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涅天下》分卷阅读1051

    所以,谁爱谁多一点呢?

    某是不能评判的,因为某认为这是同样深的爱。人世得这样的爱人挚爱相守一生,还要去把这个情翻来覆去的计较,那真是一个字:傻。两个字:折腾。

    再说卫希颜,名可秀死了,难道她就要去死吗?她死了才是表现对名可秀深情?——生前那些深爱,一生的相伴维护,都不算爱了吗?就因为没随她去死!

    噗!这是何其自私的爱——我死了,你也不能活,这才是你的真爱。

    好在名可秀不是这样自私的人。她不可能让卫希颜随她而死。她都死了,还要人殉情吗?

    名可秀爱卫希颜,不可能由着卫希颜自毁。

    如果卫希颜再也没有寄托,那么随名可秀死去是一个无奈的结局——名可秀即使叹息无奈,也无法阻止。

    但既然白轻衣给了道情永恒的承诺,名可秀就能够阻止卫希颜自毁——当然,如果她自私,也可以故作不知,不去点拨卫希颜。如果名可秀这么选择,那某可以很明确地判定:卫希颜爱名可秀,胜过名可秀爱卫希颜。当然,这个假设是不成立的。

    某在文中说卫希颜的情真,是因为她一生爱人,都是因爱而成全,无论是放情,还是相守,都是从对方考虑,为了对方的圆满——有几个爱人可以做到这一点?这样还说卫希颜不是好爱人,某真的不知道怎样才是好爱人了。某想说,卫希颜这样的爱人,是完美的爱人,恐怕是没有的。

    再讲:名可秀只求一世,不是无奈,而是她选择了世道,那就不可能长生,必定是要死。而她对转世是不屑一顾的,转世后就不是她名可秀。所以,与卫希颜相爱相守,必定只在这一世。

    后记到此,写个综述的概括:人生的命运可能有种种波折,如白、卫、名三人,那真是奇诡了,面对命运如何选择?智者能让奇诡的命运成就一生,而愚者或者说聪明却偏执的人,可能就是被这奇诡的命运吞没。

    某敬白轻衣和名可秀,是因为这两人是智者,所以突如其来的命运,没有毁却她们,而是被她们驾驭,成就自己,也成就别人。

    某敬卫希颜,是因为她的情真情挚,为情不惜一切,为爱人奉献一切,代表了某对感情的一切美好想法。(当然,某做不到)——如果要选择爱人,某一定是选卫希颜,而不是选名可秀或白轻衣,这两位,都是事业为重。

    诠释就到此为止吧,如果还有人觉得名可秀可怜的,某不想多作解释了,只想说:你看完了全书,却没有读懂名可秀。

    好吧,萌粉们一时言语过过激也是可以理解的,笑。所谓爱之深,就想求完美——可是,旁人眼中的完美,也只是旁人的想法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段后记最初是放在“作者有话说”里,但字太小,觉得不方便看,但最重要的是,某觉得这个后记很重要,与正文内容没什么差别,所以放在正文里了,应该增加不了几分钱吧(笑拱手作揖大家包涵了)

    第483章 番外七破碎虚空

    大宪六十年,国家君主立宪的第十年,名可秀两届国会议长任满,按规定不再连任,尽管请她连任三届的呼声很高,但名可秀异常坚决地拒绝了,不仅仅因为她感觉大限就在这两年,更重要的是,规矩不能因人破坏,不论这个人是谁。

    八月第三届国会议长公选,新任议长是苏宪,苏澹的长孙。因为出生在大公党成立之后,苏澹对名可秀说:“我给他取名宪。再有一孙,无论男女,都取名章。宪章,宪章,天下为公,中和大道,永为宪章!……”

    八月十四,苏宪就任国会议长宣誓后,名可秀带领苏家子孙在苏澹墓前献了九支苍绿虬劲的松枝。

    她微笑道:“师兄,我们立下的誓言已经实现,后辈们将沿着我们开辟的道走下去。”

    苏澹的墓前种着一列列松树,松针苍绿的色泽沉淀着一年秋冬岁月的风霜,而到来年春发,又是青绿颜色生机勃勃。

    可是人去了,便是永远的去了。

    卫希颜侧头凝视着妻子,眼里流露出欢喜又悲伤的神色。名可秀回眸,微笑,握住她的手。

    “下任首相,必是令夏。”回到山庄后,她对卫希颜笑道,“政事已经后继有人。”

    “理学、书院也后继有人,”卫希颜轻声道,“名和敏、花慎诚、苏章、张忠恕、虞刚简、叶适、吕乔年、蔡渊、宋恒中、傅子云、杨简、李燔、魏了翁、真德秀、陈宓……”都是继承了可秀思想学问的佼佼者。

    名和敏是希汶与清方三女名令懿的长女,花慎诚是舅舅花漆夫次子花庭之的长子,苏章是苏澹次子的长女,即“宪章二孙”中的次孙,张忠恕、虞刚简是可秀弟子张栻的高徒,叶适、吕乔年是可秀另一弟子吕祖谦的高足,蔡渊是理学已故领袖蔡发的长孙,宋恒中是宋藻的次孙,傅子云、杨简是可秀弟子陆九渊的高徒,李燔是可秀十年前收的最后一位弟子,今年刚满四十,可秀说,“燔有教育之资”,显然属意他为凤凰书院的山长,魏了翁、真德秀、陈宓这些人都是书院年轻一辈的领学者。

    这些都是孙辈中的佼佼者,而他们的父辈,多数是理学的骨干。

    政治、学术,都有了人继承,可秀的思想会源源不断地传承下去。

    “可秀,你百年后,会成为‘子’!”卫希颜笑道,“你的论著结集,会被称为《名子集录》。”她笑着叫了声妻子,“名子。”

    名可秀嗔她一眼,“卫国师,你很闲?”

    “我现在唯一的公事就是陪你呀。”卫希颜笑着,她已经辞去了枢密使等一应职事,唯一的事就是陪妻子。

    名可秀卸任后,一是讲学,二是著书,三是交流,无论是去书院或稷下学宫讲学,还是在家执笔修书,或是去枫阁与大公党党员交流思想,卫希颜都一步不离地陪着她,或静静看书,或静静听她讲学传道。

    名可秀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不会觉得闷么?”

    “怎么会?”卫希颜愉快地笑着,“你就是这世上最好的风景。”

    次日即中秋,碧空映照,天高气爽。

    辰正朝食后,卫希颜就带着名可秀到云家墓园,两人在希汶墓前喝酒。

    喝的是蒂莲酒。

    这是希汶最喜欢喝的酒。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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