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布袋戏同人)藏心者》分卷阅读127

    在应龙师忽然出现的时候,连元邪皇都愣了一下:今天应龙师是请假没来上班的,三更半夜又出现在警局干什么?

    应龙师看见元邪皇的表情也知道哪里不对,更别提他身边站着的、嘴角勾着奇异笑容的史艳文了。应龙师迟疑道:“局长,不是你叫老夫来找你的?”

    “我——”元邪皇皱着眉头开口道,但是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是我叫你来的。”一个突然出现的声音极其平静的说道。清脆的脚步声穿过死寂的走廊,一个穿着打扮一丝不苟的年轻人一步一步走到应龙师身后站定,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犹豫,但是同等的空洞而缺乏情绪,就好像是拙劣的面具。

    是应诸阳。

    史艳文想,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在默苍离告知他们应诸阳最后还是联系了他做大学教授时使用的那个号码的时候,史艳文就知道,这场战争他们要赢了。

    应龙师脸上并没有太吃惊的表情,但那是呆若木鸡的一片空白。史艳文笑了笑,不在用枪指着应龙师,而是用纯阳的枪管拨开了幽灵魔刀的刀刃——他发现元邪皇的手根本没有用力。

    元邪皇现在认真地看着他,似乎是有点明白了,或者是他或多或少有那样的猜测,只是为了大局强迫自己忽略而已。他对史艳文说道:“你想要说什么?”

    史艳文笑着把纯阳放回大衣里的枪套里去,另一只手晃了晃手里的马拉尼文件夹。

    “你想知道的任何事,邪皇。”他平静的说道,“之前那个实验室的事情,戮世摩罗和煞魔子的失踪……还有,那个人是凶岳疆朝的幕后主使的事实。”

    史艳文用不再拿枪的手指着应龙师,动作也如同是一种裁决。

    他们静待屠刀落下的那一刻。

    “喂!喂!喂!上官鸿信?”

    上官鸿信张开双眼。

    而他的第一个感觉,就是疼。那片碎玻璃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大腿,现在血一股一股地往外喷涌。他大概已经昏过去了几十秒,现在公子开明扶着他靠墙坐下——如果那些碎砖头还能叫“墙”的话——去查看他腿上的伤口。

    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战术手电筒躺在上官鸿信脚边,白亮的灯光让他勉强能看清身边的东西。

    公子开明现在看上去有点狼狈,本来黑色的衣服因为沾了一堆白灰而变成了怪怪的颜色,他脸上溅了一点血,明显不是他的,现在已经干涸成了黑色。

    上官鸿信忽然觉得自己非常、非常想把那点血抹掉,他的手指颤了一下,但是最终没有动。

    越过公子开明的肩膀,他能看见默苍离在和俏如来说话——站在横七竖八一地尸体之间,这个场景看上去有点骇人,不过那尸体上头的刀伤看上去干净利落,一看就知道是谁干的——俏如来心事重重地皱着眉头,默苍离还是冷冰冰的一点表情没有。默苍离大概是他们这一干人里看上去最整洁的一个了,从头发到衣服全都一丝不乱,完全没办法想象是扛着一把狙击枪突破了凶岳疆朝的防锁硬生生冲进来的。

    默苍离板着脸把墨狂交到了俏如来的怀里,不知道和俏如来说了什么,后者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

    正在这个时候,公子开明的手指掠过了上官鸿信腿上的伤口,上官鸿信猝不及防地疼得抽了一口气,终于把目光落回扎进血肉里的碎玻璃上面。

    那片碎玻璃尖锐而长,现在基本上深深地没了进去,只留下一些带血的棱角露在外面。公子开明用小刀割开伤口附近裤子的布料,他的眉头深深地皱起来。

    上官鸿信心里是明白的,这个深度这样根本取不出来,只有……

    公子开明叹了一口气,他开口的时候声音少见的低沉又平缓。他说:“雁王,你……”

    没有叫那乱七八糟的一大堆外号,而是极其正经的叫雁王,鬼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别废话。”上官鸿信摇了摇头,打断了他,口吻是惯常的一点点不耐烦。公子开明盯了他两秒,在纷纷扬扬的烟尘与火光里头这种目光更显得冷。最后边上的俏如来——他鬼使神差地从默苍离那边走了过来,这个时候默苍离还在远处看着,站姿笔直得如同竹竿那样一动不动——从衣袋里掏出一小卷纱布来,递给公子开明。

    也不知道为啥俏如来会随身带着纱布的,不知道是不是经常爱逞强的史家人的自我修养。公子开明好像有点想笑,但是到最后嘴角都没有稍微弯一下。他把手里的纱布晃了一下,看着上官鸿信说:“唉……我觉得你还是不说话比较好。”

    然后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那段纱布卷成一团塞进上官鸿信的嘴里。

    “……”上官鸿信咬着那点纱布,默不作声地看着公子开明。

    之前俏如来就用另一段纱布在上官鸿信腿上绑了一个临时的止血带,现在公子开明把这个止血带松开重新打了一个结,还是一个长得特别标准的蝴蝶结,然后从雁王的衣服里摸出打火机,把手上握着的小刀的刀尖燎了一下——在之前,真的没人想到他的打火机还能用在这个场面上面——沿着那片碎玻璃刺进伤口里。

    公子开明的手很稳,在这种情况下也未尝颤抖,他一点点把那块碎玻璃撬出来,随着他的动作不停涌出的鲜血看着真是惊心动魄。上官鸿信疼得头的发昏,他把纱布咬的很紧,一只手颤抖着攀上公子开明没拿刀的那只手。

    玻璃的尾部终于露出的多了一点,公子开明把小刀抽出来,手指夹着玻璃尾部把碎玻璃拔出来。虽然系上了止血带,但是这个过于深的伤口还是有鲜血一股一股的往外喷涌,他们手上没有专业的器材,这栋倒霉实验室有可能会发生其他爆炸,搞不好一会就要塌——而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上官鸿信已经明白了。

    俏如来显得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公子开明看了他一眼,上官鸿信微微的点了点头。

    于是公子开明把一颗子弹的子弹头拔下来,他的手上全部是黏腻的鲜血,动作看上去有点打滑。他把火药洒在上官鸿信腿上的伤口上面,然后用打火机把火药点燃。

    上官鸿信的脸色已然是惨白的,他紧紧地咬着那团纱布,现在什么声音也发不出了。空气中是皮肉烧焦的刺鼻味道,他的手指收紧了,指尖隔着衣料掐到公子开明的皮肤里去。伤口的位置现在是一片焦黑,至少血不流了,他颤抖着眨了眨眼睛,一滴眼泪沿着眼角滚下来。

    公子开明把刀和打火机收起来,伸出手帮上官鸿信抹掉那滴泪,现在在上官鸿信的眼角也蹭了一抹血红。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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