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柱间默默地画圈圈：“斑这是嫌弃我了吧一定是嫌弃我了吧……”
第175章
宇智波斑的额头迸起一根青筋, 他毫不犹豫地一脚踹过去, 踹飞蘑菇无数。
“不要随便消沉啊蠢货！”
如果说顶着幼年壳子有什么弊端，那一定就是他们两个的自制力差了很多。宇智波斑自己喜怒不再像以前那样收敛得完美，被千手柱间的行为一气那是说爆就爆。而千手柱间也是如此, 消沉得如此自动自发自觉, 蘑菇冒得都比从前欢。
千手柱间幽幽抬头, “斑嫌弃我蠢……”
宇智波斑噎住, 而后扶额。
他这是被柱间吃定了，是吧是吧？
宇智波斑自暴自弃地坐在地上，泄气道：“我蠢行了吧？咱们蠢到一块儿去行了吧？”
要不是他蠢得无可救药，他怎么就认定了千手柱间这个家伙呢。
正在画圈圈的千手柱间嘴角一勾, 刹那间扭头，顶着乱七八糟的蘑菇，笑得一脸天然。
“所以说，咱们两个是天生一对啊。”
宇智波斑：呵呵。
“咕噜噜……”
千手柱间刚想说什么, 肚子里咕噜噜的声音就提醒他，他老爹和弟弟是多么得丧心病狂, 关禁闭还不给送饭。
宇智波斑掀起眼皮瞄了一眼沮丧的千手柱间，慢吞吞地掏出一个卷轴来。
千手柱间的眼睛一亮。
宇智波斑继续慢吞吞地撕开卷轴, 砰地一声，白气弥漫。待得白气散去之后，出现在千手柱间面前的就是一碟子切好的寿司。
千手柱间：“………………”
千手柱间并不是挑食，只要是咸口的东西，不超出味觉的承受极限, 他都没有问题。但问题是，眼前切好的寿司，是甜酸口的豆皮寿司啊。
“饿了？”宇智波斑忽然笑了起来，由于五官尚未张开，他如今的长相就像是精致的瓷偶娃娃，只是平日里的暴躁和风风火火大大地减弱了他的秀气。如今这么温温柔柔一笑，恰如四月樱花盛开时绚烂，一下子就让千手柱间看直了眼。
然后，他嘴里就被塞了一块豆皮寿司。
千手柱间还不自觉，顺着宇智波斑的意思咀嚼了两下，然后就因为这腻人的甜酸口味打了个哆嗦。
“唔……”千手柱间的脸皱在一起，活像一个顶着西瓜皮的包子。
看到千手柱间这个样子，宇智波斑顿时神清气爽起来。
他拿起一个豆皮寿司往嘴里一扔，顺手又从袖子里掏出个卷轴。撕开，砰地一声，这次出现的是一碗蘑菇杂饭。
千手柱间默默地看着这碗看上去和平日他最爱的蘑菇杂饭没什么区别的杂饭，可耻地犹豫了。
当初那一碗甜口的蘑菇杂饭，他可是记忆犹新，更何况还有那邪性的糖渍蘑菇，加糖豆汁等等。
千手柱间的眼神放空，神情有些忧伤，虽然他对斑的感情足以让他大无畏地吞了这一碗甜口的蘑菇杂饭，但一想到那可怕的口感……他还是试着能不能一口吞吧？
“啧，笨蛋。”宇智波斑翻了个白眼，他哪里会猜不到这是他当初花样百出的厨艺给柱间造成了心理阴影。他用勺子舀起一勺饭，往千手柱间嘴边送去。
千手柱间深呼吸，张口。
咦咦咦？千手柱间的眼睛蓦地一亮，这味道，这口感？！
将碗往千手柱间手里一塞，宇智波斑慢吞吞地吃着自己心爱的豆皮寿司，“这些都是惠婆婆做的。”
惠婆婆的手艺自不必说，做甜食那是相当有一手，是宇智波斑年幼的时候最尊敬的长辈之一。
宇智波斑被宇智波田岛关到禁地里头并不是什么秘密，虽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泉奈似乎因此开了眼，惹得族人们对宇智波斑被关禁闭的原因好奇极了。
对于这个生养过他的家族，曾经的宇智波斑无疑是怀有极深感情的。
宇智波一族的人性格敏感，感情极端，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当宇智波斑爱着这个家族的时候，哪怕让他为宇智波而死，他都毫不犹豫。
当宇智波斑恨上这个家族的时候，哪怕亲手推翻他曾经的信仰，斩掉他曾经的根基，他也不会犹豫半分。
宇智波永远做不到千手那般兼爱天下，他只能够爱自己的家族，自己的亲人。或许这样的行为在外人看来有些自私，却是他们自己爱的方式。
宇智波斑爱着弟弟，爱着家族。但他的弟弟死去时，拿着弟弟的眼睛，宇智波斑将全部的爱倾注到了家族上。而当宇智波一族为了所谓的安稳向千手投诚，舍弃宇智波斑的时候，曾经的爱就变成了笑话。
之前有多爱，之后就有多恨。
宇智波斑恨宇智波这个家族，也恨无法打败千手柱间的自己。恨到了最后，他不惜推翻自己曾经的所有，孤注一掷地进行月之眼计划。
而现在，他和柱间来到了这个世界，处在这个时间段。
曾经决议舍弃的，宇智波斑不会再捡起来。即使这个时候宇智波并没有背叛舍弃他，他也无心为宇智波再做什么，或是再和宇智波的其他人有什么交流。
但他显然忘记了，最初的最初，他们是亲人，血脉相连。
宇智波斑身在禁地之中，但他却能够将自己庞大的精神力扩散开来，监控着整个族地。
然后，他看到找父亲拍桌子的三长老，细声细气与父亲据理力争的小姑姑，还有排排坐安慰突然开眼的泉奈的同辈兄弟姐妹们。
他们以为泉奈是过于担心他而开启的写轮眼。
这很正常，无论宇智波对外吹嘘开眼的方式方法有多高端，事实上，小宇智波们开眼的方式千奇百怪，一点也不高大上，什么因为被虫子吓到开眼，什么失恋被分手难过到开眼……说出来简直拉低了宇智波一族的格调，久而久之，开眼的真正原因就变成了宇智波一族不能说的秘密。
这个家族，有时候复杂得令人厌烦，有时却单蠢得让人不忍直视。
宇智波斑忽然意识到，他忘记了什么。
当恨意浓烈到了极致，蒙蔽了他的双眼时，他忘记了，他曾经在这个家族获得的温情。
那些感情不是假的。
宇智波斑垂下眼，心情有些糟糕。
千手柱间捧着咸香口味的蘑菇杂饭，差点没被这滋味感动哭了。
他容易吗，当初甜口的蘑菇杂饭可是差点将他吓出来心理阴影来。如今吃到了正常口味的蘑菇杂饭，千手柱间的头发间愉悦地冒出一个小蘑菇来。
应该说，千手佛间给千手柱间改性子的决心相当坚决，他以族长的命令不许任何人看望千手柱间，更不许有人给他送饭，就是千手花崎跟他拍桌子也没用。
他相当相信族里禁地的符文结界，以至于他万万没有想到，有个宇智波此刻就在禁地里头，跟他那不争气的蠢儿子排排坐，一个吃豆皮寿司，一个吃蘑菇杂饭，吃完之后连毁尸灭迹都不肯做，就那么将碟子和碗往角落里一堆。
要是让千手佛间看到，一准儿气得还得动手。
宇智波斑的脸上露出些许愉悦的神情来，要说做豆皮寿司的手艺，当属惠婆婆最为精湛，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他的最爱。当初他开眼以后还特意去旁观惠婆婆做豆皮寿司，只是，写轮眼虽然让他能够完完整整复制下整个流程，但他做出来的味道总觉得比惠婆婆少了些什么。
宇智波斑忽然叹了口气。
糟糕，真是太糟糕了。
千手柱间吃得心满意足，蹭啊蹭地做到宇智波斑的身边，笑嘻嘻地道：“斑啊，替我谢谢惠婆婆啊。”惠婆婆，大好人！
宇智波斑横了千手柱间一眼，轻哼了一声，“出息。”
千手柱间露出一个无比阳光灿烂的笑容。
“笑什么笑。”宇智波斑抿了下嘴角，看他阳光灿烂的样子就想要打击一下，“你忘了三天之后，宇智波和千手又要怼上了吗。”
千手柱间一愣，“啊？”
宇智波斑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千手柱间一眼，道：“山之国大名的姬君出嫁日之国大名，山之国雇佣了宇智波送嫁。我离开族地的时候看到山之国大名的来使了。”
宇智波斑这么一说，千手柱间皱眉，乐颠颠的脑袋冷静了一下，也开始慢慢回想上辈子发生的事情。
“山之国和日之国以联姻为名有意联盟，砂之国毗邻日之国，一旦日之国和山之国联手，砂之国腹背受敌。为了破坏联姻，砂之国雇佣了千手抢亲。”
战国时代不像是后世一国一村的模式，忍者对所在地的国家没有丝毫的归属感，他们忠于的是自己出身的忍族。也就是说，虽然宇智波和千手的族地都位于日之国，也就是未来的火之国，但他们却算不得日之国的人，接受别国的委托回头怼日之国没有半点负担。
战国时代，诸国选择忍族，同时，忍族也选择诸国。
宇智波和千手够强，哪怕忍者是贱业，那些拿着银子下委托的贵族公卿也不敢太过轻贱他们。而羽衣一族虽然算得上是忍界三巨头之一，但比起长年怼来怼去实力耗损比其他忍族要重得多的千手和宇智波，羽衣的地位略有那么一点尴尬。
宇智波和千手的不相上下远超他族的情况造成了一旦有一方雇佣了宇智波，另一方必定雇佣千手的境况。这也是明明砂之国有一个就近的沙瀑一族在，砂之国大名仍是选择大价钱雇佣千手。
千手柱间的眉头越拧越紧，“我记得，那一战之后，千手损失惨重。”
宇智波斑挑了挑眉，“宇智波也没讨到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宇智波田岛和千手佛间是不是还记恨对方的儿子成了好朋友还差点忤逆了他们的事情，那两位借着抢亲和防抢亲的机会打得是昏天黑地，不死不休。族长的杀气和斗志带动了手底下的忍者们，两方杀红了眼，到了最后，两方死去的人几乎能堆成小山。
《御宅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