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修：？
叶修：？
叶修：？
顾小野把之前的事跟叶修说了一遍，义愤填膺：他怎么这样！你对他那么好！
隔了一会，叶修回复：不好。以后别在他面前提我了。
顾小野替他的新男神鸣不平，愤愤打字：我有点不喜欢他了！他好小气，就因为你比他厉害所以讨厌你吗？一点竞技精神都没有！
叶修：不，他比我厉害。
顾小野扳起手指头数了数：不是啊，除去世邀赛，你都有四个赛季冠军了，超厉害！他一个都还没有呢，哼。
叶修：他打荣耀又不是为了超过我。
叶修：他有他的荣耀。
第211章
季后赛的每场比赛都是玩心跳，半决赛、决赛……六支战队相继被斩落下马，站到最后的，是霸图和轮回。
这一切简直就是第八赛季的历史重演。
可是历史没有重演到最后，厮杀至第三轮，轮回主场，霸图登顶。
现场四分之三的轮回粉丝，在短暂的死寂后，一个个站起来，沉默地鼓掌。最开始只是一小片区域，渐渐掌声连成一片，响彻体育馆。
为了这份不改的热爱。
为了这份十年如一日的坚持。
为了这份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勇气。
虽然他们是轮回的粉丝，但他们首先都是荣耀的热爱者。
解说激动得都语无伦次了。这整个赛季霸图的成绩实在不好看，每一次都赢得甚是惊险，连进入季后赛，都只是勘勘以倒数第二的成绩，仅排在刚刚重返联盟的嘉世之前。
除了常规赛前几轮，媒体针对霸图的表现明嘲暗讽地报道过几次以外，之后再没有媒体把他们放进报道的重点，就连曾经最强势好斗的霸图粉丝都默默地转向圈地自萌，口号变成“享受比赛就好”。
霸图被破贴上了英雄迟暮的悲情标签，很多媒体连稿子都写好了，只等着霸图失败出局，把具体信息填一填，就能发出去。
人们对霸图的期望是一场“悲情的告别”，一次“忆往昔峥嵘”的催泪弹，一篇彪炳“虽败犹荣”的专访，相当于提前给他们判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死刑，以荣誉之名，行同情之实。冠军？那已经是离他们很遥远的事情。
没有人对他们抱有希望了。
直到他们击败轮回的那一刻，所有人像是醒来了，突然惊觉，原来这支队伍一步步走到了最后。
他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在比赛结束前的十几秒钟，百花缭乱狙杀了一叶之秋，大漠孤烟解决了一枪穿云——这一对从上赛季起就风头无两的最佳组合，撕裂了轮回的攻击线。
《荣耀周刊》在第二天的报道中如此形容这场比赛：“原来这仍然是一次历史重演，但我们都猜错了，它重演的不是第八赛季的争议，而是第十赛季的奇迹。最后关头霸图的爆发令我们想到去年的兴欣，那是真正的神之领域。只有从未止步的人才有资格敲开那一扇门。我想很多人都该为自己的傲慢感到羞愧，包括我。为他们鼓掌。为所有奋斗在梦想路上的人鼓掌。”
两队握手时，孙翔和张佳乐拥抱了一下，说：“恭喜你，张佳乐。“
张佳乐拍拍他的背：“呵呵，还记得春节的时候你说什么来着？”
孙翔嘴角一咧：“少得瑟，有本事你别生。”
张佳乐揉了把孙翔的头发。
面对韩文清，孙翔没有以前那么怵了，尽管心中肯定不痛快，但仍然真诚地道贺：“恭喜夺冠，打得真好。”
“现在可以试试改朝换代了。”韩文清的脸仍然是一张能让人直接上交钱包的表情包：“哭是最没用的。”
孙翔涨红脸，喃喃道：“不会。不会了。”
韩文清严肃点头：“嗯，继续努力。”
“……好。”
韩文清的语气都稍稍缓和：“还不错，没有给一叶之秋丢人。”
孙翔怔了怔，马上明白这是韩文清承认他了。
［不过如果是叶秋的话，至少那记伏龙翔天绝对不会打空。］
第八赛季全明星周末，韩文清对着全场说的话，差点让孙翔下不来台，在很长一段时间以内都让他羞于见人。
如今听见韩文清这么说，再联想到出道几年他所经历的坎坷，孙翔心潮起伏，深深呼吸一口，真心实意地道了声谢谢。
韩文清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溢出了一丝极淡的笑意，鼓励道：“今晚的比赛，他也会为你骄傲的。”
退场的时候，孙翔脚尖磕了一下，差点一头栽在走在前面的江波涛背上，幸好被身后的了吕泊远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
周泽楷回头，眼含担忧。孙翔在舞台里侧和他快速对视一眼，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作为失败者，轮回率先举行记者招待会。轮回公关略作权衡，决定不让孙翔上场，仍然排出了最稳妥的阵容——周泽楷、江波涛、方明华。
在休息室待了没一会，孙翔起身去洗手间。
他打开水龙头，冲了几把脸，双手撑住洗手台，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间，水珠顺着优美的下颌一滴滴滚落，砸在大理石上。
孙翔轻轻甩了甩脑袋，更多水珠飞溅四射，恰如脑海中混乱的思绪。
最近是怎么了，连续两个人对他说了相似的话——他曾经很想很想从另一个人口中听见的话。
而那个人确确实实说过了，当着全世界的观众。他说：
［我为大家感到骄傲。］
他是大家里的一个。
他已经听到过，满足了，现在，他真的不想再听见这些有的没的了，为什么还要阴魂不散地缠着他？！
其实孙翔明白，韩文清只是那么想，所以就那么说了，并没有别的意思。
可韩文清为什么会那么想？
按在台上的手指轻微地颤了一颤，孙翔急忙拧开水龙头，又狠狠地搓了几把脸。冰冷的水流刺激着皮肤，让发热的大脑也降了不少温，逐渐冷静下来。
“呜……”
孙翔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隐忍的呜咽，一拳砸在台子上，挫败地闭上眼。
原来曾经他想要获得叶修承认的心情，就那么明显吗。
明显到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真是……太糟糕了。
更糟糕的是，隔了这么久，他只不过是从别人的只言片语里得到了一点无关痛痒的预告，平静的心湖如此轻而易举就被惊扰。
原来真正想要的东西，无论过多久都是想要的。尽管他已经不需要了，可想要和需要是两回事情。
他觉得高兴。他竟然还是高兴了，无法控制，不由自主。
真糟糕啊。
孙翔握紧双拳，就这么低着头，闭着眼，静静地站着。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阵沉稳轻健的脚步声。来人走进洗手间，还啪嗒锁了门。孙翔听出来是谁，没有抬头。
那人来到孙翔身后，默默地站了几秒，然后伸手环住了孙翔的腰。
孙翔轻声说：“周泽楷。”
“嗯。”
“我们输了。”
“嗯。”
“我以为我们会赢的。”
“我也是。”
孙翔不说话了，端起手肘想要擦一擦眼睛，有水沿着发梢滴了进去，有点难受。
他刚一使劲，胳膊就被周泽楷拉住了。周泽楷转过孙翔的身体，把他压在洗漱台边，柔软的唇一点点吻过孙翔湿哒哒的眼皮，嘬去睫毛上的水珠。
孙翔乖乖站着，任周泽楷动作，垂着眼说：“我知道公关为什么不让我参加记者招待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