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诀却神情肃然道:“此计虽可,但需得确保希颜安全,若由此危及你,我宁可放弃此谋!”
“青诀说得对,若你与汶儿有何损伤,我和青诀当无面目见大小姐于九泉。”
卫希颜心中感动,绽颜笑道:“你们放心,若有危险我闪得比谁都快,怎可能被赵佶这厮抓住把柄。”
“如此便好!”云青诀神情一松。
四人遂低低计议细节约半个时辰,唐十七、云青诀先后离去。名清方身形方动,却被卫希颜一个闪身挡住,“名大哥,这么急着去哪?”
名清方沉默。
卫希颜皱眉,不悦道:“名老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若对汶儿有情,怎生还窝在这撷芳楼?我驸马府百号人,难道还安插不进你一个?你这么躲着是什么意思?”
喜欢了便是喜欢了!坦坦荡荡的表白,若得对方相许便一生相爱相惜, 若不得便持之以恒、动之以心,哪得这般躲躲闪闪,腻腻歪歪的?这名清方的性子怎跟可秀差得这般远?!
卫希颜想到这便不悦,若是换了别人,她早将之三振出局了,哪还得亲自关心过问;若非念着他是可秀大哥……以及七年的默默守护,她才懒得操这份闲心。
名清方仍然沉默相对,直到卫希颜斜眉瞪眼欲待发火,方才平静道:“希颜,我喜欢你妹妹!然汶儿若对我生情,必得因我是名清方,而非这七年之护的感恩。”
卫希颜唇角挑起一抹笑容,名清方,居然如此傲气!她倏地斜眉笑道:“你这么拗着,难道不怕她还没喜欢上你之前,就先喜欢上别人?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名清方依然沉默,良久方道:“若如此,必是那人更适合于她,我自当祝福!”说完一掠身推开窗子离去。
卫希颜不由怔怔,李师师进房,掩面叹道:“多美好的男子!为什么不是我先遇到呢!”
卫希颜鄙夷白她一眼,“小心这话被你的小乙哥听见!”
李师师媚眼飞波,娇嗔道:“谁稀罕他么,就知道跟我添堵!”话虽这么说,眉梢眼角却是掩不住的春情喜意。
卫希颜再度鄙视,挥手自去。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错字,重更
渐谋计进
驸马府突然夜入盗贼。
当顾瑞清晨向卫希颜汇报此事时,她差点喷笑出声,强行忍住,容色肃然道:“府中可失了东西?”
顾瑞垂手回道:“未有大的损失,贼人仅偷了一方端砚。”
卫希颜肚内暗笑,昨晚那飞贼夜入书房翻箱倒柜,明显是搜寻某样物事,后来被她恶作剧踩踏足音惊吓,退出前犹记得牵走书案上的砚台。
“这贼人倒是个雅贼!”卫希颜故作不在意的一笑,“那方端砚虽值几许,也非什么稀罕物,小小损失勿需报开封府,让府丁加强巡逻警戒便是。”
顾瑞躬身道:“驸马府竟为毛贼所入,实为管事失职,请驸马责罚!”
卫希颜摆手一笑,她和云青诀俱是武功高绝,若有人潜入卫宅,岂能瞒过他二人耳目?正待揭过此事,忽省起她的驸马府若是这般容易闯入,岂不让人看扁了去,遂顺着顾瑞的话温言笑道:“此桩作罢,以后注意便可。”
“是!”
顾瑞是响鼓,不需重捶,躬身领命退出。
茂德待他行远后,忽然噗哧一笑道:“姐姐,那贼人仅在书房搜寻,莫不是为了那本西清诗话?”
“正是为此。”卫希颜笑道:“皇帝指婚后,蔡绦迷恋梦破,定然清醒过来,那本诗话便成了他心头一棵刺,急欲拔掉,去除隐患!但此前你居于内宫,他无法派人窃得,待你嫁到驸马府后,估计他早物色好了人选,能忍到现时方动手已算耐性可佳!”
茂德轻声一笑,姐妹俩这顿早餐吃得异常欢悦。
方用罢膳,东宫突然来人呈上请柬,赵桓邀请帝姬、驸马酉时正赴宴皇太子宫。
“太子妃的生辰?”卫希颜合上请柬,心忖前些日子方订下扶持赵桓的计划,她正思虑着如何不着痕迹地拜访东宫,便来一道东风送入这张寿宴请柬,倒是合巧得很,心悦下偏头笑问妹妹,“咱们送什么寿礼妥当?”
茂德笑道:“大哥一向事俭,大嫂生辰最多不过请几个亲近的兄姊相聚,送礼勿需太过奢华,以免大哥不喜,但亦不能太过寒碜,显得我们轻慢。”
她凝眸想了一阵便有了主意,嫣然一笑道:“前些时宫中送来两匹蜀锦,我挑一匹素淡的送去,既显贵重又不浮华,大嫂见了定然喜欢!”
卫希颜笑赞颔首,她这妹妹也是心思玲珑剔透的主,想了想又侧头吩咐顾瑞,“从府库取出一条百年山参包好,今晚拿去给太子见礼。”
“是,驸马!”
她挥挥手让顾瑞先去准备,心里还有些肉痛,千年人参这种传说中的东西她即使身处千年前的大宋也未得亲见,皇宫里最珍贵的一株不过五百年,参龄上百年的老山参已是罕见,她一出手便去了一条,怎不叫人心痛,卖给药铺也有几百两黄金收回。
为了弥补受伤的心灵,她决定去见名可秀。反正离晚间赴宴还早,几天未见得那人,心里想得慌,和妹妹交待了句,便在茂德抿唇眨眼的促狭笑意中出了房门。
……
《御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