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见人心》分卷阅读96

    于冉想说不用,可杜瑾涛脸上阴郁的表情令她噤声,只是说了句我先上去,你们先聊就走了。

    杜瑾涛本来想跟着一起,被蒋澜欣眼疾手快的给拦下了,她认真的看着她脸上的表情,问:“杜瑾涛,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杜瑾涛摇头,她甚至不想去看蒋澜欣那漂亮的眼睛。从一开始她就认为蒋澜欣很好看,越看越觉得好看。和傅葳的美不同,蒋澜欣是内敛的含蓄的,是不张扬的,是细水长流的。就像她原以为她们的感情也是细水长流的,经得起岁月的洗练。可事实上,姜媛这两个字如同一根粗壮的钉子钉在她们之间,任凭你雨打风吹也撼动不了分毫。她可以不介意蒋澜欣有这么一号前任的存在,可谁也受不住你这位前任她隔三差五的来这么一遭,这是她的爱情,不是她姜媛的客厅。

    蒋澜欣说:“可我有话想对你说”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杜瑾涛粗暴的打断她,说“我也知道你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我不聪明但也不是真的傻。有些事我真的以为我可以不介意”她顿了顿,原先被压制的怒火呼啦一下子着了起来,令她咬牙切齿地吼道:“可我他妈的没法儿不介意!除非我他妈的不爱你!”

    蒋澜欣有些痛苦的闭起眼睛,颤着声儿:“杜瑾涛,你是不是不能原谅我?”

    “我说我压根儿没怪过你,你信么?”杜瑾涛吸了吸鼻子,仰起头才发现今晚月亮没在天上,反倒星空璀璨的不像话。她说:“我都没怪过你又说什么原不原谅的?你不是也没真的对不起我?起先咱俩儿就跟闹着玩儿似的开始了,我也没真跟二八少女似的巴望着跟你一生一世。况且那会儿我不也还是心里有傅葳这么号王八蛋?可你干嘛对我那么好呢?好到让我全心全意爱上你了,结果却发现敢情你也是心里存了人的。你心里有放不下的人也不要紧,可你别让我知道啊!让我知道也就算了,可能不能别没完没了的让我当你们俩的观众?”

    “过去了,真的过去了。”蒋澜欣抓着她的胳膊想将人带进怀里。

    “我过不去,真心过不去。”杜瑾涛推开这个曾让她眷恋到成为全世界的怀抱,她摇头说:“我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还有点儿自尊心,不想再糟蹋了。蒋澜欣,也许你今天想明白了,你选择的是我,可保不齐哪天你又想不明白了,悔不当初了。我爱上你的时间不长,所以就算伤也不会伤太久。就当做是给彼此一点儿时间吧,你去真正的想清楚你想要的,而我也冷静的想明白我需要的。”

    蒋澜欣几乎是苦笑着:“我说我爱你,是不是你也不会信了?”

    杜瑾涛看着她:“信,不过不全信了。”

    于冉给她留了门,人在浴室里洗澡,杜瑾涛换了鞋直接坐到浴室的门口,里面水声哗啦哗啦的,可还是盖不住里面凄惨的哽咽声。她就知道,这个姐们儿永远都是嘴硬的主,笑着将头靠在门上,眼皮一颤,眼泪就滚了出来。

    门里门外两个人,哭得肝肠寸断。

    第二天早上,于冉躺在床上勉强睁着肿成一条线的眼睛,问身边儿的杜瑾涛:“昨天那个前女友跟你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杜瑾涛哑着嗓子回忆。

    “我爱蒋澜欣比你爱她要多的多,而她爱我要比我爱她更多”姜媛眼睛微微闭起,像是沉醉于甜蜜的回忆当中,可下一秒又猛地睁开眼睑,看着杜瑾涛:“可惜,只是曾经,她还是选择了你。我来只是想告诉你,虽然我确实做了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儿,可我跟澜欣什么都没有发生。”

    姜媛说完果然立马走人,杜瑾涛看着她的背影默默的想,怎么出门就不带把刀呢?

    于冉听完哈哈哈地笑个不停,说:“丫有病吗?”

    杜瑾涛也乐,嗓子跟风箱似的呼哒:“可不是么!”

    笑完了,于冉问她:“那你真的就跟蒋医生这么掰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好歹人还能坚定回自己的立场啊!”

    “然后呢?所以呢?”杜瑾涛推开于冉凑过的脸,说:“青山动不动就地震一回,是人住的吗?”

    于冉翻了个身呢喃:“好歹是座青山啊”

    作者有话要说:元旦快乐

    新年愿望许了没?跨年肿么过的?

    内什么,谁提180我跟谁急!

    ☆、对手

    后来,杜瑾涛自个儿寻思了很久之后,总算明白那个下午姜媛不是过来替蒋澜欣说好话解除误会什么的,完全是过来用绕口令似的句子耀武扬威的告诉自己,蒋澜欣就算是选择了自己也不及曾经爱她的多。

    由此可见,贱人是不分地域年龄贫富跟学历的。

    杜瑾涛陪了于冉两天,两天的时间里喝光了于冉家里所有的存货,酒瓶子按着大小高低沿着墙根排了一溜儿。于冉坐在地上拿红酒瓶子指着杜瑾涛,大舌头的嘲笑她明明心里舍不得还装的跟大尾巴狼似的,又埋怨她把自己最贵的红酒拿来牛饮,最后扶着墙冲进卫生间吐了个惊天动地,出来之后抹着嘴问:“姐们儿,你什么时候回去?”

    杜瑾涛坐的如老僧入定,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两眼发直却思维清晰,只要不动这世界就是平稳的,如果站起来可能就跟着地球一起自转了。于冉见她没说话以为她坐着睡着了,踉跄着过去踢了一脚说:“要睡滚床上去睡!”

    “明天。”杜瑾涛一张嘴才觉出干涩,下意识的拿酒瓶子解渴,被于冉阻止,手里被塞了瓶矿泉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了,反正能喝就行。

    “别喝啦,够了。”于冉拍拍她,吐过之后犹如回光返照般的神清气爽,除了小脑依然麻痹不能走直线,一切正常。

    “不喝了。”杜瑾涛点点头,语速比平常慢了一倍的问于冉:“你呢,以后怎么办呢?”

    于冉笑了笑,说:“还能怎么办?就这么活着呗。我想好了,反正人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起码死前别跟曲静似的,等后悔一切都晚了。我也学学原先瞧不上的女文青们,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人家票都订好了,我就当是陪她的魂儿再走一段吧,回来以后我就当从没认识过她这号人”她抬手蹭掉遍布满脸的泪水,突然狰狞道:“去他妈的!你说这混蛋走就走了,留什么不好留下一摞机票!老娘还得自己垫钱去旅行!很贵的好么!”

    杜瑾涛咯咯咯地笑着,冲她举着大拇指,气软无力的喊了声:“牛!”

    朝南的窗户透着白天里最后的阳光,空气里尘埃遍布,像是度过濒死的那个时期里又活过来的动物,求生成为本能。人们总以为自己会痛不欲生,可痛到极致了,痛彻入骨了,就像是长出了免疫系统,用最粗暴的方式去修补看似无可救药的病灶,简单到愚蠢。然后原来坏掉的世界像是重新接通了电源,有了光亮,有了声音,有了色彩和味道。那光亮是一天里最后的自然光,那声音是对门孩子迎接下班归家的父母的欢笑,那色彩是地灯玻璃罩上的映出的斑斓,那味道是隔夜的痛苦散发出的腐朽,摇摇欲坠却能从悲哀里生出希望,像是痛苦过后不甘心的赌气,要赢什么连她们自己都说不好。

    第二天一早杜瑾涛带着还没散掉的酒气返家,于冉躺在卧室跟她挥手道别,她祝于冉一路顺风。眼下里,于冉所要做的,是将曾经约定过的路走完,以后一切都再不相干。而她,她要做的只是好好地生活,生活的很好。

    所以,只是回家洗了个澡,泡了杯浓茶去除作祟的酒精。下午上班之前就到了公司,一众人晒着太阳在工位上昏昏欲睡,看见她来个个神色异常的随便抓起手边的文件材料装刻苦。杜瑾涛扫了一眼,对门儿里,老油条正坐在陈舒婷的办公桌前,有说有笑的喝茶聊天儿。她心里一慌,叫了走前交代合约的小伙子要昨天就应该签好的盛文集团的合约。小伙子支吾着,说合约签好了,已经入档了。

    杜瑾涛听完,扶着桌子冷静问:“谁签的?”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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