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有权力驳回皇帝的命令,更别提皇太孙了!
皇太孙顿时怒瞪着燕锦,好!好!好一个燕锦啊!
这一刻,皇太孙的心里涌起浓浓的杀机,真的想将燕锦给杀了!
赵王世子见情况不对头,忙打圆场,“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翰林院小官,何必如此剑拔弩张的。其实太孙的话也是有些道理的。不过案唐探花到底牵涉着临安公主,皇祖父那儿是个什么意见,还没人知道。不如事情就先放放,等皇祖父的身子好了,再做决定好了。”
赵王世子的话也算是给了皇太孙一个台阶下,皇太孙当即就下了。
赵王世子和燕锦离开时,他忍不住轻声道,“我说锦弟,你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挺沉得住气的,怎么这会儿因为一个唐瑾睿跟皇太孙杠起来。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皇太孙的性子,最是唯我独尊,听不得一点反对。这么点小事,你就顺着他好了。”
“我是之前一直忍着,所以现在忍不住了而已。你看看皇太孙之前是怎么处理事情的,急躁,霸道,就连洛首辅和苏阁老都对他很有意见。那一桩桩一件件的,我又不是瞎子聋子,看不到听不到的。只是一直忍着罢了。
可是这会儿碰到那唐探花的事,我忍不了。我跟那唐探花也算是有些交情吧。当初在凌平县的时候见过一次,我不忍他仕途就此坠落,所以开口说了几句。没想到皇太孙竟然如此霸道,我一个忍不住就跟皇太孙杠上了。”
燕锦半真半假地开口。
燕锦想着唐瑾睿可是他的人啊!燕锦觉得他要是连自己人都保不住,那未免也太无用了吧!况且燕锦说的也有真的,这段日子跟皇太孙共事,他的心里的确是憋了火气,只是趁着这次的机会发出来而已。
赵王世子叹了口气,“可不是。这共事共得我也想发火,太憋闷了。这都叫什么事啊。我现在就盼着能赶紧离开京城回到封地去,这样就能过自己悠哉舒服的日子了。总比在京城天天受气要来得舒服多了。”
顿了顿,赵王世子提醒燕锦,“锦弟,小心一点。方才皇太孙眼底的杀意那么明显。我一点也不怀疑皇太孙身边如果有一把刀子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拿起手边的刀子捅向你。”
赵王世子感受到了,燕锦自然也感受到了皇太孙的杀意。
燕锦的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声音平平,“他不敢杀我的。”
“在皇宫,甚至是在京城,皇太孙是不可能杀你。但是你可别忘了,咱们终究是要离开京城的。那时候皇太孙能做的事情就多了。要是半路上你遇到什么意外——”
这种阴险无耻的事情,赵王世子一点也不怀疑皇太孙能做出来。对皇太孙来说,这事情太正常了。
“我又不是泥巴捏的,皇太孙想杀就能杀我”
这一刻,燕锦的眉眼间充满着霸气。
赵王世子一怔,继而笑了,“你心里有数,那就成。我就是担心你会出什么事情。不过你得记着一句话,小心无大错。”
“多谢提醒。”
转眼就过了半个多月,孝康帝这半个多月里一直静心养病,也是底子好,身子恢复了大半。
孝康帝这半个多月真的是一点都没有插手朝政,也不知道皇太孙等人处理朝政的情况。
一方面孝康帝的确是为了养病,另外一方面孝康帝担心听到他不想听的,甚至是根本不愿意听到的。
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不愿意听,就能装作没有发生。
孝康帝在喝完药,漱了口,拿了块蜜饯放在嘴里后,便淡淡开口,“陈忠,这些日子朝廷的情况如何”
陈忠回答,“皇上放心,朝廷上一切都好,没出什么大事。”
孝康帝点点头,又问,“太孙呢他怎么样”
陈忠面有犹豫,但还是回答,“太孙既然是极好的。”
孝康帝抬头看了眼陈忠,继而笑了,“陈忠,你几乎是陪朕最长时间的人。不止是你了解朕,同样的,朕也了解你。说吧,太孙是不是有哪儿做得不妥,直说就是,朕受得住。”
陈忠却道,“皇上,太医叮嘱您要好好静心养病,您何必听些糟心事呢。”
“都过了半个多月了,养得也差不多了。要是真的什么也不听,不问不管的,等朕再接手朝政,怕是要将事情处理得一塌糊涂了。说吧,朕不会动怒。”
陈忠这才迟疑着开口,“太孙——太孙——其实太孙也没做什么,只是老奴听说太孙提出的很多意见都被洛首辅和苏阁老打回,而且不是一次两次。据说,有几次太孙急了,甚至要强硬下令。
当时洛首辅也强硬得很,说太孙要是强硬下令,内阁会打回太孙的命令。”
孝康帝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那失望是对皇太孙的。
“洛首辅那人——朕还是了解的,没把他给逼急了,他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出了什么事,能叫洛首辅发这样大的火。”
陈忠面露难色,但还是回答,“听说——听说是太孙要将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换人,洛首辅气急了,才会跟太孙差点吵起来。“
陈忠一说完就后悔了,因为孝康帝的脸色实在是非常难看。
“换五城兵马司指挥使下一步,是不是要让皇位上的人换一换了”
陈忠差点没给孝康帝跪下,“皇上,太孙对您还是孝顺的,他不会存着这样的心的。”
孝康帝缓缓闭上眼睛,“他有没有存这样的心,你不知道,朕不知道,谁也不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或者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只是——算了,这段时间掌权,看来是让他的心急了。否则他哪里会做出这样失分寸的事啊。”
陈忠不再开口,他又不是皇太孙的人,更没有给皇太孙说好话的意思,刚才说的那一句只是担心孝康帝会气坏身体,不得不说。
“孩子啊,还是永远别长大的好。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才可爱。像皇太孙就是,他要是永远长不大,是不是就不会变,朕也用不着如此操心了。”孝康帝喃喃说道。
“皇上,您需要静养,可万万不能损了心神,伤了身子啊。”
“唉——”孝康帝沉沉吐出一口气,苦笑道,“朕倒是盼着什么也不想,盼着能好好享福。其实朕真的不是依恋这皇位,要是太孙中用,朕真的可以退位,让太孙提前登基。只是——”
陈忠当然知道孝康帝说的都是真心话,只是皇太孙太让孝康帝失望了,提前退位让皇太孙登基的事情可以说是遥遥无期。陈忠想着,到最后皇太孙能不能登基还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呢!
“除了这事呢,还有没有其他的。”
陈忠想了想,回道,“其他的其他倒是没什么特别大的事情。只是——”
孝康帝挑眉,“只是什么有话就直说,朕最讨厌的就是你支支吾吾了。”
“皇太孙跟洛首辅和苏阁老两人最大的争执就是五城兵马司那一次。只是太孙还跟赵王世子和瑞郡王吵过一次。”
孝康帝皱起花白中隐隐透着黑的眉毛,“哦他们是怎么吵起来的又是为了什么事情。”
陈忠回答,“太孙想将唐探花外放,只是瑞郡王不同意,后来赵王世子也支持瑞郡王。”
唐探花当然就是唐瑾睿了。要说孝康帝对唐瑾睿真的是一点也不陌生啊!从看到唐瑾睿的殿试试卷时,孝康帝就挺欣赏他的。只是如今出了临安的事情,孝康帝的心里的确是挺别扭的。
孝康帝当然知道事情不能全都怪在唐瑾睿的身上,甚至唐瑾睿还真是有点受了无妄之灾。人家压根儿就没那心。相反临安所谓的爱慕,给唐瑾睿夫妇还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只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想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临安毕竟是孝康帝的女儿,而唐瑾睿只是一个外人。
在亲人和外人之间,人肯定是有所偏颇的。孝康帝是人,他也无法做到毫不偏颇。
“现在唐瑾睿如何”
“还在翰林院待着呢。太孙他们的意思是等皇上您的身体康复了,到时候由您决定。”
孝康帝想了想,“外放其实也不错。朕现在也不是很想面对唐瑾睿,免得看了心里别扭难受。让他去外面历练历练也好。”
陈忠问道,“可要老奴现在传旨”
孝康帝摇头,“现在不用,等过段时候再说。流言都还没平息几天,现在急吼吼地把人调出京城做什么生怕别人想不起来临安的丑闻过上个半年再说吧。太孙怎么就想不到这一点,还是太——”
孝康帝想说年轻,只是皇太孙早就当爹了,这还能叫年轻吗孝康帝实在是说不出口。
“算了算了,果然是不该问的。这一问,心情就不好。”
陈忠苦笑请罪,“是老奴的错。”
孝康帝敲了下陈忠的脑袋,“你就是个促狭的。是朕主动问的,你难道还能不回答不成朕还没有如此蛮不讲理。也没剩下多少时候了,再好生养些时日吧。”
顾明卿和唐瑾睿都等着外放,他们以为应该很快就会外放,只是没想到迟迟没有动静。
顾明卿忽地拍了下脑袋,好笑道,“我可真是傻了,这会儿,相公你怎么可能外放呢。你和临安公主的事才平息没多久,要是现在外放了,别人怕是会起疑的。就是要外放,怕是也要等一段时间再说。”
顾明卿和唐瑾睿真是一时间走入了迷障中,一叶障目了!
唐瑾睿想想,的确是这个理。
“我倒是希望能早点外放了。”
顾明卿挑挑眉,问道,“相公,你跟我说实话。你最近在翰林院的日子是不是不好过。”
唐瑾睿也没想瞒着顾明卿,“自然是不好过的。我要是说好过,相信娘子你也不会相信吧。”
顾明卿撇撇嘴,当然不相信了。
唐瑾睿在翰林院的日子的确是很不好过,外面的流言一起,翰林院的人看他的眼神瞬间不一样了。
有阴阳怪气恭贺唐瑾睿要当驸马的。对那种人,唐瑾睿直接厉声反驳,“当驸马是什么意思驸马人选向来是由皇上钦定,然后下旨昭告天下。而我是有妇之夫,皇上又如何会选我为驸马阁下的话,我实在是不明白,想要问个清楚。咱们不如一起去御前说个明白!”
顿时没人敢对唐瑾睿说什么了。
更多的都是对着唐瑾睿指指点点,偏生的那些人也没有做什么,只是用奇怪打量的眼神盯着唐瑾睿。
唐瑾睿对那些人自然不能做什么,第一那些人太多了,第二他就是想做什么,又能如何呢是开口骂,还是主动挑衅貌似都不是什么好法子。唐瑾睿就干脆放弃了,任由那些人打量。反正被人看看也不会少一块肉。
只是经常要被这样的眼神盯着,那种感觉实在是非常不好。唐瑾睿就觉得别扭极了,他还没练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
还有的就是如窦海生这样支持理解他的。唐瑾睿对这些同僚还是很感激的,虽然他们帮不上什么,但是有这样的心就不错了。
不过总而言之,唐瑾睿在翰林院的日子真的是不好过。
所以唐瑾睿真的是希望能够外放为官了,在翰林院呆的太别扭难受了。
顾明卿伸手拍了拍唐瑾睿的肩膀,柔声道,“就当历练自己了。都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我还不如直接挨上一刀子,也比在翰林院这样阴阳怪气要舒服。”
顾明卿挑眉,然后就要起身。
唐瑾睿好奇道,“娘子你做什么”
“去拿刀子砍你啊。你不是说想挨上一刀子。”
唐瑾睿忍不住笑了,心里的郁闷也散去不少,伸手将顾明卿按下,“好了,我不抱怨了。我也就是心里太郁闷了。所以想发发牢骚。娘子,可千万饶过我。要是被刀子砍一下,也不知道我的命还在不在。”
顾明卿笑道,“这点只管放心。我觉得自己的手艺不错,肯定能保住你的命。”
唐瑾睿扯扯嘴角,“也不知道瑞郡王最近怎么样,他处理朝政是跟皇太孙一块儿,可千万别在太孙的手底下吃什么亏。”
“吃亏是肯定的。”
唐瑾睿看向顾明卿,后者淡淡道,“你说皇太孙可能真心将事情分给瑞郡王想想也不可能。所以瑞郡王受些委屈,甚至只能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这都是在意料之中的。”
唐瑾睿也知道这一点,“我就是心里同情瑞郡王。谁会耐烦处理那些鸡毛蒜皮的事。”
“处理那些鸡毛蒜皮的事也是有好处的。起码能训练耐心不是。”
“娘子,你可真是会安慰人啊。”
这回轮到顾明卿扯嘴角了,“什么安慰人。我只是苦中作乐罢了。事情都已经坏到这一步了,再说又能说什么再做又能做什么除了受着还能如何难道瑞郡王能找皇太孙吵一架。真要那么做了,瑞郡王还怎么做人
亲祖父病着,他却忙着争权夺利,这——”
顾明卿说着停了停,眼睛骤然一亮,“我想到了!”
唐瑾睿不知顾明卿为何如此兴奋,“娘子,你怎么了”
“赶紧写信给瑞郡王,让他每天无论多忙,都得抽时间去陪皇上,当一个孝孙。哪怕事情真的多到一天做不完,晚上多熬夜,也得去孝敬皇上。”
唐瑾睿的第一想法就是,“这样瑞郡王会不会太累身子吃得消吗”
“总共加起来也不到半个月了,熬熬算什么。给皇上献孝心才是最要紧的。你想想一个只忙着管理朝政,想着手握大权的孙子,能跟一心想着念着自己的孙儿相比吗真是入迷障了,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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