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让王爷不必担心,巳牧定将王妃完整带回来。”巳牧对手下一个暗卫吩咐道。
暗卫得令,分出队伍,往大队人马相反的方向疾奔去。
午时初刻,夷军踏上了镇南桥,南邑军自然看得清楚,正要出兵之时,那领头的小将喊了一声:“终于抓到了,混账土匪劫掠我夷族财物,今日定不放过你!”
虽不能确认那三人是否是土匪,但夷军未过河,他们便没动。王爷早就下令,夷军不主动进攻,所有人不得妄动。因深谙兵之诡道,驻军小将选择了继续观望。
眼看南邑与大夷交战在即,巳牧也没想到,好好的王妃怎么就跑到对岸送死去了。
太阳当空,辐射出的光芒如烈火炙烤着山河。林子里水汽重,经阳光一加热,如同蒸笼般又热又闷。
一铁甲夷军走到小块空地处,朝着遍地箭矢和尸身处喊话。
后面有人喊话,喊的夷语,白云听不懂。他看向章行逸,只见他的脸色变了,从毅然赴死的坚定变成吃了苍蝇般的死绿。白云这下真的松了口气,他收回铜牌,小心翼翼取下来,挂在了腰际。
“说汉话!”白云喊道。他眼里沉沉的,眸子幽深。章行逸看着他移不开眼睛。
“让你的人都别说话,你也装作不懂夷语。”白云压低了声音对章行逸说。
“你要做什么?”章行逸愣了片刻才说。
白云还未回答,后面夷军又说话了,还是方才那个人:“阁下可是南邑王的人?”很地道的汉语。
白云牵唇冷笑,顿了片刻才沉声说:“贵军近来调动频繁,我家王爷派我来打探贵军目的,没想到竟被追杀到如此地步,你夷族当真要毁约造反不成?”
后面的人沉默了。白云看着章行逸说:“我要套军情,待会儿你仔细听他们私下说的夷语,记住他们说了什么。”
章行逸看着白云,点头答应了。后面那人又开口了,他转眸去听。
“此处常年土匪为祸,鄙军不知阁下身份,误以为阁下是土匪。幸而未铸成大错,这就放了阁下。请阁下现身。”那人声音沉稳,语气恳切,想来位次不低。
白云垂眸片刻,扶着大树站了起来,他理了理头发和衣衫,昂首直背就要走出去。
“小白!”章行逸拉着他。
白云侧目看他:“记住我的话。”
看着白云变了一个人一般,章行逸所有的话都说不出口了。是啊,只有南邑王能救他们,他无话可说。
白云从树后走出,前方整齐列队的兵马出现在眼前,他的目光丝毫没有躲闪。穿过箭林,绕过尸身,白云朝那小将走去。
章行逸紧随白云。他一出来,他的手下也都互相搀扶着围了过来。
当头一人一脸沉稳坚定,一身高高在上的贵气,腰间挂着的正是南邑王的亲令,非其最亲近之人不可得。夷军小将疑心稍减。可他身后几个穿着朴素,满身是血的汉子确实像榕树寨的土匪。夷军小将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想到阁下是南邑王的人,方才的冒犯纯属误会,还望阁下海涵。”那人彬彬有礼,话毕还施了个拱手礼。
“放你娘的屁!老子死了这么多兄弟,你他娘的让老子怎么涵?”白云还未说话,章行逸当先冲那人吼道。
白云早知道拦不住章行逸,此时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夷军小将不动声色瞥了一眼白云,随即苦了脸说:“我们也死了很多人……”
“小爷要见你们将军。”云月语气倨傲,似乎说的是:让你们将军前来觐见。
“这需要通报一声。”那人犹豫了片刻后说。
“可以。”白云牵唇冷笑,“若是贵军不给小爷一个交待,小爷回去以后在王爷面前一告,这林中上千人马都该活不成了。”
见白云生得娇小白净,夷军小将以为不足为惧,此刻见他冷笑着说出这番话,他还当真发怵。
“自然。”夷军小将说,“阁下请稍候片刻。”
巳牧领着人到了镇南桥,逡巡了片刻很快下了决定。
“拔剑,过桥!”巳牧喊一声,率先冲上镇南桥。对岸林中有杀气,他也无所畏惧。
一百多人马踏上桥,蹄声震天,传出了很远。
桥上毫无遮挡,若是要攻击他们,此乃最佳时机,可是对岸静悄悄的,一支箭都未发出。
到了对岸,方发现他们陷入了重重包围,林中围了里外三层藤甲兵,个个弯着弓搭着箭。
看着一双双虎目,巳牧毫不在乎:“洪阿基要宣战?这可不是个好时机。”
后方百名暗卫赶到,溅起漫天尘土。夷军数百人,无一人发出动静。暗卫站定,随意便摆出了可攻可守的阵型,最后一只马蹄落地,场面便静了下来。耳力好的人能听到沉重缓慢的呼吸声。
一人从夷军后方走出来,沉着脸对巳牧说:“我军在此剿匪,南邑军到此有何贵干?”
“方才你们抓了个女人,她是本大人的妹子,本大人来带她回去。”巳牧将出鞘的剑插回剑鞘,看着那人说。
白云被带进了一座营帐,章行逸死活要跟进去。那小将拗不过,见白云一言不发看着自己,他只好不情不愿放他进去了。
主座上是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将军。络腮胡眼窝深,眉毛粗,一双眸子如同鹰眼般盯着白云。
“就是你要见本将?”络腮胡子声音粗犷,见了白云便开了口。
“小爷是南邑王的二舅子,见到小爷是你的荣幸。”白云冷笑。
“哼!大言不惭!”络腮胡子语露不屑,“既已见了本将,你可以走了。”
白云眼神一动,随即冷了脸:“呵,杀了小爷手下二十几人,这就想把小爷打发了?”
“本将在此剿匪,是你自己闯进来,早不亮明身份,死了也活该!”络腮胡声如虎啸,看似凶神恶煞。
“你夷军如此剿匪,路过此处的大岳人不知被牵连了多少!”白云换了一副面孔,冷冷瞪着那络腮胡,不仅毫无惧色,气势上还要压那络腮胡一头,“若非今日小爷遇见了,怕是你们已经剿到江那边去了!”
络腮胡神情一僵,滞了片刻才说:“好端端的大岳商人,进林子做什么?还不是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闻言白云来不及说话,竟被章行逸抢了:“要不是你们这些绿猪拿着刀子追,爷爷会跑进林子?爷爷在这乃苏镇来来回回了好几年,偏偏今天遭了劫。你们的猪单于要是想毁约宣战,正大光明打啊!看我们的南邑王不把你们打得屁滚尿流,哭着喊着要免战。四年前你们那老单于的猫尿啊,还在这衢峡江里流淌呢!”
章行逸唾沫横飞说完,那络腮胡气得脸都绿了。
“这是小爷路上搭救的南邑人,话说得难听了点。”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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