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五前同人)[厉承血离]归一(修订中)》分卷阅读48

    那怕他形貌骤变、矢志堕魔;又或摇身一变成魔君,麾下妖魔万千,但唐风明白,姜兄没有变、也不会变。

    已然足够。

    唐风淡然道:“家母数日前辞世,而今我已孑然一身,姜兄无须担心。”

    姜世离默然片晌,俄而道:“……你可知此地煞气与人有害无利,在此必将折损年寿?”

    唐风听罢,无畏道:“唐风既然来此,就将一切想明白。”

    何况,当年若非姜承舍命相救,又何来唐风今日风光?

    怕不能替老母送终,看她含笑九泉……

    只不过这些话不必出口,唐风深信姜兄定然明白。

    魔君叹息一声,颔首道:“……好,自此刻起,你便是我们的兄弟。”

    言罢唤来门外侍卫,道:“你先去休息,若有不明之事,询问血手即可。”

    唐风才随侍卫离去,魔君神情微动,蹙眉道:“……何事?”

    却是枯木突如其来。

    枯木踏出法阵,恭敬道:“恭喜主上,寻获金碑石,更收服兽族后裔,属下所知,此一族最善毒与幻术,颇为罕见,对我族将来大有用处。”

    之于枯木耳目,姜世离毫不意外,诚然魔衣、幻月可安插眼线,何况是枯木,也不与他多费口舌,点头道:“可是人间有何消息?”

    枯木低笑一声,答道:“瞒不过主上。夏侯氏小少主半月前出海一行,说是为访三山海岛寻找仙芝灵草,同行还有瑕、暮菖兰以及谢沧行三人。”

    魔君听罢,却是几分不快,沉声道:“……此言是何用意?”

    夏侯瑾轩虽为少主,但一日掌门是夏侯彰,夏侯氏就仍是此人统领,枯木派人盯梢夏侯瑾轩,一则毫无意义,再者——

    明知夏侯瑾轩与魔君旧时关系,如此明目张胆、又顾左右而言他,一再试探魔君底线,是为何来?!

    枯木听罢,亦是见好就收,此时与魔君隔阂毕竟与他不利,遂恭敬道:“属下知罪,属下来此,是为告诉主上……其实那暮菖兰受顾于人,过去在江湖靠贩卖消息为生。”

    姜世离心神巨震,容色转冷,魔息凝于指尖、释出杀机,仿佛枯木再有一语,就要他血溅当场,寒声道:“凭证何在!”

    明知此乃枯木有意挑拨,但魔君仍是不免震动,皆因如若属实,有些疑惑或将有定论——

    而枯木,还未敢以此种话来蒙蔽他!

    枯木油然道:“主上可还记得碧溪村那三个滋事的混混么,他们正是收了暮菖兰钱财,才会假意上演一出,目的就是为了接近主上一行。”

    魔君将信将疑、流露思索神色,但枯木已从魔息中感知、一种似惊似怒之感,正充斥魔君心中,故作叹息,道:“属下一直觉得千峰岭之事太过巧合,必定有所疏漏,这才将前后梳理一番,找到暮菖兰留下破绽。”

    千峰岭三字,不啻重击。

    魔君瞳色乍深,胸口起伏不定,还是成为“姜世离”之后,第一次显露心绪——

    枯木心下叹道:……吾之魔君,果然还是太易动摇。呵,如此,便由属下替您斩断一切凡人羁绊,岂非美哉?

    姜世离敛去神色,沉声道:“你之所言……只是你一家之言。”

    枯木颔首道:“不错,暮菖兰能收买人心,属下自然也能。为了让魔君斩断羁绊,为我半魔大业,此种笼络人心,属下当然敢做……只不过主上更该知晓,究竟谁人之于主上更为赤胆忠心——”

    言罢目中精芒一闪,道:“凡人之言,又岂可尽信?!”

    显见话中有话,魔君内心不祥,道:“……有话直说。”

    枯木点头道:“属下相信,暮菖兰之事,夏侯少主与随行之人皆已知晓,待他等归来,自可当面对质。”

    姜世离负手身后,五指紧紧握拳,内心仿佛被人扯碎一般,道:“……退下吧。”

    枯木未再多言,点首道:“属下遵命。”

    言罢又如来时,化作一缕轻烟,当真神不知、鬼不觉。

    魔君立于殿内,一瞬只觉如坠冰窖、浑身作疼,久久未能自语——

    暮,菖,兰!!!

    砰的一声巨响。

    手下几案应声而碎,魔焰悬于魔君身侧、暴怒躁狂,一时杀意鼎盛,寒声道:“血债……血偿!”

    **

    但魔君没能等来对质。

    两月后枯木传信称:夏侯氏所雇海船遭遇风浪,少主夏侯瑾轩并一行失踪海上,夏侯彰重金聘人海上搜寻,多日未果。

    多日、未果。

    姜世离按下信笺,良久,低喃道:“……竟是如此之局。”

    夏侯兄。

    魔君曾想,若枯木所言当真、而红衣青年确已知晓,却未曾言及分毫,双方对质之时、自己究竟如何自处,却不想天意弄人,而今——

    也不用想了。

    依枯木所言,暮菖兰受雇于皇甫一鸣,接近夏侯瑾轩与他,不过探查两门派继任者动向,意图寻衅打压欧阳英、这一新任武林盟主,焉知蜀山之人道破姜承魔族身份,才使皇甫一鸣真正大作文章,利用暮菖兰传递讯息、掌握一行人动向——

    千峰岭啊……果然是我害死了兄弟们。

    姜世离低笑一声,几分苦涩,指尖拈起一抹星火,将信笺连同曾有故人,一并付之一炬了。

    陆一教下

    唐风是个有手段的商人。

    覆天顶同僚则曰:非止如此,更有其魄力与决断力。

    一界凡人、毅然决然登上覆天顶,敢与妖魔为伍,不可谓一般。

    唐家世代从商,首要做药材买卖,其次酒楼、茶馆等,到唐风一辈,已是家境殷实、积累颇丰,直到唐风来至覆天顶,亲睹人间半魔窘境,才知何为“力有不逮”——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半魔生存不易,短时内难以改善,那怕唐风散尽家财,亦是坐吃山空、无力回天,覆天顶若要走下去,势必不能陷入入不敷出之境。

    直到魔君提到了矿产。

    唐风深以为然,铁矿虽非稀缺之物、若要开采,也需人力、物力,非一般能成,确是商机不断——

    青荷镇近来有一传闻,言道镇外采石场似有不平。

    据传,开采石料时、劳工发现矿洞,洞内采出精铁,原是一桩美事,岂料不久竟闹出人命,说是采矿之人接二连三、离奇亡故,仵作验尸也未得结果,还有幸存者失心发了狂,念道不清不楚之事,采石场由此查封,只待风声过去、转作他人手。

    真相如何,多半亦是道听途说,但唐风直觉事有蹊跷,便从矿工家中收来散铁细察,乍看果如一般铁矿别无二致,握在手中却有心神不定之感——

    唐风将此事禀告魔君后,姜世离特命血手前来查勘,后者一眼断定乃魔铁,更凭绝世身法下到洞底,道:“此山部分定与神魔裂隙相连,致使煞气影响矿铁,凡人长久在此,自然承受不住。”

    神魔裂隙?偏生如此巧合。

    唐风奇道:“若是魔铁发散煞气也罢,缘何沾染仙灵之力的矿石亦会如此?”

    血手抱臂思忖道:“不论神力还是魔气,说到底,无非蕴藏难以估量的庞大能量,凡人不经修炼,的确难以抵挡。”

    言罢眉心微蹙,摇头道:“你所言不死也疯那些,已经算是幸运,若非体质特异,根本撑不到此时。”

    唐风听罢,亦是叹惋道:“可有方法能使他等清醒?”

    血手嗤笑一声,讥嘲道:“那就看凡人修仙门派如何作为了……此乃人类之事,与我族无关。”

    唐风却是苦乐参半,嗟叹道:“若非无辜之人遭此横祸,确是可喜之事……算否天随人愿?要什么来什么,当真不费吹灰之力。”

    以唐风在青荷镇势力、盘下一座如此矿山本非难事,问题在于如何开采?

    毕竟半魔相关,凡人不宜介入、何况于其有害,但偌大矿山、若无矿工劳作亦是奇怪,可半魔进出、人多口杂,采石场又毗邻青荷镇上,难保惹来疑窦。

    左思右想、不得其法,唐风遂将此事上禀魔君,姜世离听罢,唤来一人,道:“项章乃此地妖族统领,可助你成事。”

    唐风了然,妖与魔、虽则同属,却不如后者特异、天生即有魔纹,妖族一类、大抵后天修炼而成,善于化形,只要收敛妖气、不与修道之人过从甚密,确可如凡人一般往来自在。

    如此,确不失为一法。

    遂在镇外购置几处宅院,一则掩人耳目、再者族人经此,亦可做落脚、联络用,又与魔君相商运输路线,凡此种种布置妥当,魔铁开采之事终是提上日程。

    诚然,唐风尚有其他计较。

    现如今覆天顶、虽不致捉襟见肘,但要种种事务运营起来,还需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而要支撑如此众人吃穿用度,首要钱粮充裕——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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