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相夫教子》分卷阅读20

    醉醺醺的少年终于安生下来,脸色略微发红,然而呼吸绵长睡容恬静,俨然是毫不设防的姿态。

    ☆、hapter27

    chapter 27

    饮酒过度的后果是第二天头疼得起不来床,吴邪恍惚地撑开眼帘,只觉得脑仁和胃一起火烧火燎地疼。

    他睡过了整整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醒来仍然觉得晕晕乎乎,眯着眼睛伸长胳膊去摸床头上的手机,还不到五点。未拉紧的窗帘缝隙中露出一角幽蓝的晨空,静谧清凉,像蓝墨水晕开的颜色。

    家里很安静,只有钟表运行轻微的机械声,昏暗透出一股闲适安宁。

    他捂着脑袋坐起身,身上是柔软干净的睡衣。昨天喝酒喝到断片儿,脑海中最后一个清晰完整的情节是张起灵到酒店来接他,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只有无数散乱碎片。然而身体的记忆比理性更忠实,谵言妄语也许不复存在,但他不可能忘记一片混沌模糊中那段令人晕眩的欢愉。

    是张起灵。除了张起灵,没有人能够让他如此毫无防范地束手沉沦。

    吴邪怔怔地回想思考着,对于这件事,他的第一反应是警觉而非羞赧。这是那次遇险给他留下的后遗症。在任何突发情况面前,情绪是最无用的东西,他牢牢了这一点,逐渐养成了面对未知时绝对理智压倒一切的习惯。

    直到他确认了整件事情没有任何异常或危险,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事有点不对味儿。

    好像不仅仅是撸了一回那么简单……

    刚刚高中毕业、即将步入成年、律己自持18年连女同学的小手都没拉过一次的纯洁少年吴邪,在一个夏日清晨安静地炸成了一朵烟花。

    那是他爸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算不是亲爹也……不对,这跟亲不亲根本没关系啊!!!

    吴邪不知道张起灵是怎么想的。这种事情太隐秘,他不能随便找个同学问“你的第一次是你爸帮忙解决的吗”,然而仔细想想又没什么不对,他醉醺醺地只知道喊难受,张起灵又不可能把他丢在一旁不管。

    吴邪总有一种把事情搞得越来越复杂的能力,没过多久就把自己绕进去出不来了。脑海里两个小人撕逼,一个说哪有爸爸帮儿子解决生理问题的,污得根本没脸见人了,另一个说反正不是亲爹;一个说那是你爸啊,另一个说反正不是亲爹;一个说可那毕竟是你爸啊,另一个说反正不是亲爹……

    吴邪两眼无神地扑通一声倒回被子里,捂着脸往枕头里钻。

    他并不排斥这件事,恰恰相反,除了羞涩无措之外,隐隐约约还有种难于启齿的兴奋紧张。这种感觉令他惶恐不安,又无法彻底割舍。

    天色逐渐明亮,外面传来一两声清脆婉转的鸟鸣。吴邪纠结了半天,最终自暴自弃地从床上爬起来,踩着拖鞋轻手轻脚地出门。

    隔壁就是张起灵的卧室,他在门前站了一会,无声地转动把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张起灵还没醒,安稳地阖目躺在大床中间。黑发稍稍垂落下些许,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睫毛跟吴邪的一样长,鼻梁挺秀,下颌弧度硬朗,一张脸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完美无瑕。

    他出神地望着张起灵,这个可以算得上牵系着他全部生命的男人,那么年轻那么好看,那么强大又那么温柔。

    他仿佛是属于他的,却还隔着咫尺之遥。

    吴邪像被蛊惑了心神一样朝他伸出手,无形的丝线牵引指尖,慢慢、慢慢地落向他唇畔。

    下一秒张起灵闭着眼,闪电般地抬手扣住他手腕,将他的来势逼停在半空。

    虽然用了力气,也仅限于让他的爪子停在那里不再往下。搭在腕间的长指尚带着被窝里的温热,松松的圈着,仿佛不经意地轻轻摩挲了几下,张起灵慢悠悠地睁开眼睛,把他往床边拖:“怎么了?”

    他少有这么懒洋洋的时候,眼角眉梢甚至语意里都带着一股未醒的慵倦绵软。吴邪原本被他吓得一激灵,现在气泄了大半,任由他拽着坐在床边:“睡不着来看看。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进门的时候。”他微微眯了下眼睛。

    吴邪的尴尬被他的若无其事化解,见他犹有困意忙说:“你睡,时间还早。你就当我没来过。”

    张起灵模糊地唔了一声,看样子是真的困,自己往旁边让了让,随手从床头扯过一个枕头并排放在自己枕边。多一个字都懒得说:“再躺一会。”

    以前张起灵说吴邪睡前黏人,现在看来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

    刚才没觉得,现在往张起灵身边一躺倒真的有点困意。床单与睡衣都是柔软舒适的纯棉,触手轻暖,体温从一侧修长柔韧的躯体上层层浸染过来,连洗发液的味道也是一样的,仿佛某种亲密无间的暗示。

    吴邪翻了个身,小小地打了个呵欠,大半张脸埋进枕头里,安心地睡过去。

    均匀的呼吸声自耳畔响起时,张起灵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

    他养了吴邪十余年,从不懂事的小娃娃到如今的出挑少年,吴邪在想什么、为什么会过来,他怎么会不知道。

    然而有些事只能慢慢来,机缘未到,早一步多一步都是错。

    目光里漾起温暖的笑意,伸长手臂把被子搭在他身上仿佛展开羽翼,那是吴邪从未看到过的缱绻深情。

    睡了一觉后两人默契而诡异地达成了一致,这件事本来就没有正确答案,越解释只会越乱,反倒不如各自暗藏于心。他们住在同一屋檐下,就算是天大的尴尬,到最后也要让步于吃饭睡觉这样琐碎的日常。

    毫无挂碍的清闲日子没有几天,很快就到了高考出分的时节。那天吴邪和张起灵在三叔家,输完准考证号和密码时吴邪深吸一口气,少有地犹豫了几秒,谁料张起灵突然从他身后探出手,毫不犹豫地敲下了回车键。

    吴邪顿时一口气卡在嗓子眼儿里,咳了两声慌忙去看屏幕,白色背景上几个数字清晰而灼眼。

    一本线605分,吴邪超出一本线57分,比他预想的更好,去t大念建筑系不成问题。

    这意味着大学他也可以继续呆在张起灵身边,不必跑到遥远的外省,半年才能见上一次。

    他从椅子上跳起来欢呼着往张起灵怀里扑,他爸虽然还是看起来那副天塌下来都不会皱一下眉的淡然模样,唇角却也不可避免地勾起来。连一向不喜欢他们俩太过亲近的吴三省见到吴邪这么疯闹也没有表示不满,眉梢笑纹堆叠,连着说了几声“好”。

    他点上烟,吸了两口,似乎是平复了一下心绪,面上依然微笑着:“好啊,好,你爷爷的愿望总算是实现了。咱们吴家人丁虽然单薄,不过这家业终究后继有人,想必老爷子、老大老二他们泉下有知,也可以安心了。”

    他提起已故的爷爷和父母二叔,吴邪便安静了下来。他当时实在是太小,父母离去时甚至还没记事,哪怕是爷爷,也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每当说起这个话题时他总是沉默,接不上话,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气氛突然变得凝滞,吴三省意识到自己起了个沉重的话题,掐灭了烟笑道:“小哥是你爷爷的学生,你以后又要变成他的学生,也算是间接受教于你爷爷门下了。”

    “张老师,”吴邪玩笑似的叫了张起灵一声:“幸亏我不学考古,要不然你在学生面前的威严可就保不住了……”

    “等等,你说什么?”吴三省突然打断他的话,盯着吴邪问:“你说你不学考古!?”

    “全家都是学考古的多没意思。再说我对考古也没什么兴趣。”吴邪低头从果盘里拣了粒提子吃:“我想学建筑。”

    “想都别想!”吴三省想发火,又硬生生忍住了,沉声说:“吴家是考古世家,你又是一脉单传。小哥是你爷爷亲传弟子,现成的资源摆在这里,你不学考古,以后我怎么放心把吴家交给你?”

    吴邪最怕听到这种传家业的话:“三叔,这都什么年代了,非得子承父业兄终弟及?再说了,你不是也没念过考古专业嘛。”

    “你能跟我一样吗?我那时是条件所限没书念,后来不也一样入了考古这行?”吴三省怒道:“你不要跟我讲什么时代变了追求自由,你三叔不吃这一套。你未来要挑起吴家的重担,一个学建筑的外行出去就是等着让人家看笑话!”

    “你嫌吴家一脉单传嫌我出去会被看笑话你倒是自己生一个!”吴邪忍不住炸毛:“传宗接代人人有责!你儿子要是能继承家业,我心甘情愿让给他!”

    吴三省简直要被吴邪气死,他俩回回见面一言不合就吵个鸡飞狗跳,陈文锦和张起灵两人在旁边围观,忍笑忍得十分辛苦。

    “泼皮无赖!”吴三省指着他:“你对得起你爷爷吗?!”

    “你不要孩子就对得起我爷爷了?”吴邪回击:“反正吴家家业在你手上,你自己的锅不要甩给我!”

    吴三省抬手就要抽他,吴邪一溜烟躲到张起灵身后,探出个脑袋不死心地喊:“文锦姨!你看看他!”

    一时间场上两人都被他拉成外援,吴三省气得吹胡子瞪眼。张起灵一手回护着他一边打圆场:“强求无益。顺着他的心意来吧。”

    吴三省重重一砸烟灰缸:“顺什么顺,他这个随心所欲自己为是的脾气都是你给惯出来的!”

    “好了好了,都消消气。”陈文锦端上茶来:“你还好意思说小邪,你就不自以为是啦?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还当他是那个乖乖被你拴在树上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娃?”

    “咱们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他平安快乐,比什么都重要。小邪过去被折腾成什么样子,你做长辈的不心疼,反而还要逼他?”

    “文锦姨……”吴邪被她话中的体贴关怀之意所触动,眼底一热红了眼圈。她这样一说,吴三省想起吴邪幼年孤苦,少年时又遭逢劫难,经历过多少坎坷才走到如今,便是有再大的火气也烟消云散不留痕迹。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紧绷的脊梁稍稍垮了下来:“算了……算了。”

    “论起心疼小邪,你比起灵差远了。”陈文锦安抚道:“就按起灵的意思办吧。”

    吴邪闻言悄悄抬眼,看向挡在他身前的男人,心中酸甜苦涩诸般滋味交织。他跟吴三省吵架时牙尖嘴利,此时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又忍不住想做点什么让他知道自己是明白的。想了想,最终伸出食指去勾住他小指,撒娇般地摇了摇。

    ☆、hapter28

    chapter 28

    关于专业的争执最后到底是顺了吴邪的愿望,然而更令人玩味的是张起灵在这件事上表现出的几乎称得上是放任的态度。对陈文锦他给出的解释是经历过以往那些生死劫关之后,吴邪过的开心快乐才是最重要的,别的都要排在第二位。

    然而藏得更深一层的私心除了他无人知晓。吴邪将满十八,基本完成了当年吴老狗对他的托付。如果吴邪真的入了考古这行,未来慢慢回归吴家,他们之间的父子情分转成师徒之谊,年深日久,风筝越飞越高,那时只怕他有心要握紧,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根线扯到尽头,难逃一断。

    吴邪只想留在他身边,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进入七月后天气越来越热,家里虽然有空调也难挡溽暑。夜半窗外雷声隐隐,吴邪睡得不安稳,在枕上翻来覆去,额头上一层汗水黏住了头发。闷热的感觉无处不在,似梦非梦中,外间响起一声很轻的开关声。

    吴邪从浅眠中惊醒。

    灯光自房门缝隙中透出,脚步声刻意压低,窸窸窣窣听来不甚分明。他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半夜两点。

    门把手旋转,张起灵推门进来,见他醒着微微一怔:“吵醒你了?”

    吴邪摇摇头,还没完全清醒,撑着身子半坐起来:“怎么了?”

    “院里突然来电话,有工作,但是——”

    “需要保密。”吴邪抢先截断他的话,一下子清醒了:“又挖出古墓了?什么规格的?”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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