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势凌人》分卷阅读32

    ——到时候,蚊虫会在你身上产卵,你的伤口会渐渐溃烂,你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腐烂生蛆,嗅到自己散发的恶臭。如果运气好,引来野兽,倒是能死得快一点,就是尸首不太齐全。不过你可以放心,过段时间,我还会回来,将你的剩下的尸骸运走,去跟沈兰卿合葬的。

    那是他第三次从赵府跑出去的时候,一个人逃到乱葬岗附近,还是被赵禹成追上了。

    当时月光很亮,风声如狼一样嚎叫,在场的只有他们两个,发生的事情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听完赵禹成的话,他就拿起刀子,往自己心头刺去。很多血涌了出来,他第一次知道自己身体里有那么多血,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血那么热。

    可他并没有死,也没有失去知觉,反而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伤口传来的剧痛。

    他刺得太浅了。

    于是他刺下了第二刀,可比第一次还不如,更多的血流了出来,他的手在发抖,几乎握不住刀柄。

    ……死。

    几乎在想到这个字的同时,一种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

    刺目的鲜血让他忍不住战栗,死亡的威胁让他勇气全失。手里的刀再也刺不下去,他突然想不起沈兰卿的脸,想不起他曾经说过的话,脑子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活下去。

    最后,刀掉到了地上。

    他捂着伤口爬到赵禹成脚下,涕泪俱下地求他救自己一命。

    而赵禹成只是冷冷看着他,似乎是在嘲笑他对沈兰卿的情谊不过是一场笑话。

    ——刚才不是还很硬气吗,怎么现在就求我了?呵,你说喜欢他,其实不过是一个借口,假装一直是为他忍辱负重,而不只是你自己贪生怕死罢了。

    他已经忘记自己当时说了什么,或许什么也没说,他很清楚,赵禹成说得很对。如果换了别人遇到那些事,恐怕一早就死了。可他还是没脸没皮苟延残喘到了现在,而且还想继续苟活下去。

    他真的喜欢沈兰卿吗?

    他再没有资格去喜欢谁了。

    后来,他又去了一次乱葬岗,自己挖了一个坟,把那天晚上染血的衣裳,曾经给沈兰卿写的信,还有一直收在身边的玉佩都埋了进去。他割下一缕头发,权当做过去的自己。

    冬天的泥土很硬,他挖了很久很久,最后立了一块木牌子当作墓碑。从那天起,曾经那个敢冲着自己心头捅刀子的人就已经死了,世上只剩下一个胆小如鼠,见血就晕的赵七。

    赵七是赵府的管事,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他没有爹娘,没有伴侣,整日只是没心没肺地混着日子,也不用管别人怎么想。

    对,我是赵七。他哆哆嗦嗦地想。我不用为沈兰卿死,也不用为任何人死,我只要能活着就好了。

    岳听松又算得了什么呢?拢共一个来月,一眨眼就过去了,我一点也不想他。赵七对自己说。再让那些人**一**也没什么,反正都是做惯了的。今天晚上乖一点,跟他们说点好话,或许……

    可岳听松怎么还不来呢?都过了一天了。他真相信小蒙的话了吗?

    赵七咬住手指,却依然无法阻止自己想他。

    ……也是,他一直呆兮兮的,说什么就是什么。可赵六就躲在附近呢,要是不那么说,小蒙根本走不远呀。赵七迷迷糊糊地想。若是那小子今天过来,我就不骂他呆;如果他明天还不来,我就再也不想他了。

    可万一他明天也没有来呢?赵七觉得不对,又改了主意。那就后天,大后天也行……算了,只要他能来一趟,我就不计较了,谁让我年纪比他大,要让着他呢。

    这么决定之后,赵七又忍不住担心起来。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痊愈,是不是在追查下毒的真凶?其实没看见他中毒的样子也挺好,至少现在想起来的还是那小子威风凛凛的形象,不会心急火燎地难过伤心……

    恍惚间,赵七好像真的看到了岳听松。他欢欢喜喜地朝他伸出手,可这次他并没有将他温柔地抱住,而是一把抓住他的衣襟,粗鲁地摇晃起来。

    第55章

    赵七眨眨眼,眼前模糊的影像渐渐清晰。赵九正扯着他,动作恶狠狠的。

    “都到了这时候,怎么还惦记着那小子?七哥,待会儿你可要仔细些,别叫错了名字。”赵九警告道,“还好这回只有我听见,若是让老爷知道了……”

    “我生病了。”赵七的声音很虚弱,干裂的唇瓣一开一合,吃力地乞求道,“老九,你别晃了,我脑袋晕……”

    赵九微微皱眉,犹豫片刻,转身离开了。

    过了会儿,赵十急匆匆来了一趟,给赵七检查一番,喂了一枚丹药。再之后,赵五和赵三走了进来,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老七,好点了么?老爷在催了,快些走吧。”

    赵七昏昏沉沉地被他们架到沁珍池边。这里是被特意开辟出的一处暖泉,泉水自上而下注入清池,又沿水道奔泻而出,氤氲雾气间,隐约可见一架造型古怪的水车。赵七见了,不禁心中一抖。

    这架水车是专门做来折腾他的,花样可是不少。水车带动机括,能让赵七被木驴**上一整个晚上。若是连上薄竹片,便成了一个不知疲倦的打手,每每让赵七在持续不断的拍打中惨叫到几近气绝。

    还有更恐怖的……

    赵七一个念头还没想完,就被赵五和赵三一人一边绑到了水车上。

    他双目惊惧地睁大,立马苦苦哀求起来。因为挣扎得太厉害,手腕隐隐磨出了血丝,嗓子都哭哑了,然而两人只是叹气,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老九因为给你求情……被罚了。”赵五低声道,“别怪他,我们都没办法。”

    赵七愣了愣,眼泪却止住了。

    绑到腰间的时候,赵五取出一个锦盒,从里面拿出两粒蚕豆大小的铜制小球。赵七面上惧色更甚,却无法挣脱,只能咬着牙被两人分开大腿。赵五往他后庭探入一指,细细**扩张一番,便将这精巧淫器塞了进去。

    这小球是京城特产,一粒便价值万金,名曰“太极丸”。虽看似寻常,体形小巧,但一近人肌肤,受体温激发,便自行震动不休。赵七尤为害怕这个,赵禹成也不知是从哪里弄来的这对,居然比他曾经见过的还要大些。

    东西塞好后,赵三又取出一只中空的角先生,一并顶了进去。最后,他们将赵七双腿并在一起,牢牢捆在了水车上面。

    赵七没有说话,也不再求饶。他体内的太极丸已经在微微跳动,等他随着水车转动浸入水中,滚烫的温泉水就会顺着角先生流入他体内,两个小球也会震得愈发厉害。

    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部分。

    水车会继续转动,直到让他被彻底淹没。在濒临死亡的痛苦与绝望中,赵禹成会成为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尽管赵七心里清楚谁才是罪魁祸首,却依然无法阻止自己对他生出依赖和感激。

    赵七曾被这么弄过一次,之后在小半年的时间里,他都像条被吓破胆子的狗一样,只会天天跟在赵禹成屁股后面,乖乖听话讨好他。

    这一次,他能熬过去吗?

    “呼……”

    赵七茫然注视着前方,附近一个人也没有,他只能听见水车的转动声,池水的流动声,还有自己恐惧而慌乱的呼吸声。

    泉水已经涌进他的身体,两个小球疯狂震动,他尝试着挣扎,可绷紧的肌肉只能让痛爽交加的感觉越发鲜明。而现在,他的鼻尖即将接触水面。

    “不要……救命——求、求——”

    含糊不清的声音。大量热水涌入他的口腔与鼻腔,原本吸入的一口气早就因为被淹没至顶的恐惧而不知道呼去了哪里,他发疯一般地挣扎,可没有人听到他的呼救,没有人来解除他的痛苦,只有无情的水流黑压压地吞噬着他,四面八方,无处不在。

    疼痛,无助,绝望,极度恐慌。近在咫尺的死亡。

    在窒息导致的恍惚中,赵七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这个人曾经好多次从天而降,把他从坏人手里救出来,还将他从赵府带走。他跟他说了很多认真的傻话,许诺了很多美好的未来,给予他纯粹的关怀和爱护,让他重新觉得自己还是个人。

    你现在在哪里呢?

    “听……松……”拼尽全力的呼喊被水轻易淹没,变成几个泡泡,徒劳地浮上水面,无声地破碎了。

    第56章

    金乌西沉,燃起红霞万丈,沁珍池中,泛着点点粼光。

    赵禹成坐在池中,用水温着一壶酒,却没有喝,只是定定注视着赵七。他的眸光中有一抹深沉的颜色,像是即将笼罩四野的暗夜。

    赵七已经被他放下来,正撕心裂肺地咳着水,手足皆在不受控制地痉挛,双眼却一直睁得大大的,惊恐地四下张望。嘴里发出一些不成调的嘶吼,全身抖得厉害,整个人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如果再这么来上两次、不,或许是一次,这个人就会彻底失去一切,变成一只乖顺而听话的玩物。

    这倒是很适合他。脑袋空空,没心没肺,只有一副漂亮而淫荡的皮囊,除了让男人**干玩弄之外,他也实在派不上其它的用场。

    但赵禹成不想这么做。

    说到底,他并没有将岳听松放在眼里。就算赵七真的喜欢那小子,又怎么样呢?他有的是办法掐灭这点感情。

    比如闭塞赵七的耳目,命他喊岳听松的名字,每叫一声,就用细竹签扎进他的指甲缝中搅上一次。

    在黑暗与寂静中,赵七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十指钻心的剧痛,唯一能听到的就是自己的呼喊。他会慢慢被无人应答的绝望一点点压垮,别的记忆渐渐淡去,剩下的只有这个名字给他带来的无尽苦楚。

    用不了多久,恐怕连听到“岳听松”三个字,他都会吓得浑身哆嗦,更不敢在心里偷偷记挂了。

    赵禹成瞬息之间想出好几个法子,可看看赵七,却哑然失笑。他将赵七搂进怀里,温柔地抚摸着这具光裸温热的身躯,触手一片温滑细腻,羊脂美玉亦不及万一。他细细摩挲着,既是在安慰这个吓坏了的奴才,也是在自得地欣赏着这只属于自己的所有物。眼神冰冷,却又有一丝克制不住的迷恋。

    虽然人品低劣,品行不端,但这人确实生得很好。即便他用最挑剔的目光来看,也难以找出半分瑕疵。

    抚过光裸圆润的肩头,沿着背部优美的曲线一路下滑,就来到剧烈颤抖的臀间。赵禹成略一思忖,便轻轻抽出埋在其中的物件,又将两枚弹跳不休的小球掏了出来,**地丢到岸上。

    “别怕了,只要以后你乖乖听话,我就再不这样罚你。”

    赵七没有回答,抖抖索索地抽着气。赵禹成知道他还没缓过来,也不以为忤,静静抱了他一会儿,又柔声安慰道:“还在为昨日的事生气么?我知道你不喜欢被别人碰,可百忧百空散是你亲手送出去的,缓催花信丹的药性那么霸道,若不让你喝足阳精,怕是又要难受了。”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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