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是不是你们想谋财害命”
“老爷,我们不敢的啊!”几个下人惊恐不安的摆着手。
苏七几步走过去,“秦掌柜,是秦公子不见了么”
秦掌柜停下斥骂下人,转身迎上苏七的视线,见到是她与夜景辰,慌忙跪下行礼。
苏七让他起来,“你好好与我说说,秦公子有什么面部特征。”
她刚才粗检的时候看到过,死者嘴角边上有一颗黑痣。
秦掌柜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问,但还是实话实说道“小儿嘴角有颗黑痣,今年才二十二。”
苏七眼睛一眯,看来,死在杀心手里的人,应当就是秦掌柜的儿子了。
再结合几个下人刚才的话,她心底已经对案发过程有了底。
杀心借助迷药,让他们所有人昏迷过去,再带走秦公子,在马车上一字划开了他的胸腹部。
大概是被疼痛惊醒,秦公子死前才会挣扎与痛苦。
“王妃娘娘,我能问问,是……”
苏七打断他的话,“你节哀,随我们去趟明镜司认尸吧!”
“什么”秦掌柜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
几个下人搀住他,他面色发白的问道“我儿到底怎么了认尸岂不是说……说他死了”
苏七还没接话,秦掌柜便摇头着喃喃自语,“不会的,不可能是凌儿,他早上还与我一起吃了早饭,我去铺子,他来香树林取香叶,我们还约好了,下午去酒楼小酌两杯,你们肯定是认错了,凌儿他是不会出事的。”
苏七抿了下唇,不知道该怎么劝他。
丧子之痛,当真是不可承受之痛。
几人没再说话,静静的站在原地,直到他缓和过来,从不愿相信到不得不信。
苏七看向那名见到过有人来香树林的下人,“你可有看到那人的长相”
下人摇摇头,大气不敢出一口,“我只是瞧见了一角衣摆,而后便失去意识了。”
苏七打了块空地,取出地形图,将车马行的位置跟香树林,以及抛尸现场的位置大致标了一下。
可以看出,车马行在香树林的上端,杀心要去闹市区,必须得经过这里。
那么,他挑选死者就不是有预谋的,而是随机的。
香树林里没有其它痕迹留下,一行人离开,秦掌柜也与他们一起,去明镜司认尸。
明镜司的地下室里,死者放在验尸台上,盖着白布。
因为侍卫们将尸体带回来后,用了苏七做的特珠药粉,所以尸体没有僵硬。
掀开白布,秦掌柜只看了死者的脸一眼,立即双眼一闭,喘不过气似的向后倒去……
苏七让侍卫扶他离开。
一行人到了上面,秦掌柜半晌没有回过神。
直到苏七提出要剖尸,他才老泪纵横的开口,“只要能抓住凶手,王妃娘娘想做什么便做什么,那人杀我儿,我要他千刀万剐。”
苏七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放心吧,我一定会将他捉拿归案的。”
秦掌柜脚步踉跄的离开明镜司,夜景辰去讯问目击者,苏七与简诗乐下了地下室。
以前她验尸的时候,都是祝灵在旁边跟着,如今祝灵还未醒,简诗乐便替了她的位置。
简诗乐与祝灵一样,表面看着天不怕地不怕,真到了验尸的时候,不用苏七吩咐便主动转过头,只拿着话的时候,她再原样记录下来。
隔了许久没动刀,苏七的依然熟练。
因为死者的胸腹腔已经被剖开,她只需要确定死者身上其它部位还有没有致命伤,以及杀心留下的痕迹线索。
从头检查到脚,又剖开了喉部气管,可以确定,死者的死因的确血水呛入了气管而造成了窒息。
在将死者肠子拿出来的时候,苏七忽然发现了一样异物,塞放在腹部里面。
她小心取出来一看。
竟然是一张人皮面具,揉成了一团。
苏七将人披面具拿到一边的洗手台冲洗干净,再将简诗乐唤过来。
“你看看,这是不是你替杀心做过的人皮面具”
简诗乐只看了一眼便能够确定,“这的确是我做的,怎么会在死者肚子里”
苏七默了默,“他故意将这东西放在死者肚子里,恐怕是想提醒我们,他会对你下手。”
简诗乐咬了下唇,眼底划过一抹冷芒,“我受他蛊惑,替他办了那么多伤天害理之事,如今我彻底认清了他的嘴脸,正愁找不到他呢!他敢来找我最好,省得我们四处撒网去找他。”
苏七看了她一眼,“杀心手段残忍,你不可妄动,外出的时候,也不要自己一个人走,我会派几名暗卫跟着你,就算你觉得被人跟着不方便,也要忍过这段时间。”
简诗乐没拒绝,“我知道,苏姐姐全是为了我好。”
苏七没再管人皮面具,重新返回验尸台查看死者情况。
确定没有别的发现后,她才开始替死者缝合。
两人离开地下室,回到上面的时候,夜景辰也问讯完了目击者的话。
“怎么样”苏七迎上去。
夜景辰深邃的黑眸微微敛着,“如你猜想的那样,他们瞧见了杀心将死者扔下马车,而后杀心驾车扬长而去,死者在原地挣扎了片刻才咽气的。”
“除此之外,可还有别的线索”
夜景辰摇摇头,“他们只看到了这些,另外,杀心弃马车逃走时,并没有人看到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杀心当时用的是哪张人皮面具”
她问起这件事,夜景辰才想起刚才问讯的结果,“他没有用人皮面具,目击者认了几张画像,确定杀心用的是安崇誉原本的脸。”
苏七的十指下意识的收紧,“看来,他这是破罐子破摔,不打算与我们捉谜藏了,若不快些将他捉拿归案,他定会把京城闹得人心惶惶。”
同时,她也清楚,不管他怎么闹,他的目标都是她!
以及,还有中途背判了他的简诗乐。
想到这些,苏七唤过来冷战,让他派几人暗中保护简诗乐。
夜景辰不用她明说,也猜出了杀心的意图,当即握住她的手,“今日起,你去哪里,我便跟你去哪里。”
苏七知道情况严重,点点头,“嗯。”
这时,去查车马行的人也返回来了,他顾不上擦拭额头的热汗,直接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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