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俗共赏》分卷阅读13

    西瑞尔先生在我的后背上留下一道道血色的痕迹,他像个老荡妇一样死死地攀附着我,喊着fuk me,我也像个劣迹斑斑的老混账,将他翻来覆去,毫不留情地**弄着他,我们无休止地做`爱,脸上满是水痕,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汗水,在这个夜晚里属于我们最后一次的**来临的时候,我咬着他的耳垂,轻声地说我爱你

    我的小腹处一阵冰凉,西瑞尔先生射了出来,我偏过头吻上他的嘴唇,将我的精液也射进他的身体里。

    我们接吻到几乎无法呼吸,我把小王萌先生从西瑞尔先生的肉`穴里拔了出来,抱着他去用温水清洗,我帮他吹干他的头发,西瑞尔先生很不安分地撩我,我不得不放下我的吹风机,用额头贴着他的额头,我说亲爱的,我已经被你榨干了,不要闹,乖一点,好不好?

    西瑞尔先生哈哈大笑,他选择揉乱我的头发,像是再恶作剧。

    我们最终拥抱着彼此,进入了甜美的梦乡,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和西瑞尔先生放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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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治疗方案终于定了下来,我陪着西瑞尔先生一一确认,过程很痛苦,效果却不好,他终于像个老英国人一样,开始为秃顶而困扰,我煮了煲汤,一勺一勺地投喂他,他的身体很虚弱,精神却很好,后来他提出把头发全部剔除的建议,他说想试试看中国的和尚的发型。

    我笑着答应了他,拎着保温盒去洗手间冲洗,水流缓慢地留下,我的脸上都是水,我小心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用清水洗干净了脸上的水,又用毛巾擦干净脸上的水渍,保温盒冲刷干净,我重新回了房间,西瑞尔已经睡着了——他的身体还是太虚弱了。

    我用手指虚空地描摹他脸颊的轮廓,又颤抖着手,去试探他鼻下的温度,他的呼吸很浅但依然是温热的。他睡得很熟很熟,这一觉就睡了十二个小时,足够我偷偷为他拍下很多照片,也足够我架起画板,给他涂几张素描。

    我原本不会画画,是西瑞尔先生压着我去学的,他教会了我基本的管理知识,一点一点把我空空的脑子塞进知识,让我从狭隘的空间里走出来,我总以为我们还会有很长的日子,足够我好好照顾他,足够我们陪伴彼此幸福生活。但如今我憎恶每一次日出和日落,憎恶时间的流逝,我看着西瑞尔先生比入院前还要消瘦许多的脸,清醒地意识到,时光正带着我心爱的人一步步走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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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瑞尔的头发到最后是被我亲手剃掉的,我不愿站在一旁,看着理发师这么做,我说着调笑的情话,用剃刀一点点割断西瑞尔的头发,西瑞尔说中国古代有结发的习俗,我说那是新婚之夜的流程,咱们老夫老妻了恐怕没办法这么玩。4 j: ^8 bsp;p- p

    话是这么说,我仔细把西瑞尔的头发用盒子收了起来,顺手用刀子割了自己的一缕头发,和西瑞尔的一缕头发交缠在一起打了个结。西瑞尔看着我打了个结,笑着说:“结发为夫妻。”

    我嗯了一声,把这一缕头发放在了钱包的夹层里,我的钱包是西瑞尔在婚前亲自送我的,里面放着我们一家三口的合照,现在又多了我们的头发。西瑞尔抬起了小手臂,我俯下`身,虚压在他的身上,他抱住了我的腰,动作很轻,我听见他说,好希望早一点遇到你。

    我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胸口,我说,好希望你能陪我到老。

    我无法欺骗他说,我们能够永远在一起,我也无法强逼他留下来,因为我知道他做不到,我们无法阻挡疾病和死亡,但我们可以用尽全力,珍惜我们还在的每一天。

    我爱他,他爱我,我们彼此相爱,就好像,什么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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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轮的治疗有些见效,西瑞尔出了院,回家疗养,丹尼尔迅速地成长了起来,他不再问我西瑞尔什么时候可以回来,他选择尽可能地陪伴西瑞尔先生。

    西瑞尔的病情终于无法隐瞒,他最终选择对外公布,我们选择了一家风评很好的报纸,做了一个简单的采访。

    记者先生问我从什么时候爱上的西瑞尔先生,还格外隐晦地提了提我前两段感情生活,我给西瑞尔掖了掖他的毛毯,看着他也很期待的眼神,还是选择实话实说。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爱上的西瑞尔先生,但当我发着烧平躺在床上,西瑞尔先生一边处理着公务一边和管家商量我醒来的时候我该吃什么东西,我闭着眼睛,偷听他的谈话,惊讶他竟然了解我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他特别温柔地吻了一下我的额头,那时候我的心理涌现的不是感动,而是冲动,额,我那时候三十三岁,我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我睁开了眼睛,抓住了他的胳膊,一把把他压在了下面……嗯,我就知道,我是真的爱上了西瑞尔先生,不是对待亲人,对待朋友的那种感觉,那就是爱情。

    西瑞尔捏了捏我的手背,我选择和他十指相扣,摄像师按下了快门,我却只能看得到西瑞尔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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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轮的治疗作用非常好,西瑞尔先生甚至可以下床自行行走——我抱着检验结果边笑边哭,到最后还是小丹妮尔先生嫌弃地拉了拉我的隔壁,逼我冷静下来。

    西瑞尔先生说想吃牛肉面,于是我们回到了我们初次见面的那家店面,这家店早在十年前就被西瑞尔先生买了下来,我煮好面条,两碗,然后和他面对面吃,我吃一口面就看一眼眼前的光头先生,到最后后脑勺上挨了不重的一下。

    西瑞尔先生嘲笑我,他说老男人有什么好看的。我凑过去亲他眼角的细纹,我说你在我眼中永远是最帅的男人。他低声地笑,顺了一把我的后脖颈,压着我回原来的座位。

    吃过饭,我们手牵着手在路上逛街。英国的雨说下就下,我撑开了伞,遮挡住了我的伴侣,我用手将西瑞尔先生揽入怀里,他也很温顺地靠着我的胸膛,记忆里,这像是第一次他这么弱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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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尼尔的学校组织了一场家长运动会,后来变成了家长和孩子一起参加的足球比赛,西瑞尔先生的身体自然不能上场,丹尼尔把期待的眼神转向了我,我勉强能撑得住,西瑞尔先生也用同样期待的眼神看我,我的防线彻底被冲垮,不得不缴械投降。

    过了快三十年,我竟然重新穿上了球服和钉鞋,踩在了柔软的草坪上。丹尼尔和我穿着同色的球服,他说老爸你要加油,我揉乱了他的头发,我说好罢。

    西瑞尔坐在看台上,举着一个小小的萌萌加油的旗帜,说实话我特别尴尬= =。但为了我的伴侣和我的儿子,我决定不要脸了。

    双方都是非职业球员,其实就是友谊赛,但为了哄孩子开心,家长们还是踢得很用心,初始我还很生疏,渐渐就踢得流畅了,到最后灌进去了两个球,也不打眼,因为最终的比分是18:20,真正意义上的友谊赛比分分数。

    每一个参赛队员有一个小小的奖牌,由于丹尼尔表现十分出色,踢进去了五个球,我们得以多申请了一个奖牌,然后我抱着已经快没力气的丹尼尔先生窜到了看台上,把奖牌挂在了西瑞尔先生的脖子上。

    我们肩并着肩,对准镜头,露出了一致的微笑,咔嚓

    那也是我们一家三口的最后一张开怀大笑的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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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我发现西瑞尔先生的病情,我们手牵着手又度过了好几年,西瑞尔先生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有时候我甚至会产生他会一直这样好下去的错觉。

    小丹尼尔先生过了十八岁,收到了牛津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我和西瑞尔先生一起去机场送他,目送他通过闸机,西瑞尔先生握着我的手骤然放松,我下意识地抱紧了他。

    ……

    医院。

    医生告诉我,西瑞尔先生的疾病复发了,而这一次,一切的治疗除了增加痛苦以外,已经毫无意义。我抹了一把脸,我问医生还有多少时间,医生说不到一百天,最长一百天,最短,可能不到三十天。

    我出了医生的办公室,靠在了走廊上,我没有特别的痛苦、震惊或者绝望,因为这种情感在西瑞尔第二次被我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彻底爆发过,这么多年,我一直绷紧着弦,我知道终有一天,西瑞尔先生会先我一步离开,我贪恋着和他每一秒相处的时间,尽全力让他过得安逸和舒适,我像是已经能够接受这个结局,尘埃落地,我摸了摸胸口,接下来应该是办理出院的手续,带西瑞尔回家。

    他之前跟我提过,他想去他幼年时的庄园,度过人生最后的一段旅程,收拾好所有我们惯用的东西可不是一个小工程,丹尼尔先生那边先瞒着,手续办得快的话,中午还来得及给西瑞尔先生煮一碗牛肉汤。

    想到这里,我试图直起身体,左脚迈出去了一步,右脚一个踉跄,就跪倒在了地上,我看着我颤抖的双手,这才发现我浑身都在颤抖。我的眼角是干的,我不觉得痛苦或者怎样,但我的身体真实地在抗议着,它告诉我它无法承受这个真相,它告诉我它恐惧着正在倒数的每一个小时每一分每一秒,它告诉我王萌你别骗自己了,你根本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坚强。

    我蜷缩起腿,我试图从地上爬起来,试了好几次才完成这个动作,然后我突然意识到,其实我也不年轻了,我和西瑞尔结婚二十年,我们都是老头子了。

    我扶着墙壁,几十米的走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很长,白色的日光透过走廊尽头的玻璃洒在地面上,惨白而绝望。我的脑子很乱,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但我知道我不能这样子去见我的伴侣。

    我的手触碰到了门把手的地方,一瞬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我推开了房门,看着在病床上的他,他已经睁开了眼睛,神色很是淡然,像极了我们最初想见时的模样。

    我坐在了他的身边,他伸出手握住了我的手,过了好一会儿,他用手指挠了一下我的手心:“出院后,收拾一下东西,我想去你的故乡呆上一段时间。”

    我问他要不要回他童年的地方,他说更想去我童年呆着的地方,我们默契地绕过了关于病情的讨论,我为他脱下病号服,换上干净柔软的衣服,我在帮他穿袜子的时候,西瑞尔问我他的身体是不是很难看,我看着我一把年纪却依然爱美的爱人,我说,我的眼睛带了很多层滤镜,不管你怎么样,我都觉得你很好看。

    西瑞尔先生泄出一个微弱的笑,他又捏了一把我的脸。办理完所有的手续,我拒绝了轮椅,选择抱起了西瑞尔先生,他很轻,轻到让我心碎,但我也不像年轻的时候那么体力充沛,从二楼到一楼,不过十几个台阶,我也要在中途休息一下,助手在旁边跟着,随时防止我脱力,他们实在太小瞧我了,我哪怕是摔到我自己,也不会允许西瑞尔先生出一点差错的。

    我和西瑞尔先生手拉着手,坐在车子里,他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非常习惯地躺在了我的膝盖上,睡着了。我颤抖着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我的心脏并没有在确认西瑞尔先生还活着后,稍微得到一点喘息,而是被更大的惶恐所笼罩。

    道理我都懂,但我无法克制怨恨,我怨恨命运无常,我怨恨我无法和我的爱人白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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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西瑞尔先生回到了我的故乡,二十年过去了,故乡一如过往般恬静和安宁,像是有无形的力量将时间定格,把外界的喧嚣全都阻隔了出去。我们住进了我幼年时居住的小单元房,让我惊讶的是这房子竟然还没被拆,我花费了几天和助理一起把房间打扰得干干净净,换上西瑞尔最喜欢的床上用品和厚厚的地毯,西瑞尔先生也像是突然有了精神一样,坐在椅子上指挥着我把新买的花盆挪到他喜欢的地方。

    我们过了很安稳的一段时光,晨起时赖在床上,像个小孩子一样玩着亲亲的游戏,吃过饭再赖在床上,聊一些轻松有趣的话题,晚饭后,我背着他或者抱着他出门转上一圈,有时候他也会不情不愿地坐在轮椅上,去稍微远的地方围观一下热闹,然后我们一起躺在杯子里,沉沉地睡过去。

    西瑞尔先生睡得一直很沉,但我一夜大概要惊醒七八次,每一次醒来的时候,我都要伸出手,摸摸西瑞尔先生的额头——我怕在睡梦中,他就这样地不告而别。

    我曾经准备好自杀的药物,希望能够和西瑞尔先生共同面临死亡,但他把我抽屉里的药全都扔到了地上,然后喘着气,告诉我丹尼尔还需要我,我们都知道那不过是一个他不想我殉情而去的借口,我跟西瑞尔先生说我很痛苦,说我离开他活不下去,西瑞尔先生死死攥紧了我的手,他说我希望你活着,我希望你代替我多看一看这个世界,我希望你能够代替我多吃几碗面条,好吧,该死的我就是不想让你死。

    我亲吻着他的额头和他的指尖,我也不知道我是在哭,还是在笑,但最后我开了口,我说好。

    在那之后的又过了十几天,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西瑞尔先生捏了捏我的手心,彼时我还睡眼惺忪,有点意识没回归的架势,他让我打电话给丹尼尔先生,让他迅速地赶过来,我的心脏剧烈地下沉,但最后我露出了一个微笑,我说好。

    这一天的西瑞尔先生精神很好,气色也很好,我们手牵着手,去楼下买了食物,路上碰到了阿婆,阿婆还打趣我们两个老头子天天黏在一起。我们做好了晚饭,丹尼尔先生也敲响了房门,我打开了房门,丹尼尔先生已经长大了,至少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没有哭鼻子,脸上反而带着笑。

    西瑞尔说要吃面条,我们把桌子架在了床上,我挑起面条一点点地投喂他,他吃了一小碗面条,两只手一只手握住了丹尼尔先生,一只手握住了我。

    他让丹尼尔先生好好学习,以后做自己想做的事,嘱咐他照顾好我,丹尼尔别过了头,带着哭腔地说了yes,西瑞尔松开了他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让他先出去。

    丹尼尔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卧室,虚掩上了门,我看着西瑞尔先生,他也看着我,我们的手紧紧相握。

    他对我说,你别哭,我看着难受。我用我的婚戒轻轻碰了一下他的婚戒,我说我才没有哭,你看我的脸上都是干的。

    西瑞尔喘了一口气,他说对不起,要留你一个人了,我想陪你走下去,但是大概,真的不可以了。

    我撑不下去了,我睁大了眼睛,不想让透明的液体挡住西瑞尔先生的脸,我用尽全力挤出一个微笑,我说你给予了我新的人生,给予我全部的爱,不要说对不起,因为我也深爱着你。

    西瑞尔也笑了出来,他说以后要好好生活,如果遇到合适的,也可以再娶一个老伴。

    我抗议地捏了捏他的手背,我说这一生,我的妻子只可能是你,我不会再娶任何人。

    我们不再说话,因为关于死亡关于未来的话我们已经说得太多太多,他知晓我的想法,我也知晓他的期盼,他看着我,我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说了一遍我爱你,我紧接着回了他一句我爱你,我们像两个幼稚的孩子一样,手拉着手,重复着说我爱你,在最后的最后,西瑞尔握着我的手的力道渐渐放轻,他缓慢地流连地合上了眼睛,伴随着最后一句话。

    我爱你,再见,我爱的萌萌

    我紧紧握着他的手,让他的手无法从我的手中脱出,我颤抖地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下——他的呼吸已经停止了。

    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男人,最爱我的男人,陪伴了我二十余年,把我从绝望中抓出来,我儿子的父亲,我的合法伴侣,西瑞尔先生,他离开了这个人世,也,离开了我。

    (没完结)

    101

    西瑞尔先生的身体空运回了英国,我亲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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