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殇》分卷阅读9

    今天天气很柔和,天空中有片片白云,阳光不很浓烈,有时,还会隐藏在云朵里,不过,此时在户外,喝着小酒,吃着美食,还有美人弹琴助兴,风逝雨感觉真是惬意之极。

    这次少年弹的曲子和上次不一样,这曲子是《高山流水》,闻名天下的知音之曲,少年弹起来,还很有韵味,风逝雨此时倒有一个想法,什么时候,少年会雅兴大发,弹一首《凤求凰》给他听听,那可就有趣了……

    少年弹完了,就跑来和风逝雨喝酒,风逝雨给他讲起了这次杭州之行的见闻,讲了讲字眼中的风景名胜,美酒美食,以及遇到的形形j□j的人,当听风逝雨说到和莫子江他们结为朋友时,少年竟然拍手称赞道:“不错不错,你终于也知道朋友两个字,真不错,哈哈……”

    这臭小子,风逝雨气得想揍他。本来嘛,自己在这边说啊说的,他就在对面又吃又喝,听自己讲故事解闷,这多不公平。

    风逝雨还是继续讲下去,后来就讲到了沙墨雨新婚那天,新娘被毒死的事,少年听到这,端起的酒杯就放下了,一脸凝重的看着他,他就仔细说了那新娘的症状,其实是有意想考考英季,结果刚听他说完,少年就迫不及待的打断他道:“那是一种假死的毒药啊,新娘还可以救活的呀!……”

    风逝雨耸耸肩,“是呀,可是当时在场的其他人都不知道。”

    少年一把抓住他的衣袖,直定定地看着他,“那你们就把新娘埋了?”

    风逝雨拍拍他的手,以示安抚,“不是还有我呢么,我知道那种毒药的。”

    少年松了口气,收回手,看着他的目光露出几分赞许。“不错啊,关键时刻,你还是靠得住的嘛……”

    那是自然,风逝雨笑的很得意,也不看看他是谁。

    风逝雨又给他继续讲了下去,说实话,如果说故事讲到这是离奇的话,那么后面的故事,简直就是诡异。他把那两个莫名其妙试探他的胡闹下毒者讲给少年听,没想到,少年的反应可是淡定多了。

    少年笑了笑,“离鸿教可是黑道的首领,江湖上对他们都要敬畏三分,他们那么年轻在教里就有那么高的地位,会嚣张一点也是正常的。至于试探你,也许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本事吧。”

    “可他们是从哪里弄来这种毒药的呢”风逝雨问道。

    “也许是他们离鸿教,和当年那位毒圣有什么关系吧。”

    风逝雨并不确定,也没有打算追究下去,那些人虽然胡闹,却没有给他带来什么损失,也就不再说什么,可他还是觉得,这件事一定没完,他们试探他之后,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那试探他干吗?

    之后的几天,原本风逝雨是无事的,可以好好玩几天,没想到他去找小季的第三天,那人就因为家里的生意,和父亲去西北了,将堂主的职位暂时让给了他。临行前,英季派人将一个也用丝帕包起来的礼物送给风逝雨,他打开一看,竟是一支很漂亮的竹笛,色泽莹润,通体翠绿,他放在唇边试吹一下,声音也是清远悠扬,是一支不错的笛子。

    风逝雨想起了第一次和雪师兄一起在凉亭里吹的那只笛子,此时,它仍是挂在那凉亭吧,想来,自那次后,他好像就再也没去过了。

    做堂主还真是很辛苦,这几天风逝雨就忙着处理连横堂在全国各处分堂呈过来的文件,每个文件都是在信封里密封好的,说的事情就是各分堂在各处探听到的江湖各大帮派的内部消息,连横堂分堂所在的位置都建了一些青楼、客栈什么的,用来打听消息,说起来,原本杭州也有连横堂的分堂,只不过风逝雨觉得没什么必要,也就没去找他们联系。

    说起来,这些消息还真是五花八门,大到门派掌门的更替,小到谁谁谁娶了个什么小妾,风逝雨在想,连横堂的堂主要是将这些都背下来,绝对在江湖上可以做包打听。

    风逝雨这几天做代理堂主,生活就变得和天山雪他们一样,上午看文件,需要回信的写上意见就派人再送回去,其实江湖上关于有些什么掌门过生日那种事情很多,但若是一般帮派直接派分堂找人去道贺就可以,不过很有身份的人,像沙海帮帮主那样的,就要总堂派人去送贺礼了。

    下午的时候文件差不多处理完毕,风逝雨没事就看看书、练练功什么的,日子过得很悠闲。有时,天山雪会来看看他,也会让他陪着去凉亭。再次去那个凉亭,风逝雨还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那凉亭因为是在天山的半山腰,所以也是终年积雪,现在天气暖和了这么多,可站在凉亭望向天山,还是一片白茫茫。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一)离鸿邀约

    这天下午,风逝雨又和天山雪来到了之前骑马的那片原野,此时这里已经长出了青草,一片淡淡的绿色,风逝雨很喜欢这里一望无际的感觉。

    这次他们并不是来骑马,只是过来散散步,感受感受春天的的气息,他们走了一会就在草地上坐了下来。天山雪给风逝雨讲起了他小时候的事。

    任性张狂,将谁都不放在眼里,我行我素,就连对最喜欢的雪师兄,也是一副霸道的态度,风逝雨听那人讲起小时候的他,本以为那人会讨厌他那时的行为,没想到,那人的目光,却竟是那么的深情、宠溺,仿佛对从前的他有很深很深的留恋。也难怪啊,毕竟那人爱着的,就是那个他。

    你爱着那个人,那我呢?这个和他一点都不像的我,你又如何看待?我十六年的岁月,是为你而活,如今,倘若你不再爱我,那我又将为谁而活?

    静静地听他讲话,风逝雨却突然感觉空气中有微微的波动,他们保持这样的姿势不变,天山雪也不再开口,他以闪电般的速度从怀中取出了易容面具,说起来,除了碧霄山庄的人,天山雪在外面闯荡江湖时都是带了易容面具的,他说,别人见不到他的真实样貌,会少很多麻烦,那面具原本就天天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

    只是,这里通常是没有人来的,这次来的是谁,又是为什么而来?

    天山雪刚刚戴好易容面具,前方就凭空出现了三个人,倒让风逝雨吃了一惊,如此速度,足见轻功之高。

    他抬眼看去,是一蓝衣,一白衣,一红衣,三位少年,蓝衣那位拿着一柄折扇,云淡风清,优雅沉稳,居然是之前见过的穆涤清,另外两位没见过,白衣少年看起来很文秀,脸上挂着柔柔的微笑,水一般温和的感觉;红衣少年则是明显的灵动,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稚气的脸又平添几分少年的骄横,看起来,一定是一个活泼任性的人。

    风逝雨笑了笑,拉着天山雪站了起来,向穆涤清抱拳道:“原来是穆兄,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望请恕罪,”说着又介绍道:“这是在下的师兄天山雪。”

    “天兄你好。”穆涤清向天山雪抱了抱拳,天山雪也回礼道:“穆兄弟,你好。”

    穆涤清接着向他们介绍了另外两位少年,白衣那位是离鸿教的水护法,君颜兰,红衣那位则是火护法,壁红瑾。

    风逝雨向那两位也抱了抱拳,然后问道:“不知三位远道而来,有何贵干呢?”

    穆涤清告诉他,半个月之后,在苏州城会召开一场盛会,是是苏州太守为其公子举办的,这场大会还举办了众多活动,有各个领域的杰出人才来作为评委,据说全国各地的文人听了这个消息都想赶过去试一试呢。

    穆涤清说,他此来就是为了邀请风逝雨们去参加,活动是没有名额限制的,若是可以在某个领域上获得第一名,这不也是对自己实力的最好证明么?

    风逝雨告诉他自己会考虑,明天给他答复,问他现在住在哪,自己明天去找他,他说住在城里的青云客栈,然后就和那两个人一起离去了。

    对这离鸿教的人,风逝雨是越来越没话说了,他们是怎么知道他现在在这里的?还有,神出鬼没的,轻功这么吓人,那武功岂不是更厉害?这下风逝雨又见到了他们的其他两位护法,也就是只差最后一位左使他没见过,不过那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看不出性格,但就第一印象而言,他觉得他们的样子和他们的名字和职业都很般配。

    还有,这穆涤清做事胡闹的风格还是一点没变,就是一个什么大会,也要特地赶来告诉他,他们的情报网也真是很不错,不过他们这次想试探他什么呢?说实话,读书风逝雨还成,要他讲讲书中的内容,他也可以讲个j□j不离十,可这次大会考察的应该是某项技能吧,那些,他可就是门外汉了。

    风逝雨摇了摇头,撇开脑中纷杂的思绪,问天山雪,“他们说的那个大会,你知道么?”

    “知道的,”他回答,“说起这个苏州太守,我听说,这个人亦正亦邪,他的妻子是青龙帮帮主的女儿,这个算邪派;他的结拜兄弟是鄱阳门门主的公子,这个算正派。这苏州太守也是鼎鼎有名的才子,曾经的状元,他的儿子,年少时更是不可多得的神童,七岁打败所有武术师父,九岁以卓越的见识,让江南一带文人墨客无不甘拜下风,以琴棋书画四绝技闻名的‘冷月公子’月无暇亲自为他提了个‘天之骄子’的牌匾,就连当朝右丞大人也对他惊为天人。”

    心中有些惊奇,他竟然知道的这么详细,风逝雨笑着,又问:“那,你知不知道,太守的儿子,叫什么名字?”

    “墨栩晨。”

    “那你又知不知道,他父亲为什么娶那个邪派女人为妻呢?”

    可能天山雪知道风逝雨在考他,没有回答,而是说:“那你讲给我听听吧。”

    被人反将一军,风逝雨轻咳一声,给他讲道:“那个人广交天下好友,心中倒没有什么正邪之分,那墨夫人当年也是名动江南的才女,当年西湖上有一艘画舫,名为‘弄月’,那画舫主人每天都设下一个诗题,邀请文人们前来作诗,这画舫的主人便是那冷月公子,墨栩晨的父亲墨疏横和母亲碧雨晴曾有一晚,同时在画舫上作诗,两人的诗都被冷月公子评为魁首,是以二人一见钟情。”

    说起来,墨栩晨的父亲和母亲的故事,还真的很传奇,也很美,难怪那墨栩晨有如此才气。据说,原本两人都是杭州人,后来墨疏横做了苏州太守,就举家迁往苏州了。

    “讲得不错,”雪师兄幽幽的看着风逝雨,“在连横堂办事,消息就是灵通。”

    “那,你不是连横堂,为什么消息也这么灵通?”

    “我们玄武堂,在全国各地可都会建立银号的,自然也会经营一些比较赚钱的行业,全国各地那些最好的绸缎庄、玉行、当铺,都是我们开的,你说,我消息会不灵通么?”

    风逝雨点点头,“要我说,那苏州太守应该是想让墨栩晨借着这次大会多结交一些才子吧,将来无论他是经商,还是进入仕途,有良好的人脉对他一定是有很大帮助的。”

    “是呀,”天山雪满不在乎道:“我们结交他,对我们的将来,也是有好处的。”

    “有什么好处?”风逝雨被他弄得无语,笑着问了一句。

    “暂时,我还不知道。”他摊摊手,摘下了脸上的易容。

    天山雪同意去参加那个大会,于是第二天辰时,风逝雨就准时到青云客栈去通知穆涤清,进了客栈的门,没看见穆涤清,倒是见到了壁红瑾,依然是一身红衣,正在悠闲的喝茶。风逝雨一愣,还是上前去和他打了招呼。

    “壁兄弟,”风逝雨走到他身边拱手道:“请问,穆兄在何处?”

    “说话别那么老气横秋的,长得像十七的,行事却像七十的,真是。”

    ……

    风逝雨没想到,他的态度居然换来这一顿指责,老气横秋?好熟悉的词,突然想到他也曾这样说过英季,这下轮到他了。风逝雨感觉自己又有点被刺激,也又想起了以前的他。那人要是知道,失忆了之后会变成他这样子,一定会嗤之以鼻吧。

    风逝雨此刻决定,以后面对壁红瑾,无论是什么情况,一定不再压抑自己的本心,不说违心的话,不做违心的事,也不再装模作样。只因,那人一句话,让他感觉到了污浊世风的唯一一丝清灵之气,他在这一瞬间觉得好喜欢这个男孩。

    “抱歉抱歉,”风逝雨笑着道歉,“你是在这里等我的么?”

    “坐下吧。”少年抬头看了他一眼,风逝雨依言坐在他旁边。

    “清去逛古玩店了,兰呢,去逛花市了,他们要我在这里等你。”壁红瑾一脸被那两人欺负了的样子,真是可爱得很。

    “辛苦你了,你初来乍到,不如,我带你去四处逛逛吧。”风逝雨提议道。

    少年点了点头。

    这座城市名为丹阳城,虽不像南方几大城市那样繁华,却也别具一格。风逝雨带少年去了些少年人都喜欢的场所,带他吃了很多酒楼和摊档的著名小吃,去茶寮听说书,乐坊听唱曲,甚至也去了赌坊小玩两局。

    少年也是一个疯起来便无法无天的人,看他年纪也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这个年纪的孩子总不免喜欢玩耍。风逝雨看少年开心的笑脸,也不免和他一起开心起来,忆起曾经和自己待在一起的几个人,和黎英季在一起感觉舒适,和雪师兄在一起感觉温暖,和眼前的少年在一起便是货真价实的快乐,连自己也忍不住和他一起疯、一起笑,像个小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二)征途之始

    中午,风逝雨带少年去了山庄旁的那条小河,也就是在凉亭下边的,第一次看见黎英季的那个地方,风逝雨突发奇想搞起了野炊,去城里买了一瓶女儿红,又买了些食材,他烤起了仰慕已久的叫花鸡。

    风逝雨已经算是“远庖厨”的人了,身边那个人比他还差劲,生火还可以,其余的全部是他动手,于是他一边烤一边哀叹自己老是伺候人的命运。

    “喂,风逝雨,这个鱼为什么又咸又辣的,这个叫花鸡为什么一半焦了一半又没熟!”壁红瑾瞪着他。

    “小孩,你这个什么都不做的,不要随便瞧不起别人的劳动成果啊!”伸手掐了掐他柔嫩的脸蛋,风逝雨也不甘示弱的顶了回去。

    其实,风逝雨挺喜欢逗弄他的,看他生气的、撒娇的样子,真个是活力四射,仿佛将天地的灵秀都集中在了他一人身上,耀目的让人无法移开目光,他不知道,自己最羡慕这样无忧无虑,对什么都无所畏惧的人,没有世俗人士的繁文缛节,这样潇洒、恣意、快活的人生,夫复何求?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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