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媚俏姿gl》分卷阅读15

    厨房里贵娘端着洗过菜的清水走了出来,瞧见树下的二人,又退进了厨房,不去打扰。

    夏莲确是有话要说的。只是到嘴边儿的话在想要倾诉之人面前突然没了脱口的勇气。“秋儿…”她又唤了一声,双眸低垂,无限感伤。“秋儿可还记得那日若含烟所言?”

    是何所言呢?

    是终是不能再唤浅吟秋作秋儿?还是她心底深藏的情,注定不能。

    浅吟秋只看着夏莲,似在等她自个儿把答案说出来。

    “你当真…”夏莲不能拒绝心中的伤痛,握住了浅吟秋的手,油伞便跟着落了地。“秋儿,你当真和若含烟…你可知,她终究不是咱们这儿的人?她是要回去的,回她的京城,回她的富贵地。可是你呢?到时你又当如何?秋儿,你那般聪明,岂会瞧不出我对你的情意?我愿意陪你,哪怕你待我只若姐妹。可是,你不好和若含烟开始,与她…注定要受伤的啊!”

    心底的话总算说了出来,夏莲明明忐忑,却不曾后悔。若浅吟秋注定盲目为情,她得将她点醒。否则,来日情伤,痛可诛心。

    实话有时候,反倒伤人。

    浅吟秋把手从夏莲那儿不动声色的抽离,目光游离了几秒,恢复如常。

    “夏姐姐说的没错。若含烟并非江州城人,她迟早要走,迟早要回属于她的京城。”浅吟秋感叹着,转身背对着夏莲,不知此刻情绪。

    “夏姐姐,既然已经把话说了,不妨也听听妹妹的心里话。”浅吟秋拾起了油伞,撑在了两人之间。

    “妹妹有什么话要说,直说就是。”

    “夏姐姐没说错,我与若含烟,那七七八八的关系确非一般。抛去她不提,我与夏姐姐,咱们之间的情是姐妹的深交。我知你的心意,正因如此,才屡次撇清。怕有的事儿说不清楚,怕给了夏姐姐念想,要你煎熬。明明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又怎能逼着自己违心?”

    “夏姐姐,吟秋有心,亦非无情。可你的情,我注定只能辜负。痛与不痛,只好说声抱歉。望姐姐忘了那般深情,只与姐妹相交。”

    早预料的痛在夏莲这儿成了死心的理由。浅吟秋的话到底是无情的。可这会儿,夏莲想听的是另一番言辞。

    “那么秋儿,若含烟呢?若含烟…呢?”

    夏莲低着声,心有万般痛苦,却依旧想拉着浅吟秋脱离这段不可能的孽缘。

    “若含烟…”浅吟秋又抬起头朝二楼的房间望去。这回,原本关着的窗户不知何时稍稍打开。浅吟秋望着某处隐约透出的影子,不自觉勾起了唇角。

    “便是痛可诛心,又能如何呢?既是开始,便总有结束,只是不知何时罢了。她要走,我会送她离开。夏姐姐,若终要把话说出来,若含烟于我,许是…命中而定的情分。若相好,便珍惜,莫后悔,纵然会有诛心之痛。吟秋,愿意承受…”

    “你!”

    秋儿,你何时这般情痴?!

    夏莲在心里痛着,叹着,又无能为力。

    她懂这情叫人何等执着,却恨老天捉弄于人,给了这般错痛。若时间可以倒流,夏莲定要阻止浅吟秋和若含烟的相处。

    她们,明明不该的。

    可便是如此,夏莲和浅吟秋之间,还是不可能的。

    这个结果,两人自是清楚的很。

    细雨绵绵而不止。

    浅吟秋把伞往夏莲那边儿撑了撑,脚尖处早被雨水打湿,晕出浅浅一片。她倒没在意这并不停歇的落雨,只瞧着夏莲,唇角有着浅浅笑意。

    “夏姐姐,我知你的好,只是感情之事,并非好与不好能说得的。在吟秋心里,若夏姐姐能寻到属于自个儿的幸福,吟秋定当为姐姐开心。你我姐妹,本该互相祝福的,不是吗?”

    话已至此,浅吟秋已经把自个儿和夏莲的关系说的清楚,纵是夏莲诸多不愿,两人的情份也只得停在姐妹之中,不可改变。

    “是,秋儿说的自来没错。”夏莲笑中有泪,后退一步,倒也不在意这凉透心思的细雨。她还想说几句劝言,只是话到嘴边儿,怎么都说不出来。

    毕竟,夏莲没资格去劝说浅吟秋。

    “天气不好,咱们还是回去吧。这天儿越发的冷了,还是屋里暖和。秋儿,你说对吗?”夏莲轻声言道。

    “也好。”浅吟秋抬眸望了眼二楼的窗户,还开着呢。“那么,吟秋先回去了。这把伞,姐姐留着吧。”

    浅吟秋似是着急回去,只把油伞让给了夏莲,虽走的不急不慢,却比平时迈步更大。

    二楼的走廊甚是安静,姐妹们似是纷纷躲在被窝里不愿出来,在这初冬过起了颓废日子。

    浅吟秋的房门虚掩着,站在外头,隐约听得见屋里幽怨的吟曲声。浅吟秋开了门又把门锁上,不等转身,便被若含烟柔软的身子缠上。

    “你这一去,真儿真儿是久的很呢。”若含烟凑着浅吟秋眼前,指尖在她身上来来回回,又道:“夏莲姐姐对你还真是好的很,大冷的天儿,既把你叫出去,又给你捂手呢!”

    这话听着,怎的那般醋意呢?

    浅吟秋没动,只站在那里由她所为,脸上浅浅笑意,道:“确是天冷,只是这般冷的天,你不也把窗户开了么?”她故意说了这话,又把和夏莲的交谈简单说与若含烟,道:“我和夏姐姐,是姐妹之情,你可放心。”

    “你都瞧见了?”若含烟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对方才开窗偷瞧之事不打自招。只是话到嘴边儿,她已经后悔,笑了半声,勾住了浅吟秋的脖颈。“看来秋儿时刻都在念着人家呢!否则,又怎会知道人家到底有没有开窗呢?”

    “是,时刻念着你。”

    未曾想到的,是浅吟秋竟不假思索的承认了。这倒叫若含烟吃惊不少。她顿了片刻,眉眼尽是笑意,□□盎然。

    “你可知…”

    到嘴边儿的话尚没有讲完,房门被外人敲了又敲。

    是若含烟的随侍婢女荷香。

    好端的缠绵时刻被破坏,若含烟这张看起来并不会有气的脸上显出少有的不悦。她就靠在浅吟秋的肩旁,慵懒的,把玩儿着对方的芊芊素手。

    “荷香,你莫不是忘了初时的规律?这个时候,扰个什么劲儿?”

    被这般一说,荷香不由低着头后退半步。她欲言又止,犹豫片刻,终于开口,道:“小姐,并非荷香有意打扰。王爷来了,他…他在千香楼摆了酒,命人过来请您过去。王爷还说,主家儿来了,您在外头玩儿的也够久了,回不回去,也该见见主家儿。”

    作者有话要说:  啥也不说了,我胡汉三又杀回来了。

    ☆、- -。。。

    荷香的说话声并不大,甚是故意压低了声音,未免旁人听见不该听的内容。偏生浅吟秋耳力惊人,轻易便把当中内容听得真切。

    若含烟的身份自来被楼中姐妹传讲议论,浅吟秋当初也有过听闻,说她是当今圣上独宠的妃子。而今王爷命人请她过去,这传言的身份,只怕并非虚言。

    “既是有事,便去吧。”浅吟秋下意识的缩回被若含烟把玩的手,眼眸低垂,不知情绪。

    荷香还在等着自家小姐的回话。

    若含烟难得沉下了脸,颜色却是泛白。“秋儿”她动了动唇,到底不知当如何解释。过了会儿,终是站了起来,径直离去,未给浅吟秋丝毫言语。

    房门开着一直没关。

    自家小姐走了,荷香小心查探着浅吟秋脸上的表情。出于某些好心,她到底还是开了口。“吟秋姑娘,小姐她终归要回京城,她的圈子并非你这样的人足以触及的。”说罢,赶忙追了出去。

    这回,房门总算被关上了。

    浅吟秋沉了肩,轻轻靠向床边,面无表情着,心思沉淀。

    的确,她和若含烟之间,确是差了千万条阻隔。夏莲姐提醒过,而今荷香亦是有所坦言。与若含烟相好,自来不当真的动情。这个理儿,浅吟秋一直都懂。

    可

    一滴无声泪悄然滑落,浅吟秋清楚,她早已动情,不能自已。若注定受伤,不妨珍惜眼前,待若含烟离开,再慢慢疗伤。

    这般想着,浅吟秋突然笑了起来。她才发现,自个儿竟傻到了这般地步,如此委屈自己,又是为何?不妨,现在就撇清关系,长痛不如短痛。然,这样的想法,只是想想已经足够叫她心内扯痛不已。

    “若含烟,你到底是老天派来折磨我的么?”浅吟秋长叹一声,滴下的泪已寻不见半点踪迹。

    外头的小雨尚且下着。

    天阴的那般厉害,湿湿冷冷,尤其难熬。

    浅吟秋喝了小半碗婢女小怜端来的莲子粥,静坐窗前,读书以安定心神。书页上面的字被她读了半句,心中那股莫名的烦躁叫她无法投入,始终惦记着若含烟此刻会在何处,又在做些什么。女子心思缜密,又着实愿意胡思乱想。浅吟秋自认经历了人生可悲的起伏,早不再有那般过分的波动,而今却因了若含烟,失了该有的淡然。

    若含烟,当真是个害人不浅的妖精。

    房内的蜡烛被点燃,屋外雨声伴着冷风,愈演愈烈。

    浅吟秋于房内坐立不安,怕若含烟忘了带伞,回来时淋雨着凉怎么办呢?只是,当她拿着伞准备出门,心中不觉起了另一番滋味。如若含烟那般人物,为她撑伞的人,自来不少。王爷邀请,又怎会让她淋雨归来?可是,她还是放心不下啊。

    若非亲眼见到若含烟回来,浅吟秋这颗悬着的心又怎么可能放下?

    几次冷静,几次挣扎。浅吟秋终是披了件外衫,拿着油伞打开了房门。哪知刚踏出房门,才发现对面儿若含烟的房门一直大敞着。不等她过去瞧个究竟,里边儿若含烟的声音幽幽传来:“这么久才想着出房寻人,秋儿当真放心我呢!”

    闻言,浅吟秋当即愣住。“你你何时回来的?”莫不是早先回来的,动静太小没有听到?

    “没去,又哪有何时回来的道理?”若含烟出现在浅吟秋的面前,身子软绵绵的倒进她的怀里,缠着她进了房间。

    原本寂寞的房间,顷刻暧昧了起来。

    “秋儿,我知你对我有所疑虑,我都知道。”若含烟压低了声音,言语中有了平日里未曾有过的愁绪:“外边儿所传的,我是当今圣上独宠的妃子。真是荒谬,既是独宠的妃子,皇帝又怎么可能容我身处风尘?这不是往自个儿脸上贴丑?可是呢,这皇家的男子对我有所企图倒是真的呢!”话到此处,若含烟竟是自嘲般的笑了起来。

    “秋儿,你猜我究竟何种身份呢?我呀,和你相同又不同。我的娘亲,是个到死都求不得名分的女子。我呢,也一样。死去的老皇帝是我的爹爹,新登基的年轻皇帝是我的哥哥,可是我又并非公主。他呀,想永远压着这个秘密,让我做他的妃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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