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江月》分卷阅读5

    今日早膳比昨日口味更重些,许是谢荣偃也看出他昨日不喜欢。谢林岚草草吃了,就问翠蔓:“顾沅起了没有?”

    翠蔓替他布菜,笑道:“卯时来过一次了,说替顾夫子来给您送书。还好王爷已走了,不然叫王爷知道了,定然又要考问顾沅。”

    谢林岚想起昨日在父亲书房的荒唐事,脸一红。翠蔓却毫不知情,只是说:“王爷素来是很为小王爷的学问骄傲的,只要见了和小王爷年纪差不多的公子,总要变着法的探探对方文采如何,探过总是觉得不如小王爷,自然更高兴了。”她说完,大概是觉得温馨,又笑了一笑。

    谢林岚觉得父亲行径幼稚,却也心头一暖,舀了一勺甜汤道:“这一点事情,不够他拿来显的了。”

    想了一想,也只是笑:“也难为顾沅了。一代大儒顾先生的族侄,倒要被个武夫变着法考学问他把书放在哪儿了?”

    翠蔓答:“奴婢放在外间花厅处了。小王爷想看奴婢可以拿来。”

    谢林岚摇头,吩咐她:“差人问问顾沅,顾先生有没有时间,我想前去先生居住的别院叩问。”

    顾沅是顾樊先生的族侄,但因不是比较近的亲缘,所以只跟了顾樊住在王府中,起着半侍从半弟子的作用,但因他到底和谢林岚年龄相近,又聪明伶俐,是个知事且有文采的,所以谢林岚与他也常有些交往。

    谢林岚自知这几天因心里装着和父亲的事,在书房便昏昏怠怠,很令先生不满意。虽然先生不会离了王府不再教他这学生,但若一旦心中生了嫌隙,以后为学为文,师生心存芥蒂,只怕是做不好学问的。

    往常快到辰时师生同去书房上课,今日谢林岚准备先去先生所住的别院拜访一番,也算是先请了罪,消了顾樊心中的气。他知顾樊秉性,也知道器玩财物王府是断断不会少赠与顾樊的,未了显出自己诚心,少一些以王府权势压人的意味,他只拿了半月前自己作的一篇谈今日之儒释道三教的文章。因他从前作文,多是少年心性,或把玩景物况味,或发一些思辨之理,即使作策论,也往往天马行空,并不针对时弊。这是他头一次仔细思考儒释道对于当今天下的意义,其中很有一些他对于当今治国、治文的主张见解,自认为十分深刻且实际,因此拿了这篇作文去讨顾樊的好。

    顾沅回话说先生也正想与小王爷畅谈一番。谢林岚这才又仔细整整衣冠,十分恭肃地出了门。

    谢林岚见了顾樊,绝口不提前几日的事,只是说最近作了一篇文章,关于儒释道三教,有一点粗浅的见解,想请先生指教。

    顾樊见他态度诚恳,又作了文,想必还是有做学问之心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谢林岚捡了一张软椅坐下,小心地关注顾樊的表情。他见顾樊甫一看论题,便已皱了眉,往下看,嘴角稍稍上提,谢林岚知道这是他在满意时常露出的表情,但顾樊的眉头却始终皱着,丝毫不像平日里满意时所有的欣悦神色,倒是很愁苦。

    顾樊拿着那几张纸,翻来覆去地看,翻来覆去地读。他看得时间越长,谢林岚就越坐卧不安,甚至他感觉纸上有的地方好像已经被顾樊的目光烧出来个洞。

    他按耐不住,小心翼翼地问:“先生您以为如何?”

    顾樊面沉如水,将几页纸朝下放在石几上,又拿了旁边一个小石狮子摆件镇在上面,想了一会儿,才说:“文章写成这样,可说你不是傻子,也不是如今天下那些甫认得几个字便自以为高明的读书人。但是”他又拿起那小石狮子,在纸上用力按了一按:“若我只是你的先生,我可以不管你。如今王爷待我有恩,所以我不能不替他管教你。今后,关于政论的文章,能不作则不作。若还是不得已作了,你,在心里,找一块石头,将它牢牢地镇住。”

    谢林岚头一次见顾樊如此严肃,他心头一跳,知自己这一篇无心作下的文章,定是牵扯到了了不得的大事。他从小被谢荣偃保护得一丝不漏,即使知道王府树大招风,日子并非是平顺如水的,也只是知道而已。在今日之前,他从来没真正想过,这个世界上,还有他不能做,甚至做了会带来危险的事情。

    因为从来没有面对过,所以这件事在他心里,就牢牢结下了一个疙瘩,让他非要想弄明白。

    他低下头,坚定地说了一句:“学生不懂。”

    顾樊看了看他,眼中流露出一点慈爱怜惜意味,摇了摇头,道:“好好听王爷的话,你不需要懂。”

    他看谢林岚郁郁不乐,又试着安慰他:“你的心,我知道了。我原就没有怪你什么,你也无须自责。你的天分我是看在眼里的,我也不是寻常严厉的夫子学究,你偶有力不从心之时,我也是可以理解的。今日就到这里,也无需上课。你今日可以四处转一转”他顿了一顿,又说:“也好好想想今日的事。或者到军中行走一番,看看有什么是能做的。你如今已经长大了,该做些自己的事,不要总留在王爷身边”他止住了口中未说出来的话,又道:“我以为,这才是你当下,比读一点子集,做几篇文章更紧要的多的事。”

    谢林岚听了,心思沉沉地向他行礼道了别。顾樊摆一摆手,待他已经走出别院门口,又十分放心不下地叫住他,指了一指石几上的小石狮子,说:“切记,切记。”

    谢林岚遇到了事情,就想着先去找父亲,他招来仆从,让他去请管家王安过来。王安是王府家养的仆从,随着年岁大了,因他做事稳重,提起来做了管家,是个一心向着王府的人,故而谢荣偃有什么事,若不是十分机要的,并不瞒他。

    谢林岚问他谢荣偃去了何处。王安想了一会儿,才说:“王爷今日卯时和侯大人一起离了府,究竟去了何处,小人也不知道。但是今日酉时之前大抵能回来。”

    谢林岚知道王安是个体统人,回答主子问话从来不迟疑的。今日见他刻意想了一会儿,知他必然是受了谢荣偃的命令不能将行踪告诉自己,但又想让自己知道,才做如此情状。

    都说山雨欲来风满楼,谢林岚从没有想过,这场风毫无征兆地就起了,好像在近日下的这场大雪之后,他的生活在几天之间就发生了过去十五年从未有过的改变,令他喜忧参半。

    或许不是风起得悄无声息,只是他被谢荣偃保护得太好,所以不曾知晓。

    他心中烦闷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就对王安说自己想要出去逛逛。王安先是显得有些为难,后来又应下,只说请小王爷多带几个仆从,又请他去换了相对平民化的便装。

    谢林岚知他也有难处,所以不曾拒绝,换了便装出来,王安已点好仆从,谢林岚看他们体格精悍,目光有神,知道都是武功高强的护卫,也不说什么,只点点头出去了。

    谢林岚其实心思并不在逛街上,不知不觉走到了东市,他自己也并不知晓。东市热闹非常,簪花铺子,杂食点心,耍把式的江湖人,推着小车的工匠,应有尽有。谢林岚这儿瞧瞧,那儿看看,也算排解了些心中愁苦情绪。带来的仆从都只是在远处远远看护着,并不和他贴得太近,以免反而引了人注意。

    虽然京城百姓人人知京中有位荣王爷,以及王爷的独子小王爷,但到底并不曾见过他们的模样,所以即使偶有人夸“小公子真俊”,谢林岚也并不担心惹来麻烦,只是笑一笑,答两句话。

    他正拿起路边摊子摆着的海蓝石便宜簪子仔细比量,觉得这东西虽然便宜,但一眼过去确实可以以假乱真,想着要不要买一根回去,逗一逗父亲,看他能不能认得出来。正欲细看,却被一只大手捂住口鼻,拉进了暗巷。

    捂住他口鼻的大手带着一股马厩中的臭气,十分难闻,谢林岚大致感觉出对方是一个十分高大强壮的男子。他竭力挣扎,发出呜呜的声音来试图引起仆从和暗中跟着的影卫的注意,但他们竟然都眼睁睁地看着谢林岚被拉进暗巷而默不做声。

    谢林岚竭力蹬腿向后踢打,又张开嘴来咬捂住自己口鼻的那只手,但反被对方将手插进了嘴中,肆意翻搅,将舌头拉进拉出,模拟着**的动作**。另一只手则放在他的屁股上,肆意揉捏,舌头伸进他的耳廓中戳刺。

    谢林岚心中恐惧,身体却因此而兴奋起来。**中登时便开始热烫,他不用看也知道那里现在一定已经是湿哒哒的一片了。

    他恨自己身体的淫荡,却不由得期待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对方似乎显得相当急躁,直接将手探到他的裤子中,轻轻抚弄着他的会阴。他呜咽一声,用力挣扎。好巧不巧,这时一辆马车正好停在他们面前。谢林岚挣扎的幅度更大,发出呜呜的声响,希望引起马车主人的注意。谢林岚差点就成功了,恍惚中他甚至似乎看到马车的帘子被轻轻挑起来一点,马车的主人从那缝隙仔细地定定看着他们。

    但这时谢林岚身后的人一把将他的手拧到身后,拔掉了他的发簪,谢林岚满头青丝登时散乱下来,挡住了他裸露的肌肤,抵到墙上粗暴地揉捏他的**,把头埋到他的颈窝中疯狂啃啮。

    他试探着向后蹬腿去踢那人的胯间,却惹得那人将他压得更死了些,低声附在他耳边说:“别闹。”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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