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焰诀》分卷阅读7

    景帝:“哦?!说来听听”

    苏晨添:“恳请陛下准许臣的姐姐苏宛梦回碧湖山庄”

    此刻永勤阁只有景帝和一旁伺候的于公公,苏晨添一字一句清晰而又响亮。这是跟皇帝要人啊,而且是皇帝的女人。景帝的眼睛微眯闪过一丝精光,这一个微小的动作是和桑凝月一模一样,俯身在地的苏晨添自不会看见。于公公瞥见了景帝的样子,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但是景帝的怒意他是察觉到了。这天下都是皇帝的,更何况是个女人,就算是妙手神医又如何。

    景帝:“苏爱卿,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苏晨添:“回陛下,是练兵的时候不小心伤的”

    景帝:“哦,朕想起来了,今天你是和月儿一起练兵来着,是月儿伤的你吗?”

    苏晨添:“是”

    景帝:“这样也好,君是君,臣只能是臣”说完一步一步的走到跪在地上的苏晨添面前。

    景帝:“朕听说,苏爱卿与公主间关系匪浅,公主对你可是上心啊,竟然还有贴身护卫呢”

    苏晨添:“微臣不敢,公主乃千金之躯,社稷之本,微臣不敢高攀,皇上明察”

    景帝:“那看来是月儿任性了,月儿毕竟是未来皇帝,而苏爱卿当好好辅佐才是,要知道何为身份”

    苏晨添:“臣遵旨”

    景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朕说到做到,你请的赏,朕准了,接下来刚怎么做,苏卿应当明了了吧”

    苏晨添:“叩谢皇恩,臣明白该怎么做了”

    雪越下越大了,萧紫夕在庭院里来来回回的踱步,不时看看院门口,确实着急,苏晨添去见景帝那么久都没回来。终于看到了那个身影,急忙跑过去,雪花已经落满了苏晨添的肩头。“姐姐怎么样了”开口就问萧紫夕,“你自己去看看吧”苏晨添径直走过去,却被萧紫夕一把拉住,“你……”“我已经请旨让姐姐回碧湖山庄,桑正准了”说完头也不回就往屋内走不管萧紫夕一脸的惊诧。

    屋内,炉火已经烧起来了一阵暖意却捂不热冰凉的心。在小叶子的伺候下苏宛梦已经穿戴好了,只是呆呆愣愣的盯着地下发呆,看得苏晨添一阵鼻酸,眼眶霎时一红,泪不由自主的簌簌落下,“姐姐,我回来了”一如曾经那句,此刻带着哽咽,一如曾经拥她入怀,此刻却被苏宛梦硬生生的躲开,“脏”轻轻的一句,听在苏晨添耳朵里,崩塌,全面的崩塌,眼泪,心脏。一如曾经,却也再也回不去的曾经。“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要快些动身,以防生变”萧紫夕在一旁跟苏晨添说道,“好,小叶子快些收拾一下”苏晨添收起情绪吩咐着,“我们要去哪儿呀?”小叶子问,“带着姐姐即刻动身回境沧”“是,我马上收拾,那府上那边?”“京城里的事我会跟苏伯他们交代好的”。一切收拾妥当了,小叶子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苏宛梦走向门外,萧紫夕静静的跟在后面,“萧阁主”苏晨添一声轻唤,萧紫夕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有劳了”身后的苏晨添俯身作一揖。此刻两人心里的痛感同身受,“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屋外的雪越下越大了,一片凄冷,似这人的心情。

    “啊”屋内传出类似困兽的哀嚎,紫焰剑劈下带着狂怒,地上是可怕的剑痕,深而长的延伸着,周遭桌椅被狠狠的震开带着巨响。“咚”一声苏晨添跪倒在地,“乓”一声脆响,紫焰剑掉落在身前,依旧淌血的伤口血液顺着衣袍到了冰冷的地面。掩面而泣的哽咽声中是一句句“对不起”,当流动的血迹沾上了紫焰剑的剑锋,响起了一声嗡鸣却未曾被苏晨添察觉。剑诀第四重,血祭,成。

    第36章 真相

    马车在有些颠簸的路上飞驰着,驾车的鬼三猛地扯住缰绳,马车停了下来。“怎么了?”车里传来萧紫夕的问话,“回阁主,有人拦了我们的去路”鬼三回禀说,萧紫夕掀起车帘,走了下来,仔细的看着前面背对自己的两个人一边询问鬼三“有多少人?”“三,五个在暗处,功夫不在我之下”。萧紫夕暗自心里一紧,“敢问阁下为何拦住我的路?”“我只是接回我的人而已”莫天傲转身回答着,看见来人竟然是莫天傲,萧紫夕一时有些意外。此时,身后马车上的苏宛梦在小叶子的搀扶下也下了车。“啪”一声小叶子身后现出一个人影速度奇快一记手刀,小叶子便倒地了。“你……”萧紫夕正打算说些什么,一旁的苏宛梦忽的抬起手,撕下脸上那张没有任何瑕疵的□□!!这个女子居然和苏宛梦有七八分的神似,脱下面具萧紫夕看得真切,这根本就不是苏宛梦,满脸的惊愕。自打从温泉山庄出来,她,苏宛梦,小叶子就没有离开过一直三人都在车上,也就是说温泉山庄里的苏宛梦就是假的吗?那遭受景帝玷污的究竟是哪一个?那女子自然无视萧紫夕的惊愕径直走向莫天傲,莫天傲身边的随从直接就从怀里掏出一个不小的钱袋递给那女子,“你可以走了”莫天傲淡淡的对她说着,女子俯身作一揖便离开了。刚转身走了几步,还没有离开一众人的视线,“嗖”一声刺耳的箭鸣带着寒意正中那女子的后背心,钱袋里明晃晃的金块散落一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好一个杀鸡儆猴,“萧阁主是个明白人,有些事情还是少掺和为妙”莫天傲说完便准备离开了,“请等一下”“萧阁主还有事?”“我只想知道真正的苏宛梦在哪儿?”“和你们的目的地一样,只是线路不同而已”回答完一个飞身就离开了。给小叶子一记手刀的随从拦腰把小叶子扛在肩上一个跃身就跟着莫天傲离开了,而另一个一直在莫天傲身边的随从,捡起散落的金块,不忘再摸出匕首在那个倒地的女子脖子上又是狠狠的一刺,确认没有呼吸也就离开了。今年桑月国的冬天似乎来得更早了。

    望着马车外飘飞的雪花,苏宛梦不由想起在碧湖山庄的那段日子,苏晨添小时候很是调皮,一次一家人外出踏雪赏梅,苏晨添倒好悄悄跑到一旁挂满白雪的树下,狠狠一摇,树上的积雪哗啦啦落在众人身上,一场嬉戏一场欢闹。自己原本是在温泉山庄的后山上看就地可不可以找着一些止疼的药草,后来苏正清竟然找来了,并带来境沧的消息,说是老爹突然得了重病要她快些赶回去并且告诉她景帝已经同意了。苏正清得到苏仇病重的消息,就匆忙赶来找苏宛梦,刚到山庄门口就被于公公身边的小太监拦住去路,引他到后山寻苏宛梦并告知景帝已经同意苏宛梦回去了。就在苏宛梦去后山时,替身已经到了她的房内,小叶子以为那就是自家小姐,景帝来了再到离开,苏晨添,苏正清先后来了。在景帝身边伺候的于公公第一时间将消息告诉身边小太监命他去候着苏正清,让苏正清带苏宛梦离开。金蝉脱壳。

    行程十分匆忙,甚至连小叶子都没来得及带,刚开始苏宛梦也觉得疑惑一切有些突然,可从出城到现在并没有来自山庄,皇宫,景帝的任何消息也就没多想了。可这心里隐隐有些不安,都没有跟她道别“哥,添儿不会有什么事吧?”问着坐在自己身旁的苏正清,“你放心吧,现在长公主已经是储君了,添儿的女儿身应该多了一分安全”苏正清安慰道。

    温泉山庄一处偏僻的凉亭,一人放飞了一只信鸽,正是景帝身边的于公公,信鸽飞过院墙,飞向月临城,穿过集市弄堂飞进一户不起眼的人家停留在窗棂上,薛锦拿起信鸽取下信鸽脚上的小小信筒,展开,“计划顺利”四个字。在景帝身旁伺候多年的于公公于福安对于景帝桑正的脾性是很熟悉的,在合适的时间地点不着痕迹的引导一下。而对于苏晨添的脾气性子,薛锦,莫天傲,苏仇哪能不了解呢?

    酉时雪停,地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当苏晨添一路跌跌撞撞回到苏宅,刚到门口便一头栽倒在地。门口的小厮眼尖,那不是三公子吗?慌忙脚乱赶紧抬进房间小心翼翼放在床上,管家苏伯还有在苏宅准备晚膳的秦初夏闻讯急忙过来,此刻的苏晨添一脸青白,嘴唇发紫,衣袍上的血迹触目惊心,伤口已经和衣衫粘在一起。秦初夏跟着苏宛梦学医也快近一年了,普通的风寒还有外伤的处理多少了解了,初级的把脉会一些。看见苏晨添此番模样,立刻替他号脉,当触及到那微弱的脉搏时不由一惊,这脉象怎会是女子?!“怎么样,秦姑娘,要不然我立刻去找郎中来”站在一旁的苏伯一脸的紧张,看见秦初夏在愣神立刻提醒着见她没有反应,说完就急匆匆转身离开,却被秦初夏一把拉住一个劲儿摇头,她脑海里还有一丝清明此刻苏晨添的身份绝不能暴露,而家里当家的大少爷和二小姐又不在,府上会些医术的也就她了。于是立刻指挥的众人,先是拿起屋里的铜盆和毛巾递给一个丫鬟,指着盆内又指了指已经生起火的铜炉嗯嗯嗯的表达着,那丫头还算聪明,“可是要热水?”秦初夏使劲点着头。又拉着两三个小厮来到药房,在众多药草里翻找着,有些需要捣碎外敷,有些需要立刻熬煮内服。吩咐完一切,急忙来到苏晨添床边,伤口需要立刻处理,望见围在屋里头的其他人,一个个的推了出去关上门。四周找了找,找到一把剪刀小心翼翼的将伤口周围的衣料剪开,一咬牙轻轻撕开,“嘶”疼痛惊起了苏晨添眉头紧皱,可却未曾醒来。

    三日后,景帝从温泉山庄回到皇宫,就在回宫的当天,山庄突然起了一场意外大火,除了几个御前侍卫亲信和于公公。其他人都死于这场大火,在景帝看来,竟然有人对自己所在的山庄了如指掌,必有内鬼或是背叛者,而这些人的下场只有死必须死。三天来,雪停了又下,下了又停。三天的不眠不休,让秦初夏觉得疲累,从头到尾都是自己亲手照料苏晨添,任何事都是亲力亲为,而且随时保持清醒,苏晨添的秘密绝不能暴露。苏晨添不间断的高烧,高烧中时不时的胡言乱语,被汗水浸透的衣衫被秦初夏一次次换下。终于情况有了好转,看见睡梦中人的平稳呼吸,已经恢复了的脸色,秦初夏总算安心了,自己所做的都是值得的。轻轻抚上苏晨添的额头,烧已经退了,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她,指尖划过她的眉眼脸颊却猛地收回,自己的脸到红了,明知道她是女子却还是……

    幽幽的从混沌中,睁开眼看到自己熟悉的床榻,只是胸口上的伤还有些疼痛。最后的记忆是倒在苏宅门口,然后是手忙脚乱的下人们。衣服已经被换下!外敷在伤口的药!自己的身份!苏晨添一阵的头大,姐姐不在身边,以前若是受了伤都是苏宛梦亲自照顾的,那么这次?门被轻轻推开,强撑着身体坐起来,秦初夏端着药碗进来了,看见苏晨添醒了,满面的雀跃。急忙将她扶起来,坐在她身旁,将温度刚好的药汤舀一小勺递在她嘴边,“我自己来”声音里带着些沙哑,接过药眉头微皱一饮而尽,“咳咳咳”秦初夏拿出手绢为苏晨添拭去嘴角药渍。手却被苏晨添一把捉住,“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对不对?”冰冷的语气,眼睛里带的杀戮之意,让秦初夏有些微怔,轻轻的点头表示她已经知道了,“府上除了你还有谁知道?”秦初夏回应以摇头,“从头到尾都只有你一个人在照顾我,所以也只有你知道真相,对吗?”苏晨添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秦初夏,捕捉一切的表情,神态,眼神,回应她的是郑重带着坚定的点头。四目相交,呼吸很近很轻,似乎谁都不想去打破这种安静,秦初夏本就哑什么都说不出,而苏晨添却是心生一丝感激。“秦姑娘,少爷的药好了”门口有下人在轻唤,打破了这种静谧。秦初夏这次进来拿的是用于外敷的草药,此时的苏晨添已经强撑着盘腿坐定,开始运起紫焰剑诀疗伤,“是要换药纱了吗?”秦初夏点点头,于是坐在苏晨添身旁,刚想替她解下衣服,又定定的看着苏晨添,之前都是在她昏迷的时候替她换的,而此刻苏晨添已经醒了,“换吧”苏晨添看出了她的顾虑便吩咐道。秦初夏点了点头就开始细心包扎起来,苏晨添闭目运功,秦初夏不时的偷瞥一眼,脸颊微红。

    第37章 北洛遗脉

    长公主府书房里的暖炉已经生好了,桑凝月最近忙的头疼,今年桑月国的雪来的格外的早,也格外的大,各地有不少地方遭了灾。而北封国近来也不太平,据报北封国内乱已起,一直在草原30部族中占有绝对统治地位的塔塔部落,首领达伦暴虐成性,激起了民怨,不少大一些的部落开始公然反对达伦的统治。有谣言流传说,达伦的妹妹曾经草原上最为尊贵的公主乌柯娜的后人依然存于世间,这个人也是乌柯娜与原洛尘国东华帝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脉,一石激起千层浪。

    赈济大雪灾或是举兵北上,机不可失啊。桑凝月静静的思量着,抬眼便看见了静静放在一旁的那只竹蜻蜓,想起那天依旧觉得恨恨的。苏晨添那不要命的打法,给她一剑,也是该她的。“最近,苏府那边有什么消息”桑凝月有些懒懒的问着在一旁伺候的白若华,“回殿下,苏正清和苏宛梦赶往境沧,说是苏老庄主染了重病,苏军侯一直都呆在府上”,“那两兄妹回了境沧?是直接从温泉山庄回的吗?”“回殿下,是苏正清亲自去接的苏宛梦”“父皇同意了吗?”“说是苏军侯奏请的,陛下同意了”按理说,父母生病,子女去照顾,这是理所应当的,父皇再怎么不近人情也不会刻意刁难,为什么要苏晨添去奏请呢?父皇独自召见苏宛梦,难道有异?!桑凝月猛地察觉出端倪,“温泉山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你如实告诉本宫”桑凝月看向白若华眼眸里全是冷意,“回,回殿下,据报陛下临幸了苏宛梦”白若华心里不由的一阵慌乱,“什么!!你好大的胆子!”桑凝月一声怒喝,手里的奏折被狠狠的拍在桌上,“殿下息怒”白若华急忙俯身跪地,“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何现在才告诉本宫,白若华,知情不报,足够本宫杀你千次!!”

    这样就可以连成一条线了,苏仇染病,苏正清正好来温泉山庄找苏宛梦,在苏正清到来之前,父皇临幸了苏宛梦,苏晨添匆忙赶到。以她对苏宛梦的情深意重当然不能接受发生的事实,可为时已晚也就只有恳请父皇放走苏宛梦,面上是不再追究,暗地里却是以退为进,还苏宛梦自由之身。看似明晰的一条线可也有些别扭,这期间一定还有什么道道,一切都是巧合吗还是人为布局?

    “摆驾苏府,本宫要去探望军侯,这一次本宫记下了,如若还有下次,休怪本宫无情不念及你的苦劳”桑凝月吩咐着,“是”白若华急忙应道。刚到门口,莲儿匆匆来报,说是皇上召见桑凝月,需要立即进宫面圣。

    御书房,桑凝月接过景帝递来的线报,“北,洛遗脉存于世,北封内乱”。“父皇是想此刻出兵北封吗?”“正是,北封一直对我桑月虎视眈眈,一日不除,朕一日不得安心”“可如今雪灾当前,儿臣担心……”“两害相较取其轻,两国之间必然有场大战”“不仅如此,这北洛遗孤对于我们来说也是至关重要”“呵呵,看来月儿同朕想到一块儿了,此次北征朕要好好看看御北军的表现了,月儿觉得苏军侯能否胜任?”“这,苏军侯作为如今朝堂年轻一辈的武将,多些磨砺也是应该的,可毕竟带兵经验尚少”“怎么,月儿舍不得吗?”景帝话锋一转,眉角一挑,“儿臣不敢”桑凝月顿时觉得冷汗涔涔,“以前你只是长公主,有些事朕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你是储君未来一国之君,怎可儿女情长”景帝语气里带着威严却不失严厉。“遵父皇教诲”桑凝月急忙应答,“记住了君是君,臣只能是臣”“儿臣记住了”。“成立御北军就是为了北征,如今是时候了。另外朕要你着手去追查北洛遗孤,此人是北封与洛尘的重要连接点,一旦北洛联盟形成定会对我桑月国造成巨大威胁,必要时除之”“儿臣遵旨”。从宫里出来时辰已然不早了,去探望苏晨添的打算也就只有作罢。

    寒冬夜晚,虽说雪已经停了,这个时辰的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了。桑凝月的马车正从皇宫回到长公主府,至今自己都没有习惯住东宫,虽说有时不免会留在听月楼,可是自己最习惯的还是长公主府。马车经过一条纵向的小道,横向的小道上却出现了另一辆马车,两车相交而过。马车上苏晨添一袭雪白锦袍,外套黑色带帽斗篷,由上等黑熊皮毛制成,手捧着小暖炉,小暖炉外包白狐软套,双手抄在里头温暖舒适。寒风吹起车帘,隐隐看到右侧纵形道上另一辆马车与自己的马车错身相交而过。

    竹影轩正堂内该到的人已经尽数到齐了,一半草原服饰打扮另一半皆着蓝袍蓝衫看样子来自东部洛尘。薛锦在门口踱步不时呼出一口白气搓搓手,一小厮来报“人来了”,“快快有请”。苏晨添走进正堂,摘下罩在头上帽子的一瞬间,堂内的众人一脸的惊艳,好一个翩翩少年郎。“像,太像了”“不是像,这明明就是咱们洛尘的三皇子啊”“是的,准没错,三皇子还活着!东华帝护佑啊!”一袭话听的苏晨添心里五味杂陈,褪下斗篷,一身白色锦袍微微泛着白光,背负的紫焰剑融于白光之中。“紫焰诀第四重”不大不小的一句话来自一位草原装扮的人嘴里,引来堂内一阵惊叹,这紫焰诀本就是北封皇族传世剑诀,如此年岁却到了此番修为,果真不凡。

    望月阁,萧紫夕备好精致菜肴酒水,只等客来,不禁的想起前几日桑凝月召她进宫的情形,说是让她追查什么北洛遗孤,还顺带问了问她一些关于苏宛梦的事情。在这事上,萧紫夕作为知情者是有所隐瞒的。其一,她萧紫夕只求能安身立命保全自己,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她是明了的,再者说能布下此局的人绝对不简单,事情如果暴露必然是有相应手段对付的;其二,如若告诉苏晨添实情,那么他们姐弟一情深意重起来,她可怎么办呢?自己对苏宛梦那可是一往情深的;其三,如若告诉桑凝月,她可不敢保证桑凝月会不会告诉景帝,景帝对苏宛梦的那些个心思绝不会善罢甘休的,而这背后牵扯的可是欺君大罪,隐瞒更是为了苏宛梦的安全,碧湖山庄无疑是最好的地方。

    当桑凝月得知苏宛梦已经和苏正清两人一同赶往境沧,还算安全,便喃喃自语道“这样也好”。一旁的萧紫夕耳朵尖着呢,听桑凝月这么一说,眼睛一转就动起了些个小心思,“这样当然好了,你俩不就可以双宿双飞吗?”说着还用手肘抵了抵桑凝月一脸的揶揄,换来桑凝月一白眼,哪曾想这一记白眼让萧紫夕来了劲。

    萧:“哎哎哎,我说你爹已经下旨让苏晨添率御北军北征,这几日就要走了,你不好好送送人家,在怎么说人救过你不少次呐”

    桑:“父皇素来不能容忍外臣与内宫牵扯,你当本宫是傻子吗?”

    萧:“可我听说,这北地向来苦寒,这一去还不知道多久能回来呢,哎,古来征战几人回啊”

    桑:“闭上你的乌鸦嘴!!她一定会回来”

    萧:“呸呸呸,瞧我这张臭嘴,咦?看来你对这小子还真上了心,那我就勉为其难当当好人吧,那谁不是说过吗,什么什么拆个庙也不毁什么婚”

    桑:“宁拆十座庙,不悔一门婚!你又在打什么歪主意?我和苏晨添管你什么事”

    萧:“哎呦,都变成‘我’啦!这当然关我的事,咱们双剑合璧,看不把那姐弟治的死死的,你负责苏晨添,我负责苏宛梦,互帮互助嘛多好,拆散拆散,啊哈哈哈哈”。

    一阵无聊空想的“奸笑”惹的桑凝月一身鸡皮疙瘩,跟脑子有病的人在一起自己都要变傻了。冷眼无声的盯着萧紫夕,盯得萧紫夕心里发毛笑容一僵急忙收敛,“事情你看着安排吧”桑凝月说完起身便离开了,过了好一阵萧紫夕猛地反应过来急忙追了出去,总算追上了走到走廊的桑凝月,一阵风似的擦着桑凝月的肩膀而过跑到离她两步远的地方,顿住,一来回眸一笑百媚生,二来飞个媚眼来一句“一切都交给我吧”看得已经愣住的桑凝月一阵恶寒反胃,回过神来的时候,萧紫夕乐颠颠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第38章 交付

    酉时刚到,苏晨添如约来到望月阁,“萧阁主此番设宴是为在下北征饯行吗?”伤病已经痊愈的苏晨添看起来清瘦了些不过精神了不少,“可不是吗?军侯以后建功立业成了将军,可别忘了萧姐姐我呀”萧紫夕一脸的谄媚,“来来来,着可是我特意着人寻来的桂花酿,快尝尝”萧紫夕说着为苏晨添斟了杯酒,听到桂花酿苏晨添心里猛地一涩,姐姐每年都会亲手酿的桂花酒埋在碧湖山庄那一大片桂花树林下,苏晨添鼻子尖总能在成百上千的桂树下准确的找到是哪一棵。思及此,苏晨添一阵怅然举杯一饮而尽,“姐姐她,还好吧?”说着望向一旁的萧紫夕,“啊?!哦,挺好挺好,不跟你大哥一同回了境沧吗”说着急忙低头夹菜掩饰眼中的一丝慌乱,“她与你书信过吗?”苏晨添到是没觉察出什么自顾自的又斟了杯酒,“我到是隔三差五就书信于她,可就没见她回”萧紫夕狠狠的戳起一块鱼肉有些气恼,苏晨添看在眼里嘴角漾起一抹笑,“其实有些事,你也不必再过自责,总要往前看不是”听到萧紫夕这么一说,苏晨添手里的筷子一顿,“有些事终究无法挽回了”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也像是说给萧紫夕听的。

    阁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不急不慢,“还有其他人?”苏晨添问道,“那当然,不然这么多菜两人怎么吃得完”,“就算加上我也不一定吃的完呀”桑凝月来到门口接了萧紫夕的话。自打苏晨添被桑凝月刺伤了便一直在府里养病,好了之后便直接到了军营练兵,似是有意在避开桑凝月,各种原因彼此心知肚明。直到景帝下旨北征苏晨添就一直在军营里准备北征的事,算算两人已经近2个月未见了。再次相见,苏、萧二人齐齐像桑凝月行礼。再次见到桑凝月,苏晨添心里不由猛的一缩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可她恭敬的眼里桑凝月看到的是淡漠与疏离,就像一根硬刺扎着了她。三人入座不久,萧紫夕便寻了个理由离开了,顺手关上了门,一声口哨屏退了隐在暗处的护卫,数百米之内无人打扰屋内的二人。桑凝月和苏晨添两人隔着一大桌精美佳肴相对而坐,有了些生分。“伤口可好了”“已无大碍”“我听说你后来又大病了一场,可别落下什么病根”“承蒙殿下关心,下官已经痊愈了”。

    不由的暗叹一口气有些无奈,桑凝月终究起身来到苏晨添身边坐下。“殿下,你……”“我们一定要隔着那么远说话吗?”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在两人独处的此刻,桑凝月是妥协的。“你姐姐的事…”“过去的事我不想在谈”苏晨添一口打断了桑凝月的话语气冷冽,此为大不敬,桑凝月却没有任何怪罪。“父皇终究是做错了”,听到这里苏晨添转过头望着桑凝月,兀自斟满一杯酒桑凝月一饮而尽,苏晨添紧握的双拳慢慢的松开。“苏宛梦于你而言当真是最重要的吗?”这是桑凝月一直想要亲口问的,“当然”“是,像心上人那么重要吗?”心!上!人!“嗡”苏晨添耳朵里一阵轰鸣,姐妹间女子和女子之间!看到苏晨添一脸的惊诧,桑凝月心里一下子没了底,这是违背常理道德伦纲的,但她却不得不问出口。5年的追寻,当找到苏晨添的那一刻她不愿轻易放弃,说是要让苏晨添来偿还这5年,从月临城的再次相遇到武林大会的紫焰惊现,从桃花树下的惊艳一瞥,从春猎明示身份后舍命护卫到公主府的日夜相伴,从平东部之叛再到中秋围剿太子一党,从共同练兵到被自己亲手刺伤。经历过的种种还历历在目,情意早已深种只是从未说透。桑凝月是自负且高傲的,帝王的心性让她明白这世间没有什么不可能,男有龙阳之好,女有磨镜之说,这是史料都有所记载的。

    如果苏宛梦便是苏晨添的意中人,桑凝月是不会轻易“忍痛割爱”的,如果不是,她就要完完全全得到苏晨添的心。看到一旁平息下来的苏晨添,桑凝月的心不由的提了起来,“长姐如母,我和姐姐之间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她是我这辈子最为珍重的人”。长长的舒了口气,桑凝月心里有了些小孩子的雀跃,突然觉得今晚的菜肴不比御膳房的差呀,心情尚好又与苏晨添多饮了几杯,或是酒味作祟两人从有些生分变得活络起来。“那俊佚可有心上人了?”桑凝月手托着腮目光灼灼的看着苏晨添,面带微醺吐气若兰,苏晨添一时觉得思维有些混沌,眼前两片一上一和的红润让人呢忍不住想要品尝。不由的摇摇头想要自己清醒些,桑凝月已经有些醉了,以为苏晨添说没有,“我有”两个字传进苏晨添耳朵里心生一阵失落,“哦”闷闷的应了句,桑凝月看在眼里心里却乐开了花,伸出双手把苏晨添扭向一旁的头给扳了过来,“你就,你,你就不,不想知道那人是谁吗?”“是,谁啊?”苏晨添刚一问完,两片薄唇便被覆上一阵温热,热源来自桑凝月,唇齿之间的厮磨带着酒香,一份炙热点燃另一份炙热。

    望月阁书房,坐在书桌后的萧紫夕定定的望着墙上的画,那是苏宛梦的画像,心里暗想着,也不知那迷香起作用没有,迷香本无坏处可是如若碰上了酒香就不同了,何况是特制的桂花酒呢,虽说药性不烈,可多少是有作用的。她萧紫夕可不敢明目张胆的“加害”女太子和朝廷大臣,桑凝月和苏晨添“生米煮成熟饭”,那不就给自己腾出了地方为自己和苏宛梦创造了机会吗,萧大阁主是善于“曲线救国”的。所以长公主啊你得给上力啊,也不枉我这“媒人”给你卖命这么多年呀。

    外袍衣衫一层层剥落,当桑凝月盘发的玉簪被苏晨添取下,青丝滑落四散而开,苏晨添不由的沉溺其中,自然的拥吻移步至软床上,所有障碍物皆以除去。望着身下的娇人,轻抚上如丝绸般玉凝的肌肤,却感应到了情动的轻颤,苏晨添只觉某处腾起一股热流带着燥热,再次不自觉的吻上已然红润的两片柔软,舌尖一探轻启对方牙关,灵活的缠绕追逐,轻喘阵阵。像是要得到某种许可,苏晨添不舍的拉开两人距离,却牵起一丝银线,彼此眼中都是外溢的柔情。桑凝月手臂轻轻一勾,在苏晨添嘴角轻轻一吻,满眼的柔意,轻抚上苏晨添微红的脸颊,“是你”,这是回答之前自己的问题吗,心上人是你这一信息迅速传递进大脑,苏晨添只觉得心里有些东西已然全部崩塌了。细细密密的轻吻,流连在桑凝月独有的桂香中,而苏晨添每到一处都惹得桑凝月燥热不堪,玉颈至锁骨,再到双峰的柔软,轻吮着峰顶的两点蓓蕾,指尖时有时无的触碰惹的桑凝月心颤,有些微凉的指尖来到那处隐秘的草丛引出一阵润滑,慢慢的深入,当苏晨添触及到最后一层阻碍觉得快要窒息了,穿刺而过。“嘶”桑凝月一声轻唤,恶狠狠的咬在苏晨添肩上,当苏晨添温热的唇含住她的耳垂,手指在那片草丛与深谷流连,幽然的律动换来桑凝月持续娇喘。余潮未退,苏晨添依旧细细品尝着桑凝月的每一处,就像黑洞一样吸引着她,当苏晨添从她的身上下滑到某一处停下了,将两边分的更开一些,灯烛下桑凝月的脸更红了,“你,你干嘛呀”真真是羞死了,桑凝月脸红的都快要滴血了,急忙扯着一旁的薄被盖过来,怎料还是被苏晨添抢了先,被子盖下的那一瞬间,苏晨添已经开始“品尝”起来了,又是一波猛烈的情,潮。

    从睡梦中转醒,桑凝月觉得头依旧有些昏沉,抬眼便看见将自己紧拥入怀的苏晨添。熟悉的眉眼,猛然想起昨夜的“疯狂”,脸颊不由一红,看来自己是真的动了真情,亦或是赎罪吧,抚上依旧还在睡梦中的人的眉眼,“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洛、晨、添”喃喃自语的说着。北,洛遗脉,桑月国最大的威胁。

    天难得的放晴,月临城门口,景帝亲自率众臣为御北军饯行,荣耀至极。一口饮尽冰冷的酒水,苏晨添,李欣翻身上马,率3万御北军浩浩荡荡开拔。“洛晨添,我该拿你怎么办?”依旧在耳边回荡,留给苏晨添的还有那一方锦帕以及软床上那一抹有些刺眼的殷红。我又该拿你怎么办,瑾安……

    第39章 方朔城(1)

    桑月国最北端,以卫安、方朔、淮坪为界,以北便是关外广袤的草原,景帝在此一线布兵20万,由骠骑大将军孙齐明镇守。孙家一家三代坚守,世袭,为桑月国守卫北境数十年,忠君护国,是百姓们称赞的镇北大将军。

    方朔城将军府,孙齐明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两位小将,洛晨添和李欣,眼里有着赞许之色,这两人不似京城里那些个粉脸油面的小生,有军人的样儿,从平叛战场中过来的人终究是不一样的。

    入夜,雪花飞扬,洛晨添和李欣特地去军营巡查,毕竟这3万的士兵几乎都是新兵,北地苦寒,不比桑月城。有士兵来报,说是有军情,洛晨添和李欣急忙赶到城墙上,忽明忽暗的火把下,孙齐明的表情有些凝重望着城墙下。原是流落到城脚下的难民,他们的身后是一大片箭羽,后面是上百个叫嚣挑衅的草原士兵,一个个挥舞着弯刀却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城墙上的弓箭兵搭箭准备只等一声令下,如若敌兵在近一步,定会让他们变成刺猬。“咱们为什么不开城门将那些难民放进来?”李欣有些不解,“李将军有所不知,每天都会有不少难民或是像现在被驱赶过来或是自己来的,城中的粮草根本无法维系,再者说这些难民中混迹的细作很难被察觉,咱们是吃过亏的”副将周康在一旁解释道。“虽说北封对我桑月边境多有骚扰,可两国却不曾真正开战,对方的挑衅无非是想找个堂而皇之的理由开战”孙齐明捋了捋花白的胡子说着,“可这样下去终究是不行的,咱们太被动了”洛晨添说出了自己的忧虑,“现在还不是时候”孙齐明话音刚落,刚才还在叫嚣的敌兵有的已经调转马头离开了,最后全部散尽,“严冬作战,对我们而言弊大于利,希望这个冬天快些过去”孙齐明一边说着一边走下城墙,“救救我们吧……”一阵阵的呼救看在了洛晨添和李欣的眼里,却也无可奈何,周康说的不无道理啊。

    冬去春来,方朔城将军府,孙哲,孙建从分别镇守的卫安和淮坪赶来,此二人也是孙齐明的长子和二子。洛晨添,李欣,周康以及众多参将齐聚一处商讨发兵一事。严冬里,北封内部的部落间倾轧并没有停歇,看似一统的局面已然分崩离析,现在还有三股较为强劲的势力,分别是呼伦一族,塔塔一族,北楞一族,而其中呼伦一族最为薄弱。偌大的议事厅里,巨大的书桌上摆着北封全境沙盘推演,经过商讨众人决定便以北封以西的呼伦一族“开刀”。可呼伦一族的骑兵颇为棘手,骑兵彪悍,唯有奇袭方能取胜。

    呼伦部落呼伦则的王帐内,有士兵来报:“启禀可汗,桑月国的军队已经与北楞交战了”,“可探查到有多少人”呼伦则问道,“数万之多”,“看来孙齐明坐不住了,不曾想竟然先对北楞下手”站在一旁的军师道,“塔塔部落那边可有动作?”“回可汗,没有”“看来达伦那个老东西跟我想到一块儿了,都想要作壁上观啊,借桑月之手除掉北楞,倒也省了不少事。传令下去,加派斥候密切关注战事”“遵命”。

    亥时虎背山,此处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呼伦部星星点点的火光和营帐。整整三日的奔袭,披星戴月,洛晨添与孙哲终于到了,整1万的军队,轻装简行急行军,硬是将5天的路程缩减成3天。有士兵来报,李欣和孙建已经和北楞交上手,呼伦则派出大量斥候游走在战场四周。“看来苏老弟这招声东击西奏效了”夜色中孙哲的眼里满是亮光,“小弟可不敢居功,得亏了孙二哥的掩护配合”洛晨添满是谦虚,声音里不难听出振奋。“报,启禀将军,呼伦部调配军马的马倌已经被我们换下,丑时,战马便可到达预定区域”,“好,传令下去,所有士兵抓紧休息,卯时行动”“是,将军”。“骑兵骑兵,这骑手和马分开,目标也就小了,分散的士兵也便于隐藏。士兵少了辎重便可轻简快速,战事期间,大量战马的分配调度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想来那呼伦则也不会察觉出什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兵、马的分离和聚拢,我说苏老弟,这一役如若胜了,我亲自替你向朝廷请功”孙哲满脸的喜色,对洛晨添有多了一分赞许。

    第40章 方朔城(2)

    卯时一到,正是夜值士兵和日值士兵交班的时刻,也是防备最弱的时候。“嗖”一支响箭划空而来,瞭塔上一名士兵应声落地,“敌袭!敌袭!”微亮的清晨立即炸开了锅,上万的御北军冲进呼伦部的营帐,叫喊声,马的嘶鸣充斥其间……

    “捷报!北封捷报!北封捷报!”传令兵的身影快步奔上玉石台阶直抵勤政殿,正是早朝时刻。御北军重创呼伦部精骑,大获全胜!景帝龙颜大悦,随即下旨犒赏三军,当满朝文武得知苏晨添在骑兵中使用的兵、马分离聚合之计策,不由称赞。

    听月楼,桑凝月细细的批阅着奏折,来自北境的军报,军报中孙老将军将此番大破呼伦这一役做了详细奏报,包括伤亡情况。3日长途奔袭,声东击西,呼伦则上万的精骑被生生的打散了,接下来切断相互的联系,步步蚕食,苏晨添立下了不小的军功。桑凝月心里喜忧参半,苏晨添终有一天会成为大将,可她的身份,每每想要从景帝口中探探虚实,皆为徒劳,帝心难测。苏晨添便是洛晨添,北、洛的遗脉,至于景帝是否知道她的身份,至今都未可知。北地环境恶劣,行军艰苦,战场刀剑无情,你一定要安然回来……

    一朝一夕,一月一季一年岁,一路的征战,历经风霜雨雪,炎热酷寒。整整1年,几日前洛晨添、李欣回到了方朔城,随他们一同回来的还有呼伦则的人头。一整车一整车的兵牒由士兵护送回来,兵牒上刻有姓氏、所属出生地、年龄。皆取自已然亡故的袍泽兄弟的身上,一张张兵牒记录着战事的惨烈,被浸红的兵牒记录下的是血腥与杀戮。呼伦一部灭。

    入春时节,草原上格桑花开,有风掠过带来时有时无的童谣,草丛中少年席地而坐,从怀里拿出一方锦帕呆呆的看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有士兵送来信纸,洛晨添看完信上内容嘴角难得浮上一丝微笑,大哥苏正清终于登上武林盟主之位,而今年的碧湖令也如期而至,也就是说姐姐苏宛梦应该以无大碍,看来萧紫夕应该下了不少功夫。有些不舍的望了望这碧草蓝天,好一个天广地阔,任意驰骋。洛晨添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渣,翻身上马向着身后方朔城奔去。刚一进城门孙齐明身边的参将周康就来禀告说是将军有请到议事堂。战场无疑是磨砺人的最好地方,今日的洛晨添已经褪去曾经的青涩,多了些成熟与内敛,懂兵,练兵,用兵。手底下的苏家军已经颇具声望,是名副其实的虎狼之师,战功赫赫,而洛晨添身上的每一道疤痕后都是军功,景帝特意提拔为中郎将,仅次于大将军,如今已经是孙齐明的左右臂膀,承担重任。

    议事堂内,孙齐明独自一人看着墙上的地图,书桌上散落着最新的情报,北楞和塔塔结盟在即,一旦双方形成同盟那对于桑月国来说不仅仅是一场硬仗那么简单了,几乎没有胜算。“将军可是在为北,塔联盟烦忧”“正是”,“孙将军到!”有士兵禀告,来者便是孙哲和孙建。

    孙齐明:“此番找你们来,想告诉你们,朝廷派来了一位监军同时还押送了万斤粮草而来”

    孙建:“这是好事儿啊,粮草充足咱们也好打仗不是”

    孙哲:“这次的监军是谁啊?”

    孙齐明:“赵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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