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婚后生活》分卷阅读72

    “是秦简之。”

    “我管你是什么!!!”博士气得连眼镜都歪了,他喘了口气冷笑道:“你当我不知道吗,他就是你最大的弱点——怎么样,认不出你来的时候,叫我父亲的时候,悲伤吗?痛苦吗?但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我!”

    严景的脸上渐渐凝起冰霜,他低低地说:“怎么会呢?只要杀了你,不就没事了吗?”

    “哈?他可是不信任你的!比起你,他选择了我!他背叛了你!”

    博士甚至没有看到严景的动作,就感到了锋锐的硬物抵在了自己的脖颈上,散发着阵阵凉意。严景那双鸦青的眼眸近在咫尺:“那又怎么样,他最后还是我的。”

    “你……”

    “我曾和你的复制体说过,感情是可以拿来利用的,秦简之对我有感情,他就会留在我身边。谁比我重要,杀掉就是了。”

    直到这一刻,博士才真正看清了眼前的雌虫,他脸上的神情只有那些出身于地狱的人才会有。从未有人见过他这般模样——他是198的团长,他是人们心中的英雄,他是军队的灵魂之一,无人见过这样恶鬼一般的神情。

    不,或许有,那些死在他匕首下的人。

    “告诉我,他在哪里?”

    “我不会告诉你的。”强顶着心中的压抑,博士咬牙说道,不说他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只要趁他不注意时掏出去,或者引来守卫们的注意……

    “你似乎觉得活下来是最重要的……”严景舔了舔嘴唇,眼角弯出勾人的弧度,“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从前他不愿意让秦简之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地上的人总是喜爱明媚的,可爱的,漂亮的东西,他即使快死了,即使在谢罗尔岛里,他也不愿意让秦简之看到。但现在秦简之不在,他不想再掩饰了。

    他伸出手,手指按上博士的手掌,然后——他的手指捅了进去,指甲在里面勾动,挑起筋肉和血管,又不让它们断掉。

    博士发出凄厉的叫声,这声音响彻整个大厅,门外却没有丝毫反应。

    “还不说吗?”

    博士喘了一阵,严景笑了笑,伸手拉过了他完好的右手,掰开他的手掌后,里面出现了一个小按钮。在博士绝望的眼神中,他按碎了那个按钮。

    “这是隔音装置的开关吧?”严景轻飘飘地说,“我认得这个东西,这样就没人来救你了。”他松开手,金属碎片从他手中掉下,然后将视线方向了博士完好的手臂。

    博士脸色灰败:“我说……你放开我,我说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基友:你好变态哦。

    我:我变态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现在才知道吗?

    ☆、第80章

    紧闭的门打开,严景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玻璃仪器中的秦简之。

    安静的室内, 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有条不紊地运作着。严景松开手, 博士就摔倒在地,他疾步上去,隔着玻璃仔细地查看着秦简之的脸色——所幸没有任何异样。

    他松了一口气,然后转过头。博士艰难地坐了起来,右手握着受伤左手的手腕, 却又不敢去碰鲜血淋漓的伤口, 只能将它放在胸前,兀自瑟缩着, 因为痛楚还在打着哆嗦, 额头布满了冷汗。

    “你对他做了什么?”

    严景蹲下来,距离太近了,博士肩膀抖了抖,犹豫着不肯开口。

    “说——你做了什么?”

    “……抽取记忆。”

    意料中的回答,但怒火却一路烧到了严景的脊梁,顺着脊梁伸进大脑, 一瞬间出现了耳鸣声, 像狭小的房间里涌进了几百个人, 声音沸反盈天,他抓住博士的右手,将他扯到自己面前:“你就是这么欺骗他的吗?抽掉他的记忆,诱导他相信自己是米特人, 把你看成父亲……”

    一想到秦简之将所有的信任都给了眼前这个恶心——腐烂——令人作呕的东西,他就忍不住想吐。

    “让你就这么死真是太便宜你了……”他察觉到博士一直在用一种观察的视线看着自己,似乎还在琢磨着说服自己。但严景不在乎,没人救得了他。

    他想在这里,花上几个小时,仔细地,从头到脚慢慢地折磨他。

    “你知道垃圾街里是怎么折磨人的吗?”严景的声音近乎温柔,“我会从你的头顶划开一条缝,从那个缝开始,把你的皮一点点剥下来,你还能看见自己的脂肪层,黄色的像黄油一样,在你的肌肉上颤抖,但还有一点点薄膜覆在上面……”

    “或者你会更喜欢另一种,用钳子把你的指甲剥下来……还有牙齿……”

    最令人恐惧的,是恐惧本身。严景慢里斯条地将一种种酷刑说出来,博士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当严景说到将“铁丝□□指甲盖”时,他终于崩溃地喊出声来:“你不可以这么做!”

    “我当然可以这么做!”

    严景冷笑着说:“有了杀人的想法,却没有被杀的准备,想要统治世界,却连失败后万劫不复的后果都没有想过,你不过是个妄想症发作的神经病而已。”

    当他这么说着的时候,他手上的力度微微加大,博士的关节传来咔哒声,顿时嘶吼出声,浑身颤抖地瘫软在地。

    那只胳膊不是被扭伤了了,而是从关节处直接被扯断了。它不自然地垂下来,关节处出现了可怕的凹陷——现在只有皮肉还维持着小臂骨头,让它没有直接掉了。

    “这么点就承受不住了吗,还有更多的……”

    严景舔了舔嘴唇,手掌搭上博士的上臂,正想用力,从身后传来的细微声音却让他愣了愣。那是秦简之的呻、吟,被压抑在喉咙里而显得含糊不清。

    他转过头,因而忽略了博士脸上报复似的笑容。

    严景将额头抵上玻璃,他看见秦简之脸上出现痛苦的表情,嘴唇苍白,细细地发抖,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

    “他怎么了?”

    “哈……你问我,我对他做了什么?”博士身上的袍子早就被汗湿透了,他用右手撑住自己不断往下滑的身体,充满恶意地说:“让他这么痛苦的,不就是你吗?”

    他将领口的衣服拉下,露出苍白又瘦弱的胸膛,在上面露出了几个金属片,可以想象,在皮肤的掩藏下,还有更多的装置。

    “这个装置让我和他成为了一体,我所感受到的痛苦,你所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都会毫无保留地传递给他——你现在还问我,我对他做了什么?”

    博士脸上的苍白还未褪去,却已经露出了得逞的笑容,“起初不过是想将所谓的‘父爱’传递给他,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我果然是世界上最伟大的虫族了!还有谁比我更加智慧!”

    “你根本没有父爱这种东西,你只不过是一堆垃圾而已。”

    “谁会对武器产生爱?”博士理所当然地说,“从别人那里抽掉的记忆也不是没有用的,采集模拟出米特皇帝的感情,然后传给艾德,这种天才的想法也只有我才能实现了。”

    他又想了想说:“我都没想到,米特皇帝的感情这么好用,你看他,连一点怀疑都没有。”

    严景恨得几乎要将牙齿咬碎,但幸好还保留了一丝理智,他将手按上博士的胸口,感受到脆弱的心脏在自己手中跳得越来越快:“那就拆掉吧。”

    “你尽管试试啊!”

    博士脸上带了疯狂的意味,他甚至张开双手,将胸膛毫无保留地送了上去,“来啊,拆掉它啊!”

    他是如此得意地看着严景,期待着他露出后悔莫及崩溃的表情,幽幽地说:“只要你不在乎那个雄虫的性命,那你尽管来啊!”

    “……”

    严景从未感到如此走投无路。他记得秦简之的胸口,那个银白色的,金属与血肉纠缠的心脏。他几乎可以肯定,博士将胸口的装置和秦简之的心脏变成了一个整体。假如自己破坏掉这个装置,秦简之的心脏会直接毁灭也说不定。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秦简之的性命在博士手里,他无可奈何。

    “所以说,你们都是蠢货,你也是,米特的皇帝也是。”博士将严景放在自己胸膛的手拉了下来,厌恶地拍了拍衣服,“愚蠢地让别人成为自己的死穴,只要被别人捏住了死穴,都只能等死。298团长?帝国的中心?都是蠢货。”

    他施施然越过严景,来到了那个玻璃仓前,兴奋地说:“记忆也抽取完了,现在他真正成为了我的艾德。”

    玻璃仓门被开启,雄虫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红眸在白色的灯光下反射出无机质一般冷冰冰的光。他动动脑袋,看向了博士。

    “来吧,我的孩子,我最高的杰作,现在听父亲的话——杀掉那边的雌虫。”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我写的时候,不由自主去剪短了指甲。

    光是想象就毛骨悚然了,实在没法细写,大家放飞想象来代替我的描述吧

    ps:感谢小银子的两个地雷么么哒!!

    ☆、第81章

    脖颈上传来温热的触感,严景怔怔地看着秦简之, 他的神情已经彻底失去了温度, 像雕像一般僵硬。

    “秦简之……”他张了张口, 一瞬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艾德,杀了他。”博士捂着软塌塌的胳膊,恶狠狠地说,“杀了他!”

    捏住他脖子的手逐渐加大了力度,空气稀薄起来。严景努力睁着眼睛, 他还想再看看。

    他自有记忆起就在垃圾街里, 那种腐臭的气息伴随着他度过了近二十年,没有人教他如何成为一个好人, 也没有人教他怎么做才是对的, 他就这样逐渐在泥沼中长成一株毒物。

    他知道自己冷酷自私又偏执,但为了能在外面的世界生活下来,他很好地掩饰了这一切。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规矩,不遵从规矩地人只有死路一条。垃圾街里武力就是一切,那外面呢?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别人的行为,刚开始很不习惯。要分享, 要共同承担磨难, 不能杀人, 也不能偷盗,他艰难地控制住自己的冲动,将目光从路人的钱包上移开。

    他将所有的暴戾都掩饰住了,摆出和善的模样——他很庆幸自己有一副还算不错的皮囊, 这带来了很大的便利。但他深知一直掩饰下去是不行的,总会有暴露的时候。无论身边有没有人,他都按着外面世界的规矩来,这样过了一年多,他连自己都骗过去了。

    恍惚间,他真的以为自己变成了一个善良,慷慨,风趣而正派的正常人。所有人也都是这么以为的。只有当午夜梦回,他从梦中惊醒,心头冒起止不住的恶意,他才想起自己原来是一个疯狂的人,接近于神经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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