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高冷兄长霸道拽》分卷阅读8

    阿鲁被揍得鼻青脸肿,身上其他地方也带着伤,他那一锤子看上去吓人,其实也就只能吓吓人。

    宗凌平时没爹疼没娘爱,自个儿很会照顾自己,胸铠和护心镜能用最好的就用最好的,再加上这副过硬的身子骨,挨那一锤子就挨了个伤筋断骨的痛,总之现在还死不了。

    “你们都回来了?”宗凌问,“还剩多少人?”

    “不足一万……”副将面露哀色。

    “把人都找来,今晚别睡了。”宗凌从床上坐起来,昏暗的烛火一晃一晃的,看不清楚表情,只能听见冷冰冰的声音,“告诉他们,老子要杀头猪。”

    他没事,别人开始有事了,其他所有人都摊上大事了。

    漠州城外发生的事,副将只听说了个大概,知道有个人去换了宗凌回来。

    他跟了宗凌很多年,一听他的语气就猜到,那个被蛮王带走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那天说找宗凌有私事的公子。

    副将不知道他和宗凌是什么关系,但即便不知道那人的身份,单是为了替那么多死去的兄弟报仇,背信弃义的何大富也必须付出代价。

    宗凌胸前断了一根肋骨,穿不了铠甲。他随手披了件长衫,没有拿饮血枪,而是取了把弓,大步走出了营帐。

    副将很快就将剩下的人手召集过来。

    没有任何说明,宗凌只说了一个字:“走。”面色悲戚的士兵沉默地跟在他身后,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向了漠州城的另一边。

    月落西边,兵变在一瞬间发生。

    宗凌的目标很明显,带着仅剩的精兵直取何大富的营帐。

    何大富刚从睡梦中醒来,听见短兵相接的声音,两条腿都在打颤。他看着宗凌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求饶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半天发不出一个音。

    “你、你你……”

    宗凌跟他隔了几丈远,沉默地拉开弓箭,他面无表情地压住胸口的剧烈痛楚,将铁弓拉到最大,离弦的箭矢准确没入何大富的胸口。

    随后便是一通混战。

    等其他人被惊动,宗凌已经带人占领了何大富的营帐。

    望着匆匆赶来救援的何大富部下,宗凌走出队列,站在众人面前,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用刀枪对准他的士兵。

    “愿意做蛮人奴隶的,尽管来取我的人头去见阿木达!愿意像个男人一样拿起武器来跟蛮人决一死战的,就跟我来!”

    虽面对千万人,气势依然如虹。

    这个夜晚,注定不平静。

    两天后,漠州的局势稳定下来。宗凌集结了大约三万人,将他们重新整队,随即下令出发,去追南下的蛮王。

    宗真的预料大体上没有错,但他低估了蛮人面对的压力。

    蛮王急着走,不是要跟前来支援的部下会和,而是因为有几个州起了内讧。其中有两个州由他的儿子坐镇,一听说父亲吃了亏,儿子们立刻就要带兵出发,没想到却遭到了部落长老的反对。

    双方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搞得阿木达有点伤。

    宗凌不眠不休追了几天,被蛮人发现了。蛮人使了个诈,在路上设了埋伏,折了宗凌好几千人,算是玩了一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还想追,但被部下拦住了。

    “将军,请你冷静一点!”副将沉声道,“单凭我们这些人,现在还没办法从蛮王手里把人救回来。”

    宗凌站在横穿内地的滚滚澜江前,望着蛮人消失的方向,看了很久很久。他的拳头握紧又松开,然后再次握紧。

    副将说得对,他现在没有足够的资本跟蛮王硬碰硬。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以为他不会再有这种无力甚至绝望的时候了,可是他错了,他救不回宗真,这是一个极其残酷的现实。

    不知过了多久,宗凌在奔腾的江水前转过了身。

    他的身后,是一支满身伤痕的军队,士兵们握着残缺的武器紧挨着站在一起,身心俱疲地看着他。

    “从今天开始,我要带你们打一场为了自己的仗。”宗凌缓缓道,“把你们的忠诚献给我,我会给你们一个天下。”

    说完,他抬起头,望向了这个世界的中心。

    目标——帝都!

    第十章宗凌的场合(十)(终于救回了面目全非的弟弟)

    从漠州到澜江,再从澜江到帝都,一个名字从纷乱的战争中脱颖而出,不管是蛮人还是中原诸侯,谁都无法掩盖他的锋芒。

    一支从各地收编而来的队伍,以漠州为据点,一个月后拿下了与之毗邻的寒州。

    中原诸侯闻风而动,生怕这支队伍趁势壮大,有实在按捺不住的人过来看了一眼,却没能再回去。

    诸侯联军的主力正在南方和蛮人决战,这支队伍趁机逼近了帝都。

    诸侯好不容易把蛮王打回了两个儿子身边,匆忙赶回帝都,却是八方势力汇聚一堂的情景。

    帝都的小皇帝吓得瑟瑟发抖,被门阀士族的长者们拥在怀里,城外的人谁也不让谁,硬生生把勤王搞成了明目张胆的造反。

    帝都围一战持续了整整四个月,大小战役无数,死者的尸体几乎能堆成一座山。

    最后,那个从最边关的漠州冉冉升起的名字将诸侯们一个个收拾了,将枪头指向了帝都的大门。

    帝都的世家贵族们长叹一声,用那双扶持过数十代帝王的手打开了城门,迎来了天下的一位新主人。

    小皇帝字都认不全,却写了一份极为真情切意的诏书,宣布退位。

    自蛮王离开帝都,经过了一年多的战乱威胁,这座风雨飘摇的都城终于有惊无险地保全了下来。次年春,新帝即位,定国号端,改元太始。

    万物复苏的时节,新帝倾朝野之力反攻龟缩在南方的蛮人余部,这一次,中原人终于将他们彻底赶出了关外。

    蛮王似乎在部落内讧之时就预感到了这次出征不会顺利,早早地就把小儿子阿鲁送回了老家。

    果然,这次蛮人在中原失利,是阿鲁及时派来援兵接应,这才保住了部落的有生力量。

    经此一役,蛮王心力交瘁,寻了个时机让位于阿鲁。

    阿鲁接过了两个哥哥的兵权,把部落整肃了一番,打算跟端朝来一场拉锯战。

    中原军队开始深入塞外,寻找蛮人踪迹。蛮人且打且退,四处游击,跟端朝的军队捉起了迷藏。

    进入秋季,塞外天气骤冷,中原人无法适应那里的气候,被蛮人偷袭了几回,元气大伤。

    远在帝都的皇帝陛下大怒,决定御驾亲征,这才把端朝的颓势扳了回来。

    天气越来越冷,漠北大雪纷飞,草地枯萎,牛马羊群接二连三地冻死,端朝军队又在不断逼近,阿鲁不得不一再往北退去。

    这一仗打到了第二年春天,终于,在靠近极北之地的碎冰河河畔,阿鲁无意间暴露了行踪,失手被擒。

    端朝的士兵押着他回到草原上的金帐王庭,把他扔到了皇帝面前。

    宗凌没功夫理他,正骑着马一个帐篷一个帐篷地找人。但凡他经过一个地方,那里的人就会被赶出来,不管男女老少,脖子上一律架上刀。

    宗凌一般会问三个问题:“有没有见过一个叫宗真的人?宗子兮呢?凌子兮?”

    如果回答没有,男人多半会被毁掉身上的一个部件,也许是手,也许是眼睛,女人也免不了挨一顿打,至于到底会受到何种刑罚,全看那些士兵的心情。

    看到宗凌的样子,阿鲁哈哈大笑:“我早就告诉过你了,他死了!早就死了!两年了!一个弱不禁风的南方人怎么能在草原上挨过两年!”

    宗凌不为所动,依旧耐心地一个个帐篷找过去。

    他来到这里几个月了,将两年前被俘虏的部下救回了一小半。

    这群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几个不是硬扛着一身伤在做苦力就是被扔在牢里自生自灭,虽然被折磨得面目全非,但还是被昔日的战友认了出来。

    然而,没有人认得宗真,他只能亲自去找。

    从小部落一直到金帐王庭,宗凌找了几个月,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阿鲁听说了这件事,还曾经派人嘲笑过他,说两年前带回来的那个瘦得跟皮包骨一样的书生不禁玩,很早就死了。

    宗凌不信,把他在草原上见到的每一个帐篷都翻了个遍,把见到的每一个蛮人都问了个遍,一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架势。

    阿鲁帮不上忙,他是真的不知道宗真在哪里,嘲讽了宗凌一番后便被关进了牢车。

    宗凌带着他,把金帐王庭附近的每一个大奴隶主的部落也翻了个遍。

    不管抓到谁,他都是这三个问题:“有没有见过一个叫宗真的人?宗子兮呢?凌子兮?”

    子兮是宗真的字,还未到弱冠之年,宗仕林便提前为他取好了字。

    宗真拜入何大富帐下,以及那天来见宗凌,都是用的凌子兮这个化名。

    宗凌没有长辈在身边,又是糙汉一个,自然没有字。他一开始没想通宗真那个化名的含义,后来才反应过来,宗真不过是用了兄长的名和他自己的字,重新编了一个名字罢了。

    这个大奴隶主的家臣跪在宗凌马前,身体瑟瑟发抖,面对他的发问一脸茫然。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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