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都耷拉着头不敢吭声,心里头却着实憋屈。这仗打得他们也犯迷糊,又如何解释给士兵听?
蒋宣见众人似是不服,恼怒下一巴掌拍在帅案上,“帝**人铁律第一条是怎么说的?马成!”
“有!”师将挺胸立正,大声道,“帝**人第一条: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谁还有话说?”
众将齐吼:“没有!”
“传本帅令:谁再散布颓论,一律禁闭十天!”
“是!”
蒋宣发完脾气,喝退众将,一人憋在帅帐里踱来踱去,猛地一挥臂,帅案上一摞书齐飞出去。
“嚇!”都监军赵林刚掀帐走入,一本书擦着他盔帽飞过。他拣起书掸了掸,笑道:“蒋帅这是发哪门子邪火!”
“哎哟喂!你可回来了!”蒋宣见到他大喜过望,一把拽过他,“种大帅怎么说?”
“哎!别急、别急!我连夜从颖昌府大营赶回来,容我歇口气喝杯水再说。”
“给、给,水!”蒋宣殷勤端过水杯,双手奉上。
赵林着实渴了,也顾不得斯文,咕嘟嘟连喝了几大口。
蒋宣心里憋闷,在将士面前却还得撑场面,这会儿当着赵林他便忍不住怨怼,“茂森,你说说……要打就扯开膀子痛痛快快干一架!不痛不痒的来这一场,若全是演戏倒罢了,却戏中又有真,白白损了我一百兵!别说将士们有意见,就连我,也想不通啊想不通!”
“喏,答案就在这里!”赵林从怀中掏出一封火漆公文递去。
“这什么?”
“种大帅没说别的,就拿了这封信给我。说必须你我二人同时过目,看后立时烧毁,勿落于人手!”赵林说得严肃。
蒋宣神情不由端严,小心拆开封套,取出信函展开,入目一列庄重沉厚的颜体:“一切的牺牲都有价值……”
他心头一震,低促道:“是卫帅!”
“什么?”赵林急忙凑过头去,眼神一亮,“没错!是卫相亲笔!”
他原是枢府都承旨张元幹的同乡,在刑部任律法文官,枢府兵改时急需文思敏捷又熟悉律条格式的文官起草律例,张元幹便推荐了这位同乡,临时借调到枢府——因卫希颜多次在军令律例上亲笔修改,是以赵林对枢相的字迹十分熟稔。
针对虎丘原一战后国防第三军流散的悲郁不解情绪,卫希颜挥笔道:“一切的牺牲都有价值!莫要以为这是一场戏,是,亦不是!”
“……我们走的每一步、流的每一滴汗、洒的每一滴血,都盛载着军人的荣誉!我们打的每一仗,都是为了国土的完整!为了有朝一日,我们可以昂首挺胸地拿回祖宗的土地,用自豪洗雪耻辱!”
“……告诉士兵们,所有的牺牲都有价值!士兵的鲜血染红我大宋的旗帜,士兵的血肉铸就我大宋的丰碑!所有阵亡的将士都是英勇殉国的烈士,父母妻儿永受国家抚恤!”
……
两人看得热血沸腾。
“英勇殉国的烈士!”
“永受朝廷抚恤!”
二人抬起头来,眼中焕起神采!
“每一位士兵的牺牲都有价值!”
“我们今天流的每一滴血,都是为了帝国明日的强盛辉煌!”
“蒋帅(都监)!”
两人异口同声,对望一眼后同时大笑。
“为了帝国!”蒋宣握拳击出。
“为了帝国!”赵林欣然回应。
“砰!”
两只拳头对砸,紧密相合。
作者有话要说:宗老子:老子,是宋人对老者的一种敬称。
时髦的东西果然是比较中看,电信局给俺弄了个外型特帅的调制解调器,谁知前天用了一下就罢工了!得,今天给俺换了个黑头黑脑不时髦的家伙……
《御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