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有雨(GL)》分卷阅读49

    哪知坐在石墩上的人儿这时竟“噗嗤”笑了一声,转过头一脸灿烂对身后呆若木鸡的安乐道,“什么还剩多少时间??”

    “安乐,跟你说我怀孕了,你信,跟你说我要死了,你也信,你怎么什么都信啊?”

    她笑得如春阳般明媚,又开口说,“还有,你这赌注就这么用啦?怎么那么浪费??”

    安乐一脸懵,呆立在原处看着她。

    她继续说着,“还有还有啊,之前龚叔叔举枪对着我的时候,你是不是猪头?!就这么走过来,吓死我了,万一他情急起来一枪崩了你怎么办??”

    “那……那你的病?”安乐含着泪花傻愣着。

    秦予晴心虚地笑笑,絮叨着解释起来,“本来呢,确实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以为自己真要死了,但就在前不久我撇下你和所有人偷偷去国外复查时,那秃驴子医生居然又跟我说什么没大事情只要戒酒就可以了,现在医学技术早就比以前发达好多了,没我想得那么严重……”

    “可你当时对我喊得那么真……”

    “我那也只是借机演戏,算准了龚叔叔绝对不会对我开枪,所以才让你千万别过来,他不会对我怎样的,倒是你,他会不会对你开枪,我心里实在没谱,才一时间慌了对你喊我快要病死了的话。”

    她跳下了石墩,走到了安乐面前,“不过没想到他竟然比你还反应激烈些……也是意料之外的事。”

    秦予晴捧起她泪汪汪的脸,那双乌黑清澈的眼睛,此时像兔子一样又红又肿,妆还都晕开了,乌漆墨黑一大块,可怜得很,又透着一股滑稽,要在平常,她这没心肝的早笑炸了。

    “你的意思是……你还活得好好的……是吗?”安乐眼角还噙着泪,一脸委屈。

    秦予晴真的,越看她那张鬼脸越好笑,加上她这堵不住情绪的脾气,原打算再解释些什么,措辞一下不知全溜去哪儿了,可现在笑出来觉得又有点不合情境,忙勾过来她的脖子,在她耳边亲昵蹭蹭。

    “对啊,我活得可好了,不然的话,”她小猫似的在她耳边呼着气,“以后,以后的以后,以后的以后的以后……我作为你的债主,还怎么跟你讨债?你不是说这辈子也还不清吗,那我就给你个机会,让你使劲地还。”

    “这一回,我跟你走,我们一起走到最后,谁也不许反悔。”

    一丝丝温热的气息挠得安乐耳畔发痒,瞬即红了一大片。

    “你……你这是,答应我了吗?”安乐心脏砰砰直跳,大气不敢出。

    “对啊,不然类?”秦予晴见她难得娇羞的样子,不怀好意地将手抚上了她的左胸口,手心里砰砰的跳动感止不住地传来,震得她忽然又想到了些什么,又一把将安乐推开了。

    “哦不对!!你还欠我个道歉!!!!”她表情顿时严肃了起来。

    安乐一下又紧张了,心一虚,直接开口道,“对不起……我,我……七年前我什么都没和你说,就和你爸打官司,我以后不会再自己埋头捣鼓些什么了,我会主动和你商量,对不起,对不起……”

    “什么鬼?几百年前的事情还跟我提??不是这件啦!是那一天晚上啊,那一天晚上!!”

    秦予晴撅着嘴,瞪着恶狠狠的狼眸子,这人居然撒欢后就健忘了,那以后还怎么得了。

    “你莫名其妙把我上了!!!趁我喝醉什么都不知道就把我上了!!不现在和我道歉,崩想再谈别的!!”

    安乐傻愣着,张张嘴,眨巴眨巴眼,想了想,好像是有那么回事,不过从那之后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这下还真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想起来了吗?啊?哼!!”秦予晴见她傻儿巴叽的样子,敢情这人真的想赖账!

    她甩甩手,气鼓鼓地转身走开,又一把被身后的人抱住了腰肢。

    安乐呼着气,从她脖颈绕过来,将嘴唇贴在了她的脸颊上,吐着香梨的芬芳,柔声说,“对不起,我以后……会征求你同意的,我会每次在开始前都问问你要不要,不过那一晚,你可是口口声声嚷着要要要的,这下一次,要我如何判断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乱讲!!!我哪有?!”

    秦予晴脸上一下火烧似的,扯了扯缠在她腰间的手,那双手却越抱越紧,安乐瞧她那小耳朵的红烧样,心里一醉,凑过去用唇碰了碰,暖暖的,软软的。

    温热的气息又侵蚀了过来,香梨清雅的味道击溃着秦予晴全身上下每一寸神经,难怪那时她醉得不成样子的时候这人就是这样制服她的,她正不服气着呢,腰间的缠着的力道突然一下松了,再一瞬间,不知怎么的,她全身一个一百八十度大旋转,还没站稳呢就又被抱住了,还没嗔怪些什么呢,唇就被堵住了。

    一道湿软瞬间滑了进来,在她的齿间游荡着,舔舐着,她睁着眼,面前那双乌黑清澈的眸子也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她渐渐沉浸下去,沉入那瞳仁的水泽深处,任由那至深处的光亮引导着她。

    这一次,不再有任何羁绊,她越过了那道绳结,来到了她面前,就在现在,就在此刻,与她在一起,而等她回头去看的时候,那道曾缠得紧紧的死结,不知何时,已不见了,她闭上眼,沉醉在唇齿的芬芳里,这一次,她清醒无比。

    或许那道绳结,从来都不曾存在,只是她们自己虚无拟造的罢了,绳结可以吓唬胆怯的人,可以赶走儒弱的家伙,但逼不退安乐,也击不溃秦予晴。

    今晚月色正好,庭院里深处,一汪水泽边,两道人影纠缠着,而就在不远处的地方,还有两道人影躲藏在灌木后边,大气不敢出,无声地看着月下的人缠绵。

    张飞和王委婉蹲得腿都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水泽旁的那两人,先是动嘴,这还好,当看泡沫剧,但看到后来,居然动起手来了,就当安乐快把秦予晴的衣服撩上去时,小狐狸忙捂住萝卜王的眼睛,王委婉可无语啦,有没有搞错,你才是男的唉,忙将他的手扯开,伸出只萝卜手去捂小狐狸的眼。

    灌木丛里的两人就这么捂来捂去,突然听到身后一声清咳,刷刷一转头,一个圆寸头的男人西装革履,怀里抱着一只黑猫,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

    “嘘!……”小狐狸忙对他竖起食指摆在了嘴前。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电话也不接,我找了你们好久。”顾泽不管他,大声说道。

    张飞和王委婉顿时浑身一僵,再回头,果然,水泽旁的那两个人已经分开了,此时正一前一后走了过来,走在前面的小黑西装还好,微笑着,走在后头的小母狼则铁青着脸,抱着胳膊,仿佛要过来把他们都撕裂了似的。

    当秦予晴走近,看见顾泽怀里的黑猫时,脸上的雾霾又一下烟消云散,她忙接过猫,抓抓它的肚子,黑猫懒懒地喵了一声,确实是她的阿狗没错。

    “秦小姐,不好意思,一直没将它交还给您,在那天我义父让我去下毒的时候,我四处找,才找到具与它差不多体型大小的黑猫尸体,然后伪装成是它,放在了您居住的小区绿化带里,实在是很不好意思,让您多担忧了。”顾泽彬彬有礼道。

    “哪里哪里……是我要谢谢你,这些天以来私下里照顾它辛苦了,它很难伺候的。”

    安乐伸手摸了摸这位好久不见的猫朋友,也对圆寸先生道了谢,“顾先生,这几日是您协助着小予安排着今晚的计划吧?多谢了。”

    “对啊对啊,顾先生还救了我呐,计划很周密,叫来了跟秦姐姐发型有点像的委婉来滥竽充数,虽然体型真是太不像了,我当时都怕穿帮了!”小狐狸此时开心得不行。

    王委婉以为张飞在讽刺她胖,从底下伸手狠狠掐了他一把,唉哟一声,小狐狸又闭上了嘴。

    顾泽对安乐笑笑,点点头,“安总您不用道谢的,我也是为了我自己,这几年间,实在是看不得我义父再这样走上歪路不复返,我想他早就从秦小姐的母亲去世起,心里就再也没有别的追求了,怨念会让一个人的心智魔化,从而失去他自己。”

    “恕我冒昧,请问顾先生您从小就是他收养的吗?”安乐问道。

    “我对早年有些模糊的记忆,还记得自己是一个小镇超市老板娘的孩子,家里还有个妹妹,有次出来在河边玩的时候被一个人贩子抱走,再之后的记忆,就是在美国的私人福利院里了,到了我成年之后,我义父才把我接到了国内,他想让我接他的班,但我想自己创业,就创办了菲琳达phylinda这个品牌,以后,还请安总多指点。”

    一旁本来安静听着的王委婉此时疯狂眨巴着她圆圆的大眼睛,她妈妈就是从一个小镇超市老板娘出来到大城市的啊,她很小时候也正巧有一个哥哥,而那个哥哥也正巧被人贩子抱走了!她激动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你你你,顾先生您……是不是下河镇出来的???”

    圆寸先生愣了愣,也眨巴着双圆圆的虎眼,思考了片刻,说,“好像不太记得了,怎么了?”

    王委婉此时满脸欣喜,疯狂拉过圆寸先生的手,惊得圆寸先生想缩回,张飞忙打圆场道,“对啊!你看看你们,我就说嘛,我从第一次见委婉的时候就说了,你看看你们的眼睛,多像啊,还有脸型,妈啊真是太像了!都是圆圆的,那么那么圆!”

    王委婉一听又不乐意了,这不是在变相讽刺她脸圆吗!气鼓鼓地一嘟嘴,小狐狸扭头一瞧,妈啊更像了,忙掰过她的圆脸给顾泽看,“顾先生您瞧您瞧,圆吧!真的,你们……”他还没说完,萝卜王又掐起了他大腿。

    安乐看着张飞哎哟哎哟个不停,不禁轻笑了声,秦予晴看着她似水的笑意,腾出一只抱猫的手来挽起了她的胳膊,如乖顺的猫般在她肩上蹭了蹭。

    安乐转过头,朝阳不知何时已经升起来了,金黄的天际无比灿烂,将那栗色波浪的长发勾勒出如痴如醉的轮廓,耀眼不已。

    今年的冬天真长啊,也终于是过了,春风拂煦着大地,滋润着挺过寒冬的草儿,一切又将是一片郁郁葱葱。

    ☆、杨柳风

    她们又住回了那栋楼宇,十层,不过每天早晨不再是一人从一扇门里出来瞅瞅另一扇紧闭着的门了,一棵巨大的圣诞树又不知不觉搬了回来,就立在那层楼的楼道中央,每天早晨,或是直到下午,圣诞树上挂着的小麋鹿和雪橇狗们都能看到两个相依偎的人儿从同一扇门里出来。

    小麋鹿不止一回听到,其中一个栗色长发的姑娘嫌弃着另一位商务打扮的女人,说她每天都穿这身黑斗篷到底是不是性冷淡,小黑西装的女人每次都是笑笑,第二天别上一枚不同的胸针,亮闪闪的,但还是那身小黑西装,照样精神抖擞地与她一起出门。

    雪橇狗也时常看到,那位口中嫌弃着小黑西装的栗发姑娘,总是将小黑西装的手揣在自己的大衣兜里,直到捂热了还是不肯让她把手拿回去,小黑西装也经常把栗发姑娘的手端到自己嘴前哈着气,初春的气温其实并不冷了,她们彼此的口袋依然习惯装着对方的手,紧紧捂着,暖暖和和。

    趁法庭重新开审前,秦予晴由安乐领着,又回到了安乐的老家,再一次坐在了她家的饭桌旁,秦予晴还记得她撇下安乐自己来到她老家时安乐妈热情招待的场景,着实让当时凄寂颓废的她暖心不已,也难过不已,不过现在这次不会了,安乐爸又包了一大堆形状奇奇怪怪的饺子,夹到秦予晴的碗里,跟她说着安乐小时候吃饺子的趣事,安乐在旁边不停澄清着,秦予晴简直忍俊不禁。

    饭桌上的谈话正到兴起时,安乐将话题转移了下,暗示着该是向爸妈说明她们关系的时候了,正准备开口时,安乐妈又给她添了一碗饺子,说道,“乐乐你的事,我们两个向来不担心,即使街坊邻居时常来问我,唉哟安乐妈妈啊,乐乐在国外赚了那么多钱,怎么还不结婚啊,还不快生个娃娃给你们抱抱?我每次都回他们,我家乐乐赚钱,自个儿过得好就行,我们两个还瞎操什么心!”

    “比起结婚生娃,妈妈只要你过得好过得开心过得幸福就行!妈妈一直相信你自己清楚在做什么,你一直都明白得很不是吗?你想做什么事,真正喜欢什么人,就去做吧,不过也别辜负人家,别让我俩给你当垫背擦屁股!”

    安乐爸在一旁听着也直点头,“对唉,况且要不是乐乐你当年替家里解了债务的围,指不准我和你妈两个现在还在北方你大姑家躲着日子呢,从那时起,你妈就和我就想清楚了,人活着呐,还是自个儿开心最重要,甭管别人讲啥,他们喜欢讲闲话就让他们讲去!我才不担心别的呢,我女儿现在那么厉害,我还担心个啥!乐乐,我和你妈啊,都支持你!”

    安乐妈见秦予晴碗里空了,也给她添了一大碗饺子,“所以呀,秦小姐,以后还请你多照顾下我们家乐乐了,乐乐不太擅长开口为自己辩解什么,小时候她奶奶留给她爸的一幅字画淌水了,她爸以为是她干的,把她打得那个惨哟,她也什么都不解释,到后来才知道,是家里储物间的天花板漏水了,乐乐当时那个冤枉,我到现在还记得。”

    秦予晴看着碗里数不清的饺子,胃里实在撑得很,但一听安乐妈这话说的,立马又将碗里的饺子吃了个尽,“既然您和伯伯都早就猜到了,那我也不见外了,我亲妈去世得早,从现在起,您就是我秦予晴的妈妈,还有伯伯,我也能叫您爸爸吗?虽然我爸之前做的一些事情有愧于您,我……”

    “当然啊,有什么关系,以前的事啊,都是以前啦,你和乐乐,多考虑些以后吧,相比于我们,你们的未来,还长着呢,但如果再碰到些什么棘手的事情,可千万别再把我们晾一边了!”安乐爸又给秦予晴添了几个长得一点不像饺子的饺子。

    这一顿饭,秦予晴后来吃到都要噎住了,安乐见父母还不罢休的样子,忙劝了几句,把秦予晴拉出了门散步消食。小镇的夜晚,她们拉着手儿在溪流边闲晃着,就如曾经秦予晴第一次来到这个小镇的时候,溪水咕噜噜地唱着歌谣,脚边的虫鸣也不停奏着美妙的乐章。

    她扯了下安乐的手,安乐一百八十度转了半圈,满眼柔情地问她怎么了,秦予晴单手将垂下来的头发往后猛地一甩,正儿八经道,“安乐,即使你妈帮你说话,说你从小就不擅长为自己辩解什么,但我还是要跟你说明白,要是以后你再碰上什么麻烦事不跟我说,自己跟自己干,那以后,以后……你就自己跟自己睡吧!我们分床!”

    安乐一听,马上将翻白眼的秦予晴拉到了怀里,呢喃着,“那晚我不是在庭院的水池边就与你保证了吗?以后如果有事情,我都会主动与你商量,我不再是一个人了,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我都会在,不过……”

    “如果我们分床睡,到了需要解决生理需求的时候,更难受些的,不该是你自己吗?”

    这人前面说的话还好听的,怎么到后面就变味了!秦予晴一把将坏笑的安乐推开了,“你就不能正经些??好啊,那好啊,谁怕谁!!”

    这天晚上,她们还真是分床睡的,安乐主动把房间里的床让给秦予晴睡了,自己打地铺,一开始秦予晴还倔着脾气说到了半夜别赖床上来,但就在还没到半夜,安乐洗漱好披着头发穿着件半透明的睡袍坐在地铺上时,兴许是屋里的暖黄色灯光暖黄过头了,将她凹凸有致的身体衬托得妖娆非常,秦予晴躺在床头看得简直无语了,敢情过了这么些时间,她的属性怎么一下就变了,还是这人今晚……故意的!

    她咽咽口水,安乐和她道了晚安就睡了,没关灯,对,没关灯,这只腹黑心的鹰鹫,白天穿一身黑西装斯文正经,现在睡在地上,就在她的视野里,翻翻被子,撩撩头发,露出白皙的脖颈,有时还睁眼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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