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已经有新的妻子了,你们要是过去会有新的娘。那里没有娘的位置。”年龄小的男孩紧紧抱着齐璇,年龄大的女儿带着犹豫,她记忆中父亲的形象是高大的,印象深刻的,又觉得跟着父亲肯定能够吃饱,于是给了母亲一个歉意的眼神:“娘,我想要爹。”
齐璇没有多做犹豫,找到了状元的府邸。
很快里面的人见了她。
是一个很老面容很庄严的老嬷嬷,应该是奶娘之类的。说话直接了当,根本没有把齐璇放在眼里。
“既然你找过来了,那就在这里住下,该安排的会给你做出安排。”
“安排?是宰相千金做小吗?”齐璇冷笑。
“放肆,千金怎么可能会做小?”
“那就是去、停妻另娶。”齐璇依旧微笑。
“你……”
“你们可以不认,不过我可以去御前告状,你也可以在这里把我杀人灭口,但没有关系,只要我死,有人就会把我的死因递上御前,整个朝廷也不是宰相的一言堂。”
齐璇说话条理清晰,字字珠玑。
很快老妇人退下,一身吉服的男子出现。
“爹爹!”女儿带着孺慕之情看向男子。
“盈盈我的女儿,子彻。“他又侧头看向自己的儿子。
不过和女儿反应不一样,男孩却是紧抓着齐璇的手臂。
“为了孩子我觉得你还是跟着我比较好,除了妻子的名分,你什么都能得到。甚至比以前过的更好。”王淇居高临下的看向齐璇。
“可我只想要妻子的名分。”齐璇却是丝毫不愿意退步。
“那不可能,但是我可以给你别的。”王淇咬牙说道。
“和离,儿子女儿随他们自己的心愿,但如果他们想要跟着你,我要他们成为弟子嫡子嫡女的待遇,毕竟他们是婚生子,嫡子嫡女的待遇是应该得到的。
“不要,我要跟着娘。”小男孩毫不犹豫。女孩却是目光愧疚的看着娘亲,眼泪默默。
“盈盈,你如果想要跟着你爹爹娘也不会怪你。”
听到齐璇这么说,小女孩怯生生的伸手向了王淇。她已经受够了颠沛流离的生活,年纪不大的她知道住进这高门大户意味着什么。跟着娘说不定还会去乞讨,她不想要那样的生活,当然也不是她不爱娘了,只是无法接受那样的生活。
一边嬷嬷把这事告知了宰相千金,千金已经在房间发脾气,老嬷嬷正在劝解,不过就是一个女儿,跟着也就跟着。
被嬷嬷劝解,千金总算是平复了心情。她长舒一口气,自己孩子还么有呢,居然长女身份被人拿走了。真是不甘心,不过也幸好就一个女儿,如果是男孩?她指甲掐进手心。
“再去探听消息,务必让夫君以后和这母子断绝往来。”
“是,小姐。”老嬷嬷再次出去。
分好了两个孩子的归属,齐璇把一张早就准备好的纸递给了这位状元郎。
王淇低头一看,上面是要求一万两白银,一个庄园从此之后一别两宽。这是他承受的范围之内,来京城的时候前岳父就给了他一万两白银当做路费。现在等于把这些给齐璇,不过庄子就只能从新婚妻子那边下手了。
“我只能给你五千两。”他讨价还价。
齐璇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冷笑的看着他,王淇顿时就扛不住了,脸也微微有些发烫,有种羞愧,最后不等齐璇开口便妥协了。
齐璇拿到庄园之后就和儿子搬去了庄园居住,让儿子去念了私塾,自己则是专心的研究草药和一些医书,她不知道为什么就喜欢这些,好像这些已经烙印在了骨子之中,而且她配制的药非常有用,开始只是庄上的人生病来求药,后来附近的百姓人家也会来求,有一次一位达官显贵路过,忽然发了疾病,于是听说她能治疗,就把人抬到她家,她把人救治好了之后口碑就在官眷中流传了出来。
直至她治好了太后的恶疾,太后又听说了她和当年状元的事情,直接收了她当做干女儿,原本还想要赐婚,但是被她所拒绝。她现在只想要好好的抚养儿子,太后知道了之后就让子彻当了太子伴读。
至于王淇,本身有手段,加上宰相这一系的扶持,最后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权贵,当真的权倾朝野。
和齐璇之间,虽不知道齐璇从哪里学来的高超医术,不过也没有过多的干预她的事情。两人井水不犯河水、
直至女儿因为婚事求到她的头上,原来王盈和御史大夫之子顾晟相爱,王淇夫妇要把她嫁给镇北候当填房,反抗无效的情况之下,王盈就求到了齐璇这边。
齐璇听了之后把她送回了王家。
别说她没有权利反抗就算是她反对,那也是无效的。
但王淇拉拢镇北候的行为却让她警惕,王淇本身就是代表文官集团,而镇北候掌控着西北的军队,王淇用这招拉拢镇北候这等于文武的统一立场,很危险。
女儿嫁给了镇北候,顾家被罢官,一家流放苦寒之地。
很快太子因为一件小时遭到了弹劾,王淇带领文武百官要求废立太子,虽然太子之位没有被剥夺,但是皇帝也厌弃了太子,命其在府中思过,不准在参与政事。
身为太子伴读,子彻自然也受到波及,好在他在朝中并没有担任官职,回到家中埋头苦学。
接着他入仕,虽然没有被点做状元,也成了榜眼。
王淇倒是对他的官路并没有阻拦,也没有帮其发展,不过有王淇这么一个爹,就算是他什么都不做,别人也会给他开一些方便之门,哪怕他早期被定义成太子一党。他这么多年没有和太子有过任何联系,也让王淇党对他放心。
在京城留了三年他申请外放,王淇也同意,王淇的意思让他去富庶之地混几年资历再回来,这也是这么多年王淇唯一一次提点,被子彻拒绝,他申请了苦寒边境。
王淇见长子坚持,觉得他吃过苦就会服软了,于是同意他过去。
之所以他重视长子是因为他几个儿子里面也就长子最符合他的期待,府中嫡子被妻子宠溺的不像话,几个庶子长得唯唯诺诺,现在他有些后悔把儿子给了齐璇。
但有时候想要不是齐璇,儿子说不定还要被养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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