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五前同人)[厉承血离]归一(修订中)》分卷阅读25

    无人再解当时情状,惟厉岩自知,他心中惊怕,究竟多深,尚未平复,忽觉场中还有一人——

    皇甫卓猛然出手,厉岩脑后一痛,人已昏聩不醒,他低声道:“……快走!”

    姜世离扶正厉岩,还未答话,却见一行绿蛛,悄然逼近,忙道:“结萝姑娘住手!皇甫……兄是在相助我等。”

    眼见皇甫一鸣行止,结萝岂会轻信,道:“你还帮着这些坏人!”

    时间无几,皇甫卓摇头道:“无妨,你们尽速离去……”

    言罢竟亲身试毒,就那毒蛛之口,狠狠一划,道:“如此……父亲才不会生疑,快……走!”

    结萝讶然,道:“你这人……”

    姜世离虽有不忍,但情势危急,刻不容缓,转而对结萝道:“结萝姑娘,解药!”

    结萝本是苗人,最是好坏分明,她一跺足,道:“这个你拿去——你不坏,但是你爹,害得厉岩这样,我一定会叫他好看!”

    皇甫卓心头苦笑,无力再言,姜世离再看他一眼,把心一横,背起厉岩,趁烟雾未散,冲出阵外,徒留一语多谢。

    他二人与夏侯瑾轩,三者自幼亲昵,情同手足,岂知今日种种,当真命运弄人,惟见得日益行远,殊途末路。

    皇甫一鸣远闻三人遁走,亦顾不得追捕,皇甫卓一身毒伤闻所未闻,好在适才为抵御迷烟,服过本门解药,或是药性相克,目下却是无碍,他膝下惟有一子,生怕由此闪失,叹道:“是为父思虑不周,那同党既可施放迷烟,自然精于毒术,好在卓儿早有防备,只是丹药所带甚少,否则亦可解众人之患,不必眼下这般,坐看妖邪逃遁。”

    皇甫卓摇头,不知如何作答,皇甫一鸣还道他气力未复,宽慰道:“此处有为父在,卓儿不必忧心。”

    父子四目相投,皇甫卓如鲠在喉,于公理正义,他问心无愧,但为人子者,他毕竟有负家父,仁义山庄——

    侠义,究竟为何物?

    **

    姜兄,武林大家中,为防仇敌,大多会修有密道。我想折剑山庄应也不例外,你可知晓出入口?

    **

    当时如何回答?

    姜承道,二小姐定会助我。

    那样一个女子,端方慧丽,一肩挑起门下重责,看似柔弱,却不输男儿心性,二人青梅竹马,心意相通,奈何身份之别,未曾互诉衷情。

    他与她,昔日相知不相近,而今相思难相忆。

    姜世离横身在前,拦下厉岩道:“她不是我们的敌人。”

    他直视面前女子,目中深刻,欧阳倩亲睹一切,心有痛惜,轻道:“四师兄……”

    姜世离不语,人魔对峙、势成定局,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日后二人——

    还是不曾相识为好。

    厉岩掩上门扉,一队弟子追缉而过,三人紧随欧阳倩,来到一间偏房,有机栝倾轧,现出一条暗道,他自是不信人类,看来是密道,焉知是否陷阱,纵然姜世离深信此女为人,又岂能断言会否另一欧阳英,叫他痛断肝肠,世所离弃。

    欧阳倩轻声道:“你们从这里离开,可以直接到雪石路。”

    厉岩未置可否,转向姜世离,后者不曾动摇,二人四目交投,厉岩了然道:“我先进,你垫后。”

    分明袒护之意,倘若当真陷阱,先入一人势必遭擒,而由姜世离垫后,不济也可带结萝脱出困境,只是厉岩隐隐还存一念,但愿这一次,姜世离并未错信,适才经历,委实痛彻心扉,一生一次,足矣。

    随之目视结萝,又再叮嘱一句,道:“你自己小心。”

    结萝却是嘻嘻一笑,紧跟他道:“我说了,你去哪里,我就跟你到哪里,休想甩下我!”

    言下之意,刀山火海、上天入地,此生不渝。

    厉岩不语,二者相视良久,结萝半步不让,终是令他一叹,摇头道:“随你。”

    竟有几分纵容,结萝嫣然一笑,分外清丽,紧跟厉岩身旁,患难见真情,二人一路波折,到此亦算完满,叫人艳羡。

    厉岩先行一步,到欧阳倩旁,又看一眼姜世离,转而道:“我不会谢你。”

    无论千峰岭血债,还是折剑遗恨,总有一日,要向四大世家讨还,若与姜世离异地重逢,二者何去何从?

    可笑是,今时今日如此终局,便是亲信人类,推心置腹所致,姜世离是他惟有兄弟,再不能任他行差踏错,与人类牵扯不清!

    故而厉岩不曾答谢。

    他素来恩怨分明,今日相助之情,他日定当还报,但与姜世离无干,由他来还。

    但姜世离早有决意。

    在与欧阳倩相见时、不,早在斩断师徒亲情、抛却凡人之身时,他已心有决意。

    既然注定相负,何不忘尽前尘……

    纵然心下煎熬,姜世离犹是不动声色,未曾显露分毫,拱手道:“多谢欧阳小姐今日相助,保重——”

    后,会,无,期。

    掷地有声,毅然决然。

    竟叫欧阳倩脱口道:“四师兄——”

    他转身欲走,未敢再看一眼,状若淡然道:“欧阳小姐,姜承已死,世上只有姜世离。”

    姜承已死。

    是姜世离在此道,此生将与妖魔为伍,与天下人为敌,与欧阳倩,永不相见。

    但欧阳倩岂是一般女子,二人一般长大,还有谁最解他心事?

    她允诺他,欧阳倩一生所愿,惟伴君左右。

    自此,一别经年,相会何期?

    伍一审下

    姜世离潜入密道,与厉岩二人会合,三人沿密道直走,一炷香后始见天光,姜世离点头道:“雪石路因风雪天险闻名,惟有一条要道常年修葺,为防追兵设伏,还请结萝姑娘先以蛊蛛探路,我三人久在暗处,恐怕一时难以适应天光,如此行事,不致失却先手。”

    结萝眉目流转,巧笑道:“嘻!包在我身上。”

    她十指微动,闻得环佩铃响,一行绿蛛悄然散去,眨眼便如当日山中,匿去行迹,不知所踪。

    此时三人到洞口,厉岩细察远近,并无声息,忽而问姜世离道:“你熟悉地貌,告诉我群兽聚居地。”

    后者不解,但看厉岩作为,非贸然行止,遥指一处道:“此处向东,素有吊睛纹虎,亦有白熊苍狼——”

    厉岩气走全身,深吸一气道:“我回来前,你二人不可妄动。”

    言罢一施魔影纵,来去无踪。

    半个时辰后,厉岩踏雪而归,结萝近前查看,确定无恙,方才安下心来,却听姜世离道:“厉兄可否相告,所为何来?”

    以厉岩身手,纵然冒雪而行,也断无可能一身是水,事出有因,总叫他难以定心。

    厉岩冷笑一声,道:“人类斥我等邪魔,那便让他们一尝,何为与兽同行。”

    姜世离微诧,见厉岩十指色红,他一身阳炎,无惧风雪,自不会是冻疮,那便只会是——

    血?

    厉岩将手浸在霜雪中,一身赤炎将之融化成水,一来二去,一手干涸之血,早已掩去腥味,联想他适才之言,姜世离身形微震,竟是以血将野兽引出,如此行事,山中必然大乱,借此掩去三人行藏,亦令设伏者不攻自破。

    故而厉岩道,与兽同行。

    结萝抚掌笑道:“这办法好,省去我们不少力气,嘻!”

    此举绝非磊落,但人类赶尽杀绝,既然不义,何必仁慈。

    姜世离失笑一声,再无动摇,他遥望山中,直指道:“从这里走。”

    厉岩目露赞许,他以此设伏,亦有试探之意,藉此生死存亡,绝不能任姜世离再心慈手软。

    三人掩去行藏,一路向西去,果然时有野兽啼呜,撞破两旁设伏者,两厢交手,兵戈不绝,三人经由此声,辨识埋伏,绕道而行,的确省去气力,姜世离点头道:“此法以逸待劳,目下处境,最是适合。”

    结萝欢喜道:“那当然,连我那些宝贝都做不到!”

    厉岩不置可否,若说此法来历,未必光彩,幼时颠沛流离,为躲避追剿,无奈暂避山林,以为安居一时,才知闯入他人老巢,人类、群妖、虎狼,哪样不曾逼迫至深,为活命,总是不得已为之。

    正心神不属,忽听姜世离道:“停!”

    三人避入丛间。

    林外一处空地,厉岩凝神,道:“你发现什么?”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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