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五前同人)[厉承血离]归一(修订中)》分卷阅读27

    正是山庄门前一战,那名许呈的弟子,也是仁义山庄门下。

    而折剑诸人中,徐世排众而出,愤而道:“姜承,速来受死,我要替徐杰报仇!”

    厉岩冷笑一声,右臂微扬,道:“哼,自寻死路的还不知道是谁!”

    结萝俏颜含煞,催动蛊蛛,道:“想害厉岩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徐世见她苗女打扮,联想庄内情形,怒道:“妖女,一定就是你下的毒!快把解药交出来!”

    姜世离目视众人,双足稍移,皇甫弟子有感而动,剑锋偏转、微微摇曳,犹如风摆荷叶,整齐划一,许呈乃领头人,一声令下,众人四散排开,每数人中有一折剑弟子,姜世离不露声色,退后轻道:“不可妄动。”

    厉岩心领神会,眼前剑阵乍看毫不起眼,实则脚踏七星、罗列八门,奇门遁甲、阴阳虚实俱在其中,贸然进攻,则须臾变化,将人困守阵中,一招以逸待劳、候其来攻,众人轮番补位,循五行相生相克、环环紧扣,或一字长蛇、或双龙出水,绝不简单。

    三人神色各异,再无把握,徐世冷冷一笑,心头却是一松,当时太半弟子被结萝迷烟迷倒,惟一部分皇甫弟子听从门主示意,早早埋伏雪石路上,而徐世等人,当时守在庄外,故而三人逃遁时,率先追寻而出,正茫无目的时,却见皇甫弟子行色匆忙,想到必有因果,便一路尾随,直到许呈撞破,才坦言相帮。

    却原来,皇甫一鸣早下死谕,门下弟子务必生擒姜承,借此令仁义山庄名扬天下,岂料搜寻一无所获,适时苗女登门拜访,皇甫一鸣当机立断,传令山中各梭巡弟子,见暗记速来襄助,故而惟有他等来援。

    眼见许呈一众成竹在胸,无论如何知晓姜承所在,徐世只道天助我也,定要铲除姜承,以正折剑清誉,但山门前一战,已叫众人知晓,平时寡言少语的四师兄,其实深藏不露,无论拳还剑,俱是难以敌手,何况毕竟折剑出身,对诸人功法更是了若指掌,纵然人多势众,但有不慎,亦难保他等逃遁,若传到江湖上,如此之多围堵区区三人,还叫人逃跑,岂非笑话。

    非止徐世,许呈亦有此顾虑,毕竟当时一战,他也在场,二人出于种种,才有目下联手之事,至于擒获姜承之后,论功行赏,再彼此见真章,各看本事。

    姜世离环视四周,峭壁悬崖、索桥疏林,惟有一条小道,没有第二人比他更清楚,因而几分不忿、又几许可笑——

    后进弟子可以不知,欧阳英岂会不明?

    他心头悲凉,寒意彻骨,惟一双拳,紧紧在握,厉岩有感他心境,道:“怎么?”

    姜世离深吸一气,稳下心神,结萝再耐不住,嗔道:“哎呀,这么麻烦,让我毒死他们就好啦!”

    言罢就要催动蛊蛛。

    姜世离言道不可,横身二人前,道:“此阵只可智取,不可强攻,结萝姑娘若贸然施毒,一旦阵势变化,只怕我等反遭毒手,虽有解药傍身,但身体一经疲累虚弱,则势必不利。”

    结萝柳眉倒竖,当真气道:“这不行、那不行,那你说该怎么办嘛!”

    相处数日,厉岩早知他脾性,但看神情,已知成竹在胸,道:“有什么办法?”

    姜世离冷笑一声,眉目疏狂,道:“烦请结萝姑娘助阵,见机行事,厉兄,你随我破阵。”

    厉岩点头道:“走!”

    二人甫入阵中,许呈一式苍松迎客,左右弟子齐齐划一、让出道来,厉岩立定阵中,始有身临其境之感,不过一招起手式,前后左右、收发自如,剑势行云流水,去留无痕,形如一人,许呈倒踩七星,手中剑虚虚实实,左右门人应声而动,足踏叠云,刀剑不住变换,当真倒反乾坤,不辨虚实。

    姜世离神色淡然,轻道:“厉兄,你取徐世,我则应付许呈。”

    厉岩闻言道:“擒贼擒王?”

    姜世离点头道:“欲破此阵,徐世乃关键。”

    言罢跨前一步,双拳蓄势而动,目下形势诡变,无暇多言,厉岩毫不迟疑,觑准徐世一人,右臂微扬,散出几许魔气。

    二人双双叫阵,许呈一声令下,皇甫弟子避扑击虚,一人白鹤亮翅,另一人则闭门铁扇,断来敌前后去路,任他左冲右突,剑势如影随至,当真密如织网、夺逃无门。

    姜世离不疑不惧,两手拳剑出鞘,或格或挡、直刺平削,守得滴水不漏、攻得出其不意,臂上灵火缠绕,但凡近前来犯,一身阳炎攻其不备,气劲狂卷、将人逼退三步,又有刀剑来砍,拳变为掌,隔山打牛、借劲卸力,诸人浑然不觉,还道剑势泥牛入海,半途不知去往何处,一不留神,那炫龙拳已近在眼前。

    厉岩毫不逊色,右手穿花,连施金龙探爪,过处刀剑摧折、手骨俱裂,众人胆寒,道他肉身凡胎,竟不惧刀兵加身,那一剑砍在臂上,好比千金钢刃,难以入肉,反被一身蛮力震得虎口发麻、再拿不住剑,厉岩冷笑一声,趁势力劈三关,直杀得左右扑跌,全无一合之将。

    许呈背后惊汗,面上强作镇定,一式白云出岫,长剑应声而鸣,诸人得他令下,齐齐百鸟朝凤,以许呈为首,划出剑影万千,姜世离把臂拦门,身中魔火跌宕,功聚双腿,一式旋焰蹴,横扫全场,许呈再下令不及,姜世离脚踩奇步,抢上前来。

    徐世满面怒容,眼见厉岩虚晃一招,魔手直取门下弟子,一式雪花六出,分次眉心、命门、神阙几大要穴,迫厉岩变招,岂料后者怡然不惧,左手排云推掌,连接六剑,右手去势不变,指变为爪,直入来人胸廓,若然击中,定然毙命当场。

    姜世离出手如电,一招夜叉锁喉,两指紧扣许呈咽喉,后者神情惊骇,回剑护身,姜世离弓步推掌,叫他退无可退,硬拼一招,许呈又岂是对手,令左右来援,那弟子还未近身,姜世离穿掌闪劈,许呈应声扑跌,再无路可逃。

    厉岩探手一抓,那弟子便手到擒来,徐世还将出剑,厉岩背后一推,折剑弟子转而在前,若徐世收势不及,怕成他剑下亡魂,厉岩冷笑一声,道:“来!”

    弟子胆寒,忙喊道:“师兄!徐世师兄……是我啊!!”

    徐世无奈罢手,斥道:“卑鄙小人,算何英雄!”

    姜世离一提许呈后领,闻言寒声道:“四大世家掳人为质,又好到哪里去。”

    他左右俱是皇甫弟子,却碍于许呈,无一人敢上前,徐世眼见如此,愤而道:“为什么停下来,都给我上!”

    却无一人再敢动弹,惟有徐世叫骂道:“姜承,你这弑兄叛门的孽徒,你以为你逃得了吗!这满山都是四大世家的弟子,你们——呃,怎么……回事?”

    继而连连惨呼,诸人应声堕地,面色惨白、呼吸不继,显见是毒。

    结萝轻笑一声,两手蛊爆四散,但凡林间砂石、或树丛雪水,一经接触顷刻染毒,汇成汩汩浓烟,狂涌向众人,一时悲呼不断,有人双目痛瞎、或发肤涨红,四肢溃烂,当真皮开肉裂,惨不忍睹。

    刹时哀鸿遍野,可谓人间炼狱,姜世离冷睇四周,尚不知还有多少追兵,三人不宜久留,他目中寒芒一闪,看向倒在地上,力有不支的徐世,将许呈交给厉岩,姜世离抽出拳剑,在徐世臂上一划,待脓血流出,方才出手点穴,道:“我已放出你毒血,此乃解药,是生是死,是否接受妖魔馈赠,你自己决定。”

    言罢自怀中摸出结萝所赠解药,目无表情道:“回去告诉欧阳英,姜承已死,念在养育之恩、同门一场,我放你们一条生路。恩义两清,我已仁至义尽,但千峰岭之仇……姜世离,定,来,讨,要!”

    徐世啐道:“呸!谁要你施舍,滚开,你这杀人妖魔!”

    姜世离冷笑一声,抛下解药,三人洒然而去。

    **

    姜兄,你还记得我们追踪雪女时的那间小木屋吗?救人之后,你们便在那里等我们,那里十分隐蔽,你们可稍作休息,等我们到了就用云来石带大家到苗疆躲避。

    **

    厉岩劈晕许呈,问姜世离道:“怎么走?”

    姜世离沉吟道:“既已知道暗号,便可沿途更改标记,目下形势,反于我等有利。”

    厉岩毫不避讳道:“你信任他们?”

    正是夏侯瑾轩几人。

    姜世离点头道:“我信他。当时情况,不过缓兵之计……他要害我,又何必引火烧身。”

    结萝在旁道:“嗯,是那么回事没错,没他拖延时间,迷烟可没办法奏效……所以我才说直接毒死嘛,毒可比烟有用多了。”

    厉岩勉为认可,道:“走吧。”

    三人再向山下去,厉岩忽而道:“刚才的剑阵是怎么回事?”

    阵法变换,不同对敌迎战,牵一发而动全身,环环相扣、虚实难测,以厉岩身经百战,也不敢轻易掠阵,目下看来,却未免言过其实?

    姜世离头也不回道:“若只是皇甫弟子摆阵,便是有结萝姑娘助阵,你我也难以脱困。”

    结萝嗔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还不是叫我毒倒了。”

    姜世离摇头道:“结萝姑娘一身蛊术,绝非浪得虚名,但此阵暗含先天八卦,五行相生相循,所谓有死有生、有来有还,纵然巧施毒烟,一旦阵势变换,也可用来对付我们自己。”

    结萝犹是不服,道:“我才不信!”

    厉岩不耐,制住她道:“你接着说。”

    正巧道旁一处暗记,三人抹去标志,姜世离续道:“四大世家中,夏侯氏马背天下,一枪一弓罕有匹敌,相信厉兄与结萝姑娘已有所领略。”

    二人记起夏侯琳,厉岩神情不善,道:“是我疏忽大意,害死了弟兄们!”

    厉岩昏迷时,姜世离经结萝得知始末,亦是痛心,道:“……总有了结一日。”

    继而言道:“上官偏安西京,与西域素有往来,故而擅毒与冷器,心法并不注重兵刃,是以掌门上官信外,甚少以剑为主。而论道剑术,则以……欧阳与皇甫两家为先,各有长短,前者快剑著称,讲求险中求胜、一招破敌,后者以稳致胜,旨在以慢打快,同辈弟子中,惟有一人合两家之长——”

    厉岩眉心微蹙,道:“是刚刚那人?”

    正是皇甫卓。

    能一招制服厉岩、闪身他背后的,绝非易与之辈,诚然厉岩心绪不稳,破绽难免,却也留下至深印象,他日若为敌,势必仔细应对。

    姜世离点头道:“皇甫……卓自幼体弱,以武强身,他禀赋奇高,揉合两家之长,创出一套剑法,招式伶俐,又不乏遒劲韧性,深得同辈亲睐,但世家门人——除本门宗族或亲传子弟,当真能习得本门至高心法的,可谓寥寥无几。”

    厉岩冷笑一声,不屑道:“哼,人类。”

    世家皆是如此,为保权势地位、血脉亲疏,惟氏族子弟或亲传弟子,可修习至高心法,是以门派内斗争执不休,姜承之事,不过冰山一角,各门各派,比比皆是。

    姜世离沉声道:“同辈子弟中,我只怕来的是皇甫卓,其他又有何惧。”

    他续道,折剑剑法攻势伶俐,即便一般弟子,操演数年,亦可立足江湖,故而弟子心性高傲,少与人合力,反之皇甫一门,为弥补不足,在阵法上常有研究,历届品剑大会,门派来往时,双方互为切磋,加之皇甫卓的关系,对于皇甫门中剑阵,姜承颇为熟稔,且亲身经历。

    适才在庄中,结萝以迷烟迷倒众人,太半弟子尚在疗养,惟有部分来此追缉,是以徐世二人所合剑阵,不过临时起意,再者各门派心法本有冲突,若言折剑乃独行苍鹰,皇甫便是群居虎狼,乍看都是凶猛之兽,但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目下联手,也不过各取所需罢了。

    皆有此因,故而阵势并无章法可言,一旦姜世离攻破许呈,而厉岩斩去徐世,势必群龙无首,自然不攻自破,再者有结萝在旁助阵,一手蛊术亦非浪得虚名,何愁不胜。

    结萝听罢,竟是笑道:“哎呀,想不到你平时闷声不响的,原来狠起来,一点也不比我们差呀!”

    姜世离却忽而止步道:“厉岩。”

    厉岩讶然,若非形势紧迫,这是姜世离第一次抛开繁文缛节,真正叫他名字。

    姜世离转身,直视他道:“姜承发誓,但有一日弟兄蒙难,定不离不弃、舍命相救,但姜承已然食言,是我负你。眼下不该说这些……但我应承刘金,无论如何,必定护你与结萝姑娘周全……我负了他们性命,绝不能再负他们所托。”

    厉岩默然,忽而道:“姜世离。”

    《御宅屋》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