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如火》分卷阅读132

    点,我实在不想待下去,干脆主动买单。小表妹可是乐不可支。她装模作样地笑道:“多谢表哥。”

    我一顿,才拿出皮夹。

    小表妹看见,笑嘻嘻地道:“咦,你这个皮夹真不错。”

    我微怔,心头突然彷佛被什么抽了一下。这皮夹当然是之前赵宽宜送的那只。我不禁看了一眼,才赶紧把钞票递给等待着的服务生。

    小表妹忽说:“借我看看!”就伸手过来。

    我一时不防,皮夹被整个拿了去。看她不客气地翻动,我皱起眉,可耐烦地讲:“没什么好看的,快还过来。”

    小表妹并不依,还道:“这是什么?哦,又是信用卡——哦,是身份证,看看——咦?”

    我只看见她抽出了身份证,立刻把皮夹连带身份证夺回来,一面讲:“好了!不要看了。”

    小表妹似一顿,突然蹲下去,好像是在捡东西。她捡了一张折得很小的纸片。站她后面的男朋友凑上去看。

    “这是什么?”

    小表妹却把下巴向我一努,说:“喂,是从你皮夹里掉出来的。”就将那纸条摊开来看,“咦,写些什么?这是……不是英文。”

    我未听清她说什么,可是一眼望到那纸片的模样。那纸片裁得非常不规则。或者因为是用撕的。那纸材也根本不能说是真正用来写字的纸。我一顿,蓦然动念,立刻去一把夺了回来。

    我怔怔地看。

    纸的下缘有着被截断的绿色的线条。我知道这其实是什么。是一串字,是一家在法国的餐馆的店名。

    这张纸片大概被折了很久,折线压得很深,有的字被压到模糊了,但是还能看得出来。

    上面写得是法文。

    quelqu“un vous aime

    si vous aimez quelqu“un, vous lui d?tes demain:je t“aime 。

    si c“est moi,je réponds:chéri,moi aussi,je t“aime

    on saura me ?a qu“on s“aime

    开头那句,我并不感到陌生。从来也不会忘记。是新桥恋人里亚力斯向女主角米雪儿告白词的开头。

    但是现在这里写得有些不一样。

    这里却说,有个某人爱你。若你爱某人,明天请对他说我爱你。若那个某人是我,我会回答亲爱的,我也爱你。最后是……这么一来,我们就知道我们相爱。

    我当然认得这是谁的字。我当然知道。

    我看着的那一字一句,逐渐恍惚。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字竟然越看越模糊。我感觉心好像在颤抖个不停。

    那些点点滴滴,我一直避免去想,此刻再不能抑止,只能随它铺天盖地袭来,把我湮灭。所有的感觉都不见了,只有痛苦。

    后悔吗?我当然后悔。无时无刻都在后悔。可是又能够怎么样呢?

    已经都是来不及的事了。

    ————————————————————————————————

    文中的留字是改编新桥恋人中的台词,原文如下:

    quelqu“un vous aime有个某人爱你

    si vous aimez quelqu“un, vous lui d?tes demain, “le ciel est bnc”。 若你爱某人,明天请对他说 “天空是白的”

    si c“est moi, je réponds, “mais les nuages sont noirs”若那个某人是我,我会回答 “但云是黑的”

    on saura me ?a qu“on s“aime 这么一来,我们就知道我们相爱。

    七十一

    赵小姐打电话来问我看不看电影。

    我想了想,真是也没什么事,应约了。

    好像今天这样的约会,都已经是两年来都不曾有过的事。到半路,电话又来,还是赵小姐。她讲:“外面好像要下雨了,不然不看电影,去喝茶好吧。”

    我从前面车窗玻璃望出去。天色灰蒙蒙,的确不很好,好像随时要下雨。冬天的天气时常是这样,不见得真的要下起来。不过我向来很好商量。

    两下说定到晶华去,这时候是下午四点多钟,路上车子开始多起来,因而耽搁了一下才到达。我进去中庭,看到咖啡厅入口摆着一株高大的布满彩灯的圣诞树,顶上也挂下一朵朵雪花的装饰,十足气氛。在前台的服务生甚至穿起圣诞老人装。这也不过才十一月。

    我上去询问,服务生领我去到一张桌子。

    赵小姐已在座。她装扮素净,坐在那里喝咖啡。闻声,她望过来。在褐黄色的灯影下,那神气彷佛柔软。她向我微笑。

    我过去道:“久等了,路上有点堵车。”

    赵小姐放下咖啡,一面笑道:“不要紧,我正好可以安静坐一会儿。”

    我笑了笑,脱掉大衣坐了下来。服务生将餐本递上,便走开了。我兀自翻看,忽听见赵小姐讲:“没想到台北也这么冷。”

    我向她看去,开口:“这几天好像有寒流。不过比起波士顿,台北简直可以说温暖了。”

    赵小姐一笑,“也对。我听danny讲,近两天那里也下雪了。现在才十一月,这天气真是越来越奇怪。”

    danny是赵小姐新近的未婚夫。却是一位旧人,是她的第二任丈夫谈先生。两人在一年前重遇复合了。

    我只稍敷衍。这时服务生来问点餐,我要了咖啡,赵小姐则又叫上一客点心。之后我和她谈天,谈的都是无关紧要;无非讲她这次回来所看到的情形。她叹台北彷佛又变了很多。

    我听着望她,心中也有感慨。她也变得很多。当然样子还是很漂亮,更容光焕发。但是好像对什么都感到知足。她性情之中那些尖锐和不羁,彷佛已经消失殆尽。

    简直想不到。然而这世上要想不到的事情实在太多。

    半年前,我为会议到香港去,有一天晚上,当地认识的银行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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