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就我一个攻》分卷阅读92

    严渊可以确定,主脑的确是外星来客,但是,这个引导着他一点点改变历史,创造新未来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他还记得对方曾说过,只有人类才会背信弃义,这便代表着对方已经承认了自己的非人身份。既然不是人类,那这个未知存在,有可能是和主脑出自同源的东西,严渊有些恐惧,他害怕自己并不是终结的破灭,而是引发了一个比荒原废土更惊人的新世界。

    一直留意着他神情变化的二号赶忙迈了过来,他和严渊紧紧地靠在一起,手也轻轻地握住了严渊拿着纸条的手腕。感受到掌心传来的颤抖,二号抿了抿唇,手握得紧了些。

    就像是他在默默支持严渊一样。

    列车不知在什么地方行驶,窗边划过的风景只有不可窥见的漆黑,显得格外阴冷。

    忽然,挂在列车的车厢节点上方的屏幕亮了起来。

    屏幕上出现了一只黄色小鸡,其轮廓与纸条上的那只异常相似。

    “确实,现在该我履行协定了,嗯……让我想想,该从哪里开始诉说呢?”

    一道不辨男女,也分不清年龄大小的机械音响了起来,在空旷的列车中回荡着。

    是基站上的未知存在的声音。

    “你应该知道所谓的维度吧?”

    那声音思考了一段时间后才缓缓开口,严渊转头,和二号对视一眼,待机械将他的手包在自己的掌心后,感受着二号的体温与宽慰,严渊做了个深呼吸,而后才谨慎地点了点头。

    在两人的跟前,出现了一处投影屏幕,而屏幕上,浮现着一个小小的黑点。

    片刻后,那黑点被拉成了一条直线,随后直线变换,甚至边缘浮起,竟成了一个立体的小方块。

    “点动成线,线动成面,面动成体。所谓的一维,便是线,而二维,则是平面,等到了三围,就是立体空间。”

    基站存在的机械音响了起来,它似乎在向严渊解说。

    严渊开口:“这个我知道。”

    “那么,你知道所谓的四维么?”

    严渊微怔,作为机械师,他所涉猎并学习的东西非常繁杂,四维相关也有所涉及,只是……他摇摇头:“如果你指的是高维度的话……我虽然有学习过,但并不能理解。又或者说,作为一个三维生物,任何人类都无法理解高维存在。”

    原本处于列车上方屏幕上的小鸡动了动,竟切了屏,跑到了投影上。

    黄澄澄的小鸡看上去娇憨可爱,只是在严渊眼里,这东西似乎就是基站存在的化身,原本瞧着傻乎乎的小黄鸡转身之间就成了个难以理解的危险份子。

    这回,换成小黄鸡开口了。

    “我们宽泛一点的来理解,不用想得太复杂,我所说的四维,指的并非宇宙高维,”小黄鸡的声音有些尖锐,听上去颇为别扭,“简单来说,就是时间。”

    严渊的眉梢紧锁,他总觉得,这小黄鸡正在跟他讲述一些他从未想过的东西。

    “三维空间与第四维的时间,构成了你现在所处的世界,同时,在四维之上,还有第五维的存在。要不要玩个游戏?猜猜看,五维指的是什么?”

    小黄鸡居然还卖萌,在投影上转了个圈。

    严渊深呼吸。

    线、面、空间、时间,构成了一个完整的世界。

    而在世界之外,还有什么?

    他恍然大悟:

    “第五维度……是平行世界!?”

    “bingo!如此敏锐的思维,看来这个世界为了自救而做出的选择倒是非常正确。”小黄鸡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投影猛然变换,原本的立体小方块竟渐渐化作了一片茂密的森林。而后边角转换放大,聚焦在了一株古树之上。

    小黄鸡走到了树干旁。

    “你们所在的世界就好像这棵树一样,我想你应该有所发现吧?所谓的不因时空变化而改变的既定事实,比如,你永远长不到180厘米,只有17999。”小黄鸡踩了踩树杈。

    严渊的嘴角微抽:“……呵呵。”

    侧了侧头,小黄鸡似乎不太理解为什么严渊脸上的表情会有些微妙。它动了动鸟喙,继续解释:

    “由既定事实组成的世界,便是树的主干,我将它称为主轴世界,这个世界是正确的世界。”

    小黄鸡跳到了一处树枝上。

    “而这些枝杈,则是由诸多蝴蝶效应引发的平行世界,也就是支轴世界。我想想……举个例子吧,某人今天去上了课,由这个条件引发的未来是主轴世界,而如果他逃课了,那么引发的便是支轴世界。主轴世界与支轴世界的区别,就是主轴世界会一直平稳存在,而支轴世界却会在不知不觉间渐渐断裂……”小黄鸡抬了抬鸡翅膀,树枝渐渐变小,在最远端已彻底终结,“像刚才那个例子,夸张点来说吧!这个不去上课的家伙,其实日后将会成为一名领袖,可是在战役开始时,他独自作战,不幸受伤,可偏偏他逃掉的那节课讲的是野外自救。不知如何处理伤势的领袖就这么翘了辫子,原本会胜利的国家也兵败如山倒,最终,另一个势力领导了一切,可这个势力信奉武力,肆意破坏环境,最终,蓝星资源枯竭,可科技发展并不支持住民飞向宇宙,于是……game over。”

    严渊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你的意思……难道是说……!”

    小黄鸡抖了抖翅膀。

    “主脑是另一个支轴世界的产物,不,准确的来说,它来自另一个树干。可是树与树之间,总会有意外的重合,我想想,你之前在荒原上,应该见过一艘星舰吧?那并不是未来的星舰,而是另一株树干的星舰,只是因为枝杈重合,偶然投影了过来。”

    说道这个份上,严渊心中豁然开朗!

    “也就是说,主脑的另一个世界的产物,可是因为偶然的重合到了我们的世界,而后它进行了大崩坏,导致既定事实破坏。就像是一只寄生虫,不断壮大,到了足以威胁母株安危的地步!”

    “非常正确的推论,而且因为主脑来自另外的树杈,这个主轴世界它自己没办法解决,将寄生虫引到枝杈上去。所以……它进行了最后的自救。你应该有所疑惑吧?为什么这个原本应该有着女性的世界没有了女性,而荒原上的人也丧失了欲念,这些都和主轴有关。”

    “它希望改变部分既定事实,改变未来,可惜……这只是无用功。”

    “不过……我来了。如你所见,偶然遇到了原本该属于这个世界,却被主脑送去了更遥远未来,被改变了既定事实,又意外被卷入黑洞里的你,便自作主张,想办法把你送了回来。”

    第74章

    虽然小黄鸡的解答让严渊心中豁然开朗, 也终于明白了主脑与荒原废土世界的成因,但……他却敏锐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严渊指了指自己,有些不可置信地开口:“如果按照你的说法, 我是被你从未来送回荒原的……也就是说, 我其实是这个时空的人!?”

    小黄鸡从树杈上蹦了下来:“是的,把部分原本属于这个时间点的人送至更遥远时空, 乃至对这些人进行一定的既定事实修改,譬如把原本童星出身, 后来转型歌手的你重设为跑调王, 这些都是‘树干’试图变更时做出的尝试。”

    “可我不懂了, ”严渊深深地凝视了那只看上去蠢萌可爱,实则不知道本体究竟是什么怪物的小黄鸡,“你为什么要帮助主轴世界呢?而且, 明明可以将我通过虫洞送回过去,你又为什么不直接破坏掉主脑雏形!?”

    小黄鸡不说话了。

    它在全息投影板上蹦蹦跳跳,于面板上浮现的古树也逐渐缩小,最终, 重新变回了最开始的那一片茂密森林。

    “在森林里,也有生物啊,它们和古树是共生关系, 靠着树木提供的养分存活。然而,不论这些生物强大与否,它们能对树做出的影响却很小,即使知道树有顽疾, 它们也无法自己化身为啄木鸟,剔去蛀虫,只能想办法,给树挂上驱虫的营养液。”

    小黄鸡的声音陡然变化,这一次,严渊听到的声音又变成了那个不辨男女,不知老幼的机械音。

    “列车马上就要到终点了,之前你不是回答对了我的问题,猜到了五维是什么吗?把你们送至目的地,就当做是奖励了。”

    哐哐哐——

    车停了。

    严渊垂下眼,一切都结束了。他将芯片,连带着那张字条一起放在了虚拟投影面板上,待小黄鸡跳到芯片上踩着后,他才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随后,严渊伸出手,拉住了一直站在他身旁的二号,列车的车门缓缓打开,举目所见之处是一片耀目的白光,在白光之后,即是崭新的世界。

    下车之前。

    他最后一次回头,问道:“我还有一个疑问,你,到底是什么?”

    小黄鸡眨了眨豆豆眼。

    没有等到对方的回答,严渊长舒一口气,不再纠结。比起探求对方的身份,现在的他更加急切地想要看一看已经被扳回正轨的主轴世界变成了怎样的光景。而且……他微微侧头,对上二号深沉却饱含情愫的双眼。

    为了更美好的明天。

    “走吧!”

    他与二号一同,并肩走下了列车。

    只是离去之前,他于恍惚中听见了小黄鸡细微的声音。

    “我?不受时间与空间的支配,只是个期望得到养分的五维生物而已。在过去,我也曾在人类的面前以化身的姿态降临,就如你之前在基站上见到的我,以及这只小黄鸡。当然,单从口味来讲,我比较喜欢钥匙的化形。当然,正体肯定是不能让你看的,只要看一眼,你就会陷入无尽的深渊与疯狂。”

    “似乎有人类喜欢称呼我与同我一样的维度存在为神明,可是真正的神明也不过是我等的饵料。你所带回的主脑,或许在千万年之后,就会成为新的神灵,可惜现在,它将化为我的力量。”

    “你可以像那些接触者一样,称我为——”

    “yog-sothoth。”

    那是一个,严渊怎么也听不懂的名讳。

    …………

    “严渊先生!最近有人爆出你与新片导演不合,请问是真的吗?”

    “之前网上一直在盛传严先生您以前以童星身份出道时所拍摄的电视剧剧照,有人说您是天生的影帝,为什么会在成年之后便息影转投歌唱界呢?现在重新接拍陈导的片子,是不是代表着您要重新进入影视圈!?”

    “今日的热搜头条是有人拍到了你与剧组男二号的暧昧照,网上谣传你为同性恋,严渊先生你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

    无数贴着各家媒体标记的话筒不断地向着青年的面前涌动,特派记者们险些挤得头破血流,只为得到青年的一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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