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迹临之风动》分卷阅读96

    “溯回,怎么了?”宋言初看着微生逆失神,奇怪地问道。

    “无事,只觉今时不同往日。”微生逆不易察觉地一阵担忧。

    “溯回,我想回医馆。”宋言初迟疑了一下,而后小声说道。

    微生逆将目光移到宋言初身上,像是在思考,缄默不语。

    “我离开侠叔堂很久了,我想……”宋言初继续解释道。

    “好。”微生逆打断道。

    其实就算宋言初不说,他也希望宋言初回到侠叔堂,只要他身上的事情没有解决,言初跟在他身边只会不停出事,保护言初的唯一办法就是让言初回到他本来的生活。

    听到微生逆如此果断的同意,宋言初心底突然感到很堵,居然有了一丝怒意。

    “嗯。”宋言初有点闷闷地说道。

    “我送你去。”微生逆看着宋言初一副委屈的样子,展颜一笑便飞身坐到宋言初身后,接过缰绳驾马前去侠叔堂。

    皇宫

    此行归来,虽只是三月流光,但这宫中已经足够千变万化,叱咤风云。

    刚才一路上顾隰又是听闻诸多捷报,那些报信的人脸上皆是满心欢喜,几欲冲进殿中,恨不得马上将喜报公之于天下——看来这场战争,靖国打得是得心应手。只是顾隰知道这战争背后,却又是一场无声的较量。

    站在午门之前,顾隰深深地蹙起双眉,攥紧了包袱。

    “侯爷?顾侯爷回来了,快给侯爷开门!”午门之上,黄老将军见后激动道。

    顾隰笑道:“黄老将军,好久不见。”

    宫门大开,顾隰悠然骑进,黄老将军便高兴地来迎接道:“侯爷此行一定顺利的不用说罢!一定跟这战事一样,顺风而行!”

    “还过得去,”顾隰谦逊道,继而狡黠地眨眨眼,道:“哎,本侯不在这么几个月,还真是孤陋寡闻了,黄老将军快讲讲这战事何如?”

    “哎哟,这真不瞒侯爷说,这仗打得是太漂亮了!”黄老将军说道此,脸上露出自豪万方的神色。

    “此话怎讲呀?”顾隰好奇道。

    “侯爷有所不知啊,”黄老将军说着向前把顾隰牵了马,便带着他往宫里走,嘴上继续道:“五皇子杀敌奋勇。他孤军深入,奇袭雾岭,竟把卞**队打得措手不及,溃不成军!真是英才!”

    “原来是这样,五皇子能有此表现,本侯甚是佩服啊!”顾隰闻言心中一沉,但依旧笑容满面地道。

    “那可不,皇上可高兴了!”黄老将军说着,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身为臣子,国家能如此耀武,本侯也甚是欣慰。”顾隰笑道,手却不自觉地紧握。

    二人进宫不久顾隰便坐上轿子直通御书房,一路上忍不住撩开了轿帘,这一月末尚是寒冷之际,宫中百花尽落,唯有那数些腊梅,寒冬怒放。忽想起皇亲权贵冬日都爱将梅摘下,用瓶装束,真可谓:

    寒水一瓶春数枝,清香不减小溪时。横斜竹底无人见,莫与微云淡月知。

    长陵的雪相较于其他地方更显庄严肃穆,只是这宫中的雪却显娇软无力,簌簌地落在枝头上,风吹一摇曳,便悉数落地,溅起碎琼乱玉,好不惹人喜爱。

    顾隰走进御书房便看见左丘颉就这样坐在位子上,眉语目笑,面如皎月,颊边还泛着如桃花般的红,看得出这段时候心情大好,龙颜大悦。

    “参见陛下。”顾隰上前,跪地行礼。

    “倚青起吧。”

    顾隰缓缓站起,只见左丘颉嘴边依然是噙着那抹温润的笑意,实是难得,便道:“臣久不见陛下,陛下面色愈发动人起来。”

    “朕也许久不见倚青了。”左丘颉言罢便示意顾隰坐下。

    顾隰也明白他的意思,便坐下道:“臣此行已然解决了西域宝藏之事。”说着便把武林大会、西域迷案、寻宝征途、结果如何都完整的说了一边。

    左丘颉听后,眉头微蹙,道:“依倚青的意思,此人散布谣言,是针对朝廷。”

    “陛下所言极是。”顾隰颔首。

    “那地宫中有何发现。”

    “回陛下,那地宫中尽是珍宝,但有一物件,臣发现有异样,便拿起来要细瞧,谁知一拿起了它便触动了机关,地宫几欲坍塌,臣便无心其他,先退了出去。”顾隰说道此,有意打量起左丘颉的表情。“想必这物件是这谣言者刻意要臣拿回去的,必然是十分重要。”

    “给朕看看。”

    说着顾隰便将一旁的包裹解开来,层层卸掉,露出那一精致的平安锁来,递与左丘颉。

    左丘颉初见这锁,脸上的红晕便退去了一半。他拿起来凝眉细视,俨然和自己身上的那个是一对,不由得攥紧了思量片刻,“倚青先下去罢。至于赏赐你跟来福说便好。”

    “是。那么臣先告退。”顾隰听闻后心里一紧,有些担忧地看着左丘颉异常的神色,末了还是自觉地退了下去。

    待顾隰走后,左丘颉兀自坐在书房中,手指细细的摩挲着锁面,无论是那花雕暗纹,还是色泽光鲜,与他那把皆是同一式样,浑然天成,别无二致。唯一不同的是,这把的图纹样式皆是和他那把相反,恰成对称的样式,一左一右,正好可以从中将其拼合。

    念此他心中一动,道:“常广。”

    “奴才在。”

    “回潜龙殿。”

    “是。”

    潜龙殿

    左丘颉脚下不停地回到寝宫中。

    潜龙殿外则是一汪温池,池外植着几棵杨柳,现已然萧索。这一汪温池即使皇帝的浴池,只在晴热的天气使用。而现在冬日,上面早已结了一层冰。在浴池一边不远处,竟有一个藤木秋千,虽是下着雪,但秋千却干干净净,纤尘不染,还在上面罩了个毛毡,藤索上包着棉布,以作保护,可见这是左丘颉的心爱之物。

    这寝宫偌大无比,皆地面上皆铺着从西域进贡的毛毯,在冬日完全可不用穿履,光着脚踩在上面就是极为舒适的享受。四面挂着绒和温暖的芙蓉帐,密密地铺着墙面。因左丘颉畏寒,故这寝宫内冰冷的四壁皆是被帐团围住。

    寝宫中间是一个大香炉,两旁还有两个小巧的作伴,香气氤氲的同时亦可温暖整个寝宫。雕花沉木大窗是掩着的,夏日打开即可送爽。寝宫顶则是用深沉暗雅的金丝楠木作成,坚硬结实,风雨不侵。又有一旁,摆着一柜,上放置着大而圆的银镜,台上摆着一牛角梳,一旁又置金盆,及些许日用物件。

    香炉不远处,斜对着窗户,绕过精致的屏风,便是龙床。采用的是宽大舒适的罗汉床式,床下设了矮阶,放置鞋袜。床上铺着绒毯棉被,轻纱般的芙蓉帐倾泻而下,增添了几分旖旎。

    离床不远处放置着一个小柜,上摆着些细小的饰物,或是香囊,或是龙冠。

    左丘颉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柜前,拉开第三层,便取出了自己的那把平安锁。手上有些发颤地将两锁慢慢靠近——一模一样,毫无瑕疵。

    他沉吟片刻,便将两锁小心翼翼地拼合在了一起,他的为右,那把为左。

    珠联璧合,心心相印。

    铛。

    一声轻响,似是触动了左锁的某个机关,忽而左边锁头中滑出了何东西,左丘颉立刻将其接住了握在手心,凝神一看——竟是一张小小的金片,就这样安静地躺在他的手掌上。他将它翻身过来,赫然看见金片上的字迹“兄甚念之”。

    死寂的沉默。

    就在连这偌大的寝宫都要无法装载的沉默即将爆炸,似乎这空旷的潜龙殿几乎没了生息般,左丘颉忽然仰天:

    “哈哈哈哈哈!”他大笑起来,几欲流出泪水,那笑似是狂妄,似是意趣,又似是悲伤,似是心恸,意味不明,令人捉摸不透。他紧握着那对双锁和那金片,好一阵,终究平静下来。

    他一下将自己摔在床上,享受那柔软的触感,同时将那双锁抬起,纤细的手指摩挲着锁面,目光透着阴仄,从那两锁间的缝隙透过,看向另一手的金片。

    红唇轻启,齿间呓语。

    一在天之涯,一在地之角,生而影不与吾形相依,死而魂不与吾梦相牵。

    ☆、意乱情迷

    侠叔堂

    “师兄,好久不见。”宋言初下马,满脸笑意道。

    “师弟,你去个武林大会居然去了三个月。”侠叔看着门外走进来的宋言初,而后又看到其身后还跟着微生逆,朝微生逆道,“你怎么又跟着来了。”

    “我喜欢。”微生逆口气不善道。

    侠叔刚想继续说话便被宋言初打断道:“不好意思师兄,路上耽搁了。”

    “你脸色怎么那么差,生过病了吧。”侠叔嘴硬,但是心软。他还是将宋言初当做他的孩子般照顾,他一看宋言初便断言他生过病。

    “小病而已,让师兄担心了。”宋言初安慰道。

    “你快回房休息,记得喝点药,我回药炉看看丹药。”侠叔不悦道,而后便转身进到里面。

    看着侠叔离开,宋言初欲言又止:“溯回……”

    “不舍得我了?”微生逆抱手胸前,眼放喜光,悠哉地调侃道。

    宋言初闻言眼神有些暗淡,他确实眷恋溯回在他身边的感觉,逃避了三个月,该存在的还是存在。

    “溯回和玉君侯不和吗?”宋言初一路上将那二人之间微妙的感觉看在眼里。

    “这是我无法控制的。”微生逆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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