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五前同人)[厉承血离]归一(修订中)》分卷阅读12

    姜承讶然,厉岩言下之意,竟是挽留,但他——

    慌乱之际,却听厉岩道:“我说了,这家伙不好对付,难保要赌上性命,现在想那些也没用,过了这关再说。”

    话音方落,那兽已然转过身来,两眼直盯正前,似觉出生人气味。

    姜承心道确实,若不能全身而退,多想亦是无益,他深吸一气,旋即目中清亮,厉岩几分赞佩,有此定力,不愧是他对手,以后——

    会是兄弟。

    二人对视一眼,姜承点头,厉岩一展身形,魔影纵悄然匿迹,消失眼前。

    魔兽心生戒备,一前一右两股气息,还未见人,已有威势罩顶,它一亮犄角,滋滋闪现电芒,姜承背靠树干,锵的声,拳刃出鞘。

    他双目微阖,心头默数,恰好第十声,一道凌厉风响,厉岩忽的声,闪现魔兽前。

    那兽亦不简单,它早有防备,头顶雷球轰的声掷出,眼见雷火烧身,厉岩毫不慌乱,扬手一道魔火,将雷芒拆吃殆尽。

    一旁山贼趁势抛出长索,众人齐心,那根根铁条觑准魔兽四足,水波状左摇右晃,魔兽长啸一声,扭开身形避过铁索,抬头见厉岩魔手抓来,一时大骇,脚下便失了章法,狼狈逃窜,竟逼得离巨石越近。

    厉岩出手两招,俱是诱敌埋伏,真正杀招还在姜承,后者伺机而动,一式苍鹰搏兔,炫龙拳由天而降,势如破竹,厉岩头顶炽烈,心知姜承出手,魔影纵闪身避让,那龙火再无后顾之忧,嘶吼直扑魔兽面门。

    阴阳五行,惟火克雷,那兽最怕火烧,何况这般阵仗,当下一踏地面,隆起道道砖墙,炫龙撞上泥石,一声巨响,旋即炸开,岂知二人正待此时,厉岩冷笑一声,现身姜承背后,双臂一送,后者奇力顿生,后发先至,右手拳刃一刀斩下。

    哐的一声。

    气劲交加,割人脸面,魔兽犄角厚实坚硬,姜承拳刃一时竟难以切开。

    厉岩道他后继无力,有恐魔兽反扑,旋即大喝一声,凭空跃起数丈,一脚灌注真力,狠狠踩在魔兽脊梁上,那兽果然吃痛,狂啸一声挺起半身,四足满地乱踏,渐起飞沙滚滚,遮人眼。

    姜承再三斩不下,亦不逞强,借厉岩一击后撤半丈,单膝点地,一气用尽,正急急喘息。

    一击不成,姜承力有不支,厉岩跳将过来,见他面色,两臂随之一提,姜承不防下,叫他撑起身,再难掩饰——

    厉岩眉心一蹙,果然腰腹渗血,怕是适才动静,加之上山颠簸,两厢交叠,伤口迸裂,顷刻浸透紫衫。

    虽是恼他逞强,又不忍责怪,无端怒火,只得朝后喊道:“孙山!”

    “在,老大!”

    孙山得令,半边身探出岩壁外。

    厉岩一提姜承臂膀,将人推往岩后,道:“一会儿听我口令,用索子把那家伙绑了!”

    “是!”孙山把头一扭,冲一旁几个山贼嚷起来,道:“听老大的,都去准备!”

    姜承撑起身,不欲半途而废,他按住厉岩手,道:“你一人挡不住它,我——”

    厉岩抓住他臂膀,不耐道:“你伤口迸裂,在流血……影响动作。”

    姜承无意争辩,只把手抬起,亮出拳剑,道:“那犄角一般兵器根本切不下。”

    厉岩看向刀口,如姜承之言,两柄拳剑刃口锋利、薄如纸片,非寻常刀剑可比,实属罕见,适才一击,姜承因伤在身,理应速战速决,故而全力施为,不留分毫,却不能伤那兽丁点,其甲厚实可想而知。

    目下情势所迫,不容细想,厉岩直视姜承,后者神情坚毅,半步不让,料想亦非无谋之辈,道:“……你有办法?”

    姜承见说动他,点头道:“是,还请厉兄信我。”

    二人四目交投,厉岩心道不错,换作是他,亦不会让姜承孤军奋战,他把人扶正,松开手道:“哼,这种话不用嘴说,你既然没事,那就来!”

    姜承自有决断,便不能为伤势扰,他哧啦一声,撕下袍摆,在腰上缠紧,又狠狠咬牙,勉力清醒,稳住脚跟。

    一番动作熟练迅速,想来世家弟子,亦不曾真正快活,若非伤痛在所难免,怎能练就一身本事——

    厉岩神色一敛,半身横在姜承前,道:“你看我手势。”

    他想,没错,他们曾是敌手,姜承为护人类,而他身后,俱是同族,但以后不会,姜承会是他兄弟,一如此时此刻,祸福与共,同生共死,故而不必再说不。

    姜承见他此举,当真一怔,道不明何种思绪,亦无暇细想,却是心头一暖,道:“好。”

    厉岩右臂一振,五指微收,自有魔息缠绕,稍事提气,刹时蓄至满峰,全身犹如火烧,饶是姜承,亦逼退一步,厉岩冷笑一声,无匹自信,一头火发,尤为夺目。

    魔兽受他契机,无端暴躁狂怒,它弓起身形,两足踏正地面,状似攻来,厉岩却比它更快,魔影纵提至极限,犹若鬼魅惊神般,倏忽现身魔首前,五指欲抓。

    这才是厉岩真正实力。

    那身法急若流星,风驰电掣,凡人莫敢祈及。

    姜承闭目捻诀,双掌腾起烈焰,两耳评定形势,心随意动,炽焰逐渐化形。

    厉岩正与那兽缠斗,忽觉火灵大盛,天地炽灼,热浪滚滚,怕是姜承不妥,目下尚有余裕,便分神看去,一看下喝道一声好——

    原是姜承手持巨剑,焰弑斩破风来袭,厉岩一式罡风扫叶,魔煞式冲天而起,他绕道魔兽足下,一招反身劈山,由下而上,抓往那兽犄角,魔兽大骇,仰身惊起,左冲右突,急于甩脱,殊不知厉岩虚晃一手,那犄角早已送与姜承剑下。

    锵的一声巨响。

    姜承闷哼一声,虎口欲裂,饶是毕生大成,亦难当气虚力却,焰弑斩狠狠砍进角内,无论如何再斩不下去。

    怎么甘心!千峰岭……厉兄!——

    “姜承!”

    厉岩大呼一声,后来居上,横手抓姜承后领,一把将人拽到身侧,险险避过那兽一击。

    二人不曾得手,姜承亦难再使力,巨剑失却依凭,焰火忽闪明灭,散成点点火星,寂寂而灭。

    厉岩见他气息大乱,有恐不妥,伸手将人抱在怀,闪身急退,那兽岂会善罢甘休,自然趁势来袭,厉岩一足点上高地,左手圈住姜承细腰,右臂魔火作掩,一路挪腾闪掠,乍看狼狈,却不致自乱阵脚。

    掌心微微湿润,厉岩眉心一蹙,果然腥味传进鼻尖,他一把搂紧姜承,道:“你这样不行——”

    姜承趁势调息,屡屡压下气血,喉头一滚,涩声道:“方法没错,我……再试一次。”

    不济也要断它一角!

    厉岩啧的声,心中大急,他对兽角志在必得,却不逞匹夫之勇,便是为救寨中兄弟,亦并非要姜承拿命去换!

    为何不懂,当日救你是为了——

    吼!!

    魔兽仰天长啸,声震百里,它口鼻喷气,狂性大发,后足发力,笔直朝二人袭来。

    厉岩还待再退,姜承一抓他手,急道:“厉兄!”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一道惊雷奔射而出,砸在二人脚旁,姜承扬手一道雷屏,自然不及魔兽雷力,勉强守住一二,迟恐不及。

    厉岩为他动容,事已至此,不可白费,他咬牙握住姜承手,施以天罡战气,后者得他助益,双手合十,又再幻出巨剑,只是威力骤减,剑形亦不若方才赤红。

    厉岩一手托姜承腰,足下生风,十成魔影纵,人如箭矢,弹射而出,携姜承一并前行,道:“我上你下,把那只角砍下来先!”

    言罢袭往左上,速度之快,勉强余一道光影,那兽果被蒙蔽,扭腰顿足,向他撕咬去,姜承采坠势,举掌拍地,钻往魔兽下盘,焰弑斩直刺而去,那兽两厢难顾,宁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弃姜承而取厉岩,他张口大咬,边四足踩踏,渐起烟尘,欲遮人眼。

    姜承风沙割面,犹是不惧,他双目大睁,觑准魔兽皮甲,一剑刺出,那焰火乃是灵物,寸寸深入腿肉中,还未带出一蓬血,便被灼烧殆尽,那兽果然吃痛,而厉岩一招魔魇式出手在即,见姜承得手,旋即纵身一跃,凭空召出一巨大魔手,举掌狠拍魔兽脑后。

    那兽嘶吼一声,被拍得两眼发昏,姜承冲阵斩将,真气灌注双腿,旋焰蹴伸崩螺旋,犹如野马奔蹄,抽撤连环,一击将魔兽甩飞地面,向上倒悬。

    厉岩紧随其上,魔影纵追风逐电,臂上魔息缠绕,掌势迸发,劈向魔兽右角,身中天罡战气,凛然暴发,徒手将那半折之角拗断。

    魔兽惨呼一声,如遭重击,半身倾颓,几无反抗之能,大势已去,厉岩趁势追截,再取它另一角,孰知耳廓微动,捕捉姜承微乱气息,心神微分,险些失机。

    姜承胸中翻腾,压不住气血,正见厉岩得手,才咳出声来,厉岩背对他,看不着情形,心中焦急,不曾想耳旁一阵疾风,姜承一式长虹经天,后发而至,举剑刺向魔兽面门。

    厉岩心知,他拳法出众,内外兼修,形神具备、舒展大方,又灵活快速,谋定而后动,不可轻忽,只是品性纯正,出手留三分,不曾见他杀招,而今姜承手持利剑,钩、挂、点、挑、刺,千变万化,眩人耳目,势道之雄浑,显见大家风范,剑式以快打快,招招击奇,刚柔并济,叫人心惊于——

    这是姜承……?

    姜承一式云横西岭,刺中魔兽左眼,右手翻腕疾挑,剑锋直划犄角,那兽接连重创,自知无路可逃,一心萌出死志来,厉岩剑眉一挑,心道来得正好,他撮嘴一声尖啸,山岩后上下左右,刹时掷出道道铁索。

    事成定局。

    姜承伤重气虚,人在颤抖,惟目中星芒,不曾动摇,右手持剑镇定,叫人感佩,厉岩心中一叹,这人便该是这样——

    坚毅不倒!

    什么世家弟子,武林公义,它们不该压在姜承肩上,更不能击垮他!

    厉岩向后抛出兽角,自有手下接应,他一手向姜承抓去,道:“姜承,来!”

    二人两手交握,焰弑斩火灵旋即大盛,姜承一怔,道:“厉兄……”

    他隐隐明白,厉岩所说来字,不仅指眼前之事。

    厉岩偏头,不再言语,姜承心知,手中剑威力壮大,益发赤红,犹若灼火。

    与此同时,一股莫可抗御的气息,冲向全身经脉,汇入丹田窍穴。

    是魔气。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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