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美的向导,这个向导要细心、要有实力、还要有情报工作经验,本来最合适的人选是青。
但青在之前一无所获的刑讯中留下了不少伤,虽然浅沼向他保证只要好好治疗好好恢复就不会有任何后遗症,绝不会影响他今后的实力,可也绝不能爬下病床当向导了。
最后被派到日向由美身边的是鲛肌的新主人,那个长相略奇怪、查克拉量惊人的干柿鬼鲛。
他身材高大、长相粗犷,又用着鲛肌这样巨型狼牙棒似的大刀,打眼一看过去就觉得应该是个鲁莽暴躁的人物,但出乎意料的是,不管说话还是行事,他都出人意料的有礼貌、甚至可称得上斯文。
尤其是,他是忍者中唯一一个非常有礼地称她为“由美小姐”的人。
日向由美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险些笑场。她自己一贯是被人称为“由美大人”、“由美”或者气急败坏的“日向由美”,还从没被人这样叫过。
在由干柿鬼鲛带领着在雾隐村内参观了一圈后,日向由美终于明白鬼灯满月按说也是大家族继承人,为什么总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了。
雾隐村是真真真穷啊。
不,不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路边行人面黄肌瘦那种穷,而是精神和物质生活都特别特别不丰富的那种穷。
她之前跟着照美冥进村的时候没见到什么吃喝玩乐的地方,还以为这是因为村子里布局的缘故,主干道附近都是村子里各部门之类的。转了一圈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雾隐村里就根本没什么大型休闲娱乐场所。
别说汤之国都城那样电影院、游戏厅之类的了,连木叶内常见的温泉汤池、小酒馆都寥寥无几,饭店也都是些拉面、丸子之类的传统食品,什么雪糕、饼干、泡芙之类的新兴垃圾食品这里根本就没得卖,一问干柿鬼鲛,整个水之国都没听说过这些东西。
日向由美刹那间连在这里多待几天守株待堍的心思都淡了。
提起这些,干柿鬼鲛也非常好奇:“难道木叶里有这些吗?”
“当然了,好歹也是个大村子。”日向由美望望干干净净、冷冷清清的雾隐村街道,摇摇头,闭关锁国能有什么好,早晚被时代所抛弃。
“可是,”干柿鬼鲛说,“由美小姐难道不认为这些纯粹为了享乐而生的东西,会侵蚀忍者的意志、让我们变得软弱吗?”
日向由美笑:“对,会会会。我这么胆小软弱都是因为木叶的环境太舒服了,你们雾隐村可别步这个后尘。”
干柿鬼鲛不吭声了,如果日向由美反驳,他不一定信服,但日向由美这么毫不在意地承认,嘲讽效果一百分,倒让他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
优渥的环境会侵蚀人的意志吗?忍者钢铁般的意志究竟是来自内心的修炼、还是外部冷酷的环境?
在他的上司西瓜山河豚鬼被查出来里通外敌之前,干柿鬼鲛曾多次奉命杀掉同为雾忍的同伴。大部分时候不是因为他们背叛了,仅仅是因为干柿鬼鲛没能力保护他们安全回到雾隐村,所以为了保证情报不泄露或者其他理由,就要干脆将同伴一起杀掉。
更别说血雾之里的传统,每一个人的忍者生涯都是从杀掉自己的同伴开始的。
有的人反抗这个传统,但那反抗反而造成更多的杀戮,比如鬼人再不斩,即使是在血雾之里,杀掉同期所有人的他也是个残忍得叫人心惊的家伙。
这种事,这种以锻造忍者内心为名的杀戮、冷酷和贫瘠,究竟有什么意义?或者说所谓的忍者的内心,究竟该是什么样的呢?
给雾隐村留下了一个思考着的哲学家后,又待了十多天,待到照美冥忍不住直接过来明示告诉她:“你现在走,到了港口刚好赶上一个月一班的船。”
反正也没等到宇智波带土来救绝,日向由美只好挥别唯一对她印象较好的浅沼,溜溜达达地走到港口,这一天果然正是去往汤之国的货船出发的日子。
这次雾隐村已经打好了招呼,日向由美再也不用避人耳目混上去了,她上船坐在栏杆上吹了半天风,忽然又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想到还有十五分钟开船的时候,她终于想起来少什么了。
“糟了,把那小鬼忘了!”
日向由美又发动飞雷神一路闪闪闪、闪到一个月之前和鬼灯水月分别的地方,感应了一下,果然他已经不在附近。她又闪回船上感应了一下,在货仓里把鬼灯水月提溜出来了。
鬼灯水月一见她就咬牙切齿:“你还说你是满月朋友!还说回来接我!别说付我情报报酬了,你根本就把我忘了!要不是我自己混上来……”
日向由美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发生的事情有点多。但现在还没开船呢,我不是已经想起你来了么?”
鬼灯水月斜睨着她:“那多谢你啊,在我自己已经混上来以后,麻烦你找到我了。”
“你这小鬼真讨厌。”日向由美抱怨了一声,“这样吧,你这一个月东躲西藏的估计不知道,告诉你个好消息。”
“照美冥要继任五代水影了。”
鬼灯水月莫名其妙:“这算什么好消息,关我什么事?那女人好精明的,现在不跑以后更跑不了了。”
“她说要取消满月的通缉令,连都能取消,估计鬼灯一族的通缉令也会一起取消才够诚意吧。你可以不用跑了,”日向由美说,“外面的世界对你这个年纪来说太危险了,还是在村子里比较好,另外还有你家阿婆什么的,也可以一起回村子了。”
“我才不回去。”鬼灯水月毫不犹豫地说,“阿婆他们也不用回去,那么大年纪了,我和满月都不在,在雾隐村里没人照顾,还不如在山里过得好。”
果然是个有主意的小鬼。日向由美叹气:“那你呢?为什么不回去。”
鬼灯水月说:“回去还得听别人的,哪里都是做忍者,还不如出去找满月跟着他。满月从来不管我的,我可以自己想干嘛干嘛。”
日向由美头疼:“所以说我都找不到满月你要怎么找,你们有特别的联络方式吗?”
鬼灯水月露出个略有点羞涩的笑容:“没有。”
正在这时,船动了。日向由美摊手:“这下可好,你想回去也不好办了。”
日向由美想了想:“听着,你还小所以不明白,要在外面的世界生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首先就是衣食住行样样都要钱,你有钱吗?”
鬼灯水月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她。
日向由美只好摆摆手:“好吧,钱这个问题略过,我可以给你点。其次是安全的问题,这个世界很危险,普通人中有喜欢杀人的、有喜欢小孩子的变态,忍者中也有喜欢用有血继限界的人做实验的,你根本没办法保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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