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一个神转折》分卷阅读11

    我问:“你没在上学或是工作吗?”

    陆九命迟疑了下,对我说:“今天没课。”

    我点点头就出门了。

    这一天我先在公司上了半天班,从茶水间出来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一阵骚动,不知怎么的我心里一咯噔,然后就见到那个高个子警官来了。他站在我面前,有点严肃地对我说:“耽闯同志,我有点事找你。”

    办公室里马上议论纷纷了,我真的是很不喜欢在公共场合发生这种事情,有百张嘴都敌不过一个长舌妇,好在高个子马上解围道:“私人的事情。”他又对我说:“时间比较紧,忘了脱警服。”

    这些议论马上转为另一个走向。

    我跟着他下楼,高个子警官对我说:“对不起,之前是我误会你了,你再把那天的事情好好想一遍,想清楚了,告诉我。”

    “你想听什么?”我瞥了他一眼,说:“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的。”

    他表情有点凝重,从衣服下面抽出一张照片,递给我,我一看,是一只巨兽的爪印,四条深沟刻在树上,中间还夹杂着许多看得出来是狼爪的小印子。这些印子已经残缺不全了,看得出来被人特意毁去过。

    他说:“找遍了整个山顶,发现了这个,可能是那东西毁灭证据不干净,遗漏的。”他皱着眉头,说:“你觉得是什么?老虎?怎么可能这么大,你说你见到过……”

    他等着我接下去,但是我没有,我在迟疑,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又有点不想告诉这些警察我遇到一只巨大的猫怪的事情,我觉得,他们会对它不利,而它保护过我,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不能这样做。

    于是我嬉皮笑脸道:“这个应该是好事者的恶作剧吧,那天我就是说着玩儿的,怎么可能真有怪物啊。”

    高个子警察严肃起来,他点了火,抽了根烟,在我对面烟雾缭绕,看不清楚表情,他冷冷地说:“耽闯,你知不知道,你这撒谎,不是普通的撒谎,要负刑事责任的。”

    “我知道啊,我没撒谎。”我直视他的眼睛。

    他看了我半晌,就放我离开了。

    我回到办公室后一阵后怕,我什么也不知道呢还,怎么就心血来潮在警察同志面前撒谎?

    关键是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我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首先,那天晚上,所有人都根本没意识到我所经历的事情,那些在山顶看日出的人都说他们一直在山顶,留在宾馆的人都说自己一直在宾馆,这说明什么?

    说明我们同一时间在不同的空间里。

    我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到了,除了是下药迷惑人的心智以外,我觉得这是唯一的解释了,因为不可能有人去收买一整座山的旅客,或是真的把这些人变没了,完事了再送回来。

    既然是同时发生在同一地点的两件事情,又互不干扰,那么很有可能就是那个人将我所存在的空间置换了,所以我才四处找不到人。

    我觉得,经历了遇见猫妖这种事情后,再离奇的事情我也能接受了。

    其次,既然有人存心把空间置换了,就是不想要引起别人的恐慌,不想让别人知道。那么,这流传出来的照片又是怎么回事?按理说发生在另外一个空间里的事情和这个空间里互不干扰,那么,另一个空间里的痕迹怎么会留在这个空间里?

    是不是有人故意泄露出来,目的是什么?

    还有,陆九命到底是谁?又是怎么跑进我这个空间里来的呢?有意?还是无意?

    最重要的是,到底是谁要害我,他想害的是我吗,他到底有什么目的?郝立在这一整件事情中又扮演什么角色?为什么他死得这样离奇?

    最终都归结到一个问题:目的。

    我发现我完全不能理解那些令我害怕的生物的脑洞,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这些问题在我冷静下来后就纷至沓来,我觉得我一个也解决不了,只是徒增恐惧。我揉了揉太阳穴,决定暂时不去想。

    这时,短信铃声响了,我的手机屏幕正泛着绿色微弱的光,上面是小红发过来的,她约我明天下午在阶梯空教室211面谈。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我今天是没有课的,因为是实习,所以公司里我的事情也不多,在公司把事情处理好后,大概下午一点半,我走出公司门,走进对面的餐馆。

    这个四川餐馆是我常来的,生意很好,我好辣,这里菜色很合我口味,因此我和这里老板很熟。我进去后,外厅里坐满了,所以我订了一个包间。

    包间很小,干净舒适。我进去后,刚打开门,耳旁吹过一阵风,我发现里面还坐着一个人,陆九命安静地坐在大圆盘桌子旁的一个角落里,我奇怪道:“你怎么在这里?”我心想,难道这个包间已经被他包了吗?那老板为什么还带我来这里,我刚想回头问老板,老板却已经不在了。

    陆九命笑着说:“好巧,我请你吃饭吧。”他侧身掏了掏,从裤子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一卷钱,大小不一,还有一张毛爷爷。他摊在桌面上,摆在我面前,认真地摊平。

    我听到“请”字和“吃”字,我就开心了,于是咳了一声,暗搓搓地坐下了。

    我挑了一个与陆九命隔开两个椅子的座位坐下,陆九命皱眉看了看我,然后十分自然地移到我旁边。

    我觉得我们认识的时间实在不算长,而且见面的次数也不算多,他这么自来熟,我有点困扰,不过也许他就是这种性格呢,我也不好说什么,看他年龄不大的样子,要是伤害了他的自尊心就不好了。

    我为自己的善解人意陶醉了会儿,然后就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似乎自从那晚在山顶碰见陆九命后,我遇见他的次数越来越多,他还碰巧搬进了我的家里,当然,这是不是巧合,还有待考核。

    陆九命一手撑着头,一手按在桌子上,颇为懒散的侧头看着我。他今天还是穿那件白衬衣,黑长裤。之所以说还是那一件,是因为白衬衣右下角还断了一截。擦,远看没注意,近看吓一跳,他怎么头上还绑着绷带啊!我想问他头上好了没有,上次看见好像伤口不流血了,要不要把绷带拿下来透透气,但是一想到他头上的伤口是我弄的,我就有点心虚,不敢问了。

    他见我视线移到他身上,沏了壶茶倒给我。

    我接过茶,沉思片刻,然后慎重地问他:“你知不知道郝立死了?”

    陆九命问:“郝立是谁?”

    我说:“是你不认识的。”

    “哦。”他淡漠地说:“那我为什么要知道?”

    我愣住了。

    因为他的语气实在太平静,是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淡漠。一般人听见有人死了,要么吃惊要么感慨要么唏嘘,但是他全然没有这些感情。但是我又不能说他什么,因为他的神色完全没有不重视生命的意思,他问他为什么要知道,好像就是在问今天是几号了一样,波澜不惊。

    这时服务员进来了,让我点菜。

    我点了几个辣的,然后问陆九命要吃什么。

    他神色淡淡的,说:“你帮我点吧。”这时他眉间又流露出一丝紧张。

    我完全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于是我问:“你吃辣吗?”

    他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于是我就说那就和我一起吃辣吧,看你细皮嫩肉的也没青春痘,估计是个能吃辣的。

    他点了点头,眼神有点暗淡。

    服务员出去了,他侧脸对着我,我看得出来他神色有点恹恹的。

    其实我有点不耐烦,这种不耐烦是因为我一个糙汉子,真的是没办法时刻理解他的那些小情绪,同时我又有点不解,因为明明他没有表现得很明显,但是我仿佛极其容易受感染一般,总是不由自主地情绪被左右。尤其是我现在居然在默默猜测他到底是哪里又不开心了,我简直像有病似的。

    我收回自己莫名其妙的心思,趁着服务员上菜的机会,起身去接过菜,然后坐下来的时候与他隔开一个椅子。

    他注意到了,没说什么。

    我关上门,说:“吃吧。”

    他点点头,头先低下去靠近碗,然后下意识地抬头看我一眼,发现我在看他,他怔了一下,然后手才缓缓从桌子底下抽出来,握着一双筷子,用筷子吃起来。

    我想了想,那天晚上与他在山洞里,当时实在是太惊恐了,所以很多事情都没有问清楚,比如,他为什么恰好就出现在那里了呢。他当时给我的解释是,他和我一样是被脚步声和铃声赶到那里的,但是事后,我注意到全程都是我在啰嗦我的恐怖经历,他只是一直附和,他好像根本就没有详细说过他的经历。

    这让我感到有一丝疑惑。

    我知道我不该莫名其妙地去怀疑他。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经历了这么多,觉得很恐惧,这种恐惧是从心底里升起的,这让我不太敢相信任何人。

    尤其是昨晚他搬到我家里来,不太像是巧合,这让我心里更加忍不住去猜疑。

    我斟酌了又斟酌,然后主动夹了块鱼给他,放在他碗里的一刹那,我看见他眼里亮起一簇光,这让我刚想开口的话又有点艰难。

    我问:“你那晚……”

    他眼中的光瞬间黯下去。

    我擦,你眼睛是打火机么?想亮就亮啊。我实在忍不住吐槽了,我接着问:“你那晚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见他皱眉,我连忙道:“本来我不愿意去回想那晚的惊悚经历,我知道你也是一样,但是现在死了人,警察也找上了门,我觉得这不是我不去理会就不会被卷入的事情,接下来对方一定会有什么后着,我知道这是针对我来的……”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他盯着我,一字一顿道:“耽闯,这不是冲你来的。”

    我的恐惧积压了很久,顿时就他妈的发飙了,我猛地摔了茶杯,吼道:“我他娘的差点被吓了个半死,你还说不是冲我来的?我现在一点反击权都不能有了是吧!”

    瓷杯摔在地上,发出清脆巨响,将我俩都吓了一跳。

    我喘了会儿气,身子有点抖,他过来将我揽住,我没有拒绝。

    我有点哽咽,我说:“我胆子小,我不想再经历这种事情了,我很明确那天晚上的脚步声和铃声都是故意针对我的。我不知道谁要吓我,目的是吓一吓我就算了,还是要把我弄死。要不是那只猫妖,我就死在那群狼的爪子下了……还有郝立,活生生的人就这么离奇地死掉了,还让我被警察审问……下次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你知道吗?我必须弄清楚,到底是为什么,会在我身上发生这一切……”

    他一手放在我背上拍了拍,一手摸了摸我的头,他语气轻柔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蹭了点鼻涕在他肩膀上,想推开他,却推不开,我觉得不解气,再次揩了把鼻涕在他肩膀上。我又说:“我如果弄不清楚,就算被吓死,也死不瞑目。”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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