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本事在随随便便飞出国。
白诺一个人待在家里歪头看着外面,蔚蓝的天空,丝丝缕缕的薄云,打着伞慢吞吞往回走的
人,他今天穿了一身淡蓝色的衣服,清醒淡雅,如果身子没有因为过重的东西压得歪向一边
,也是十分挺拔的。
他毕竟曾经是个艺人。
‘‘你不准备复出?’’
终究是个火过的人,就算娱乐圈更替迅速也不能完全掩盖他的足迹,记得微博上发告别的时
候下面人哭得要死要活,比死了亲妈都惨。每每想起白诺总想给自己擦擦额头上不该存在的
冷汗。
‘‘不。’’
苏樊放下手里的东西,调高室内空调的温度。
‘‘你看见我贴在门上的几个字了吗?我等你说出来。’’
‘‘不说。’’看都不看纸上写的是什么,苏樊撕了纸扔进垃圾桶,系上围裙做晚饭去了。
‘‘我是不是准备我七老八十老年痴呆蹲厕所□□的时候再和我说?说不定你那时早不在这
里了。’’
苏樊手一顿,菜刀在手上留下指肚长的伤口,血还没来得及涌出就被打量凉水冲散。
‘‘伤口凝固不了,来上药吧。’’
白诺本也没抱什么希望,进屋拿药去了。
苏樊垂头看着自己还在流血的手,‘‘我比你大三岁,如果你老年痴呆了我没有任何理由会
神志清醒,说不定比你还糟糕……你说如果咋们都傻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怎么办?如果
有人问你是我什么人,我该怎么回答?’’
苏樊露出无错的表情,眼睛微湿,像个快哭的孩子一样。
白诺被他弄得愣在一边,好在还没忘了给他上药。
‘‘同性恋在全国比例的百分之十,每一百个人里就会有十个……我应该再去查查,然后…
…’’
‘‘你就可以写论文了。’’
‘‘不,然后我就可以被人关进精神病院了。’’
长长的睫毛完全遮住褐色的瞳眸,苏樊轻轻扣住白诺的肩膀,‘‘你看,我们和老鼠没什么
区别。’’
‘‘你不用这么悲观吧?’’
‘‘不一样,如果是别人我可以把所有责任都甩在他身上,你不一样……’’
白诺小心将人拉近怀里,‘‘别这么悲观嘛,暴风雨后还有彩虹呢,怕什么?’’
‘‘那你又怕什么?’’苏樊话锋一转,没事人似得伏在他怀里,‘‘像个女人一样要我说
爱你,你就这么缺爱吗?现在还这么表现的都是高中以下的未成年。’’
‘‘……’’
刚才都是幻觉吗?
白诺不相信人生了。
苏樊轻声说,‘‘五十年以后,这里还会住着两只老鼠,或许两只老鼠看见猫都老得动不了
了,但至少他们会一起缩在窝里看暴风雨,那时那句话说出来才真正有分量。’’
白诺想,这真是……最差劲的告白了,还晚了整整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