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儿子受到此等污蔑,便向外放了消息:疑容繁者大可入容宅查看,容家不会包庇。
有遇害的家人听到此事,想着进容宅查看一番,若无事也算是还给容繁清白。
谁知这一看便出了事,那家人看到其中一块皮肉时如同疯了一般掐着容老爷的脖子要容繁偿命,只因那块皮肉上有块叶状的胎记与自家女儿耳后的那块胎记相差无几。同时,有人在暗道里找到一册完整数目,里面清清楚楚记录着那毒香的制法,这更坐实了容繁的罪名。
消息一出,各家便齐力闯进容宅,将容宅内包庇容繁的人一并杀掉。期间整个容宅一片血光,有人说道那个晚上整个容宅的血味浓的甜腻。又道是后来捉到一个与容繁样貌一样的人,杀了之后才发现那人面上覆着一张□□。
延生一口气道尽了见闻,倒了杯冷茶灌了下去,眼神偷偷看着容繁表情。只见容繁垂着眼,手握成拳,声音微颤:“渊毒。”沈昀握上他的手,轻声问道:“为何如此说。”
容繁声音发紧,道:“渊毒无味,使人失理智,乱人心。不过,加上一味炎草,会放大心中的恨意、怨念,其味,甜。”
沈昀深深地看着容繁毫无血色发白的脸,道:“你接下来想如何。”
容繁抬起头,欲言又止。沈昀不想迫他,道:“若不想说便不说罢。”
近日容繁的胃口不大好,沈昀便让延生从城里带回了几块酥油饼,饼已经有些凉了,上面结着一小点白白的猪油。
容繁吃了半块之后,沈昀冷着脸地把酥油饼收起来不让他再碰。容繁本来一脸怨念,听完延生带回来的消息,也没那个心情再吃,随沈昀收去了。
冬日将至,天越来越冷,延生的破草屋虽然稳固却也挡不住什么冷风。夜半时常有细细的冷风从莫名其妙的缝中钻进,害得容繁又发了场高热。
沈昀去碰容繁的额头,看着榻上的人烧的开始说胡话,延生恰好撞进来,被沈昀凌厉的眼刀割的心惊胆战。
此时屋外狂风大作,天黑压压的。延生被沈昀赶到屋外补那些漏风的洞。容繁捂着一个暖炉,站在窗前看着沉沉的天,道:“今年的雪该是来的早了。”
沈昀将他扯回来,披上一件毛茸茸的披风,责道:“身体不好就别往窗子靠。”
容繁笑了,紧了紧身上的披风,道:“沈公子的身体倒是好的很。”
见容繁说笑,沈昀倒是不想和他打趣,道:“若明日天晴,我带你进城里买套衣裳。”
容繁愣了愣,道:“进城?”随即又笑道:“沈昀,你就不怕我进城会做些什么吗?”
沈昀蹙眉看着他,眼神里满是警告,冷冷道:“我不会让你做的。”
夜半,屋外果真下起了大雪。容繁躺在榻上冷的不行,怎么裹都于事无补。撑起身子看到黑暗中沈昀坐在屋中间打坐,轻声唤道:“沈昀…”
听到有人在唤,沈昀缓缓睁开眼朝榻上看去,便对上了那一双乞求的眼,起身走到容繁榻边,问道:“怎么了?”
容繁觉着有些难以启齿,还是咬咬牙道:“沈昀,可否陪我睡会儿。我…我冷…”
沈昀一动不动,双眼在幽暗的房间内似有光闪动着,随即又暗了下去。正当容繁觉着是不是多有得罪时,便听到沈昀的声音有些紧,道:“好。”
沈昀轻轻躺在榻的外侧,将容繁困在自己和墙之间,容繁觉得躺着不大好与沈昀面对面,便面对着墙背对着沈昀侧躺着。
沈昀的体温很高,上榻后不一会儿便将被褥捂得暖暖的。如同得了个暖炉,容繁本就困极,被褥捂暖后不多时便睡熟了。
容繁在梦中感觉到有个又大又软的暖炉贴着身体,暖炉还有贴心的带子覆上腰侧。他觉得身前冷身后热,便翻了个身抱住暖炉,暖炉像是有灵气一般回抱着自己。
容繁这一觉睡得极其安稳,完全没有之前所做过的各种怪梦,也没有家破人亡的噩梦。
不过,容繁依旧确确实实做了个梦,一个难以启齿的梦。
醒来时,天色已经微微亮,容繁从梦中醒来,一睁眼,心跳如擂鼓。方才在梦中与他肌肤之亲的人正面对面在他眼前熟睡着。
沈昀呼吸绵长,长睫密密地覆在下眼,遮去了平日里眼中溢出的无限柔情。容繁的指腹轻轻触到浅色的薄唇,随后缓缓勾勒着下巴雕刻般的线条,嗓子微干。
时辰还早,容繁又觉着困了,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容繁没了动静,此时,沈昀缓缓睁开眼,将怀里的人紧了紧,嘴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临近正午,容繁幽幽醒转。身侧的人早已下了榻,着了身玄色的袍子倚着窗子擦着一柄银剑。剑通身银白,剑柄上刻着云纹,散着一股寒气。
初次见沈昀着玄色,容繁心奇,侧躺着偷瞧倚在窗边人的脸,心蓦得一猛跳。不知为何,他觉着沈昀若是着艳色,必定是极好看的。
感受到他的目光,沈昀偏头正好对上榻上人的眼。容繁红了脸下意识地躲避,蒙头钻进被子里。隐约听见有脚步声靠近。
榻边微微下陷,有东西抚上罩着身躯的被子,外头的声音极近听着却有些失真,沈昀笑道:“这么能睡?”
被子里的人没有动静,沈昀无奈地摇摇头,到院子里等他。待屋里没了声响,容繁偷偷探出脑袋,眼睛里氤氲着水汽,脸从耳根红到了脖子。
磨磨蹭蹭了半个时辰,容繁拖着步子懒懒地出了屋子。
雪未化完,屋外仍是苍茫一片白。目光所及之处几乎都被雪覆盖着,只是一个身影无论如何都无法忽略——容繁甚至觉得着这一身玄色的沈昀是有意的。
容繁穿着沈昀的旧衣,外头披着一件毛茸茸的灰色披风。山上的风有些喧嚣,沈昀帮他将连着披风的帽子扣上,容繁知他担心他受凉,老老实实地紧了紧。
延生早已备好了两匹马拴在篱笆旁,马儿皆是白色,毛皮发亮看起来精神的很。容繁挑了一匹鬃毛上带着点黑毛,刚要上去,就被沈昀止住道:“你骑另一匹。”也不道缘由,便上了马。
容繁不情不愿骑上了另一匹,走了一段路,便喜欢上了。
这马行山路甚是稳当,性格温顺,体态高挑且四脚有力,皮毛也甚是好摸。见容繁摸着它脖子上的短毛,还动动头回应。
因为晚上下了雪,山路有些滑,沈昀和容繁花了好些时间才进入城里。
这是自容宅出事后容繁第一次回到这座城。容繁早已经不需伪装外貌。
沈昀初次见到容繁这个模样的时候沉默了很久,后来才叹了声气道:“我倒希望你是从前的那个模样。”
这把容繁气到了,道:“怎么?嫌我这模样丑?”
沈昀抿着唇,眼中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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