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打姜汁》分卷阅读25

    “这个晚上再补,”苏嵇突然松开一只环住姜衍的手,从床头柜的底层摸出一个丝绒盒子,灰黑色的盒子,有浅粉色的缎带,珍而重之的打开。

    姜衍屏住呼吸,这东西他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整个创意和制作都是出自他之手。莫比乌斯环的简约戒圈,还依稀能看到丝丝稀有金属的拉丝。陌生是因为密密麻麻的数字刻满了整个戒体,他颤抖着手拿了一枚出来,顺着莫比乌斯环的流线型可以看到内外都是数字花纹,这不是简单的印刷体,不知道是什么艺术体拓下来的,不细看还以为是暗花,和金属丝嵌在一起有种古朴又繁复的美感,那是他们相遇的日期,还有二人的生日,在数字中间,还刻了个花体的s。

    这是苏嵇的那枚戒指。

    他有些手足无措,捏着那个单薄的戒圈茫然地抬头,看到了男人希冀又紧张的眼睛。原来这人这是会有这种表情的吗?姜衍没忍住勾起唇角,低低地笑了出来。

    “我们把这个游戏升级一下?结个婚玩玩吗?”苏嵇看他笑,愣了,这个反应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他开始担心是不是求婚求早了,想要把盒子收起来,重量级的话不过脑子就又说漏嘴了。

    “你知不知道这么刻,很亏本的啊”姜衍垂着脑袋说道,“刨去了好多金属丝和铂金,整个戒指没质感了”

    “知道”苏嵇条件反射地答,此时的他根本没意识到姜衍没回答他的问题。

    “你知不知道这么刻,以后就很难清洗啊,真的是暴殄天物”

    “知道”苏嵇脑子晕乎乎的,他看不到姜衍的脸,只能看到人隐忍颤抖的身体,和微微泛红的耳尖。

    “你知不知道”姜衍又开口。

    “知道,我什么都知道,”苏嵇打断他,“我现在唯一不知道的是你愿不愿意和我结婚。”

    姜衍抿了抿嘴,鼓起勇气抬起脑袋。就看到男人捏着应该属于他的那一枚小一些的戒圈,整个人显得很紧绷。

    “你知不知道,”他还是自顾自的开口,只是目光毫不躲闪地迎上去,亮得像雪光,“这个戒圈的有效期限是多久?”

    “天地玄黄,”男人的声音一瞬间柔软起来,低哑又深情,“宇宙洪荒。”

    姜衍眨了眨眼,他整个人向上一提,左手无名指穿过那枚小小的戒圈,最后陷在男人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之间,小指则嵌着第二个指缝,呈现出一个奇妙的“十指相扣”。

    没人去纠结这个不太完美的细节,苏嵇噙着姜衍献上来的嘴唇,另一只手蹭了蹭青年有些湿润的眼睫。

    姜衍快缺氧的时候得到了呼吸的机会,他喘了几口气,有些羞于去看男人灼灼的目光。左手无名指的指根增加了一个桎梏,是个很新奇的感觉,姜衍捞起苏嵇的手,把那枚握得暖暖的戒圈推到指根,同时开口:“克罗地亚。”

    “嗯?”

    “我想去克罗地亚。”

    苏嵇刚刚因为接吻充满电了的智商反应过来了,他用带好戒圈的手去紧紧扣住姜衍的,“我还想说租两晚列支敦士登给你玩玩呢,让警察给你跳康康舞怎样?或者把你名字印在钱币上?”

    “你这什么奇怪的癖好,”姜衍乐得不行,“你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吗?”他举起两人相扣的手,“以后你赖不掉我了。”

    “求之不得。”苏嵇用力地攥了一瞬,戒指相硌着有些疼。

    “苏先生。”姜衍想到了男人前不久才说过的话,分贝一降,旖旎出一点斩钉截铁的煽情。

    “嗯?姜先生?”苏嵇薄唇一掀,弯了个深情款款的笑容。

    “我抓住你了。”

    “那就别放手。”

    end

    番外1——那个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姜衍步履匆匆,整张脸皱成一团快要哭出来了,青年颤抖着手点了根烟,抽了没几口就捻灭。姜衍立在寒风萧瑟的街头,对着川流不息的人群露出了孩子一样的茫然无措,栗色的围巾遮住小半张脸,露出了那双他最爱的眼睛。

    清澈,纯净,明亮,不容玷污。

    他看姜衍摇摇晃晃的背影叹了口气,这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隐匿在暗处的男人抿了抿唇,接起来。

    “傅誉,你到底什么时候过来,都在等你。”安东尼的声音无论如何都带着点轻佻,声色华丽,像善于蛊惑的吸血贵族一样,每次和人打电话,总觉得耳朵能烧起来。

    “这就回去了,路上有些堵车。”傅誉把目光从姜衍身上收回来,就在这时姜衍踉跄了一下,他下意识想去扶,却还是按捺住了。

    傅誉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飙车,但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自己随口扯得谎立了flag,堵得他烦躁不已,等他到餐厅的时候那些人已经开喝了。

    安东尼和姜衍一样,偏好素色的西装,可姜衍不会在正式场合还喝得烂醉,衬衫扣子解开到小腹,整个人散发出绮丽又妖冶的气味,现在想来那时候假扮情侣让人穿的正式又正经真是难为他了。

    傅誉蹙着眉,把安东尼扔在地上的,已经浸湿了一些酒液的外套捡起来披在人身上。安东尼察觉他靠近,半眯起眼睛,看了看傅誉放在茶几上的手提袋,勾出一个充满酒味儿的笑:“噢老天,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们这办庆功宴呢,你就跑去买领带?”他看人小幅度地翻了个白眼,似乎是在嘲讽他的痴情。

    安东尼举着杯酒,和面无表情的傅誉碰了个杯:“怎么,那个姜衍在哪儿呢?”傅誉没说话,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干了,干马天尼,烈的灼烧人所有的情绪的判断。

    “他和苏嵇呆在一起。”傅誉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下一秒安东尼的脑袋就顺势枕在他腿上。被酒精浸泡得旖旎的眼眸眯起来,像水晶一样闪亮亮的,势在必得地耍赖皮。傅誉没再去看他,他环顾了一圈狼藉的包厢,实在是忍无可忍道:“怎么,不过是一群豺狼虎豹,做空了人家公司还在城里最贵的餐厅吃饭这样也太招摇了吧?”

    “你是不信任我的技术?”安东尼不悦的皱眉,但还是把酒牛嚼牡丹似的一口干了,“那请容许我敬一杯我们这儿最大的功臣傅先生,您劳苦功高,一会多吃点。”

    “我喜欢这个餐厅。”他说完就侧了个身,毛茸茸的浅金色头发蹭着傅誉的大腿,“叫什么来着?”他知道男人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就抛向已经烂醉如泥的那帮狐朋狗友。

    “麓江塔”一个有些秃顶的油腻男人搂着个女人摇摇晃晃站起来,手还在人胸部上揉来捏去,“麓江塔塔顶的旋转餐厅aurore”

    “晨曦吗?”安东尼阖上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真是个好名字。”

    傅誉伸手去够一盘牛肉色拉。这个餐厅他一直都想约姜衍一起来,可两个人都很忙,根本腾不出时间。“说起来,傅先生”团队里唯一的女性是位吉普赛美人,叫安妮莎,她翘着脚,大波浪的卷发发梢落在雪白的肩头,嘴里叼着烟,眉毛一挑就风情万种,看着是朵艳丽的花,可其实腕段强硬会吃人,除了他和安东尼,团队里的其他人都不敢惹她。

    “你既然对那小美人如此念念不忘,为何要把人踹了,指不定现在去了国外还能领个证。”安妮莎不解地问。

    “诶你这话我就不爱听,我还和傅誉是假扮情侣呢。”安东尼难得坐起来倚在沙发把手上,搂着傅誉的肩膀笑得一脸**。

    “他多笨啊,陪我听一节微积分就睡个半死,跟他合作我不得把自己埋到阴沟里。”傅誉说这话的时候眸子里出奇的带了点细碎的暖意,“他那个人啊,太单纯,跟画笔颜料打打交道还成。”

    “他就是舍不得。”安东尼撇了撇嘴,“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半点污点都不能留。”安妮莎在听男人说这话的时候,望向了说话人的眼睛,安东尼的眼睛里除了不屑和嘲讽,还有一些她看懂了却无法开口的情绪。

    “随你怎么说。”傅誉笑吟吟地举杯敬了大家一杯,他出身寒苦,能赚钱的事就往死里赚,在他看来老实本分的缴税纳税还不如这样的游戏有意思,钱是个好东西,他的父母一生都为钱所累,他不想再过这种生活,他可以为了钱去剑走偏锋刀口舔血,但是姜衍注定不属于这个世界。

    作为这群渣滓当中还比较像人的那个领头者,在这个寒夜把对旧情人所有的缱绻怀恋全部随酒精蒸发,有些人适合比肩,有些人则最好放在心底。

    他垂下头把那个属于姜衍的相册删掉了,叹了口气开始着手准备亡命之徒的旅行。

    “散了吧,明早好赶飞机。”傅誉站起身,拿了桌上的房卡。瘫在椅子上的安东尼也起来了,和男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餐厅。这栋建筑中层有个酒店,他们订好了房间,明天11点的飞机。

    傅誉进了客房,察觉到身后的动静,拧着眉侧身:“你未免也太敬业了,姜衍不在这,我是个基佬,进我的房间没事吗?”

    “傅誉。”安东尼从兜里掏出了一枚银色的戒圈,放在桌子上,“我只是来还你这个东西的。”

    “这个”这是他们那时候假扮情侣的戒指。

    “到了瑞士,我们就会分道扬镳,这毕竟不是我的,想想还是还给你比较好。”安东尼飞快地说完了这一句话。

    “这个戒指,我已经丢了。”傅誉抬起没有情绪的眼睛看了一眼安东尼,“时间不早了,你休息吧,放着就好,我明天处理。”他转过身去脱衣服扯领带,全然不理身后的安东尼。

    “这样啊,”安东尼低着声音道,“那我离开了。”

    门落锁的声音传来,傅誉拿上浴袍进浴室,发现桌上空无一物。他把西装裤里的东西掏出来,珍而重之的放了个银色的圆环在桌上。

    瑞士是个好地方,下了飞机之后安妮莎直奔spa去了,他们剩下的这些大老爷们儿回家的回家,去公司的去公司,安东尼选择去家居市场,他半年前在瑞士买了个新公寓,要去看家具。正好傅誉的公寓和他在同一城区,就一起坐了一程。

    从那天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安东尼。

    “他知道我要来见你,特地嘱咐我给你打个招呼。”安妮莎搂着她新的男朋友坐到傅誉对面,这位先生是傅誉的新上司,是花旗银行的一位高管。

    “他最近好吗?”傅誉和人握了手之后随口问道。

    “还不错,”安妮莎抿着嘴笑道,“他好像挺关心你那位小美人的,还托我查了下资料。”

    傅誉听后不太高兴,耐着性子把合约签了,就跑到安东尼的公寓去。他们应该也有快半年没见面了,他知道安东尼住哪儿,却一直没来过。

    “来了来了。”安东尼揉着头发开门,他还在午睡呢,穿的随便又邋遢,一开门却没想到是西装笔挺的傅誉。

    “你做了什么?”傅誉径自关上门,直勾勾地看向安东尼。

    “安妮莎这嘴一点都不牢靠。”安东尼愣了一下,倚着门框笑了起来。他的样貌不风流,反而很周正,但一笑起来那双眼睛就好像能改变整个人的容貌一样,“他男朋友可不算什么正人君子,涉黑洗钱,我只不过寄了点资料过去。现任的竞争对手,就是我们的朋友。”

    傅誉在他说话的时候打量了一下这房子,有点点杂乱,安东尼说不定是买了一打他现在穿在身上的t恤,地上还有好几件,玄关有个放小东西的大理石盘,上面有那枚本应该处理掉的戒指。

    “为什么?”他问。

    “哪有什么为什么,把他抢回来啊?”安东尼笑道,“你当初不就是不想让他趟浑水吗?那位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还不快把你的心上人抢回来?”他的声音越说越低,后面几个字傅誉都快听不到了。

    “为什么?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傅誉又问,他站在安东尼对面,看着白人青年淡金色的发顶。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我只是看不下去了而已,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是男人就回中国去把他抢过来,你那个贵死人的湖景公寓完全可以睡两个人吧。”

    “你不是喜欢我吗?”傅誉说。

    话音落地的那一刻,房间里寂静无声。

    傅誉耐心地等了十几秒,安东尼还是不予回应,他有些粗暴地钳住那人的下巴,扳着他的头抬高,却看到了颤抖的眼睫。

    “你少自恋,谁喜欢你,我从不对你们这种情种出手。”说这话时的安东尼闭着眼,尔后慢慢睁开那双华光溢彩的眼睛,里面在极力掩饰什么情绪。老实说这样的眼眸在一个男人身上着实有些浪费,青年勾勒了一个嘲讽的笑容,也不知道是笑谁,“你可以回去了,我以后不会再管他的事。”

    “那你把那个戒指给我,”傅誉伸长手把那枚戒指拿过来,还有一条细链穿在上面,细细感受还有点余温,应该是刚从身上摘下来的,“你好像并没有按照我的要求做。”

    安东尼恨恨地盯着他的眼,两个人好像心有灵犀似的三秒后凶狠地吻在一起。在沙发上做了一次,又回卧室做了一次,安东尼全身上下都是傅誉弄出来的淤痕。男人有些生气,加上很久没有性生活,下手没个轻重。出奇的是安东尼竟然也没叫,全程隐忍着,紧咬着嘴唇,嘴唇都破了,就是不让疼痛的呻吟溢出来。

    傅誉看了看对方狼藉的下身,还有一点点血丝,整个后穴红肿不堪,精液从里面淌出来弄脏了床单。安东尼的腰上还有红色的手指印,臀尖也是红到火辣辣的,他腿都和不拢,腿根颤抖着,整张脸埋在枕头里,像死了一样。

    他突然有点手足无措,这不符合他在床上的行事风格。安东尼是第一次,最起码用后面是第一次,就给弄成了这样,说是毫无感觉也是骗人的。傅誉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温柔一点,做点无意义地挽回:“你就这么喜欢我?做成这样了当替身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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