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丈软红尘》分卷阅读21

    的鼓鼓的,站起身说道,“奶奶奶奶我吃完了,我去叫他吧。”

    奶奶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小姑娘。”

    她连忙摆了摆手,甜甜的笑着:“没事啦,你们叫我萤萤就可以了。”

    上了楼,站在姜眠卧室门外,她伸手连敲了三声,却没人理会。

    她等了会,摁下把手,开门走了进去。

    卧室背靠阳光,清清冷冷地,拉上了厚重的窗帘,房间里宛如黑夜,一旁的书桌上摆了几本冷色调的英文书,和放在防尘罩里的汽车模型。

    衣服随意搭在椅背上。

    祝星萤进了房间,走到姜眠床边,蹲下去趴在床上,伸手隔着被子戳了戳他的后背,拖长了声音软软地叫他:“眠眠眠眠”

    他开头还含糊地唔了几声,过了会实在受不了,裹紧被子翻了个身,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眉头微微蹙着,和她大眼瞪小眼。

    声音沙沙的、糯糯的,听起来很可爱,“你干嘛?”

    祝星萤摆出无辜脸:“奶奶让我叫你起床。”

    他看了她一会,似乎有些气恼又无可奈何,他裹着被子翻了个身,“知道了。”

    祝星萤又戳了戳他,“那你倒是起来啊。”

    十八岁的姜眠还没有那么可恶,二十五岁的姜眠休假时也偏爱睡懒觉,祝星萤戳了戳他的后背,“眠眠,起床吃完饭再睡。”

    他被扰的烦了,一把抱过她塞进自己的被窝里,在她反抗之前威胁道,“要么让我睡觉,要么让我睡你。”

    结果就是,当天眠眠在睡完觉之后,顺带又睡了萤萤。

    等姜眠下了楼时,奶奶招呼他去喝豆浆,他走到餐桌前,捏住瓷碗的边缘,咕咚咕咚几口就喝光了。

    他放下碗,环视一圈,“祝星萤呢?”

    奶奶正坐在沙发上,戴着老花镜做刺绣,闻言头也不抬地说了句,“在外面和你的猫玩呢。”

    推开玻璃门,寒气扑面而来,天空还飘着雪。

    猫咪乖乖地趴在木廊上,神色恹恹的,尾巴时不时拍打一下。

    她拿着扫把在扫木廊下的雪,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像只胖乎乎的小笨熊。

    姜眠走过去抱起猫咪,猫咪见到主人,乖乖地趴在他怀里,朝他喵喵喵地叫。

    他伸手给它顺了顺毛。

    她听见声响转过身,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好啊你个小肥猫,我早上那么哄你你都不看我一眼,铲屎官一来就让他抱走了。”

    她正数落着,檐上的积雪突然滑落,雪啪的从头砸下来,她呜咽了一声,连忙用手笨拙地拍掉。

    姜眠轻笑一声。

    这么多年她依旧没变,还是那个又傻又粗心的小姑娘。

    和记忆里那个吃雪糕都能滴落在裙子上的女孩重叠起来。

    那个叮叮咚咚在木廊上跳舞的小姑娘。

    他是个很固执的人,这一记就是好多年。

    再一次在心里感叹,命运真是个奇妙的东西,轻而易举地将两个性格、遭遇截然不同的人捆绑在一起。

    祝星萤拂开雪,走过去摸了一把猫咪。

    仰头问他:“诶,姜眠,它叫什么名字啊?”

    话音刚落,姜眠微微晃神,好像突然回到那个蝉鸣的盛夏,面前站着穿小白裙的漂亮小姑娘,也是这么笑盈盈地问他。

    “诶,它叫什么名字啊?”

    她的眸里就像揽了一条银河,盛满细细碎碎的星子。

    他是一颗跌进里面的渺小星辰。

    第17章 冬夏

    “如果世上从未有过战争, 我们就不会珍惜和平。如果没有冬天, 春天也不会来临。”

    ——乔斯坦·贾德

    前一年冬,光秃秃的树干,纷纷扬扬的雪。

    小时候,姜眠最佩服的人是爸爸。

    他像是伟岸的山,是他努力攀爬的目标。

    爸爸作为一名刑警,这一生荣耀加身, 曾无数次出色地完成任务,作为分队队长端了不少涉黑团伙的老窝。

    同时, 也被地下组织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仇恨值在一名蛇头被判死刑后达到最高点。

    这场精心策划的报复里, 那只无辜的待宰羔羊是年幼的姜眠。

    他被几个男人绑架到一个偏僻的村庄,反锁在一个脏兮兮的小黑屋里。

    都是穷凶恶极之徒, 不会看在他是一个孩子的份上就给予特殊对待。

    恶语相向还算轻的,动不动的殴打折磨,不到一周, 他已经遍体鳞伤。

    咬人的老鼠, 吃剩的饭菜, 臭气熏天的屋子。

    经过刚开始的哀求与哭泣, 后来的他渐渐学会咬紧牙关, 不发一言。

    只有在剧痛到无法忍受时,才会发出像小狗一样的呜咽。

    因为他深知, 他的求饶和眼泪绝不会换来歹徒的怜惜, 反而会满足他们变态的破坏欲。

    “妈的,这小子不当**可惜了。”他听见其中一个男人这么说道。

    姜眠嘴唇微微翕动, 似乎想说什么,那人见状俯下身来,只听他轻轻地叫了一声:

    “日本鬼子。”

    “他妈的,活腻了吧!”男人盛怒。

    因为那句话,他的脸被划得稀巴烂。

    那时他想:这下子,幼儿园那些鼻涕虫总不会天天围着他转了吧。

    爸爸一定会来救他。这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后来,爸爸果真来救他了。

    全副武装的刑警们破门而入,久违的光芒直直穿透过黑眼罩。

    他听见一阵短暂的枪战,似乎有谁中了枪,然后是嘈杂的说话声与凌乱的脚步声,还有对讲机呲呲的电流声。

    “呼叫总部,这里是刑警一分队,有警员中枪,立刻请求支援,重复一次,有警员中枪……”

    在那个脏兮兮的小黑屋里。

    遍体凌伤的他被警察揭开眼罩。

    入目的是血迹、枪、记者、带着手铐的男人、穿着警服的爸爸,和他被子弹贯穿的胸膛。

    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他从icu转到普通病房,从外科转到精神科,大多时间望着窗外光秃秃的树干不说话。

    出院后,他跟着奶奶去了郊区外的房子。

    他喜欢这里,干净、安静。

    后来,奶奶捡回来一只流浪猫,猫咪断了一条腿,养了好久才逐渐好转,取名为甘来。

    甘来甘来,苦尽甘来。

    “世间情动,不过盛夏白瓷梅子汤,碎冰碰壁当啷响。”

    ——出自《穆玄英挂帅》

    第二年夏,嘈杂的蝉鸣,明晃晃的太阳。

    姜眠蹲在院子里,拿着巴掌大小的铁锹给盆栽翻土,甘来翻着胀鼓鼓的肚皮,懒懒地躺在他脚边,时不时软软的喵一声。

    突然,一辆漂亮的小汽车开过他家门前,最后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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