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查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颤，一时静默。戈德里克也自顾自的拧开酒瓶喝酒，整个空旷的浴池里只剩下那头小龙在水里扑腾扑腾的声音
“是和西弗勒斯？”戈德里克喝完了几杯酒舒服的躺倒在长椅上，一头凌乱的长发下天蓝色的双眼舒适的眯了起来
“我爱他。”萨拉查清冷的声音就像是翠玉般掉落水中，惊起一谭水晕
而戈德里克一脸早有预料的嗤笑了两声，声音懒散而无力
“看出来了……”
“你都恨不得用眼睛把他给吃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仇人呢。”戈德里克不由自主得笑了下
“不过，这不是很好吗？”戈德里克懒懒地半阖上双眼，语气里带了点昏昏欲睡
“那孩子，哦，西弗勒斯不是也喜欢你吗？”
“爱情啊……”戈德里克叹息地拉长了语气
“真好啊，你也恋爱了呢萨拉查……”
“你真的这么觉得？”萨拉查不置可否的轻摇了摇头
“你啊……”戈德里克无奈的睁开了一只眼不正经的看了眼萨拉查又半耷拉下来了
“怎么还是这样啊……”
“一面自己劝自己，一面却又自己纠结。纠结还只闷在心里，谁也不说。就像你遇到个事吧，如果不是我们一起你都是能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
“明明我们一起的话更简单的……”戈德里克说起这个就是满心的无奈，这也亏的萨拉查实力强大，不然这种性格谁放的下心？
“你不也是？”萨拉查反问了句，让戈德里克不得不妥协的摇头笑了
“我们几个谁不是这样？”都不是什么软弱无能的人，又都有着自己的骄傲……
“但萨拉查啊……”戈德里克笑完，语气依旧是懒懒散散的，但是其中的认真却不容人质疑
“爱他的话，就别那么的害怕了。”
“都是那么骄傲的人，谁都不妥协的话，无论谁都会渐行渐远的，萨拉查。”
萨拉查顿住，血色的眸定定地看向了戈德里克，看似澄澈实则复杂
偌大的浴池一时间只余下哗哗的水声和萦绕在空气中若隐若现的热气，一声悄然无息的叹息缓缓地飘散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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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的霍格沃兹已经渐渐弥漫起了初夏的丝丝燥意，正当日头的时候大多的学生都已经回到寝室或大厅中歇息，一时之间浩大的城堡看上去是那么的宁静而巍峨，伫立在这似乎远离尘世的地方凝视着历史万物的变迁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地方都那么的宁静闲适。萨拉查感受着周边那些隐藏着的气息，脚下的步伐沉稳而坚定的走向那个熟悉的气息
尘封的房间似乎彻底被时间遗忘了一般破旧而斑驳，一桌一椅虽破旧的似乎下一刻就会砰然塌毁却依旧散发着一股典雅而精致的气息，依约间看的出曾经它们奢华的样貌
萨拉查打量着这里的一切，每一分一毫都熟悉的就算是今天他也依旧能够说出哪一个花瓶要摆在哪里……脚下的踩着的破旧地毯是夹杂着独角兽皮毛的，那是罗伊娜亲手做的；墙上已经看不出是什么的壁画是戈德里克的随手涂鸦，有时一天会换上好几副；墙角的几把□□用的是奥格斯格洞穴里伴生的龙牙木，只有他自己的牙能够打磨制造这种木；而这套家具……萨拉查定定地目光不由得闪烁了下，那是唯一的一套，辛西娅留给他的家具。
“我以为，你不是特意来叫我来这里发呆的？”一直站在房间里的西弗勒斯终是忍不下去了，等的时间长就算了，来了还不说话……更何况，西弗勒斯对于他心底感受到的悲伤和痛苦完全找不到办法去抚平！他甚至连为什么都不知道！
西弗勒斯不喜欢这种感觉，这会让他觉得，觉得……很心慌。
“这里，曾经是我们最喜欢的房间，也是我们最初来到霍格沃兹的地方。”萨拉查似乎忘记了他的洁癖一般轻轻拂拭了把满是灰尘座椅，柔和的面容下弥漫出丝丝缅怀
“这里对于斯莱特林而言不过是一个偏远的毫无价值的城堡，无人问津到连奥格斯格那头龙都以为是无人的时候，我们四个就这么大大咧咧闯了进来。”
“可想而知，我们打了一架。”萨拉查想起当初的一切不由得有些想要发笑
“结果发现，彼此在打架的时候都在顾忌着这座城堡，然后居然就那么的默契地停手了。”
“误会解开了，也就相互认识了，奥格斯格也就这么的留下来了——其实他本来就没有地方可以去。”
“起初，我们只是在偶然外出的时候收养遇见的孤儿巫师，但等到教廷势大，事情真的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我们才真的下定决心将这里办成一所学校。”
萨拉查自然的就像是没看见自己手心的污垢一般微微转身在茶几的角落里轻轻按了下，只听的轰隆隆的声音响起，地板摩擦移动的声音有些刺耳但实际上在西弗勒斯眼里却能看的见因为萨拉查的动作而打开的那座门有多么的迅速
“也是，巫师们最后的避难所，希望之地。”萨拉查想起当初他们亲自动手挖暗门时的一点一滴，一时间真的是感慨万千
“而这个地方，也是我们五个人最喜欢的聚会地点……”萨拉查凝视着这里的一切，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多么的伤感，让西弗勒斯错觉也许下一刻就会哭出来一般，也让他心有所感的压下了一切思绪，静静的听着，听着这些关于萨拉查、关于创始人他们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去；听着关于已经是萨拉查的哈利波特，那些他所不知道的一切
“但是后来……”萨拉查手指猛的一抽，就像是不自觉恐惧的条件反射般，让注意到的西弗勒斯心也不由得有点抽疼
“后来，巫师们的形势越发的严峻，而霍格沃兹之间的气氛也有些紧张。学生的背叛、混血学生的担忧、贵族们的针对、各族迁移的种种纷争。那时候，即使是我们的关系也开始有些怒气相对。”
“但是很多事情终是要有个了断，矛盾终究是爆发了。”萨拉查回忆起那一天，满目疮痍。
“那是我们彼此第一次不理智到口不择言的互相指责、揭伤疤，甚至是……拔剑相对。”
“也是那一次，让萨拉查愤然而去，让我们，甚至是罗伊娜和赫尔伽彼此也不欢而散。”
“这些都是我、我们的过去之一，而更多还有很多很多，冒险还是家族、欢乐或是痛苦，我都可以告诉你——告诉你一切你不知道，不了解的。”
“只要你愿意，只要我，爱你。”
“我知道，你可能觉得很不真实，或者说这一切都是幻境。”萨拉查讲起幻境眼睫毛不由得颤动“但是我到宁愿你依旧还拿我当哈利那样对待，也好过像你这般、这般……”
“这般畏惧……”
西弗勒斯不自觉地挪开了视线，低敛下了双眼
而这边注视着西弗勒斯几近默认了萨拉查喉间不由得滑动了下，眼角都不自觉的抽动了两下
“我能感受到你的感情，但是为什么，我却感应不到你的心情呢，西弗勒斯？”萨拉查看似疑问的话语里偷着浓浓的悲哀
“我身为萨拉查的身份，真的让你这么难以接受吗？又或者是，你爱的真的只是过去的哈利波特，而不是……”
“而不是我？”
“那你觉得我该如何想，嗯？”西弗勒斯反讽的挑高了眼角“突然间你告诉我你是哈利波特，然后你又是我敬爱的老师和伟大的斯莱特林阁下，你想让我怎么想？”
“更因为我对你的感情而就这么擅自决定签契，你又想让我怎么想？”
“你已经不需要我了，哈利！”西弗勒斯说到这里墨色的瞳孔里挣扎着几分痛苦和惆怅
“你不需要我，萨拉查。”
“更何况，你真的喜欢我？”西弗勒斯表情一瞬间变得复杂而难解
“你不过是，太需要一个救命稻草了，哈利。”
“这并不是爱……哈利”
☆、第 98 章
“这不是爱？”萨拉查一瞬间就像是被人狠狠地在胸口揍了一拳一样脸色苍白的晃动了身体
救命稻草？是啊，他确实是啊！他就是这么的把西弗勒斯当做救命稻草一般的死死抓住不放，就好像只要他不放手，他就能证明自己这一辈子终究还是有些什么的一样！可悲吗？可笑吗？可怜吗？是啊，他怎么可能不可笑呢？他一辈子都只是一个可笑而又可怜的存在！他连可悲都算不上！！他有什么资格去可悲呢？他活下来了啊！他……还活着呢……
西弗勒斯话说完也是一脸苍白，这话，他不该说的……但是，不说终究是他心中的结，更何况……
“你有比我更好的选择的，哈利……萨拉查……”西弗勒斯的声音已经软弱到似乎只要声音再大那么一点点就可以轻易将他击倒一样
“……这就是你最近考虑后的结果？”萨拉查虚弱地闭上了眼，他几乎都不敢再看西弗勒斯一眼，他怕，他再多看上一眼都会马上将西弗勒斯给捆起来关进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地方！
如果可以那样的话多好！萨拉查不无悲哀的想，这样西弗勒斯眼里看见的就只能是他了，也只能是他！没有别人、没有任何其他的存在！有时候他都在恨！恨西弗勒斯这种总是喜欢把一切都推开的念头！明明、明明他都已经把自己的心送到了他的手边！
西弗勒斯听了萨拉查带着微微哽咽的问句，强压下心底的苦涩“嗯”了声
一时间，房间里陷入了一阵凄然的寂静之中，不管是萨拉查还是西弗勒斯的心情都悲怆的几乎潸然泪下
“你真狠心，西弗勒斯。”萨拉查终究是没有忍住心头的哽咽，悲鸣着呜泣，他双手强硬的把西弗勒斯扭转过去的肩膀拉扯到他眼前，通红的双眼泛着浓郁地马上溢出来的悲恸和绝望死死地盯着西弗勒斯，嘶吼着
“你看着我，再说一遍，西弗勒斯！”
“说你真的不爱我！说我一直都只是痴心妄想！说我之前感受到的感情都是我的错觉！”
“只要你说……只要、只要一个‘no’。。。。”
西弗勒斯怔愣愣的盯着萨拉查眼角悄无声息流出来的眼泪，突然间也忍不住红了眼圈，喉间就像是被梗住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所以你为什么要自欺欺人？”萨拉查无力的扯了扯嘴角，对于嘴角苦涩的泪水完全无动于衷
“萨拉查……”西弗勒斯很想开口说话，但开了口却发现他根本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萨拉查对他的感情究竟到了一种怎么样的执念呢？但是他却终究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他这么多个日夜里多少次在想，他当初要是没有把记忆给哈利就好了，如果没有给他，那么所有的一切也许就不同了！
但是，他就是因为爱他才更加无法选择！只有西弗勒斯自己知道，那么多个被束缚的日夜里，他——西弗勒斯斯内普是怎么一点一点磨平自己所有的棱角，变的如此的软弱无能……
那种几乎让人绝望的活着，几乎让西弗勒斯的心神都崩溃了——多可怕啊，他在当初莉莉死了的时候没有崩溃，在杀了邓不利多的时候没有，在最后死亡的时候更是没有，却在死后变得再不是他！
《御宅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