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江河上》分卷阅读6

    “对了,”我想起了什么,对君一说道,“等下记得还给君四五百两银票。”

    君一:……??

    ☆、第 5 章

    05、

    “君一。”

    “嗯?”

    我躺在躺椅上,阳光暖洋洋的,和风酥暖,烘得我整个人都没了骨头,仿佛一个没落王朝的昏君,荒淫无道不事生产,张着嘴巴等宠信的妖姬……好吧,是君一,喂栗子糕。

    君一的眼睛亮晶晶的,背着光坐在我旁边,抿住唇专心致志地在栗子糕上撒糖粉,脊背挺直宽厚,四肢修长,整个人好看地像是会发光。

    唉,我眯着眼睛想,不愧是我沈清河泡到的男人,怎么看怎么帅。

    我嚼吧嚼吧栗子糕,问:“如果你有一把烤栗子,你会怎么处置啊?”

    君一想都没想,说:“当然全部给清清啊。”

    “你傻啊,”我说,“那你不就要饿肚子了。”

    君一自然地说:“可是清清喜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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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捂住了脸。

    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暗卫,不仅会无形伤人,还会无形撩汉了,出息了哇。

    “那清清呢,”君一说,“假使清清也有一把烤栗子。”

    “我大概会分你一半,然后我们一边聊天一边吃掉吧。”

    君一傻兮兮笑起来:“清清对我真好。”

    这已经是你发给我的第二张好人卡了!!你的情商到底是怎样的起伏啊!

    “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哇。”

    “那,清清我能亲你一下吗?”君一小心看我的脸色,腼腆的,“嘴巴那种。”

    我:……

    ……又来了!

    自从前段时间我松了口以后,君一就对亲亲抱抱特别的执念,如同得了皮肤饥渴症,时不时趁我不注意摸摸我戳戳我……我是面团吗!

    男人一点啊大兄弟!!□□不会,强吻会不会呀!你要让我怎么好意思点头同意亲嘴啊!我也是有羞耻心的!要是你一提“想亲清清”我就同意,岂不是显得我好□□好饥渴,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没什么两样了吗!

    好心累,君一你偶尔霸道总裁一点我也是不介意的。

    再说你连我**都摸过了,为什么连啵嘴都要脸红害羞,难道对你来说啵嘴神圣不可侵犯,但摸**是很普通的一件事,平时大家经常互相摸个个把**打招呼吗?

    你们暗卫好可怕的咯!!!!

    我说:“不行。”

    君一失落:“清清,你不爱我了。”

    噫——

    你到底和谁学的!!好肉麻,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说好的寡言面瘫暗卫人设呢?

    我学着从谷主那里看到的话本,摸摸他的脑袋,轻声细语:“你这么好,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你要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摘了给你。”

    “我不想要星星,我想亲清清。”君一坚持不懈。

    我:………………

    我不想理他。

    迟早有一天,我忍不下去了,可能会去□□他。

    是说就和分烤栗子一样,人对爱情的分法也可以分成三种。

    一种是像君一那样的奉献型,只要喜欢的人开心,不在乎自己付出了多少。被君一这样的人喜欢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一种是像我一样的共享型,我们同甘共苦,我要是有栗子吃我喜欢的人也一定会有,我要是身陷囹圄我相信他一定会来救我。

    还有一种是自我型。他们是不会管对方爱不爱自己,只要自己想要,那么千方百计也要弄到手。如果自己没有栗子,那么就抢到手。如果自己拥有栗子,他们会牢牢握在手心,你逗得他们高兴了,就赏你一个。

    我爹就是遇上了这么一类人。

    我爹年少成名,最初也是最要好的朋友是方氏剑庄的少主,他们一起闯荡江湖,因为不够圆滑一同吃亏,又一起搞事一起成名。他们经历过风风雨雨,从来没有分开过。

    方伯伯是我爹最好的朋友,因为他一封口信,我爹甚至能在新婚之夜抛下我娘去救他,是这样从年少起就拥有的真挚友情。

    ——但也只能到这里了,我爹把方伯伯当做最好的朋友,方伯伯却想上我爹。

    这真是是一个男默女泪的被上故事。

    问题的根源就在这里,从一开始这就是不一样的感情,我不清楚我爹有没有察觉挚友变异的情愫,或许他看破却不点破,毕竟那是他最好的朋友。或许我爹什么也不知道,毕竟方伯伯伪装得那样好。

    我从出生起就一直在我爹惊才艳绝的光辉下长大,他仿佛无所不知,海上的鲛人,荒漠的毒蜥,江南浓红杏花点在青石板上,每一个故事都有他和方伯伯的身影,他们仿佛形影不离,要不是我非常肯定我是我爹娘的小孩,我肯定要在我爹的耳濡目染之下变弯——虽然现在也不怎么直就是了。

    但每说完一个故事,我爹都会和我娘相视一笑,我爹看向我娘的眼中是温柔的快要溢出来的爱意。从那时起,我就想,我也要找一个,这样深爱着我,我也深爱着她的婆娘。

    这样一想,君一胸脯硬邦邦的,没有软绵绵的大欧派,□□还有一根不该有的东西,甚至比我还魁梧健壮。我居然还喜欢他,想让他做我婆娘,我真是太善良了。

    怎么办,感觉胸前的红领巾更加鲜艳了。

    变故是发生在我七岁那年一个普通的下午,我是娘第一个孩子,又是整个沈家未来的继承人,地位尊贵,几乎受到所有人的宠爱,自然性格顽劣。

    那天,我已经忘了我做了什么,我爹罚我在祠堂跪规矩,我歪歪扭扭跪着,昏昏欲睡,我娘突然冲进来,往蒙逼的我怀里塞了一把栗子,在几个牌位下敲一敲,墙面陷进去,居然露出一个半人高的暗室。

    我在祖宗祠堂跪了这么多年,居然都不知道还有暗室。

    我娘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我塞进去,我缩手缩脚抱着栗子躲在里面,刚想问怎么了,却被我娘吓了一跳。她一边流眼泪一边嘱咐我千万不要说话,我讷讷点头后,她抱着我亲了亲,擦了把眼泪狠狠将我推到最里面点上穴令我不能动弹。

    不知道她怎么操作的,暗室外面的墙壁又合拢起来,只有两三个针眼大的小孔透出光亮,我手脚发麻,有些委屈地缩在满是灰尘的暗室里,搞不懂娘究竟在做什么。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那是我最后一次看见我娘。

    我在暗室缩了半天,又累又困,最后居然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一阵特别吵嚷的声音吵醒,我睁开眼睛,发现手脚能动了,连忙小心活动活动筋骨。记着我娘的话,我也不敢说话,屏息听了半天外面的声音,依稀听出是走水了。

    然后我听见祠堂厚重的门被踹开的声音,一些人骂骂咧咧的粗喘,接着,是我非常熟悉的,每个月都要来我家里做客半个月的,方伯伯的声音。

    他的声音不复年长者的宠爱温和,尖锐阴鸷,低沉的:“你大哥的脸怎么了?”

    然后是我幼妹带着哭腔,细声细气的:“哥哥染了疹子,不能见风。”

    方伯伯冷哼一声,似是还想要追问,门外却又来了一波人,推搡之间我似乎听见我爹的声音,我心下感觉事情不妙,急的要命,却毫无办法。

    方伯伯殷切地喊我爹的名字,我从来没有听到过他那样温柔的声音,像是含着一汪水在低语。我躲在暗室里,听见他对我爹黏黏糊糊的剖白心事,大脑一片空白。

    后来的事我就不怎么记得清楚了,好像先是装成我的样子的管家儿子和我的幼妹毒发死了,方伯伯又拿我娘威胁我爹,我爹暴起夺剑将我娘和他自己捅了个对心穿。我一家人全死光了。

    方伯伯绝望之下不分敌我全部杀了个干净。将我爹烧成骨灰一口一口吞下去。

    我缩在暗室瑟瑟发抖,四肢百骸冰冷冰冷的,整个人都傻了。

    最后是胃里烧灼的痛感令我有了些知觉,我摸索到娘塞给我的栗子连皮带壳吞下去,我从未吃过那样酸涩的栗子,非常难吃,难吃得我想哭,于是我就一边嚼一边哭,哭完就睡过去。醒了就发呆,饿了就吃栗子。

    最后栗子吃完了,我就傻等着。

    我师傅把我拉出去的时候,我已经是一个傻逼了。

    君一的眼眶红了,他看着我,似乎想要摸摸我,被我拍开了,我粗声粗气:“反正我后来报仇了,也算回本。”

    “你那时候才七岁,清清……你有多苦啊。我虽然也父母双亡,可从小被谷主收养,吃喝不愁。清清你却……你还那么小,应该是要被宠爱的年纪……”

    你看这混蛋,多不会和人聊天,本来我就是想要交个底好继续谈对象,根本不想哭的,他这个人,搞得我现在感觉不哭都对不起他。

    于是我就窝在君一怀里哭了一顿,我已经很久没哭过了,没有人会心疼,哭泣只是白做工,我又不是傻逼。

    哭完了,我问:“你想看看那个混蛋吗?”

    君一迟疑着:“他还没死?”

    “当然没有,”我冷冷道,“我要让他千倍百倍的偿还我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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