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少女小圆同人)[魔法少女小圆]童话(红蓝,焰圆)(《红线》分卷阅读5

    美树沙耶加抱着手臂,仍在为刚才佐仓杏子对上条恭介夹枪带棒的挖苦而生闷气。和她姿势差不多黑着脸的佐仓杏子则将刀刃一样的目光戳进茶几上整齐排列的一溜马卡龙,那自然是巴麻美的茶点杰作。两人坐在茶几的一边,身体却朝着相反的方向侧着。彼此较着劲,话也不肯说上一句,连看都不要再看对方一眼。

    “好啦,都别生气了,气伤了身可不好。说出去还是在我家里闹成这样,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作为主人,巴麻美柔中带刚的话语如同吹进木屑的火星,立刻激起两人新一轮的争辩。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在为恭介打抱不平。她凭什么说恭介是废柴?分明就是……就是在歧视他的手不好!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你就对他这么敌视。他有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没资格去这样评判一个病人!”

    “生气?我像是那种人吗!这不是手不手的事情。不做康复训练、整日悲叹自己命苦不公平,发少爷脾气迁怒给她,一个男孩子这么混日子,不是废柴还能是什么?他是没对不起我,他对不起的是你,你懂不懂!”

    美树沙耶加刚说到一半,两人便同时转过身,怒视对方的眼睛。巴麻美在佐仓杏子连珠炮一样的应答声里无奈地用手撑住额头。晓美焰望向唇枪舌剑不甘示弱拍案而起的两人,听着听着,嘴角倒是泛起笑容。

    “小焰,你为什么笑?”鹿目圆偎依在她身旁,替她的茶杯满上了茶。

    “我啊……不怪她,这真不怪她,唔。”答非所问的晓美焰止住笑,深情地凝视着鹿目圆,抿了抿好看的嘴唇。

    “什么?”她没听懂她的暗语,眨巴了几下眼睛。

    “沙耶加现在能很自然地谈起他,而且在接受和思考别人对恭介的意见。我认为这是好事,麻美学姐,你觉得呢?”晓美焰转向巴麻美,小声征求对方的意见。

    “随缘吧,杏子可是相当努力呢。”巴麻美拈起一块马卡龙,咬下了裙边。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在一边争到忘乎所以的两人压根没理会到这边的小声讨论,面红耳赤的美树沙耶加和咧出小虎牙的佐仓杏子谁也不让谁。渐渐地,所有人对她们俩头天吵完翌日握手言欢共吃便当的变化速率见怪不怪了。

    她也认真询问过佐仓杏子的心意,对方思考后是这么回答的:“我不讨厌这种相处模式,吵架是思想最直接的碰撞,好处多多。再说沙耶加发急的样子也很可爱,看看也有意思。”

    而美树沙耶加的回答则是:“谁要跟那种家伙以吵架为乐,我是来纠正她错误的三观和偏见的。”

    “真羡慕你们,交情这么好呢。”巴麻美温柔地笑着,隐隐地带了些寂寞。那种被孤立的淡淡痛楚如同细小的针尖,却又无法将这种委屈表露于人。

    “谁要跟她好!”异口同声地否定了这句感叹,处于对峙期的少女们抱起手臂,别扭地侧开了脸。

    雨在不停地下,佐仓杏子躺在自己的课桌上,抱着手臂看窗外落成一线的水滴。她的心情就像现在的天空一样,阴霾,积郁,寻求发泄而毫无头绪。

    昨天是她第一次陪美树沙耶加去见泷原的市立医院。她从小就不喜欢这个地方——充斥刺鼻的药水味和病人特有的沉闷、哀怨的气息,连同干净得恐怖的纯白色基调,面无表情的呆滞的人们——这就是所有的印象。

    在她的记忆里,没有哪一次探病的尴尬可以和这一次相提并论。在上条恭介的病房里碰到志筑仁美,场面之沉滞,气氛之凝重,扔一根针似乎都会被暧昧细密的空气牢牢托住。幸好,她见到那个少年时,还能做出有条理的自我介绍:

    “你好,上条同学,我叫佐仓杏子,初次见面,请多关照。这学期刚转来见泷原念书,今天是第一次见到你真人呐。”

    就算是被事后埋怨,也要在三人身边努力站到最后一刻——抱着这个念头,她数次忽视了美树沙耶加的眼神提示,和上条恭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天。出乎意料地,他们居然很谈得来,从佐仓杏子一开始的单方面提问到上条恭介的主动开口,对佐仓杏子随口提到的话题,他竟都抱有很大的兴趣。

    一直以来都是音乐,小提琴,古典乐什么的……偶尔也该了解一下其他东西吧!

    总觉得,被禁锢在病房里的少年的人生是那么单调,她不确定自己是否动了恻隐之心,和他说起小时候看的乡村稻田,飞驰的火车,谈到了父亲曾经经营的教会,各种福音。

    没有贝多芬,没有莫扎特——佐仓杏子只对这两位音乐家有印象,她没和他说半个字的音乐,因为这些她既不了解,也不感兴趣。

    她说累了,志筑仁美便拿出带来的制作精细的手工饼干请大家品尝。上条恭介吃了一块就推说没胃口,美树沙耶加一块都没有动,礼貌地谢绝了这份好意。她拣起一块放入嘴里,那是不输给巴麻美的手艺。

    至于最后,几乎是被美树沙耶加拖走的佐仓杏子匆匆和两人道别,出了医院门口她以为又有一架要吵,但美树沙耶加只是和她说了声再见就离开了。临别前她看到了她的眼泪和一耸一耸的肩膀,但她没有追上前去安慰,而是看着她的背影被人流掩盖。

    最受煎熬的人不是美树沙耶加,也不是志筑仁美,更不是上条恭介。

    红发少女闭上了眼睛,一整天美树沙耶加都没有主动来找她,那等到放学后,她就去找她和解吧。

    手上的伤还在痛,她昨晚打工的时候心不在焉地打碎了一个盘子。脱下手套后,也不知是怎么了,她的第一反应是用手去拾碎瓷片,割伤手后被拉面师傅好一通责怪。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了,那时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下来。

    掉下来,不受控制地掉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从内而外地难受,为了别人而在吞噬自己的心。

    一手的血已经被冲洗干净,丑陋的伤口也被创口贴遮掩住,但是它还在那里一突一突地跳着疼,想忽略都忽略不掉。

    雨一直没有停,仍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佐仓杏子在课上根本都没听进去什么,要么是望着蓝色的后脑勺发呆,要么是在草稿纸上用笔画毫无意义的图形。美树沙耶加的沉默让她心寒又唏嘘,她知道那是为了谁——上条恭介。那个灰头发的笑起来很温暖的男孩子,已经占据了面前这个女孩子全部的心吧?她光是这样想就觉得全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一样难受,提不起精神。也许这是对朋友的独占欲?似乎是从晓美焰她们那里听过类似的说法,但是……

    放学铃响后,她履行值日生的义务收拾讲台,回到座位上后发现美树沙耶加连人带包已经不见踪影。询问了徘徊在门口的其他同学们有没有看到她,得到的答案有没注意,可能刚走,不知道去了哪里。

    对她今天的古怪和疏离格外在意,以前的她生自己的气都是隔一会儿就烟消云散。细细一想,今天可是第一次连个招呼不打就消失掉,她心里也隐隐地有些气恼起来。

    收拾完书包后佐仓杏子便冲出教室,边快步向前赶边透过二楼走廊往外张望,竟是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孤独的身影——拎着书包,在雨中毫不避忌地行走的蓝色短发少女。在撑着各种五颜六色的伞的雨雾里,她形单影只的背影就像是刻在水墨画里的工笔素描那么醒目。

    她又是吃惊又是心酸地“呀”地一声,怒气早已消弭于无形。这一声不算小的惊呼自然引起身旁学生的侧目,然而她顾不得那么多,飞快地跑到一楼,撑开自己的伞,冲进雨中。

    放学时候的人群汇成一片拥挤的海洋,在一片潮湿的空气里,学生们不再彼此挨着挤着,伞和伞之间划出彼此的领域。佐仓杏子的红色马尾如同一支赤色利箭,左突右穿,扰乱了这片平静。

    她四处寻找她,却再也看不到她的人;想开口喊她的名字,又觉得过于唐突。

    雨滴顺着伞檐落下来,阻碍了她的视线,鞋子袜子也溅上了几个泥点。佐仓杏子深吸了一口气,站在纷扰的校门口,四周的人乱哄哄地在身边穿梭。

    “杏子……”

    听到这声呼喊,她猛地回头,便看到了站在校门口外的行道树下的美树沙耶加。

    “在搞什么啊,你!”又是欣慰又是气恼,她大步走到她身边,“怎么了啊,在这里淋雨很好受吗?”

    “我没带伞……”她抬头看看树冠,雨滴不是很密集。

    佐仓杏子感到无法再说出些什么,那些乱七八糟的担心和想法——哦,见鬼去吧——全身张嘴也根本都表达不出来心中思绪的万一:“没带伞,那你就不会在教室或者储藏柜那里等我么?一个人什么也不说就走掉,你知不知道……”

    “你在找我?”蓝发少女歪着头,“你特地跑到外面来,是为了找我?”

    “我是为了回家!”佐仓杏子没好气地握紧拳头,重重地打在树干上,“走吧!去地铁站,你头发全湿了。”

    说完,她撑开伞遮住两人,美树沙耶加没有说话,默默地走在她旁边。

    也许是故意,也许是无心,走路不看路的佐仓杏子屡屡踩进水洼,溅起的泥水湿了鞋袜。

    “小心点……别感冒,”美树沙耶加说道,望着她被雨打湿的半边身体,“往你那边打一点,我这里够了。”

    回答她的是凉凉的手指,佐仓杏子握住她的手,轻轻握了握。

    “刚才我太激动了,抱歉。今天一天你都很难过吧,有什么事情的话尽管和我说,我听着。”她牵着她,眼睛平平地向前看着。

    “我情绪很差,脾气也很坏,不想发火牵连到你……还是让我一个人——”话还没说完,美树沙耶加就哭了起来,为了不让雨中的行人看见,她单手捂住口鼻,快速地揩去泪水。

    从书包侧袋里掏出poky,佐仓杏子撕开包装递给她:“我听人说,吃东西时心情会变好,来。这个也算是……赔罪礼物,我在医院里是比较放肆了啦,抱歉,没考虑到那时你的心情。”

    美树沙耶加顺从地抽出一小袋,将剩下的还了回去:“没关系的,谢谢。”

    “那么,究竟出什么事情了?”叼着一根poky,佐仓杏子将纸盒扔进街边垃圾桶,包装袋插进上衣口袋,双手抱在后脑勺含糊不清地问。

    半晌,美树沙耶加幽幽地说道,“仁美昨天跟我摊牌了,说是轮流告白让恭介选择,我很没有骨气地拒绝了呢。”

    差点大声咳出来,佐仓杏子快速将poky碎屑咽了下去:“就因为你不好意思和朋友争男人?”

    “大概吧,觉得被背叛了呢,还是自己的好朋友,所以就各种难过悲伤负面情绪全部都出来了。回家以后还对爸爸妈妈说了很难听的话,哭了一个晚上……我既做不到像她一样干脆,又只会在自暴自弃后对别人撒气,果然很差劲吧?”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为什么偏偏要来抢他呢,成绩出身容貌样样比我强。嗨,反正已经无所谓了,总归我会输得一败涂地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胡说八道,”佐仓杏子呵斥道,“你是觉得因为自己不够好才放弃?得了吧,死要面子活受罪,就你在白当冤大头。你不去跟他说,他怎么会知道你的心意?明明是你赢面比较多好么,恋爱这码事情你怎么就这么迟钝!”

    “杏子你……难道支持我去么?”美树沙耶加听完佐仓杏子的训斥,十分意外,“她给的共同告白时间截止到明天傍晚,我已经没有任何准备和退路了。你……”

    “当然不支持!”佐仓杏子斩钉截铁,“但是你得去说一次,给你的暗恋画个句号,给你自己一个交代。”

    “你刚才明明还说我赢面比较多,怎么一下子就变成画句号了?”美树沙耶加捉到这句,不由得嗓门提高了一截。

    “可能是一码事,结果是另一码事。我不想让你去告白,因为我知道告完后你会和他在一起!”说完后她自知失言,连忙用其他话圆了过去,“才不是嫉妒或者小心眼,只是觉得你适合更好的人来爱你而已。”

    “你……”美树沙耶加愣住了,看看摸着鼻子望向马路对面的佐仓杏子,不再出声了。

    “我还是得去,”良久,她说道,“你可不可以陪我一起……就当,一起去点个句号。明天是有打工安排的吧?不会耽误你太久的。”

    佐仓杏子转过头,直视她的双眼,蓝色的眸子里出乎意料地没有任何祈求,单纯地映出一样空荡荡的红色眸子。

    “其实,今天也是有打工计划的呢,”她忽然笑了笑,笑容干净到让人不忍直视,“不过没关系,无论你到哪里,我都陪你去。”

    美树沙耶加突然后悔了起来,她分明感受到自己的残忍和不通世故,可是又不能不去这么做——姑且不说这是什么性质的试探,有些时候,只是为了确认自己的内心,人就必须去做点什么,而忽视对他人的伤害。

    她看到佐仓杏子边说话边缓缓点了点头,那双赤色的眼睛并不像往常那样去寻求她的回应或存在。

    究竟是为什么呢?在仁美下达最后通牒后,独独对佐仓杏子发脾气,冷落她,固执地度过惩罚她也是鞭挞自己的一天。直在现在才发现这一切非常可笑:是因为希望她能来安慰而没看到她来,才如此失望而泄气么?看到她焦急地在校门前四处寻找的身影,竟然默默站在一边抱以欣赏的态度,开口叫她时还带着莫名的淡淡遗憾;求她一起去医院陪她告白,实际上却是想看看她的反应,为什么在她爽快答应的时候,会如此不甘心……

    她想和她像往常那样随意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气氛,却发现自己也只能不断地靠吃她给的poky来压抑心中的情感。

    这无法约束的、无法定义的、无法明白的感情,像令人幻惑的香气,像无孔不入的颤音,像冰融雪化后的涓涓细流,无声地在两人心间流淌,蔓延,扩散,随着冰凉的雨丝,渗进心里。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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