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半生冬兵(综美)》分卷阅读4

    很快四散飘荡的荧光被劈的一干二净,这些闪电仿佛有自我意识一样,竟然忽略了一旁的外来者,开始集中力量劈向巴恩斯思维体,在一道道闪电接连无休止的劈刺下,原本凝实稳固的果冻样的思维体开始出现细细的裂纹。

    林延惊恐地发现巴恩斯思维体上的裂纹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就像布满龟裂的瓷器一样面临破碎的危险,无数的茫茫荧光从思维体里沿着裂缝流出,像受惊的鸟群四散逃逸,却很少能躲过酷烈闪电的追击。

    林延猜测巴恩斯在外界遭遇了急剧危机,不管是出于同情还是自保,他都不想坐视旁观这位勇敢的战士受难。不敢接近闪电,他远远躲着,小心地伸出精神触丝试着轻轻地拨动逃逸的荧光,帮助它们逃离闪电,这些从思维体出来的荧光远比以前游离在思维体外的荧光结实不易碎,闪电好像认为这些逃远的荧光无关紧要,没有继续追击过来,林延更加放心,加快挽救荧光的速度,把它们小心地用触丝拢在一起。

    第7章 洗脑2

    思维世界里危机重重惊心动魄,在外界仅是短短十分钟,浮士德博士看了下抽搐晕厥的巴恩斯,命令停止电击,随即走出试验室,向外面等候的卢金将军汇报。

    浮士德虽然生性傲慢,但他清楚自己位置,也明白该遵从谁,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在短短两个月挤掉上面的基弗博士,成为基地科研团队的第一人。

    浮士德绅士般欠身行礼,指着洗脑机器信心十足地介绍道:“将军,用这台机器转换的电流电击大脑,短短几分钟就能击溃人脑的记忆,任何人,不管多么强悍的战士,都无法抵抗,只能被洗去记忆,然后我就可以通过他脑内安装的精神控制器,催眠植入新的记忆和人格,打造出绝对忠诚的战士。”

    “电击大脑?安全性如何?”有了上一次安装机械手臂的教训,卢金将军对这些狂热科学家的理智程度不再轻信,他直接质疑道:“我要的是超级战士,不是烧坏脑子的白痴。”

    “当然不会,将军,请相信我的科学素养,我可不会拿珍贵的超级战士素材当试验消耗品,”浮士德微皱眉头,似乎对将军的质疑有点恼火,他伸手轻轻抚平胸前衣服褶皱,浅灰色眼睛透着无机质般的冷光,“我在九头蛇时,就已经做过两百多次实体试验了,洗脑电流控制技术已经成熟。”

    他胸有成竹地补充道:“普通强壮的士兵最多两次电击就会洗去记忆,巴恩斯即使有血清加强,也不会超过5次。”

    然而,不出一周,自信傲慢的浮士德博士就被打了脸,连续6次电击后,洗脑依旧没有成功。巴恩斯的意志出人预料地坚韧,他的本我意识就像荒原上的野草,每当以为被电击全部击毁时,却又发现零星绿点钻出。

    浮士德不知道这次电击的对手不只是巴恩斯,还有林延在。

    担心连续强烈电击会损失巴恩斯的大脑,每次电击都会间隔20个小时。林延就是利用这段宝贵时间努力修复巴恩斯濒临破裂的思维体,就像修补破瓷器的工匠一样,林延用精神触丝一点点抻拉、推压思维体,努力消减裂缝。

    幸好,思维体本身好像就有自我修复力,靠着神奇的粘性和聚合力,慢慢蠕动缩减裂缝。

    然而修复毕竟不如破坏快,林延只能眼看着思维体裂缝越来越大,而无能为力。更糟的是,他发现思维体里原本密密麻麻的荧光竟所剩无几。

    在思维世界里研究了这么久,林延也慢慢摸出一些门道,他推测荧光很可能是记忆载体,荧光大小不一,记录的时间有长有短,每个荧光的消失,代表一段或长或短记忆的遗忘。

    这意味着巴恩斯的记忆因电击已经失去一大半,林延替这个不幸落入敌手的坚强战士悲哀惋惜,他一直认为一个人之所以成为人是其思想、经历、意识的复杂融合,失去记忆的人还是原来的那个人吗?这本是哲学家的课题,却被一个大兵和自己遇上。

    出乎浮士德的预想,得知试验进展不顺,卢金将军不但没有失望生气,反而对巴恩斯更加热切期待,这样坚毅韧性的士兵才是他一直期望的超级士兵啊!于是更加关注后续的洗脑结果。

    七次、八次、九次……试验室气氛日趋紧绷,所有人员都战战兢兢,小心操作,唯恐自己某个微控细节没掌握准,手一抖洗脑电流超过临界点烧坏了珍贵实验品的脑子。

    电击破坏、血清修复、暗中修补三方的拉锯战重复僵持着,最终胜利的天平倒向野心勃勃的浮士德博士,巴恩斯没能抗住第九次电击,千疮百孔的思维城堡轰然倒塌,彻底暴露在野心勃勃的浮士德眼前。

    试验室里一派欢喜鼓舞,思维世界中林延如坠深渊冰冷失望,眼看着承载着巴恩斯意识的思维体在闪电轰击下破裂崩碎,无数碎片流星般飞逝黑暗中。

    默默品味心底的冰凉晦暗,林延微微有些意外,他知道自己一直被朋友诟病过于冷静淡漠,周围任何事和人在他坚硬如冰的心上拂过无痕。然而巴恩斯意识的失去震动了他的心神,茫然若失,他从未与人如此近距离的长期接触,在步步危机中竭力挽救一个人,不知不觉中,他投入量太多的心神精力和感情,倾注太多的注视与关心,就像院子里天天浇水驱虫的树苗,翠绿漂亮,虽没有爱若珍宝但也费过心神,如今被拦腰砍断。

    ……………………

    天才总是有个性的,浮士德没有辜负他讨人厌的高傲性格,发挥出天才能力,感知剥夺进程一切顺利,很快就在巴恩斯白纸一样的脑子里重写了新的记忆和目标指令,把他生生改造成专注效忠苏联的冬日战士。

    而此时,荒凉冷寂的思维世界又逐渐出现新的思维体,星星点点的荧光缓缓围绕,林延一开始还欣喜惊讶以为巴恩斯的意识又回来了,接着却大感失望,这不是巴恩斯的思维体。新思维体有明显的不同,如果说原任是散发灼热温暖、生动活泼的暖阳,那么新任就是泛着冰凉冷硬、僵硬荒凉的冷月,而且看起来也小得多。

    对此,林延只得冷眼旁观,他无法推测这是好是坏,也不知道新生思维体与巴恩斯有何关系,只是一边默默观察,一边积蓄力量,巴恩斯的遭遇让他清醒地认识到,这里是一个残忍无人性、冷酷无人权的试验基地,必须逃出去。

    ………………(一闪而过的时间分割线)…………

    训练室里,让人眼花缭乱的搏斗倏然而起又骤然结束,五个悍勇强壮的战士连十分钟的近身肉搏也没撑过,三五下就被甩倒在地,即使训练命令明确不许下死手,几个人也被打的失去行动能力,面饼一样软瘫在地上,一时半会缓不过。巴恩斯中士,嗯,不!是冬日战士——洗脑成功半年时间已过,基地里的人已经习惯称呼他——winter soldier。

    他静静地站着不动,一言不发,四周地上压抑的嘶声□□,衬的他僵硬的脸色越发冷酷无情。

    默默等了一会,见没人再进来,他知道这表示今天训练结束,于是转身抬腿走出训练室。

    宽敞笔直的走廊,灯光明亮,冬兵踩着作战靴稳步向前,丝毫没有留意关卡两旁警卫复杂的眼神,敬畏中裹着怜悯,崇拜中藏着俯视,崇拜敬畏他作为武器的锋利危险,怜悯俯视他失去人格自我的可悲境地。

    对于这些惹人厌恶的窥视,冬兵往往视而不见,与命令和任务无关的事务不会得到他丝毫注意,更不会主动去分析眼神表达的含义;而林延也同样视而不见,他从不在意这些蠢人的臆想。

    是的,林延也能看到这些警卫,事实上,刚才默默走过去的就是林延。

    某种意义上,林延需要感谢浮士德博士,自从巴恩斯被洗脑改造成冬兵后,林延发现他控体更容易了。之前他想要控体,次次都要做好拿头狂撞铁墙,头痛欲裂,还不一定成功的准备,撞十次也不一定成功半次;现在想控体则容易得多,只要精神力足够强,趁冬兵恍惚疲劳或昏迷时,控体成功率高达50%。

    这也许就是原配钥匙和后配钥匙的区别,林延有时想,外力强制塑造的思维体毕竟不是天然而生的,与身体的契合度和牢固程度自然不如原本的思维体那么紧密,这给一直潜伏着的外来者创造了很大的机会。

    昨天搏斗训练时,冬兵不知道什么缘故,突然愣神,挥拳打向金发陪练脑袋的动作微微顿了下,结果被训练有素的对方抓住机会猛击头部,冬兵迅速反击,依旧像往常一样揍趴所有陪练,一脸淡定地回到休息室。

    冬兵顶着一副万年不变的冷漠脸坐在椅子上,监控显示一切正常。实际上,冬兵头部因为刚刚的外力打击,封锁在脑海深处的记忆碎片倏地冒出一点,头脑因翻腾无序的记忆正迷糊混乱呢。

    但显然那些日常监控人员和冬兵维护组人员没有察觉异常,却被时刻准备着的林延抓住机会取得身体控制权,然后代替冬兵接受下一步的训练。

    …………(我是一天时间分割线)

    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头顶着监控器,林延脸色淡漠地坐在简陋的木椅上,微微垂着的眼帘挡住外界窥探,手里熟练地摆弄着枪械匕首,快速拆卸弹夹、弹簧、枪管,上油、擦拭、保养,然后组装、调试,短短片刻整个步骤一气呵成。

    瞅着摆满桌面的各式枪支刀具,林延心绪感慨,他以前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熟练地摆弄这些危险东西,甚至比他以前用过的任何工具器械都亲密熟悉,就像身体血肉的延伸。

    刚才在训练室里拳拳到肉、凌厉搏斗的也是林延,不用奇怪他的高超战斗力,自从重新控体之后,他就突然发现,自己与冬兵之间产生了怪异而紧密的关联,他能够轻松掌握冬兵的战斗技能,就像那些技能本来就藏某个深处,只需要稍加训练熟悉就能直接用出来,但是仅限于身体技能。

    那些冬兵精通的八国语言、战术布局、间谍技巧等思维能力,他就无能为力了,为此私下里他努力偷师学习,观察冬兵以及周围的一切能学习的对象,像贪婪的老鼠一样搜集所有能搜集的东西,不知疲倦地学习,积攒力量,为自由铺路。

    微抬视线,轻轻扫视了一圈,周围单调枯燥、灰暗的水泥墙壁就像整个基地一样让他厌烦,即使他“生前”面对三十岁死亡诅咒时,也没有感到这么厌恶烦躁,面对被动束缚的长久地活着,他宁愿选择精彩自由的短暂地瞬间。

    他想巴恩斯中士应该会格外同意他的观点,那个为了信念和国家坚持到最后的勇敢战士。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的时间线整体按照电影版的走,少部分时间有变动。

    第8章 蛛丝

    又是半年过去了,行为分析、语言模仿、伪装潜入、枪械射击、近身搏斗、敌后刺探、暗杀技巧、间谍手段一系列紧密训练,冬兵以超凡惊人的学习能力迅速吸收着,甚至超过他的老师们。

    卢金将军认为冬兵计划已经成熟,于是开始派他外出执行秘密任务,冬兵也不负众望,干净利落地完成了几次高难度刺杀情报任务。

    刚刚结束二战,时局动荡尚未平复,在这敏感的时期,一个突然活跃起来的诡秘狠辣的神秘身影,顿时受到各国秘密工作人士的紧密关注和高度戒备。

    卢金将军非常高兴,冬兵出色的任务完成率让他在军界的话语权更大了。他对冬兵的超人能力越来越满意,这次甚至称赞他是苏联的卓越战士。

    然而一向自认忠于苏联的冬兵并没有因为将军的称赞而高兴。此刻,他紧绷着脸庞,微微抿着嘴,满脸不高兴表情,他最近有些烦恼。

    脑中的指令告诉他,作为一件武器不需要做多余主动的思考,只要听从命令完成任务就可以,而身体的本能却一再提醒他不对劲。

    冬兵笔直地站在卢金将军办公室里,收敛气息,面无表情,宛如石膏像一样一动不动地静静站着,只有偶尔眨动的眼皮让石膏像动起来,赋予其淡淡的活人气息。

    外表冷寂危险若高山冰雪的超级战士,内心却少见地掀起了思绪波纹,迟疑猜测:自己的行为好像有时候脱离了他自己的控制。

    他慢慢回忆起这次的任务细节,去捷克一个小城镇暗杀叛逃的高级政府人士,任务原本进行的很顺利,按照当地潜伏人员送来的情报,悄悄潜入戒备森严的别墅,找到被层层保护的叛逃者,经过激烈而无声的搏杀,成功的一刀解决任务目标后,意外就发生了,他正准备拿起保险柜里目标偷携出的秘密资料时,却突然无故头疼失去意识。

    虽然只有短短不到2分钟,但比精密的瑞士手表还要缜密的冬兵确定,意识丧失前后周围没有其他可疑人员踪迹,排除外来导致昏迷原因,且周围一切保持原样未动,除了存放秘密资料的文件袋。

    虽然其摆放位置和角度都没变,但与文件袋并排摆放的一摞文件的最上面一张纸翘起的角度,微微有些变大,就像被风微微吹起了一点,但这不可能是风做的,为了保护叛逃者的安全,屋子早就拉起了厚厚的窗帘,哪里会有风吹进来。

    对自己的战斗能力和敏锐观察力充分自信的冬兵,十分确定没有第二者出现过,会是谁?

    任务完成的很顺利,冬兵刚刚向卢金将军详细汇报了全部过程,却鬼使神差的把昏迷事件瞒了下来,轻轻一掠而过。

    “反正那与这次任务无关”,冬兵罕见地在非任务时期耍了个小聪明,心里悄悄狡辩,只是在办公室灯光照射下飘忽转动的眼神,出卖了他的心虚。

    再彻底的洗脑也无法改变人自我保护本能,冬兵隐约意识到这次昏迷事件会影响上级对他超级战士能力的评估和信任,会对自己有妨碍,所以他自己还在懵懂混乱中时就自觉不自觉地瞒报了,当然如果上级明确询问,他肯定会毫不隐瞒地直接汇报,这是一个忠诚战士的骄傲,绝对服从。

    对自己的苏联战士身份和能力深深骄傲和自豪的冬兵,不允许自己再出现行为失控,他默默地下了决心,回去就翻倍训练,严格戒备类似事情。

    这样想的,也是这么做的,汇报一结束,冬兵就天天扎根训练场主动加强训练,不出几天陪练的士兵受伤损耗严重,不得不从别处抽调搏杀高手,弄得整个基地一提到配冬兵训练,士兵们就脸部扭曲,一副牙疼便秘的怪异表情。

    冬兵在这里折腾基地士兵,林延也不轻松,准确来说他一直忙着探查接踵而来的变化,分析利弊,适应接受。

    比如说,曾经在巴恩斯身上出现的“实时影像”,最近又出现了,他能同步分享冬兵所看到的景象,包括听到的声音,林延称这种能力为“同视”。

    问题是“同视”能力不受控制,时机随机、时间随机,太多的不可控让林延倍感紧张,再好用的能力不受控制也不是好能力。于是,林延也不挂念寻机出去控体了,一门心思研究如何掌握“同视”。

    小心翼翼地试探试验无数次后,林延终于弄清窍门,他只需要伸出精神触丝搭在冬兵思维体上,就有很大的几率触发“同视”技能,而且两人的思维体越近,伸出连接的精神触丝越多,“同视”可行性越高。

    于是,思维世界里,林延努力伸出更多精神触丝搭向冬兵,一条、两条……五条,受精神力限制,这是能控制的精神触丝极限了,慢慢的他的思维体从圆溜溜的球体变成了怪异的章鱼模样,这只章鱼正用长长的触手抓着冬兵坑坑洼洼如月球的思维体。

    “同视”能力给林延带来的很大的便利,这让他控体时更有底气,不用以前像踩钢丝一样战战兢兢地扮演冬兵,唯恐让基地发现反常疑点。

    靠着“同视”林延避开了很多麻烦,也意外探得了不少机密情报,上次在捷克执行任务时发生的昏迷事件的始作俑者就是林延,原本他准确地掐算着冬兵执行任务的节奏,在冬兵开始潜入别墅前启动“同视”能力,观摩偷师冬兵作战,毕竟以林延精神力的强度,一天最多只能支撑一个小时的“同视”。

    然而就在冬兵利落地结束任务目标,打开保险柜伸手拿文件时,一个熟悉的标志映入眼帘,“hydra”和怪异的章鱼造型,时隔多年林延再次碰到当年抓获巴恩斯的邪恶组织,那个开启巴恩斯悲惨遭遇的罪魁祸首,来不及多想什么,一股急切驱使着林延冒着暴露的危险,粗暴地夺取身体控制,匆匆打开文件翻阅起来。

    简直就像一个没有谋划的热血毛头小子,这种急切和鲁莽完全违背林延谨慎沉着的行事风格,事后回想,他觉得这可能是因为“hydra”曾阻挡了他与自由最靠近的一次努力吧!

    文件里高级秘密内容很多,可惜林延对苏联政府高官收受贿赂、里通外敌、出卖国家机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不感兴趣,吸引他眼神的hydra情报只有寥寥几条,上面描述苏联情报员曾在波兰偶尔获知一个隐藏很深的hydra据点和几个伪装隐藏在苏联、美国的hydra残余分子。

    林延全力施展在基地里的偷师成果,一眼扫过密密麻麻的文字内容,很快找到想要的情报,迅速记下,抹去现场痕迹,就立即把身体还给冬兵,整个过程用时90秒,但他深知冬兵的能力,回想刚才获得的了了情报,林延心情惴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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