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五前同人)[厉承血离]归一(修订中)》分卷阅读61

    血手嗤笑一声,右臂一振化而成魔爪,直扑二人面门。

    人类……杀!杀光!!统统杀光!!!

    “如何?”

    说话之人正是姜世离。

    未知魔君何时立于身侧,魔衣解去幻术,将血手置于椅内,恭敬道:“一如主上所言,血手心魔太重,已入嗔痴,不过施以幻术稍加迷惑,已然勾起他胸中杀意,难保清明。长此以往……恐怕——”

    姜世离挥手,示意不必多言,继而看向血手,眉心紧蹙——

    他令魔衣前来总坛目的,一是为防祸首幻术伤人,再者,就是为血手目下情状:以血手心志,贸然窥探只会激起内心反抗,稍有不慎,便会焚毁心志,落得痴怔下场,故而惟有以魔衣之能,悄然潜入血手内心,方可避免一场灾劫。

    姜世离收回目光,道:“魔衣,此事到此为止。”

    魔衣眉心微蹙,犹是言道:“……是。”

    魔君颔首道:“血手醒来后,让他来见我——”

    话犹未已,却是身形一闪,化作一道烟云,消失天地间。

    与此同时,千里外蚩尤神殿中,魔君一袭火云龙衫端坐椅上,缓缓睁开眼来。

    却闻他叹息一声,阖目轻道:“刘金……兄弟们,无论如何,我会守住厉兄的。”

    缘何竟有两个魔君?

    血手醒来时,目中怒火一闪而过,沉声道:“……你竟让主上施展化身之术!?”

    魔衣愧而道:“主上执意如此,换做是你,可以说得动他?”

    血手语塞,谁能比他更清楚魔君心性,由来如此——

    “我先回覆天顶。”

    魔衣点首道:“主上早有此令,你速速赶往吧。”

    血手自是焦急万分,莫说是他,便是魔衣也知所谓化身之术,究竟危害有多大——

    若非他杀心造业障,魔君本不必冒此险!

    **

    虽则心急如焚,血手犹是力持镇定,与毒影交代一番,即刻法阵传送覆天顶,未敢迟疑,奔赴神殿面见魔君。

    此时深夜已至、万籁俱寂,除去巡逻岗哨,太半部众均已安眠,侍卫见他,饶是面色不显,神情依旧紧绷,碍于威慑,众皆未敢多言,血手一路直达山顶,果见殿中惟有魔君一人。

    血手单膝点地,垂首道:“属下来迟。”

    姜世离负手殿内,背光处、眉目略显恹倦,足见疲惫之色,血手心道化身之术果然耗损极大,一时情急道:“主上!”

    魔君摆手道:“……无妨。初使此术,但有一二也在情理之中。”

    来此路上,血手早将一切设想,如若魔君一意孤行,便也惟有——

    思忖再三,犹是咬牙道:“属下恳请主上,为亲族同胞,万勿再伤己身!”

    厉岩曾是桀骜之人,从不屑旁人置喙,认定之事、必然达成,而今血手依旧不羁,却不能阻挡魔君脚步——

    不。兴许纵然是厉岩,亦不曾真正罔顾姜承,皆因他们是同一种人,才更明白,如何让对方莫可奈何,必行之事、必守之人,明知前路坎坷、毫无光明,也要毅然决然,陪那人走到底。

    正因如此,才不欲成他负累,若为血手一人,本不值得。

    魔君看向护法,目中意味,显露何止半点,片晌,轻叹道:“血手,你起来。”

    血手不欲,他的主上,一诺千金、最重诺言,今日便是僭越,亦要逼他应下,否则一而再、再而三,难保不出意外。

    化身不比本尊,虽有蚩尤之力,到底不过几成,一旦遭遇险情,倘若化身不保,咒术必然反噬,伤损更是难以估量,自己身为护法,如何听之、任之,让魔君甘冒此险——

    于公于私,都不能!

    若比执拗,二者实则不遑多让,此事既已了结,魔君自然不欲与护法再作相争,终是淡下神情,点首道:“我答应你,若非必要,绝不动用此术,如此……起来吧。”

    若非必要……今日这般,不过一二宵小,已让魔君深觉必要,日后——

    血手胸中烦闷,不意魔息突起,于殿内左冲右突、毫不受控,似在极力嘶吼、咆哮不甘,此举大出料外,饶是血手本人,亦是怔在当场,忙收慑心神、抱元守一,道:“主上恕罪,属下……!”

    姜世离低声道:“静心。”

    言罢五指一收,魔息似有所感,丝丝、渺渺,如一蓬轻雾缓缓渡入魔君掌间,仿佛盛满依恋徘徊不去,形如火纹盘桓魔君身侧,貌若憧憬、恭顺,竟如侍卫一般。

    魔息自然直抵血手本心。

    无论有何不甘,血手必以半魔为重,姜世离是他认定君主,血手不会伤他。

    魔君举掌微托,魔息转瞬敛去暴烈之气,回归血手身中,姜世离顺势导入自身魔息,助血手平复气血,听血手告罪道:“……若非属下,主上今日本不必再行耗损!”

    姜世离轻叹一声,摇头道:“血手,目下境况,你决不可再妄动心念……一旦部众安稳,需即刻随我闭关。”

    二人四目交投,千言万语、俱在不言中,血手见魔君伸出手来,护臂还未修补、露出掌间粗糙灼痕,血手眉心微蹙,认出是他魔火所致,垂首道:“……主上。”

    姜世离点头道:“直至出关,你不可擅离我身旁。”

    血手触上魔君指掌,虔诚道:“属下遵命。”

    **

    次日,议事厅。

    魔君负手面向诸人,殿内二护法并各部尊者在列,姜世离点头道:“今日叫尔等前来,不为他事,只因时机已至,吾欲立教,令世人不可再欺侮我半魔部众!”

    此话一出,诸人立时响应,叩首道:“谨遵主上谕令!”

    姜世离拂袖一振,自有睥睨寰宇、傲视群雄之势,欣然道:“‘天诟不洁,吾教净之’,我覆天顶成天下群魔之首,万众来投,还怕大事难成?!今日起,我净天教众自可在人间繁衍生息,与人争夺一片天地!”

    诸人面露喜色,齐声应诺,姜世离按下众人,道:“把人带上来。”

    自有侍卫将人犯羁押入内,为首之人惊见魔君一瞬,立时胆寒道:“你、你是姜……姜承!折剑山庄弃徒,杀害同门的妖魔!!”

    此人当日亦在折剑,亲睹姜承面容,对当日之事记忆尤深,皆因厉姜二人委实强横,仅凭二人之力便可杀伤满场弟子,更从容而去、轻易走脱世家追捕,无论如何叫人难以忘怀。

    耳闻来人直呼魔君曾经名姓,各尊者人人神情不善,血手更是眸色阴沉,恨不能将人立时撕碎,却是魔君冷然道:“正是姜某人。”

    转而又看血手一眼,显露忧思,血手一震,继而身形微动,向后退开半步,缓缓平复内息,魔君微一点头,目光落定身前,几丈外一众人犯已是面无人色,心知在劫难逃,听魔君寒声道:“尔等罪犯滔天,欺我半魔至深,今时今日,也该是时偿还了。”

    姜世离看向毒影,道:“毒影,交给你了。”

    毒影银铃一笑,嫣然道:“是,主上。”

    谈笑间眉目流转、素手十指微扬,露出碧甲森森,巧笑道:“就让本姑娘的宝贝们好好招待你们,别担心,可不会那么快呢!”

    毒影嘻嘻一笑,端是顾盼生姿、叫人心旌神荡,然则那掌中绿蛛,却是满含剧毒,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却又如何?

    那怕蛊毒侵体、肠穿肚烂,亦不能解众人心头之恨,稚子何辜,遭此横祸,凡人卑劣行径,当真令人发指。

    无天轻叹一声,侍卫已将众人押下,毒影蛊毒滋味,远非常人能承,只是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待一众人等退去,这才禀道:“主上,未知同行解救的凡人稚子如何处置?”

    未知魔君思量,众人不敢轻忽,覆天顶行事隐秘,不便凡人知晓,惟有交于毒影照料,后者身怀蛊物,毕竟不妥,无奈只得置于无天处,姜世离听罢,颔首道:“既已立教,自然还要示威。何不妨就此昭告天下,我净天教究竟如何行止……除魔卫道,呵,也让世人一睹,究竟除谁的魔、卫谁的道!”

    无天听罢,眉心微蹙,道:“主上,如此行事,会否反成众矢之的?”

    姜世离负手道:“无妨,我自有安排。”

    无天只得领命。

    **

    魔君立教之事,不久轰传武林。

    折剑公审距今不过半年之久,谁人不记那弑兄叛门的孽徒姜承,自甘堕落、与一众妖魔混迹为伍,今时今日、居然还敢斗胆建立魔教?!

    武林人尚在嗤之以鼻,更有摩拳擦掌、扬言攻上覆天顶,势要斩下魔君首级者,却不过几日,竟惶然惊觉四下各处俱有净天教爪牙,潜藏之深、根基之稳,已然难以拔除。

    姜世离独立中宵,远望覆天顶暗沉夜空,举目所见、当真一派锈蚀浑浊,身后一声异响,却是枯木躬身道:“属下来迟,望主上恕罪。”

    魔君冷哼一声,道:“已经办妥?”

    枯木点头称是,森冷面罩下犹是慵懒轻佻,俯身向前道:“一切交由属下,主上大可宽心。”

    净天教为半魔栖身,那怕代为义举、行除魔之事,凡人亦未必会领情,反之则称徐杰早为折剑所弃,入妖是他作为,与正道无关,迫害半魔子嗣不过妖魔彼此内斗,继而败坏世家名声——

    凡人成见之深,必能谋得借口,群起而攻之、杀上覆天顶,净天教想要置身事外绝无可能。

    徐世、徐杰二人,早令欧阳英自顾不暇,以皇甫一鸣手段,定会寻衅挑唆,借此打压欧阳英武林盟主地位,姜世离无意一家独大,遂令枯木将许呈送到上官信手中,借此牵制皇甫世家,叫他有口难言。

    四大世家“同气连枝”,彼此忌惮,自然按兵不动,不会过早与净天教为敌,其余武林各派不过一盘散沙,于净天教而言,还不足为惧。

    之后两月,为彻查贩卖孩童之事,净天教又围攻了数个弱小门派,一时名声大噪、气势凌人,正道不忿,称其行事猖狂、非正义之师,然则事实如此,各门派确有暗中襄助徐杰之人,不少百姓看来,净天教确实替天行道、无可厚非,何况四大世家忍而不发,那怕魔君行事乖张,亦只得忍气吞声,由此更使净天教坐大。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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