒是一点都没落, 而且更加无所顾忌, 不觉得做这些事有什么不对的, 就坚持不懈地睁着一双漆黑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姜扬, 不答应就不罢休。
姜扬白了一眼, 推开他的脸,“先写作业, 写完再说。”
秦旭又看了一会,发现姜扬已经低头认真写作业,不理自己了,他也就抿了抿嘴,拿起笔写,还可能是因为有动力,写得非常快。秦旭的失忆只是发生过的事, 但生活技能知识什么的都还是会的,不然姜扬真会疯掉。
半小时后,秦旭压着声音兴奋说:“我写完了!”
姜扬还在写着,转头惊讶地看过去,对上秦旭一副求奖励的表情。他无语一秒,拿过秦旭的作业,粗略一看,发现并不是乱写,有条有理。写那么快还能保证正确率,所以平时都是懒得写吗?
姜扬一看自己还有一科没写完,对比之下,心情又不好了,敷衍地应了一声,就把他的作业扔回去,自己继续写。
秦旭有些茫然,自己写完作业了,怎么好像他也不是很开心?那一起睡觉的话还算数吗?
他自我肯定地点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姜扬点头了,那就是可以一起睡啦。
这逻辑,姜扬要是听到了,肯定要给一百分,绝了,分分钟想打人。
秦旭因为满意了,就稍微乖巧些,没再打扰姜扬,怕他生气反悔。而姜扬发现同桌终于安静下来了,纳闷地看了两眼之后,也终于松口气,写完作业了,还用书挡着打了几局游戏。
晚自习下课,回宿舍洗漱之后,秦旭试图跟着他爬上床,姜扬才发现他们之间存在着大海沟那么大的误会,亏他还以为缓兵之计奏效了。
姜扬爬了一半的梯子,又重新下来,扯着秦旭到阳台说话。他小声哄骗秦旭说:“你先在自己床上装睡,等大家都睡着了,我再下来陪你,明白吗?”
姜扬倒是想不理他,但秦旭硬跟着爬到他床上,被舍友和宿管看见了,他怎么解释,那还不如先压下脾气骗秦旭,等他睡着了,还可以说不是我不答应,你都睡着了那也没办法啊,完美推卸责任。
哄了半天,终于把人骗回去了。姜扬爬上床时,身心疲惫,没留意黄绍和肖宇新嘀嘀咕咕,八卦着他们在外面到底说些什么悄悄话,肖宇新眸光微闪,找了个别的话题,三两句把黄绍带偏了,没再关注这个。
一个多小时后,姜扬在一片安静的黑暗中放下手机,发现宿舍里都是绵长的呼吸,探出头看了一眼对面下床,隐约看着似乎秦旭也睡着了,松了口气,以为自己能蒙混过关睡个好觉,就闭上眼,慢慢地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姜扬感觉脸上痒痒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戳他,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就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在他床边缘,乍一眼看到,差点吓尿。
秦旭却毫无愧疚,笑嘻嘻地小声说:“你怕鬼啊。”
一瞬间,姜扬都以为这家伙恢复了,想把人拉出去揍一顿,咬牙切齿。
但下一秒,秦旭的举动就打破了他的猜测。
秦旭灵活地钻进了他的被窝,十分依赖地搂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胸前,小狗似的蹭了蹭,半眯着眼,打了个哈欠,小声说:“我等了好久,你都不来找我,我好困啊。”
好困你就睡啊!他妈的非要爬上我的床睡是什么毛病!
姜扬不客气地把人从自己怀里扯出来,把人按贴着床沿的铁栏杆,咬牙沉声说:“回去。”
秦旭倔强:“我不回!”
不听话也就算了,还长臂一伸,反过来把姜扬抱在了怀里,不肯动。学校的单人床能有多大,两个男生躺在一起,几乎中间就没有空位,更何况秦旭还非要贴着他,推来推去也没用,反而因为动作让铁架床发出吱呀声,容易吵醒别人。
姜扬皱着眉,揪住他的衣领,“真不走?”
“不走。”秦旭很坚定。
姜扬发泄地深呼口气,一用力就把自己撑起来,“那我去你床上睡。”
秦旭立刻长手长脚地把人紧紧抱住,手臂环过他的背,腿夹着他的,像铁链似的把人牢牢捆住。
这样一来,姜扬想动还真有些难度,更何况,还担心会把舍友吵醒。
姜扬被迫缩在他怀里,愤愤磨牙,从未试过这么憋屈,压低了声音威胁:“放开我!”
“不行,放开了你就要跑了。”秦旭孩子气地这么反驳,好像心爱的玩具要被抢走似的紧张。
跑跑跑!跑你大爷的跑,不跑才是傻逼好吗?!好好的有觉不能睡,被捆成一个粽子,谁会高兴?
姜扬简直要气炸,但跟眼前这家伙根本没办法沟通。威胁没用,他只会哭;好声好气说吧,他又立刻得寸进尺。
姜扬没辙了,叹口气,勉强妥协一步,“你先放开我,我让你在这睡。”
“真的吗?”秦旭惊喜,搂着姜扬,下巴搁在他头顶,撒娇似的蹭了好几下,像听到主人说可以出去玩的大型犬。
姜扬咬牙微笑,“是,不过你再不放开,我就要反悔生气了。”
秦旭一听,立刻乖乖松手,眼巴巴地看着他。
姜扬困得很,没好气说:“就这样睡,别靠过来,不然你立刻给我滚回去。”
“……哦。”秦旭可怜巴巴地点头,然后伸出手指往旁边蹭了蹭,贴着姜扬的胳膊了才停下,问:“这样碰着可以吗?”
姜扬瞥了一眼,感觉到体温透过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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