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血》分卷阅读33

    军医摇了摇头,"老将军这毒来得蹊跷,我这怎么都看不出究竟来,只能用些药压制着。"

    蒋苇谷一愣,"什么?父亲莫名其妙就中毒了?"

    跟在老将军身边的亲信跪在地上,"那日早晨要拔营了,老将军就没起得来,叫也叫不醒,后来军医来了才知道中毒了,可是怎么中的毒,一点也没蹊跷之处啊!"

    蒋苇谷看着军医,"连是什么毒都弄不明白?"

    那军医惭愧的摇了摇头。

    蒋苇谷看着两人,突然想起什么,走出了营帐,唤来自己的副将,"传令下去,即刻拔营,去素金城。"

    一路上严防死守,木梁也没有再次偷袭,估计是知道机会很小,蒋苇谷总算是安然把父亲带到了素金,又是两天,虽有一些药压着,可是老将军面色很是难看,若不是有微弱的呼吸,那样子简直和和死人无异。

    蒋苇谷安顿了大军,带着父亲进了城,赶紧喊来了被他留在素金的那个孩子。

    张由自从被蒋苇谷打过板子,狠狠教训一顿又把他带在身边管教之后,很是仰慕小将军,只是看到中毒的老将军,却慌了。

    "小将军,我,我不敢,万一出错了,把老将军医死了怎么办?"

    蒋苇谷脸色冷峻,看了眼身后束手无策的军医,"你先看看,我父亲究竟是中的什么毒!"

    张由看了眼身后一众军医,迟疑的点了点头,仔细的探了脉,又上下检查了一遍,有些犹豫的看着蒋苇谷。

    蒋苇谷见他这样的表情就知道有戏了,"怎么的?知道什么就赶紧说!"

    张由磕磕盼盼的说,"这症状我见过,可是不是人啊,人不可能中这种毒的。"

    在场的人都听的迷迷糊糊。

    "你知道什么就赶紧说!"

    张由这才解释说道,"在北方长着一种果子,是用来喂牛羊的,可是喂着喂着,牛羊就不会生育了,即使生了小羊,也活不了多久,小羊已经被毒烂了内脏,人吃了死羊肉就会脸色乌青,断粮断水死去。我以前跟着我爷爷看到过这样的病人。"

    蒋苇谷一愣,"你的意思是说,我父亲是吃了带病毒的牛羊才会中毒?"

    张由有些迟疑,"我不能断定,不过,人吃了那果子也不会中毒,至多是肠胃不适,只有吃了带毒的乳畜才会中毒。"

    "能解毒吗?"

    张由点了点头。

    蒋苇谷把张由扔给了军医,"行了,你和军医们下去,赶紧熬制出解药!"

    张由点了点头,和军医们走了出去。

    蒋苇谷看着床榻上的呼吸浅微的父亲,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但想及张由提及的,却隐隐有了担忧,针对将军府的,父亲的人,怕是还没有死心。

    木梁皇帝准备的密信还没来得及交出去,就有人传来再次大败的消息,他直直的看着草原的落日,心里一阵无望。

    十日之后,大旗马带着散兵匆忙回城才知道了素金沦陷的消息。

    木梁皇年岁已高,他一掌拍在桌上,神色有些焦急,"殿下呢!二殿下人呢!"

    大旗马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木梁分两派,一派喜战,一派喜和,这二殿下就是亲和一派,被强要求带军出征,本就不愿意,所以从来不问战事,一直是他做主,"这二殿下也未料到徽军突然勇猛无比,攻下进源,现在,现在怕是走失了,臣已经派人去找寻了,只是迟迟没有消息,不过大徽人从未见过二殿下,想来不会有危险的。"

    木梁皇依旧惊慌不已,面色焦急不已,"派人找去啊!一定要找到二殿下!"

    大旗马想到要紧的,赶紧说道,"皇上,这大徽如今得胜,怕不会如此简单就罢休啊!臣拦截到大军之时,要反败为胜的时候,突然从东南素金方向来了另一支军队,陛下,这素金城怕是已经丢了,如今大徽军队深入腹地,怕是别有所图啊!要早做打算啊!"

    木梁皇冷静了下来,"如今兵马如何了?"

    大旗马有些忐忑地说道,"徽军突然反攻,我们始料未及,兵马四处逃散,我带了了三万人马紧急阻拦,大败又折损了些,如今只有不到一万的人马回来了。"

    木梁皇脸色大变,大旗马忙的跪在地上!"皇上,都是臣的过错!"

    木梁皇叹了口气,"去准备吧!按之前的去交涉吧!兵败山倒,至于你,等这事安定再做处置!"

    大旗马却有不好的猜测,他从进源兵败,就匆忙召回散兵,然后赶回拦阻,根本不知道徽军已经攻下来素金,但也隐隐猜到有些不对,大徽要是意在和谈,绝不会再费兵马深入。不过想起当时起兵雄心壮志,如今造成败局,再说什么唯恐再惹得皇上不满,就没有多说什么了。

    有了针对之策,老将军的毒解了,脸上的青乌色终于是退了,蒋苇谷下令严查,却根本查不到什么蛛丝马迹,只能把老将军身边的人统统仗责三十大板,以此为戒,别的也没办法了。

    幸运的事,三日后老将军就醒了,虽然精神不好,但尚算清明。

    蒋苇谷看着大喜,赶紧扶起老将军,"父亲,你觉得如何了?"

    老将军感觉浑身僵痛难忍,"我,我这是怎么了?"

    蒋苇谷慢慢说给他听。

    老将军就很是惊愕,可是一连昏迷了十余天,事情也记不起来了,只得摇了摇头,很是悲凉,劳苦半辈子,却要死在自己人手中,谁能安息呢!

    蒋苇谷怎么不知,但是忠君报国是一个臣子的本分,他看着父亲说道,"历来便是如此,父亲,为了将军府,你要更当心些才是,虽然查不出人来,但我已经加强了严防,想要在动手脚,不会再这样容易的。"

    老将军点了点头,倒会卧榻上,一时气急,又有些头昏眼花了。

    蒋苇谷思索的却是接下来的打算,本应该一举攻破木梁皇城的,却又惶恐内贼,如今父亲刚刚转醒,万一那方势力被逼急,用了强硬手段,

    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一众将领大声说着,议论纷纷,却瞧见小将军脸色阴沉的坐在那里,说着说着便又静了下来了。

    蒋苇谷回过神来,扫了一眼过去,"此时正是要紧时候,先锋将军,令你率领五千人马大小都尉为左右先锋,即刻出发,定要拿下前面城池。"

    先锋将军一愣,马上会意了,见将军交了个大任务给自己,很是欣喜,赶忙跪下受命。

    蒋苇谷站在城楼上,看着大军出发。心里稍稍有了打算,如今大军攻至素金,已是意外之事,再往后虽有雄心但不可强求,在老将军眼中,兴许国家大于一切,可在蒋苇谷心理,他其实并不喜欢打仗,也不喜欢离家。

    如今他已失去了此生最重要的东西,那至少要守护好家人,他下了城楼,骑在马上,看着街上小心来往的木梁人,虽然还是惶恐防备,可是出门采买还是照旧的,街上的铺子也开了不少了。

    第39章 扬州亭桥

    他回了城主的大宅,进了父亲的房间,老将军正坐在床上,喝药,蒋苇谷把今日的计划说了一遍,"木梁已是强弩之末,现在只需敲打逼压一番,就会向我大徽投降议和,前面的城镇不大,但距离木梁皇城只有两百公里,这座小城拿下,就不需再愁了。"

    老将军岂能不明白他的顾虑,摇了摇头,"哎,经此大病,我也想通了不少的事情,一切皆由你来安排吧!把纸笔拿来,我要写信回京。"

    蒋苇谷点了点头。

    果然,等了几日,攻下城池的消息边传了过来。

    蒋苇谷和老将军心头大喜,一连攻占木梁三大城池,占据优势,再有万一也不担忧了。

    再有几日,木梁皇上的议和使臣拿着议和书,来到素金城下,蒋苇谷让人呈上书信,看了看,应是木梁皇亲自所写,内容也更为恭谨,极力表现出后悔愧疚之心。

    蒋苇谷脸色却也没有多少变化,他把议和书还了回去,对城下使臣说道,"你木梁皇三番五次背弃诺言,我大徽圣上已忍无可忍,想来,我之前所提的要求,你木梁皇还不知道,那我就再说一遍,我圣上已不再相信木梁皇帝,如今兵临城下,你木梁皇帝要想保证安危就抛弃皇族身份,对我大徽称臣,并归顺大徽,不然,我大徽军人定要拿下他项上首级,以慰我边疆无数无辜百姓的冤魂。且再给你五日时间,五日木梁降书不到,我定率军亲自拿下你木梁皇城!"

    那使臣听了,腿脚一软,看到城外训练的强壮军队,赶紧带着话回去复命了。

    木梁皇听了,大为所惊,起初听到,还以为是百姓误传,如今听亲信大臣亲自复述,心理尤为惶恐!"这,这要如何处理!他大徽还真是狼子野心!"这话听起来倒是十分滑稽了。

    大臣们也纷纷惶恐不已,议和一派也不再多言,事已如此,若要再开言和之口,必当惹怒陛下,不过,即便不说,现在的局面也容不得再做思虑。

    反倒是好战一派不依不饶。

    "陛下,万万不可啊!若要拱手把木梁让给大徽,我木梁族人绝得不到好的善待,再者,我军还有几万人马,远不到无计可施的地步啊!"

    木梁皇帝愁闷不已,想到什么,"二殿下呢!怎么半月了,还是没有找到!"

    底下一众纷纷沉默。

    木梁皇一掌拍在桌上,把茶水都震翻了,连纷纷议论的大臣也禁言了。

    在大徽境内一处狭窄的山道上,两匹骏马在飞驰着,在前面那匹骏马飞奔极快,恣意潇洒,丝毫不畏相隔几丈就是悬崖,策马人也不停挥鞭,而落在后面那匹则有些畏畏缩缩了,乘马人也一直在呼叫,"殿下,殿下,你别走这样快啊!这要是掉下去了,可怎么办啊!"

    看着远山离去,人烟草舍,高斯站了起来,"要到扬州了,我去找那管事。"

    曲岩点了点头,没有起身的打算,"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高斯点了点头,也知道曲岩是闲散惯了,不想再接触那些虚与委蛇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怎么谈的,船靠岸了,管事朝他道了声谢,便带着妻老走了,高斯见他很是疑惑,主动说道,"我指给了他去处,他是去扬州的庄子里了。"

    曲岩点了点头。

    下了船,高斯和曲岩说道,"算起来,马儿应该早到了。"

    曲岩突然想起马儿来,在京城的时候也想起过,但一忙就忘在脑后了,也不知道在江南适应的如何了,曲岩很是高兴,好久不见也想念那黏糊的小马驹了,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未给它还有母马取名字呢!

    高斯上了马车,然后弯腰朝曲岩伸出一只手,曲岩自然的握住,然后被高斯一拉就上了马车。

    他一边坐上马车,一边看着高斯问到,"你说给马儿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高斯摸着他柔顺的头发,把他拉到怀里,"随你喜欢吧!它也只认你。"

    曲岩乖顺的坐在高斯腿上,靠着他的胸膛,高斯总喜欢把他抱到怀里,抱的次数多了曲岩也就习惯了,只要没外人在,从不推拒他的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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