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恨,不可不爱》分卷阅读11

    梅恋风问道:“隽哥,你很喜欢梅花?”

    公孙隽笑道:“世人都道牡丹华贵、玫瑰娇艳、百合纯洁、茉莉清雅,而我最钟爱梅花。唯独它敢寒冬绽放,傲雪风霜,纵然没有娇艳的模样,却比那些娇艳的花儿更教人疼惜。”

    沫儿听了笑道:“原来隽少爷喜爱梅花,我以为只有文人雅士才喜欢那‘四君子’什么的。少爷若喜欢,买回去便是,沫儿给你挂在床头日日欣赏。”

    而梅恋风却冷哼一声,说道:“既然你喜爱梅花,怎能拿这种粗劣之物欣赏?钟爱的东西自然要是极品才行。”

    梅恋风的一番话让画摊老板气的直瞪眼,不服的说道:“这位公子,看你仪表堂堂的,说话为何如此刻薄?小生不才,也算是个饱读诗书的秀才,从小便写字作画。不是小生夸海口,这十里八乡的,还从来没人说过小生的画是‘粗劣之物’呢!”

    梅恋风冷哼一声,说道:“一股子文人酸劲。你给我准备好笔墨纸砚,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画!”

    老板也想赌一口气,遂为他准备好东西,他倒要看看,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如何出丑!

    不到半个时辰,老板的脸色已经变得死灰了,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这梅花画的也太好了吧?简直要从画中长出来一样!老板甘拜下风,向梅恋风鞠了一躬,说道:“哎呀!小生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公子此画真算得上是上乘佳作啊!佩服佩服!”

    梅恋风得意的撇撇嘴,看了看公孙隽,觉得他看着画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于是对老板说道:“老板,愿赌服输,这幅画,就当是我赢的,拿走了如何?”老板连声应允。

    梅恋风一转身,将卷好的画递到公孙隽手上,说道:“拿着,要挂在墙头欣赏,怎么也得本少爷这样的水准才行哦!”

    公孙隽,全天下能拥有我的画的,只有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9 章

    “呵呵……呵呵……”沫儿看着他的新主子公孙隽一脸傻笑的盯着墙上的画,那样子就好像柴房的二顺子看见漂亮丫鬟一样,全没了正经样。沫儿忍不住提醒道:“隽少爷,您已经盯着这画看了两天了,您再怎么看,它也不会变成真的花呀!”

    公孙隽斜了沫儿一眼,满不在乎的说道:“小孩子知道什么?这可是恋风第一次送我的东西,全天下独一无二的!”

    沫儿听了“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挨了公孙隽一记白眼,赶忙正色道:“少爷,人家梅公子又不是姑娘家,送你的东西又不能做定情物,你这开心到底从何而来的呀?”

    “从何而来?”公孙隽喃喃念道,“对呀,为何他送我件礼物我就这么欢喜呢?”

    沫儿从小就在这大户人家长大,城里公子哥们的风花雪月可是没少听说,他眼珠子一转,凑到公孙隽耳边,语带调侃的说道:“少爷,您该不会是……喜欢上人家梅公子了吧?”

    “嘭——”公孙隽被这句“喜欢”给惊的从椅子上摔了下来,狠狠敲了一下沫儿的脑袋,吼道:“臭小子!越说越过分!两个男的,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再乱说,看我怎么教训你!”

    沫儿摸着脑袋直撅嘴,可是心里并不害怕,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他知道,这个新主子跟府里的人是不一样的,他宅心仁厚、为人耿直,总之,是个好人。要不然,他也不敢跟他开玩笑。不过看少爷一副被人踩到尾巴的模样,说他对人家梅公子没想法?打死他都不信!前两日从庙会回来分手的时候,两人还上演了一出“十八相送”的戏码!那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哦,连沫儿都觉得脸红。

    两人又打闹了一阵,老员外派人来请公孙隽过去,说是有要事相商。公孙隽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要来啊!

    战战兢兢的走进公孙员外的书房,老员外正在挥笔写字,看见公孙隽来了,便放下手中的笔,向他说道:“今儿个天气不错,陪老夫去花园走走吧。”公孙隽连忙称“是”。

    老员外没让一个仆人跟着,一路上,父子二人都无话,到了一处隐蔽之处,老员外突然开口道:“隽儿,你觉得,你那位兄长如何?”

    “诶?”公孙隽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弄的有些恍惚,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老员外问了什么,赶忙答道:“大哥挺好的,那日还特地去城外接我,为人也很亲切,只是……”

    “只是什么?”公孙员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公孙隽犹豫的答道:“只是,三娘似乎不太喜欢我。”

    “哼!”老员外冷哼一声,说道:“除了她儿子,她谁都不喜欢!”

    公孙隽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心里有些懊恼,要是因为自己的话造成父亲跟三娘的不和睦,那可就是他的罪过了!

    老员外继续说道:“你那个大哥,你别看他表面上这样,其实内心里比谁都狡猾。”顿了顿,又叹口气说道:“说来,这一切也都是我的错,当年我因为害怕看见你就想起你娘,而把你送到山上,又因为我常年忙于生意以及各种声色场合,而忽略了对你大哥的教导,导致他变得如此嚣张乖戾。如今到了风烛残年,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眼看着就到了要将家业移交下一代的时候。但这偌大的家业,是公孙氏祖祖辈辈累积起来的,要是你大哥接手之后将之败尽,我哪里还有脸面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啊!”

    公孙隽赶忙应道:“爹!您千万不要这么说,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但是他自己心里也明白,他爹必定是年轻时太过放纵,积攒了一堆病根,到了这个年龄一并爆发了出来,想要长命百岁,恐怕……

    老员外继续说道:“隽儿,我自知这个时候将这样的重任交付予你实在是强人所难,二十年对你不闻不问,走投无路就强拖你下水,你可以尽管恨爹,没有关系,但是我希望你能理解为父的一片苦心啊!”

    “爹——”公孙隽不明白他为何要说的如此严重,他重来没有恨过他,但是让他接管家业,他又有何能耐呢?公孙隽不禁问道:“我一个江湖中人,对经商之道一窍不通,爹又如何肯定,这家业不会败在我手上呢?”

    老员外笑了笑,拍了拍公孙隽的肩膀,说道:“一个人,无论他要做什么,要做得好,最重要的不是才能,而是‘心正’!这个家业就好比一艘巨船,而主事者的心就是那船舵,心不正则舵不正,舵不正,则有可能将船驶向绝路啊!只有你这样心正之人,才能将这船驶的平平稳稳。”

    公孙隽哑口无言,老员外接着说道:“其实你若喜欢‘混江湖’,那就将这名利场看作江湖好了。你先好好想想吧,不用太急,在我入土之前想清楚就行,哈哈哈!”说完飘然离去,留下公孙隽在那里欲哭无泪——他何时说过喜欢混江湖了?他的梦想,其实是做个征战沙场的大元帅啊,哎!

    然而就在公孙隽在那里兀自哀叹的时候,梅恋风那里却来了两位不速之客。说是不速之客,其实梅恋风早料到他们会来找他,这二人就是之前庙会上乔装作杂耍人的龙辰、韩景天。

    正在打坐练功的梅恋风眼睛都没睁开一下,轻笑一声说道:“你们总算找来了。”

    依然一脸阳光笑容的龙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二郎腿一翘,不以为然道:“其实那天我们一路远远跟着你的啦,早就知道你的落脚点了。而且,我们还看到好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哦!”

    韩景天也颇为潇洒的坐下,摇着手中的纸扇,换了身衣服的他显得格外斯文俊雅,只见他若有深意的接道:“是呀,向来连我们兄弟都不给好脸色的二哥,居然对个要杀的目标‘情意切切’,又是挽手臂又是赠画的,临别的时候还依依不舍。要不是对方是个大男人,我倒真是要怀疑二哥你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哈哈哈……”

    梅恋风仍然眼皮都没抬一下,不过接下来的话完全没了笑意,冰冷的让在座的二人仿佛置身冰窖,“你二人若再多说一句此事,我可以让你们选个死法,若再多说两句此事,我就让你们连死都没得选,如何?”

    龙、韩二人知道他这个二哥不是说笑的,如果再多提一句,肯定死的很惨,于是二人见好就收,决口不提这事了。

    梅恋风睁开眼睛,说起正事,“说吧,你二人不好好在谷里呆着,跑到我这来做什么?”

    龙辰笑嘻嘻说道:“来看看二哥你要不要帮忙呀!那个是道清道人的徒弟诶,应该很厉害吧?二哥你都两天了还没搞定,是不是一个人对付不来?要不我们三人联手,你也好赶紧完成任务跟我们回谷去!”

    梅恋风嗤笑道:“我梅恋风这么不济?连个初出江湖的小子都解决不了,还要你们帮忙?对方再怎么棘手,我也有办法将他的人头拿下。倒是你二人,既然不是有事而来,那就是偷偷出谷咯?不怕谷主发现关你们十天半月?”

    韩景天答道:“我们可没这胆子,敢溜出来自然是因为谷主不在咯!不止谷主不在,白老大也不在。他二人一同出谷,都好几天了,话说回来,好像是二哥你前脚刚走,他们就走了。”

    梅恋风有些吃惊,跟他几乎同时出谷?而且他二人会同时外出?这可真是稀奇了,若非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莫谷主从来不会带白老大一同办事,他到底在计谋着什么?

    不过,这些都不是梅恋风要考虑的,现下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公孙茂到底答应给谷主什么绝世功法?前一步接近公孙隽的计划已经成功,接下来就是利用与他的关系进入公孙府接近公孙茂,只要能见到人,他自有办法从他口中套出话来。

    明日,他要亲自造访公孙府。

    作者有话要说:  我承认,我为了看快乐男生才更这么早的

    ☆、第 20 章

    翌日,一身白衣飘飘更显俊朗仙姿的梅恋风出现在公孙府大门外,他看着那烫金匾额,嘴角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正巧沫儿从外面办事回来,老远就看见了梅恋风,如此被他家少爷惦记的俊美公子,沫儿自然一眼就认了出来,赶忙迎了上去,欣喜说道:“真的是梅公子呀!您可来了,我们隽少爷都惦记您好几天了,”然后又附到梅恋风耳边悄悄补了一句“就差没惦记出相思病来,呵呵呵……”

    梅恋风不知是真是假的露出一丝赧然,似乎对沫儿那“一丁点”调笑有些不自在,接着问道:“能否带我去见见你们家少爷?”沫儿自然应允。

    沫儿说公孙隽这会儿应该在后院练功,所以还得走一段路才成。梅恋风一边走一边不着痕迹的注意着四周,心里盘算着待会怎么接近公孙茂,并从他口中套出他想要知道的东西。

    心里才这么想着,老天爷就帮了梅恋风一把,花园里居然碰到了陪三姨太散步公孙茂。沫儿赶紧垂首而立,三姨太漫不经心的问道:“沫儿,怎么随便带个外人在府里蹿来蹿去的?”

    沫儿暗自皱眉,这‘蹿来蹿去’四个字用到客人身上未免也太失礼了,便正经答道:“回三奶奶的话,这位梅公子是隽少爷请来的客人。”沫儿故意加重‘客人’二字,提醒对方注意些礼数。

    三姨太扫了一眼梅恋风,立马笑道:“哟!还真是个俊美的不像样的公子呀!要说这隽少爷就是有本事,这样神仙般的人物都能勾搭上,哈哈哈……”

    一旁的公孙茂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自从看见梅恋风那一刻开始,他的眼光就没有离开过人家身上,心里直感叹——好个美人儿!

    梅恋风无心理会三姨太这个婆娘的无聊调笑,倒是公孙茂的反应让他颇为鄙夷,他虽然跟公孙隽有几分相像,但是那目光完全就是个下流的登徒子,没有半分正气,跟公孙隽完全没得比!不过,此人这番举动,倒是值得利用一番。

    梅恋风于是施施然行了个礼,清亮迷人的嗓音徐徐开口道:“在下梅恋风,二位想必就是公孙隽口中提到过的三姨娘跟大公子,在下唐突叨扰,还望恕罪。”

    美人这番谦虚,倒叫公孙茂听的心都酥了,赶忙应到:“梅公子说哪里话?上门即是客,我还怕我弟弟初来乍到招呼不周呢!”

    如此这般寒暄了一番,沫儿见公孙茂完全没有放人的意思,于是小声提醒梅恋风:“梅公子,咱们该走了。”遭到公孙茂一记白眼。

    梅恋风觉得胃口也吊的差不多了,于是告辞道:“那在下先行告退。”

    公孙茂虽然不舍,也只得让行:“梅公子请,晚上无论如何请赏个脸一起吃顿便饭,权当交个新朋友,如何?”梅恋风笑着应允了。

    看着梅恋风离去的背影,公孙茂一阵恍惚。三姨太看了看梅恋风,又看看自己儿子那一脸痴样,愤恨的使劲掐了他手臂一下,骂道:“没出息的东西,对着个男人发什么呆?”

    公孙茂全然不管她的怒气,笑道:“娘,你不觉得这梅公子真是国色天香吗?”

    三姨太“呸!”了一声,嗤笑道:“再长的好看,也是一副狐狸精样,还是个男狐狸精!我警告你,现在大事在前,你别给我想这些有的没的!”

    公孙茂嘴上称是,内心却早有算盘,等公孙隽一死,这个天仙美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事实上,梅恋风一转身脸色就变得极冷,那个公孙茂看他的眼神,真是让他极度恶心,恶心到想当场要了他的命,不过为了大局着想,他还是忍了。

    这种感觉在看到公孙隽的那一刹那便烟消云散,果然如沫儿所说,公孙隽正裸着上身在院子里的空地上练功,没有什么花哨的招式,只是对着一根木桩一遍遍击打。公孙隽的脸上身上满是汗水,在阳光的照射下泛起点点金光,梅恋风不禁想起他们的初遇,那时他从水里钻出来,也是这样满身的水,宛若力神般俊美如铸。

    “隽少爷,您看谁来了?”沫儿的呼唤拉回了梅恋风的神思,公孙隽一转头看见一身白衣的人儿,愣了愣,随即露出大大的笑脸,飞快朝他走近,飞扬的语调掩饰不住内心的欣喜,“你怎么来了?”

    梅恋风忍不住逗逗他,故意皱眉道:“怎么?不想见到我呀?”

    公孙隽以为他真的生气了,赶忙摆手道:“不……不是呀!我本来还一直在想,你怎么还不来……结果,你就来了,我只是……很意外。”

    梅恋风笑道:“意外什么?庙会那天答应你过两天来看你的,我可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

    沫儿拿来毛巾和衣服给公孙隽,公孙隽胡乱擦了一下,便套上衣服,粗鲁的将两襟一拉就要系上腰带。梅恋风扯过他的腰带,细心的将公孙隽的衣服整理好,再为他整齐的系上腰带。公孙隽低头看着为自己忙碌的人,一时间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这一刻,为他整理仪装的,是他的结发妻子。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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