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重(修改版)》分卷阅读29

    于是我又钻回到被子里,说:“让我再睡一小会儿吧,就一小会儿。”

    但这个愿望没能实现,我又被a先生带来的两人扯了出来。

    a先生说:“带他走。”

    紧接着,我被放到一个悬浮着的简易床上,身上被安全带束缚住,而后被抬上了a先生的车。

    到了医院,a先生将导管埋入到我的手腕中,为我输液。与此同时,他命人将我的手脚绑在床上,胸口和腰也绑紧,而后将一根透明软管从我的鼻孔插入。

    我这才知道他要做什么,可已经无法挣扎了。被软管侵犯的鼻腔酸涩难受,这种酸涩感一直延伸到喉咙,我感到一阵恶心,做出吞咽动作,软管顺势潜入,并且一直深入,直至胃部。紧接着,我感到温热的液体被灌了进去。

    紧接着是粘稠的食物,胃中满满被填满。我放弃了抵抗。

    这样被鼻饲了三餐,次日在我的一再保证下,a先生扒掉了我的鼻饲管,我为了证明给他看,强忍着恶心吃了一些流食。

    “真的很抱歉。”我对a先生说:“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我现在已经完全清醒,明白自己的错误,我想回家清洗,我可以自己好转的。”

    a先生同意我回家,前提是在我的房间内放入监视设备,并获得与嫦娥交流的权限。

    我想要回去,被监视也无所谓,只要能一个人呆着就好,于是同意了他。

    回到家中的第一件事就是脱光衣服,我从浴室的镜中看到自己,身上干枯又骨瘦嶙峋,面色死灰,像个死人。在此之前我就吃的很少了,也没有继续做肌肉锻炼,这样下去不行。

    我和嫦娥订着饮食运动计划,躺入到浴缸中,温水将我包围。

    “你说,在我的前方,在以后,还有糟糕的事情等着我吗?还是一切会真正地开始好转?”我问嫦娥。

    嫦娥不会骗人,但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你应当听从你的负责人的一切安排。”

    “我该听他的吗?”我问。“而他也没对我说过什么啊。在此以前,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这个星球上。”

    “他会指引你,完成你的使命。”

    “所以说我的使命到底是什么?”

    “你很快便会知道。”

    我无言地清洗自己,过了一会儿又听嫦娥说:“你得到五十天的假期,在此期间你无需工作,可以拿来调整情绪和身体,也可以到星球上别的地方参观。用我帮你做一个安排吗?”

    “我能离开这个星球吗?”

    “很遗憾,不行。”

    “你觉得我精神失常吗?”我问。“我一直以为自己的精神力非常坚韧,没想到真遇到事情还是这么不堪一击。”

    “不时地进行系统重启是一件好事。”嫦娥说。

    希望如此。

    但我知道就算**可以不死,精神却不行。

    十六

    假期开始的第一天,我仍旧待在家中,强迫自己进食。

    嫦娥不知从哪找来的地球笑话大全,不时地说上一两个,总是能逗得我哈哈大笑,消耗了能量,腹肌得到了锻炼,晚饭又多吃了一些。

    饭后,嫦娥向我提起,明天观察者约我出去,是强制性的。

    因此我非常焦虑,晚上几乎没怎么睡。

    第二天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像一个骷髅,于是又想把自己锁在家里,不想踏出房门半步。

    嫦娥催促了我两次,我赶忙洗漱,穿好了衣服,又坐在书桌前不想走了。

    就在此时,房门被敲响,我慌忙起身,这才意识到房间太小,根本无处躲避。

    “请进。”我整理了一下情绪后说。

    他推开门走了进来,对我道:“我来接你。”

    “谢谢。”我低着头说。“我们走吧。”

    我一声不吭地跟在他身后,上了车,他坐在我对面,我始终没抬起头来。我也不想一副怂样,但如果强作镇定的同时瑟瑟发抖,模样一定更加可悲。

    好在一路上他都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动,但我一直能感觉得到他的视线。

    很快到了地方,我仍旧跟在他身后下车。

    他带我来到一家餐馆,建筑内有一个布满绿植的大中庭,餐桌穿插其中,看起来非常雅致,很像地球上的高档餐厅。我们在个幽静的小院中坐下,菜很快上来,还有两对木质的筷子。

    我等待着,可一直都没等到他动筷。他突然向我伸出手,我猛地缩回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他收回手,说:“未经你的允许,我不会再碰你了。吃饭吧。”

    我有些尴尬地坐下,拿起筷子低头吃饭。好像已经被他触碰过似的,手背的皮肤在燃烧着,渴望着。我想要求他碰碰我,一旦开始这么想饭菜吃下去就有些让人哽咽。

    他始终没有动筷,什么都没吃。我想他本就不是人类,也许根本不需要进食,或者人类的食物并不适合他。

    那他为什么还维持着那个属于“吴妄”的样貌和形态呢?

    我想知道很多答案,但根本不会问他。

    这顿饭我吃了很多,并且完全不知道自己都吃了些什么,过后撑得想吐。

    之后我们仍旧一前一后地走着,没有乘交通工具,他带着我在这个陌生的外星城市中漫步。

    步行了许久,他送我到了家。

    等他离开后我跑到卫生间一阵干呕,突然想到不能这样,又强行咽了回去。

    一天太过漫长,我又困又乏,但如果这样睡过去又会陷入昏睡的循环,强打着精神翻看嫦娥为我找来的类似地球纸质书籍的翻页图书。

    这本书以图画为主,有些许文字,脑内植入的设备也会自动将其翻译成中文呈现在我面前。

    这是一个星球的历史,从生命的开始,到生命的毁灭。

    看完书天已经黑了,我洗过澡躺下,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明天会好起来,明天会好起来的。”

    但次日他并没有来找我或是约我去哪。我自己吃饭,出门锻炼,找来新的书看。

    三日后他才又带我去吃饭,是同一个地方,这回我尝出了味道。他这才也拿起筷子,同我一起吃了两口。

    如此隔三差五地出来一起吃饭,我们已经能够正常地进行交谈。

    他的确没再碰过我,就是偶然的触碰也没有。

    但是每晚,我都想着他的模样**,将内心的焦躁都通过对性器的摩擦挥发出来之后,才能疲惫地入睡。

    我想我所幻想的并不是他,而是那个曾经被创造出来,又被他杀死的“吴妄”。这么想的话我能释然很多。

    假期过了二十天,我的身体和精神都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然而仍是没有远游的意思。

    有一天,他将我带到了与以往不同的地方,来到大门口我才知道这是宇宙星上的监狱之一。

    我不知他是何用意,但也没有多问。

    我们通过重重检查,进入到监狱之中,由人带着进到一个大房间里。

    房间内有很多人,都在彼此说这话,或以其特有的方式交流着。

    他看向一处,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一个跪在窗边,被五个小孩子围绕着的娇小的外星人,正是那日经我审判的巨羊人。在她身后,站着一个体型硕大的巨羊人男性。

    我看向他,他说:“五个孩子已移居到宇宙星,父亲的伤病已经治好,这个监狱可以一个月对亲人进行一次探望。”

    我大脑又当机了,不知该作何反应,但我感到心中有一簇小火苗又重新燃起来。

    这些都是他做的吗?

    他又接着说:“当你没有足够的权利与力量的时候,所应做的不是盲目地挑战规则,而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改善现状。”

    “可我做不到这样。”我说。

    “你可以与我商议。”说这话的时候,他仍是面无表情的。我使劲用脚碾灭那从火焰,可它总是星星点点地燃烧着,发着光和热。

    “你说我的同情是愚蠢。”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说:“对我来说是,但那是你的一部分。”

    我将头扭开,说:“我明白了,我会认真想想的。”

    十七

    某一天,门山突然来找我,也没提前打招呼。

    我最近已经看开看淡许多,所以再见到他也没感到反感,于是如常接待了他。

    他看了看我的屋子,说:“人类与乌云星系人有许多共同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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