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要犯上》分卷阅读82

    “若是真如你所猜想,难道是卫知书与凤皎有染?”

    左玄歌摇了摇头:“卫知书胆儿太小干不成这样的事,这事儿我心里也没谱,所以得去看看才放心。”

    琉璃颔首道:“我们与公子同去。”

    未免夜长梦多,到时候风老庄主或者父亲阻挠自己,左玄歌决定连夜悄悄出发,有师父和虹满楼四位高手在侧,再加上通晓追踪的野狼也便足够了,众人分开各自去收拾东西,左玄歌想了想还是决定单独与父亲聊一聊。

    他一打开门却看见一身红装的琉璃站在门外,琉璃俯身行大礼:“公子,有一事琉璃必须单独与公子说。”

    左玄歌将她让进屋子:“什么事?”

    琉璃双手间捧着一册被丝绸包裹的东西,看得出来这东西一直被好好的保管着,她双手举过顶,将东西递上。

    左玄歌双手接过,扯掉束缚着丝绸的绳结,册子上的丝绸滑落,露出四个飘逸潇洒的大字:凤舞九式。

    “这不是凤舞山庄的内功心法吗?”

    “是。”琉璃轻轻叹一口气,“当年恩人离去前,将这一册东西交由琉璃保管,嘱咐琉璃务必要将其送至携带玉佩的人手里,这么多年这本册子比琉璃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今日能交到公子手中,琉璃总算没有辜负恩人所托,日后便是死了也无憾,公子放心,这册子一直包裹完好,琉璃从不曾打开看过,也是直到今日才知道原来是凤舞九式。”

    这便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吗?

    左玄歌忍不住笑了笑,琉璃此番过来可是十足十给了他三大惊喜,他一时都不知应该怎么感谢她了。

    “所以那日琴心上清心峰,便是向清晓书生询问我是不是携带玉佩之人?”

    “是,不过清晓书生说得更加直白,直言我们想问的是不是公子就是恩人口中的有愧之人。”说到此处琉璃还有些愤懑,“其实我们本可早些得知公子便是我们一直要找的人,只是那清晓书生实在架子大,我三番五次差人上山,他都不愿意透露一二。”

    左玄歌思绪偏远,他看着眼前的内功心法低声道:“不在局中,却通晓局中事,谁说他一定不在局中呢?”

    只怕要被那清晓书生猜中,左玄歌还得上清心峰去找他,这一次左玄歌可不会任由他开价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休息不更新噢

    ☆、不生气了

    左玄歌站在父亲房间门外来来回回走了几百步还是没能下定决心,正当他犹豫之际,父亲房间的门却突然开了。

    “爹……”左玄歌甩了甩手臂有些不大自然,“我、我来看看你。”

    这一句话就让左承胄明白了他的心意:“你不跟我回家了?”

    “我想跟着我师父。”

    左承胄沉默了一瞬,最终做了让步:“将司徒先生一起请去京城好不好?”

    “我师父过不惯京城的生活,我也过不惯。”左玄歌想了想终于还是抬头说道,“褚将军他们也由父亲带回去吧,我不需要他们的保护了。”

    左承胄叹了一口气:“真的跟爹生气了?”

    左玄歌别开了头,看着夜空中一轮圆月悬挂,如此圆满的时刻他不想父子间的话题这般沉重,摇了摇头:“不生气了,爹有爹的苦衷。”

    他回过头,看着父亲笑了笑:“反正我从小就没娘,我娘到底是谁重要吗?其实一点也不重要。”

    他只要知道身边有一个很爱很爱自己的爹就够了。

    “就是嘛。”大将军难得露出调皮的笑容,重重拍了拍左玄歌的肩膀,“从小到大不都是我又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养大。”

    左玄歌斜瞥了他一眼:“这些好像都是奶娘做的吧?”

    左承胄有些赧颜:“其实爹也亲自做过,可是爹手糙,给你换尿布的时候你哭闹个不停。”

    想想父亲一贯握剑握刀的大手居然给自己换尿布,左玄歌忍俊不禁:“爹,我不在您身边,好好照顾自己。”

    左承胄摸了摸他的头:“很多话还是习惯对你说,很多家里的事也想跟你商量,你在身边就好了。”

    “您啊,赶紧让二哥三哥娶了媳妇,含饴弄孙去吧,操那么多心。”

    “你小子先给我娶个媳妇回来再说。”

    左玄歌头往外撇了撇躲开父亲的手,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倒是找着了,可是怕您不高兴啊?”

    “你说什么?”

    “没什么。”左玄歌跳着跑开,“爹我回去睡觉了,你也早些歇息!”

    左承胄无奈摇了摇头,缓缓转身进屋,屋子里暖黄的柔光中映出大将军高大魁梧的身影,左玄歌望着那影子良久,良久才转身迈着有些沉重的步子离开。

    风城这边的消息马不停蹄送至了京城将军府,一袭堇色长袍立于府里已呈浅粉色的桃花枝下,就算此刻父亲与左玄歌都不在京城,左玄商看着满院心心念念的桃树却依旧只敢静观不敢在此习剑。

    “哥,风城来消息了。”

    身旁冷不丁响起弟弟的声音,左玄商回转身应了一声:“嗯。”

    “确定了,左玄歌的亲生母亲确实凤舞山庄风老庄主的女儿。”

    “嗯。”左玄商一两个“嗯”听来波澜不惊,将心内跌宕隐藏得极好,但是他狭长而略显阴鸷的眼眸中出射出一丝狠厉的锋芒,却将他内在的小心思暴露无遗。

    他如何能不恨,千方百计与一个在江湖上还排不上前号的小帮小派拉上了关系,就算那位凌大侠确实有些过人本事,可是他堂堂左家二公子武侯府从三品将军,赔了多少笑脸放低多少身段才换来人家不冷不热的相助?

    可是左玄歌呢,轻而易举地搭上了凤舞山庄这条大船,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他想都不敢想的江湖力量,他如何能不恨、不嫉妒?

    好像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无论他想要什么,最终都只会属于左玄歌。

    小时候渴望父亲亲自教导,父亲却宁愿做一些替左玄歌修篱笆种桃树的琐事,在听风阁里将他捧在膝上念书给他听,也吝啬将时间花在为自己解兵道之惑上。

    后来想要培植自己在军中的力量,楚大统领油盐不进,褚将军客套恭谨,没一个是易于周旋的,若是有父亲帮着说句话就好了,可是父亲偏偏如同没事人一般作壁上观,他本以为父亲只是想锻炼自己,哪知转头父亲便将褚将军调去护送左玄歌。

    “哥……”

    左玄商红着眼打断左玄未的话头:“左玄歌非娘亲所生一事已是人尽皆知,他的身世既然已经是雾里看花,那不如多泼上几盆脏水!”

    左玄未面有疑色:“这个会有人相信吗?”

    无论京师还是枟州,谁人不知左大将军把这个小儿子宠上了天去,就是非这两地之人想必也有所耳闻,怀疑什么都好,谁会怀疑左玄歌不是父亲的孩子?

    “怕什么,流言散出去总会有好事者传播,再说了,父亲将左玄歌带回家的时候他都多大了?谁能保证他一定是父亲的儿子?”

    “是,我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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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斜阳!你是不是要给长老们通风报信?”

    天空突然闪过一抹蓝衫,斜阳刚刚放飞的信鸽被愤愤不平的轻鬼掐在手里,轻鬼一时气愤,一时又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讨好道:“哎哟斜阳大护法啊,左玄歌是左玄歌,凤舞山庄是凤舞山庄,就算他是风浅的儿子,咱们也不必要迁怒于他吧?凤舞山庄与寻疆族为难的时候,他都还没出世呢。”

    “你怎么知道我是要与他为难?”

    轻鬼撇了撇嘴不以为然道:“就算你心里是不想与他为难的,可是你这信鸽一发出去那可就是大大地与他为难了,笛长老如何会放过他?左玄歌一路帮助咱们那么多,咱们怎么能做那种恩将仇报的事情?”

    斜阳忍不住笑了笑:“你倒是学会了不能恩将仇报,嗯,也算是一种成长。”

    轻鬼瞪他一眼:“我不跟你玩笑!”

    斜阳敛了笑意:“我也不与你玩笑,信是务必要送的,只是笛长老会不会与左玄歌为难,结果或许与你想的会有出入。”

    “你什么意思?”

    “你想不想让左玄歌成为自己人?想的话就将信鸽放出去。”

    轻鬼愈加迷惑了,眨巴着眼睛又问了一句:“什……什么意思?”

    斜阳不再与他多说,拉了一把轻鬼的手臂,灰色信鸽在他手里扑腾了两下,展翅高飞掩映在蓝天白云之间,很快便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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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玄歌轻装上阵,只带着师父、野狼和虹满楼四位姑娘快马加鞭朝璜州方向而去,将要出风城时,前边探路的野狼却突然折返,脸憋得通红神色慌张,与左玄歌还隔着三五丈便大声嚷道:“五爷,出事儿了!”

    双骑相错时同时勒马停下:“什么事?”

    “水云帮的余下的人在璜州境内被人埋伏了,杀了个干净,一个活口也不剩。”

    “包括水立天和他的一双儿女?”左玄歌眸光一动,有些讶异。

    “是,璜州官府介入了,说是江湖寻仇,给定案了。”

    左玄歌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杀人灭口,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连水云帮都被端掉了,璜州的线索肯定已经清扫干净。

    偌大一个水云帮都可以说灭口便灭口,这背后的人不可小觑啊,左玄歌愈加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他须得赶回枟州与宋小人提个醒,顺便将清晓书生那笔账清了,留下野狼一人继续在璜州探听消息,未出风城便倒转方向往枟州去了。

    临近枟州之际,左玄歌又将玉虹轩四名姑娘遣回了熙州,熙州毕竟是水云帮的老窝,指不定还有些蛛丝马迹在。

    行至枟州边界,一袭布衣骑着匹浅棕色马儿不远千里来迎接,骏骊见了旧主低低嘶鸣了两声,偏了偏头像是在寻求左玄歌的意见。

    左玄歌轻柔摸了摸它的脑袋,由着它朝宋小人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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