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打姜汁》分卷阅读12

    姜衍看到沙发上坐着个四平八稳端看报纸的中年男人。苏嵇的眉眼继承了父亲,剑眉星目,风流的唇和线条却是来自母亲的。不笑的时候一派芝兰玉树,糅合了异国风情的俊朗,笑起来却带着点优雅的痞气,唇角微勾就自成一段浪荡倜傥,眨眨眼都在撩骚。姜衍礼貌的微微鞠躬:“伯父好。”和苏母的热情不一样,苏父的下颌微微绷紧,看起来有些冷淡,但还是点了下头。

    苏母料到了老公的反应,给女仆使了个眼色,冲年轻人道:“我们去花园喝喝茶吧?我迫不及待想要尝尝小衍带来的橙子了!大冷天的,费心了。至于那个不懂享受的老古董,刚从上面回来,就不带他玩了。”气氛因为苏母的话变得没那么冷,他们坐在暖融融的玻璃花房里吃着糕点,大谈中国的美食,明明今天是平安夜。

    “前段时间苏嵇回来的时候给我做了道腌笃鲜,小衍教的吧?连苏珉都多吃了几筷子。”苏母尝了瓣橙子,把色彩缤纷的马卡龙往姜衍的方向推了推。她的所有语气和神态,依然带有少女的飞扬,丝丝岁月沉淀的端庄糅杂其中,像一瓶包装精致却味道清淡的茶味香水。姜衍恍惚以为自己见的不是“男朋友的母亲”,而是街角书屋年纪恰好的随性店主。“是的,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尽得真传了。”姜衍幽默的说,苏嵇也弯起了唇角。苏母闻言惆怅道:“我从小就醉心中国美食,一开始也是因为这个才跟苏珉结婚的,结果嫁到这没过多久他就三天两天跑工作,现在只能寄托我儿子多跟你学几道菜回来让我解解馋了。”姜衍喝了一口伯爵奶茶说:“我一定倾囊相授,如果伯母喜欢,以后我”

    “你就多来几趟吧。”苏母眯起眼睛笑的特别开心,似乎就等这句话似的“我们家什么都没有,就食材多,如果你愿意亲自来教一下伯母那就再好不过了。”姜衍被这不按套路出的牌震惊到了,心底唯一一点不适应烟消云散,把那句“我就再教苏嵇几道地地道道的家常菜”又给咽回肚子里,嘴上说着“谢谢伯母,一定常来。”,一边又手脚麻利地切了个橙子给苏母。

    苏母又坐了一会就要下去张罗晚饭,还问了好些姜衍的喜好忌口,就让苏嵇带着姜衍四处转转。“从来没见过他带交往对象回来,第一次见就是这么好的孩子。”苏母下楼前抿着嘴笑道,“橙子很好吃,谢谢小衍。”姜衍忙不迭回了个礼,他心底一紧,想起自己先前随口的一句调侃,现在看来成真了他真的是苏嵇第一个带回家的人。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紧张感又给提起来,这无异于创造吉尼斯世界纪录一样,索性连挑战的对手都没有了。

    “这是书房,这是客卧,这是主卧,”苏嵇带着姜衍悠悠的把二楼逛了个遍,楼下的苏父虽然还是岿然不动,但时不时还是会往上瞥一眼,“而这”男人装模作样地把姜衍请到一个房间里,施施然关上门,搂着青年的身子把他压在门后,一个礼貌又绅士的吻落在姜衍的嘴唇上。“欢迎来到我的房间。”苏嵇和姜衍鼻尖相抵,话轻得像雪。

    他们交换了个缠缠绵绵的吻,姜衍看到摆在书架上的家庭合照,环上苏嵇的脖子说:“我看伯母似乎挺喜欢我的?那我算不算‘内定人选’了?”

    “何止是‘挺’,”苏嵇笑吟吟道,“我都要觉得你才是她儿子了,我赌十块钱,一会你可能得去厨房帮忙。”

    “你敢不敢再赌大一点?”姜衍有点感叹,他其实早就知道苏母的态度,但是考虑到苏父,还是觉得此次免不了要披荆斩棘聊表心迹一下的,谁知道莫名其妙的就发展到要去厨房打下手的境地了,“诶,你说,我们要不要把游戏,升级一下?”

    姜衍含住了男人的下半片唇瓣咬了咬,眸子里一片氤氲不明。随即一位柔软的入侵者大大咧咧撬开他的口腔登堂入室,一吻毕了两个人气息都有点不稳。

    “求之不得。”男人扣住他的手,修长的手指交缠在一起,“我早已沉溺其中了。”

    第四十一幕

    苏珉看着坐在对面的姜衍和自己儿子,脑海里压抑不住的产生了一种登对的感觉。

    其实苏嵇和家里出柜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那时候他才刚上高中,为了这事还差点转学。苏珉知道后也教育过儿子,苏嵇全当耳旁风,但由于忙工作,也没见他有什么过于出格的行为,叛逆中的孩子特别不服管教,所以苏珉也就不那么当回事儿了。就当是一段无波无澜的求异心理的青春期。

    开始让夫妻俩觉得不对劲的是高三毕业的那个暑假。苏嵇拿着成绩单回家,脸上却一点喜色都没有,问他他也不说,两人第一次在儿子脸上看到了乖戾的神色,但是这种情况没持续多久,苏嵇跟着几个太子党出去玩了一次之后,就交了各种各样的“伴儿”,一个比一个不省心。苏珉不是没有调查过,可是根本起不到什么劝慰的作用,只能一次比一次过火。

    他看姜衍虽然衣着比较素淡,但是骨子里的骄矜和气质摆在那,第一眼就让人舒服不少。他们父子俩为了性向这个问题多年来一直打着拉锯战,苏嵇有伴的时候他不干涉,可是一旦分手,那苏珉就想办法给他安排相亲,算是某种不成文的条约。唯一打破这一境地的方法,就是儿子带人回来,代表他真的想要走这条路,无怨无悔。

    这是一个很沉重的誓言,又像怨毒的诅咒,一旦触发,万劫不复。

    所以在知道苏嵇要带人回来的那一刻,这位经年在官场沉浮的父亲叹了口气,觉得又老了几岁。但是现在看来,如果是和姜衍,也不是不可以。想到这,他把妻子做的土豆炖肉往年轻人的方向推了一寸。看到姜衍受宠若惊的顿了一下,然后抬起眼冲他弯起眼睛。

    这顿饭吃的四个人都很开心,苏母送他们到门口的时候还一人塞了一个礼物盒,说是得等圣诞节了才可以打开。这可把姜衍这个骨子里都刻着“礼尚往来”的青年抓耳挠腮坏了,他今天一直在承蒙招待,现在更是还被塞了礼物,最后还是被苏嵇劝走了,说是“孩子应该享受的权利”。

    姜衍坐在副驾驶,出乎意料的好精神,他抱着那个礼物望向窗外浓浓的夜色:“现在去哪儿啊?”不过才八点半,但夜色微醺得人哪儿都不想去了。苏嵇的路线偏离了他家的方向,看这样子是要去市中心。

    “回我家。”苏嵇言简意赅,“装修好了,不想去看看吗?”

    姜衍一梗,男人估计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去过了的事,他想起那枚被放在斗柜里的钥匙,看来得找个契机把它拿回来。

    这次楼道里倒是特别干净,估计是在男人的意思下还给木质的楼梯把手刷了层清漆,苏嵇开门之后也只闻到了淡淡的熏香,似乎前几天那满屋子化工味只是姜衍的一个臆想。他又看到了那副巨大的画,一言未发地回身搂住了男人的腰。上次的半成品只让他感受到了满心的惊诧与心痛,而这次,则是抑制不住涌出胸口的欢喜。

    “我可是废了好大功夫,”苏嵇摸着姜衍的头发,手掌抚摸青年的侧脸让他抬起头来,在额头亲了一下,“好在是个销量不错的杂志。”“我高三的时候,靠这个挣了半年的零花钱。我学艺术家里一直都不支持,油画很费钱,但父母不愿意帮我交纳学费,我打工的钱还没法支撑。”姜衍摩挲红色塔楼指着的那颗星,“但是珠宝设计相较而言前期不用在材料上花这么多钱,我就放弃了油画。”

    “所以现在落下个毛病,如果是重要的设计稿,还是会选择用油画颜料上色再保存。”姜衍看了眼新装上的铁艺吊灯,满意的抿起嘴。“来,我们看看阳台,你会喜欢的。”苏嵇揽着他往阳台走,轻而易举的就把青年从那夭折的油画梦里摘出来。姜衍看着那小花圃,种子应该种下去了,再过不久应该会长出好些茁壮青绿的苗,可能是花可能是叶,也可能是累累的小浆果,反正看着就让人心生愉悦。

    他们坐在蝴蝶椅上,还配合气氛开了瓶桃色葡萄酒。湖光水色潋滟在眼底,两个人聊了一会后看到隔壁的灯光也熄灭了,就索性回到室内暖身子。姜衍在苏嵇洗杯子的时候四处逛逛,那时候他情绪起伏较大,光是看个客厅就激动的不行,现在看下来,这个房子的每个角落都是苏嵇的痕迹,当然也有对姜衍的心意。

    书房有扇大窗,分庭抗礼般放了两张工作台,左边的那个立了个新书架,姜衍以前放在这的零散资料和杂志都被很好的规整上去,而苏嵇的那个则早已满满当当的放了好些东西,在第一层放了几个相框,有和家人的合照,还有一些应该是家族史的扫描件,搞不好还真是个贵族,因为他看到了“de”的词缀,还有从小学到大学的毕业照。苏嵇照相的时候仿佛成了个面瘫,他没怎么变,只是随着年纪的增长更高更壮了。姜衍拿着高中时期的毕业照,那时候的苏嵇正好介于少年到成人间的一种青涩,眸子弯弯的像盛了一捧破碎的星月,细细品味还能尝出一点甜。

    虽然面部表情都仿若机器人一样的精准,但是眼睛是会说话的。和小学的乖巧,中学的骄矜和大学的轻佻不同,姜衍最喜欢这个,会让人产生一种想要恋爱的悸动。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男人的声音响在耳畔,一只手臂环上姜衍的腰,而下巴垫在人肩膀上,像个英俊又可爱的毛绒无尾熊。在苏嵇看到他手里拿着的东西后,姜衍明显的感受到气压不太对,但只是一瞬间,像个错觉。男人的手把着相框放回了原位,盖去了好些青春靓丽的面庞:“当年还没长开呢,有什么好看的?”

    姜衍也笑,说是看出一股懵懂单纯的劲儿,结果就被男人拦腰抱起走到卧室,跌到那张崭新柔软的双人床上,“这么单纯的话技巧可不过关。”“你技巧要是过关我可有的罪受了。”

    苏嵇语气如常,可不知是否是灯光原因,姜衍看到了他眼底一片晦涩不明的阴影。

    姜衍极力在沉溺之前回想一下那张相片,在里面,会不会有神秘的白月光先生。

    第四十二幕

    好好的圣诞节被这俩人张罗得跟年夜饭一样,除了火鸡樱桃派贵腐酒等必备节目,还多了虾仁豆腐羹三色春卷等助兴小品。他们窝在苏嵇刚刚装修好的房子里,用食物的香气给这个空洞洞的家点缀一些烟火气。

    好日子过着过着就会让人心生懒惰,两个人吃饱喝足之后留出了半个小时喝酒的时间,然后才慢吞吞的提起要洗碗的事,可是谁也没动,最后还是对视一眼和电视里的演员一齐笑出声来。苏嵇有些感叹,往常的这个时候,他会坐在家里和父母一起看一些电视节目,大厅里会放着轻轻的圣诞歌,快和自己一般高的圣诞树立在角落,被打扮的灯红酒绿,挂着好些金色的小铃铛,下面是一个比一个大得夸张的礼物盒。苏嵇记忆犹新,在他十八岁那年的圣诞节还从里面搬出了一台组装的台式电脑。

    而现在,他和恋人坐在暖融融的室内啜着小酒抽着烟,沙发边是母亲给的圣诞礼物,没有花枝招展的圣诞树,也没有看上去就气氛很好的小彩灯,因为楼层低,窗外还时不时有年轻人们的笑声,只是少了约瑟芬,但是它肯定在姜衍家搂着新开的那几罐三文鱼罐头吃得正开心,既不用闻甲醛味,也不用闻烟味儿。男人倏地想到了什么,暧昧的蹭了一下姜衍的手背:“今早我们俩回家喂猫的时候,我看到了你菜篮子里的冬笋,给我买的吗?”

    “那个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姜衍不是没想到过苏嵇发现它们,但是没想到会引来这么直白的询问,他垂下脑袋,眼镜滑下来了一些,看起来有点不知所措,“还有好些进了你的肚子。”“所以我才说喜欢你做的菜。”苏嵇把姜衍搂在怀里,青年往后一靠,找了个舒服的角度继续看电视。苏嵇没有问这笋是什么时候准备的,但是大概可以推算出时间,他把自己埋在青年柔软的发丝里,想着这个眼睛都哭红了的人在矛盾之后还一个人逛超市,依然买了自己想吃的冬笋,他就不忍苛责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苏嵇不可能不在意。虽然爱是爱性是性,但是在怀里这个青年身上已经揉杂成了一种物质,没什么区别。尽管表面上早已风平浪静,姜衍这个人从身到心都不再有那个人的烙印,可是他们谁都没给这场闹剧下个定义,就又开始忙着抗衡,看谁先开口。苏嵇虚长姜衍一点,凭着他花花公子的性子,这种桥段看得海了去了,可是一旦发生在自己身上,就浑身不是滋味。

    姜衍对他和傅誉之间的草率结局不甘心,苏嵇又何尝不是呢。他自诩再怎么惨都不会混到做别人替身的境地,结果这一做就是做了半年。他在调查傅誉的时候也仔仔细细看了对方的容貌,一点都不相像,完全是两个风格,言行举止也不知道是哪里戳到姜衍的软肋了,论性格论情调论资本,在圈子的时候就盖了傅誉一头,苏嵇一开始想不明白,但是过了不久就释然了,如果爱情全然就是靠这些衡量的,那世间也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没有那种哭哭啼啼你死我活的美国时间,打开天窗说亮话,彼此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姜衍无非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虽然苏嵇不知道他花了多少时间把自己回炉重造,但是也没几天就把好几年的藕断丝连斩了个一干二净,不知道该说他冷酷还是果决。

    但是这样的姜衍,和平时的姜衍很不一样,不如说这就是他原本的模样。像是动物园里最难驯服但也最优雅的猫科动物,可能是豹子之类的,平日可以毫无顾忌的和饲养员撒娇,露出他的温顺无害和一丝丝完全可以被包容的贪婪,但是一旦不如意,就会毫不犹豫的咬断对方的脖子,吮血啖肉,展现出骨子里那种慢条斯理的报复。那样的画面,苏嵇想了一下,就觉得浑身的毛孔都兴奋的张开了,那样的姜衍,有一种极致的傲慢和性感。

    这恋爱谈的真累。苏嵇扯了一下唇角,揉乱了姜衍的头发。还没来得及把手挪到青年的屁股,烤箱就响了。“刚才我就想问了,你烤什么呢?不会又是火**?我可吃不下了。”姜衍把长腿屈起来,像个软骨症患者一样等着他结实的“靠垫”回来。接着嘴里被塞了块饼干,黄色的,点缀了点奶油,有一种奇异的香味。

    “圣诞快乐,姜饼人先生。”苏嵇把一盘烤好的曲奇饼干放在桌上,还给两人泡了两杯咖啡。

    “你的兴趣爱好还真的让人寒毛直竖。”姜衍吧唧着嘴尝“自己”的味道,给男人也塞了一块。

    “要不要看看礼物?”苏嵇把那两个扁长的盒子拿过来,上面写有名字,红色的是姜衍的,绿色的是苏嵇的,“再不开,圣诞节都要过了。”

    “当然想看。”姜衍把盒子打开之后整个人显得更柔软了一些,包含着母亲的心意与爱的礼物,让人严冬都感受到细脉如水的温暖。礼物是两条山羊绒的纯色围巾,不过颜色和他们各自的礼盒正好相反,十分有趣的小惊喜。

    姜衍乐呵呵的摸了半天,把那碟小点心吃完之后,鼻尖也冒了一层晶莹的汗。“圣诞快乐,坏心眼的圣诞老人先生。”他含了一口苏嵇的下唇瓣,口腔还带着现磨咖啡的醇香,撩完就钻到浴室洗澡了。

    苏嵇弯着唇看今天的收盘价,又和魏巍讨论了一会期货市场的数值,这时候姜衍的手机响起来,备注是“公主殿下”。苏嵇愣了一秒,然后了然走到浴室门口:“小衍,你妹妹来电话了。”

    “是吗?你帮我接一下吧,估计也没什么要紧事。”姜衍在里面回道。

    苏嵇挑了一下眉接通了电话,姜蔓的声音就雀跃的传过来:“哥,你收拾好了吗?明天九点钟机场见!”

    第四十三幕

    机场?去哪?

    这叫没什么要紧事?

    苏嵇学着姜衍的语气含糊的应了几声,然后装作在忙的样子就把电话撂了。在姜妹妹因为哥哥挂她电话发作之前,苏嵇也想要发作一下。

    “怎么了?说什么了吗?”姜衍裹着浴袍从浴室出来,拿着条毛巾擦着湿润的头发,一些水珠没来得及擦会顺着脖颈滴到胸膛上,因为蒸汽熏得红润的脸颊看上去很诱人,姜衍承认他动了点带颜色的小心思,可是男人的反应并没有让他满意。

    苏嵇把电话放在床沿,慢吞吞的脱衣服,似乎在寻找一个不那么**的询问方式,那不符合他们俩明枪暗箭的美学,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地开口:“你明天去哪?”

    如果不是苏嵇说,姜衍可能还真给忘了,这几天过的太堕落,都乐不思蜀起来。他赶紧把他之前放在这的几件衣服拾掇拾掇:“没听说过分手了就不想过冬,厌倦沉重,就飞去热带的岛屿游泳吗?”

    “那就加我一个,我前几天也失恋了。”苏嵇倚着门框道。

    “不带你,你都跑到c市游山玩水过一轮了,我今年还没休假。”姜衍睇着苏嵇的脸,虽然和平日没什么区别,可是姜衍明显的感受到男人的不开心。虽然一字一句哪怕拆开了都能嗅到一股缠人的撒娇劲儿,可合在一起就像石头一样硬邦邦的,新鲜的很。

    “我也没有,就带带我呀,不是说检验一个人到底适不适合结婚就要去旅游吗。”苏嵇抿起唇,等了半天见姜衍没反应,转头就进浴室洗澡去了。

    其实姜衍是被“结婚”这两个字唬住了。

    姜衍发现,自从他和苏嵇在一起之后,好像这四分之一的人生都重新鲜活起来,人也变的越来越贪婪,他以前觉着,自己的性向虽然渐渐不被社会所排斥,可是依然谈不上包容,人可以孤独,可以独立,但是不能脱离社会。原本的愿景无非就是和爱人风烛残年还能养活只狗,窝在某个风景不错的小房子里就够了,可是现在他要的越来越多,他想要结婚证那块“墓碑”,想要两个人风华正茂的年华也能光明坦然的举起那带着戒指十指相扣的手。苏嵇这个人,真的非常擅长添柴吹火,给人无形中就燎原了一把美得冒泡的幻想。

    姜衍想到这,冲浴室喊了一声:“苏先生,给我你的身份证号。”

    “你要干嘛呀?”苏嵇虽然问了一句,但还是利落的报了一串数字。

    “上黄色网站。”姜衍随口回道。

    苏嵇在浴室里一噎,发现姜先生最近的攻势愈发不要脸了,深得他本人的真传。“我就没见过哪个黄色网站还需要身份证的,你把链接发给我我让网警给它颁个锦旗,”苏嵇出了浴室之后看见姜衍捧着个手机看的正起劲,怕不是真的在看某些涉及生命的大和谐的哲学视频,“你眼睛都冒绿光了,你就直说吧,是冲了年费还是怎么地。赶紧多下几部飞机上一起看。”

    “你还真要跟我去?”姜衍一脸苦涩,装作可怜巴巴的样子说,“我难得和我妹妹见一次,你就让我们兄妹好好玩玩不成吗?”

    “不成,你当她那男朋友是摆设吗姜先生。”苏嵇不为所动,也擦起头发来,水珠顺着胸膛流到紧实的腹肌,顺着人鱼线又不知道流到什么糟糕的地方了。

    姜衍小心翼翼地吞了口口水,生怕自己色令智昏演不下去,他眼观鼻鼻观心地说:“你不能这样不讲道理,我还没和他们说呢,怎么能贸贸然带个人过去。”

    “这有什么,我想你妹妹应该也很想见见‘嫂子’。”苏嵇一屁股坐在床上看手机,不理会耷拉着个脸的姜衍。

    “苏先生好大的脸,”姜衍佯装都给气笑了,“那你的工作怎么办?这几天骄奢淫逸还不够?还赚不赚钱养不养家,苏贵族你那森林猫下个月猫粮和罐头买了吗?”

    “姜先生这你就不懂了,”苏嵇摊开金融时报一目十行地扫着,“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当老板的原因。万恶的资本家从来不自己赚钱,都会想办法让下属赚钱自己乐呵,还得从别人口袋里掏钱。”

    “你这资本主义的败类。”姜衍愤愤的把手机往人枕边一摔,露出某个旅行app的界面,长腿一跨屁股坐的四平八稳,他修长的手指挑开苏嵇的浴袍带子,自己身上的也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挂在那,弯了个一起尽在不言中的眼神。

    “怎么了社会主义的流氓?”苏嵇握住他的手,往自己已经苏醒的器官上一带,“同意我去,就给你。”

    “你不都看见了吗。”姜衍勾着苏嵇的下巴,把自己送了出去。

    纵欲过度会坏事,难免会有腰疼腿麻起不来的情况,所以姜衍英明的把机票改了时间,晚几个小时再出发。至于闹钟?没事,会有办法的。

    姜蔓就是知道了他哥真心烦呢,s市的冬天一来,她就开始纳闷以前自己是怎么熬过去的,加上失恋,这日子怎么过?所以善解人意的姜蔓给她和段祎,顺带捎上她哥,打算来个恋战冲绳让她哥找几个东南亚帅小伙。可现在左等右等不见人,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没良心哥哥的人型闹钟的姜妹妹就打算夺命连环call。

    姜衍刚接上电话,姜蔓就觉得不对劲儿,那声音绝对不是什么起晚了的惊慌,而是一种餮足的慵懒,隔着手机都能闻到味儿。这个人是不是根本没有时间观念,又去哪儿野了?

    段祎帮姜蔓拎包过安检,他看他家的公主脸色迅速变黑,利落的挂了电话,训练有素的从包里掏出颗奶糖递过去,忙问怎么了。

    “你那牛逼的‘金融界一把手’嫂子回来了,他们俩忙着天雷勾地火呢。”姜蔓满脸火药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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