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易邪神色未变,厉声道:“继续。”
“杀了左玄歌,将司徒凛月赶下望归宫。”
作者有话要说: 师徒大危机也是师徒定情(划掉)……呃,师徒彼此真的开始新人鸟
来说个很蠢的日常
昨天某杨去打羽毛球了
然后……前半场几乎没碰到球……233333……
简直被自己蠢哭了
大概是脱拍小公举?
☆、做个交易
背后摩拳擦掌的声音渐至。
“玄歌。”司徒凛月在左玄歌耳畔轻声低语,“握住我的剑。”
“师父……”
“为师要教你珩羽剑法的第一式了。”
左玄歌背过身,司徒凛月紧贴着他的背俯在他身上。
左玄歌从司徒凛月手中接过玉寒剑,司徒凛月冰凉的手掌将他握剑的手握在掌心,他能感受到师父的手领着自己上行下至,左挡右击,两人心气合一,剑招势起威力竟不亚于司徒凛月未受伤时。
左玄歌和司徒凛月已退无可退,占据一隅无后背可攻,仅仅凭着令人眼花缭乱的剑招竟也让寻疆八人一时近不得身。
司徒凛月在他耳边呢喃低语,叙述剑诀,他的每一个字都重重砸在左玄歌的心上,他的心正贴着左玄歌的心,每一下心跳都引得左玄歌的心凌乱紧张。
左玄歌口舌干涩,有些话梗在喉头一时难以说出口,若是早一些松口,若是少一些猜疑,就不会让一切发展到如今一发不可收拾吧……
司徒凛月胸前的伤口渗出大片血迹,左玄歌的后背染湿黏腻,司徒凛月的声音越来越低逐渐模糊不清,那只指引着着自己出招的手渐渐无力,从左玄歌手背跌落。
左玄歌手一软,玉寒剑“哐当”落地。数柄兵刃齐至左玄歌胸前,千钧一发之际,左玄歌双肩被用力握住一个旋身被司徒凛月护在身后。
兵刃相交的金鸣不绝于耳,一柄长剑贯穿司徒凛月的左肩,斜没入左玄歌身后的石壁中。
司徒凛月无声倒在左玄歌身上,左玄歌神情惘然:“师父……师父!”。
两人身侧不知何时多了一条玄色长影,斜阳双掌齐发,以强大内力将八人齐发的兵刃震偏了方向,才使得司徒凛月的后背没有成为盾牌,只在左肩中了一剑。
“斜阳!”笛音狠狠一掌拍在石桌上,“你在做什么!莫要忘了你是寻疆族的大护法!”
“斜阳不敢忘。”斜阳垂着头,任长老训斥。
笛音长叹一口气:“心慈手软妇人之仁,你这样如何能担当得起寻疆宗主大任!?”
“笛长老,左玄歌是左家公子。”
“正因为他是左家公子,所以他才必须死!”
斜阳别过头显然怀有异议,他咬了咬牙哑然道:“以怨恨为筹码,永远及不上结交一个真正的朋友。”
“朋友?”笛音冷哼,“朋友才是这世间最靠不住的!朋友才是这世间随时可能会在你背后捅刀子的人!”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终有一日左将军会知道真相,到那时候寻疆族要与整个中原朝廷对抗吗?”
左玄歌看了斜阳一眼,心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光,突然沉声道:“带我师父去治伤。”
笛音:“你说什么?”
“我说带我师父去治伤。”左玄歌厉色看着他,一字一顿道。
“左公子是把这儿当自己家了吧。”
左玄歌不理会他话里的嘲讽,笑了笑:“将军府若与寻疆族不分家,笛长老难道不是乐见其成么?”
笛音眸光微变,语气也缓和了下来:“左公子的意思是,终于承认自己跟大将军有关系了?”
左玄歌笑意更深:“何止是有关系,是大大地有关系,左大将军是我的父亲。”
左玄歌话锋一转,语气突然尖锐起来:“笛长老也别再妄想杀了我挑起将军府与凤舞山庄的嫌隙了,我早就派人去给我爹通消息了,让我想想,若是让我父亲知道我此刻正在寻疆族生死未卜,而此刻凤舞山庄又近在咫尺,他会怎么做?我想风庄主是不会介意与将军府联手杀上望归宫的吧?”
“在望归宫上与人通消息?”
“不信?你问轻鬼啊。”左玄歌歪了歪头。
轻鬼正在往斜阳的身后躲,三位长老严苛的目光扫视过来,他忙不迭地点了头:“那是山下上来帮忙的农夫,我怎么知道他跟左玄歌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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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狼一路快马加鞭往铁戟门总坛所在峻锡山狂赶,三天三夜几近不眠不休。
那夜杂房内左玄歌的话声声在耳,他一句也不敢忘。
“从峻锡山到望归宫最快的速度也要三天,我父亲会在七日后攻上铁戟门,给望归宫的信一定是快马加鞭送回来的,就算稍有耽搁,四天也足够了,所以野狼,你有三天时间,一定要在我爹准备对铁戟门动手的时候赶到峻锡山。”
“五爷,我见到了左大将军,要跟他说什么啊?”
左玄歌思考了片刻,心一横道:“你就说:左大将军你在沁心楼的相好紫萝姑娘跟人跑了。”
野狼大惊失色:“啊?”
“你这么说他便知道是我派你来找他的,就绝不会再跟铁戟门浪费时间。”左玄歌看着野狼突然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将接下来的话憋了回去。
“那如果我赶在那之前到了峻锡山呢?我该如何去寻左大将军?”
“不用寻他,你若提前到了便在峻锡山等着,一定要等到约定之日,凤舞山庄和铁戟门都在场的时候,大声地在所有人面将那句话说出来。”
野狼冷汗涔涔:“为什么啊。”
“这便是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的第二点,我爹……退下来之后,你须得让他将大部队留在峻锡山,遣一小队人打着他的旗号回京,然后对他讲八个字:轻装上阵,越快越好。”
野狼越来越糊涂:“这是为何啊?不让大将军带人来跟寻疆族干一架吗?”
左玄歌轻轻一掌拍在他脑袋上:“干你个头啊,上兵伐谋,最次的才是攻城,跟寻疆的这一架当然是能免则免。”
让他爹来攻打望归宫?他是脑子坏了么……且不说他原本就不想给寻疆族带来什么麻烦,否则就不会让野狼用这样的方式迷惑凤舞山庄,避免他们浑水摸鱼挑弄将军府与寻疆族的战争,或是直接将他们引到望归宫来。再者将军府若是与寻疆族结下梁子,于彼于此都百害而无一利,寻疆族终究是在雪渊地界,处理的不好,不仅会让父亲在朝堂上难做,更有可能挑起两国的战争。
野狼满腹疑窦:“不是啊……五爷,可是您在望归宫上吃的这些苦就这么算了?”
“吃苦?”左玄歌回想了一下自己在寻疆族这些日子,虽然笛长老总是对他杀意重重,可是不得不说寻疆弟子对他倒是不错,轻鬼的亲近自不必说,斜阳的好意他也有感受到,还有辰光那丫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也为他排遣了不少无聊时光,老实说,比在京城要有趣多了。
还有澍婆婆……
左玄歌又想起方才蒸酥酪的味道,他摸了摸下巴:“我也没吃什么苦吧?”
他摆了摆手毫不在意地道:“就当体验生活嘛,人生若是一帆风顺就没意思了。”
……
左玄歌扯动唇角:“笛长老,还想至玄歌于死地吗?”
“绝对不可!”斜阳当即出声,“笛长老,纵使左将军不能贸然对寻疆族用兵,但是我们……决不能断了回归中原的后路!”
不等笛长老回应,童长老先松了口:“尚明,快带司徒先生去疗伤。”
“是。”罗长老行至左玄歌身前,星芒和辰光一左一右扶住司徒凛月,哪知却怎么也不能将其从左玄歌身上扶起来。
司徒凛月抱得并不用力,不会叫左玄歌觉得难受,可是他似乎还残存着最后一丝意志,只知道要护在他的身前,死也不能放手。
“师父。”左玄歌在耳畔温柔低语,“让罗长老带你去疗伤……”
司徒凛月好似完全听不见他的声音,只是迷迷糊糊地呢喃:“玄歌,我会将你……带下山的……”
“你得活着才能带我下山。”左玄歌叹一口气,“师父,若是你能活着带我下山,继续教我珩羽剑法吧。”
司徒凛月温热的呼吸之间,一声气若游丝的“好”轻飘飘地钻进左玄歌的耳朵。
他被星芒和辰光架住双臂,缓缓带去后院,左玄歌望着他几近全部染红的背影:“好……一言为定。”
“左公子,不如上座详谈合作。”童长老一双鹰目盯住左玄歌。
左玄歌也不客气,越过两位长老,在正厅居中披着一块完整虎皮的座位上直接坐了下去。
在场寻疆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左玄歌疑道:“怎么?”
目光扫了一圈,童、笛两位长老俱是面色铁青,其他弟子也是见到他的目光便低头不语,左玄歌心里已猜到几分了,难不成这是他们宗主的位子?
不过他坐都已经坐了,总没有再灰溜溜地站起来的道理,刚刚起得气势岂不是都没了么?所以他索性也不细问了,不知者无罪就这么坐着,只看他们是不是敢把他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