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小圆真是手巧啊,把大家的衣服做得这么漂亮,简直是专业水准。”嚼着枫糖松饼的美树沙耶加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不用说,连一贯挑剔的早乙女和子都对这次的服装赞不绝口。
巴麻美兴致勃勃地听她、晓美焰和鹿目圆说排戏的事情。等过完这个周末,下周二就是班级间的对决彩排,周三就是正式演出。佐仓杏子因为打工没有来,她已经准备好了外带的那份,等茶会结束后让美树沙耶加捎过去。
“好可惜,我们三年级没有硬性参加的要求,课业也比较重。这次就看你们的啦!”替三人续了茶,她笑眯眯地双手交叉支在下颌,继续听鹿目圆和晓美焰说制作道具时的种种琐事。
校级彩排就迫在眉睫,剧组上上下下充满了热烈焦虑的气氛,以导演和四位主演们为甚。今天是班级内部首次联排,上条恭介第一次将小提琴带到现场。当他打开琴盒的时候,手的微微颤抖被众人察觉了。
“恭介,你不要紧吧?”美树沙耶加和志筑仁美一左一右异口同声,佐仓杏子望着那个眉头紧蹙的少年,走到他身边往他背上击了一记:“喂,振作起来!你的手已经好了。”
“没事,只是演奏前的习惯性紧张。”他挺直了背脊,朝三个女孩子微微一笑。
“要不要出去静一静?”志筑仁美关切地问道。
“不用,仁美。如果是正式演出,根本就不会有这种机会的,我得从现在就开始习惯。”上条恭介轻声婉拒了女友的好意。
“喂,”佐仓杏子想来想去,还是从王子礼服的口袋里掏出一小包手指饼递过去,“烦躁的话吃点东西,心情会平静下来的。”
“谢谢。”上条恭介接了过去,撕开包装,两指捏起一根送入嘴里。美树沙耶加看看如今的恋人,又看看曾经心仪的男孩,有些迷惑,更多的却是由衷的喜悦。
在佐仓杏子的坚持下,一小包饼干被四人分食干净。之后的演出中虽然有布景更换过慢和小范围忘词的问题,靠着即兴表演和丰富的表情渲染,终于是顺顺溜溜地演了下来,得到全班人的喝彩和认可。早乙女和子对结果还是比较满意的,直言这个节目可以向冠军冲击。
“校园祭是我们的!加油,同学们!”她笑容可掬地拍着手。与此同时,美树沙耶加附到佐仓杏子耳边,悄声说道:“我真佩服你,杏子。”
“怎么?”她装作不知,瞪大眼睛。
“佩服你演戏还能在王子礼服里面塞吃的啊,珊瑚礁王子的吃货功力,赞。”飞快地竖起了大拇指,美树沙耶加忍住笑意,故作严肃。佐仓杏子不以为然地别过头,却对上了向她微笑致意的志筑仁美,一时呆住。
顺利通过了校级彩排淘汰赛的剧组对道具进行了最后的细化,剩下来的事情就是一遍又一遍地过场。时光飞逝,转眼间就到了正式演出的日子。校园里的布置焕然一新,每个班级都将拿手功夫放了出来。在忙碌舞台布景的众人互相打气说笑,以消除心里的紧张感。然而,心情最无法平静的,还是即将上场的演员们。
美树沙耶加在帮着调整舞台上的幕布时都有些晕乎,佐仓杏子从后台钻出来通知她去化妆的时候,她连脚步都是飘的。
“怎么了?”察觉到恋人的不安,换上了衣服的佐仓杏子问道。
“一会儿,就有这么多人来看……”她望望那么多空座位,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有些颤抖。
佐仓杏子背对着众人握住她的手,送到嘴边飞快地轻吻了一下。
“喂!”美树沙耶加又羞又急,为她的大胆暗暗吃惊,同时又止不住地感到甜蜜。
“别想有的没的了,一切都会如你所愿。”说完,佐仓杏子拽着她走到化妆间,将她塞了进去。
如同她所说的,正式演出也是如此顺利。无论是上条恭介苦练的曲子,还是美树沙耶加的咏叹,亦或是志筑仁美无言而出色的亮相……佐仓杏子匆匆戴上耳环,由鹿目圆牵着走到后台侧翼,等待“舞会”一节开场。
台上的美树沙耶加穿着礼服,孤独地行走在一对对成双成对的舞伴里;上条恭介挽着志筑仁美相视而笑,绝望的少女回首望着他们,遥遥地、无法自制地伸出了手臂——
——“你是在凝视谁?你是在思恋谁?你是在渴慕谁?我的人鱼公主啊,揭开蒙住你双眼的执念之手,朝我这里看上一眼吧。这是爱你的人向你传递的最卑微的心声,从遥不可及的海底渗透到大地和苍穹。”
气势十足地道出念白,佐仓杏子大步走向美树沙耶加。一束追光紧凑地跟在她身上,周围都暗了,只有站在原地的美树沙耶加被另一束追光盯住。
蓝发的人鱼公主静静地望着她盛装的珊瑚礁王子朝她走来,那位王子脚蹬高跟鞋,穿着线条柔美装饰华丽的裙子,耳朵上的坠子闪闪发光。在匆忙间也经过精心描画的眉目比平日多显出三分女性的美艳感,动人明媚的身姿赢得了台下一片叫好。
杏子。美树沙耶加没说话,只是用爱恋的目光传递自己的心意。佐仓杏子微微一笑,继而正色背诵起了台词:“你为何宁愿用你天籁一般的声音,去交换一双人类的腿?是的,我明白你说不出口的理由,那是我们欢笑,喜悦,哀伤和流泪的源泉……”
片刻后,佐仓杏子握住她的手,像剧本上写的那样用力将她拽入怀中,斥责人类王子的不义的同时亲吻人鱼公主的头发。这一场因为ng过很多次,所以历来是重点联系的桥段。在佐仓杏子怀里的美树沙耶加只感到头皮一热——没有料到在那么多次演练后,正式演出时她不是靠错位而是真的吻了上去。紧接着,她拉着她的手逃一般地退下,这一幕也迎来了完美的落幕。在黑暗里穿过舞台的时候两人手心的汗水濡湿了彼此的手,却又都对此保持沉默,继续做演员该做的事情。
已经忘记了会不会被看穿,会不会被真的认出是情侣。就算有人看到了那真实的吻了吧,那也无所谓——她从她的目光里读到了这些袒露的情感,内心一片澎湃。一直以来在心里的感情仿佛酝酿成熟,如雨后的真菌一样迅速生长冒出,令她也忍不住做出一些出格而不悔的举动。
沙耶加,我喜欢你。
人鱼公主,我喜欢你。
她红色的双眼里是一定满是温柔的爱意,发自内心,并非逢场作戏;她望着她蒙住双眼表示失明的黑布,如是想道。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想起两人经历的一点一滴,她又想哭,又想笑。
杏子,我也喜欢你。
珊瑚礁王子,我……恕我难以立刻作答。
在告白结束、迎来全剧**的场景里,根据早乙女和子的设计,由人鱼公主通过错位吻上珊瑚礁王子,然后退台换装,全部人员上场演绎大团圆的幸福结局。
所以,美树沙耶加吻上了佐仓杏子的嘴唇。当黑暗回归舞台,当布条被佐仓杏子自己扯开,她们的吻才停止,带着不舍和遗憾。
“杏子,我……”
“我也是。”
没有等恋人说完,佐仓杏子就再次封住了她的唇与舌,带着晕乎乎的喜悦享受每一秒的流逝。情不自禁地双手抱住对方,美树沙耶加将身体的重量放心地交给佐仓杏子,软软地靠在她身上。灭了灯就黑漆一片的舞台曾经让大家抱怨很难找准开场踩位,但现在,她们却觉得这真是再好不过的条件。
趁着人还没有来齐,在短暂亲吻彼此后又摸黑顺手整理了下仪容。最后的完结包括下台退场异常顺利,在所有演出结束、宣布名次的时候,怀着预料中的那份得意,早乙女和子听到了最满意的结果。
“全体成员上去领奖,大家要一起来哦!”
所有剧组人员站在台上向观众们致意,鹿目圆和晓美焰也站在她们身边。佐仓杏子紧紧握住美树沙耶加的手,紧紧地抱在一起。台下近处,巴麻美举着小型摄像机向她们所在的方向挥手。所有人都在欢呼雀跃,在这欢乐的海洋里,她们听到了对方有力的快速的心跳声。
这个拥抱长久到她们忘记了什么时候才是结束,喜悦的眼泪流了下来,伴随着无法抑制的欢欣和激动。那样热烈的掌声是为她们而发出,就像是,在场的人都见证了她们的感情,尚未染上丁点污垢的、美好得令人心醉的纯洁的恋情,在这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里,绽放出令人炫目的光彩。
冠军,第一名,在一起的我们。
这就是,童话一样美好的事情。
珊瑚礁王子和小美人鱼的故事结束了,所幸的是,她们的路还有很长。
作者有话要说: 《红线》 end12 童话 (红蓝,黑粉)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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