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劫难逃之飞沙》分卷阅读2

    杜珊恒道:“无妨,既然你家行医用的是我的书,你也算我门中人,来拜个师傅,我好好给你指点一下。”

    落笔摇看了看白夜亭:“他不是你徒弟吗?”

    杜珊恒道:“这徒弟你不说还好,说起来是我一桩伤心事啊。”

    白夜亭翻了个大白眼:“又要开始了……”

    杜珊恒:“想当初我也是看他天资聪颖,才收做关门弟子,谁知道他骗了我,根本不愿继承我衣钵。”

    白夜亭叫道:“我何曾骗你,你自己非要收我,我本来就不喜欢学医,我也努力试过了,就真不是那料,再说我不是跟你学武功了嘛?现在禁军头领都打不过我哦,你该引以为傲!”

    杜珊恒伤心道:“你那是跟我学的吗?天天跑到宫里看秘籍,找禁军们切磋。我一个大夫,教出一个不会医术,武功却高我百十倍的徒弟,有什么可高兴。”

    落笔摇忍不住笑了两声,痛得直吸气:“我自然愿意,只是我的医术连村里人都信不过,何德何能让杜神医看得起。”

    杜珊恒道:“你医术不精是因为教的人和看的书都有问题,走岔了道。我刚才把触一番,柱子确实有虫蛀,喝的药能分出药材已是难能可贵,你还能断出分量,这样敏锐的触觉和味觉是对于一个大夫就是天赋异禀,祖师爷赏饭吃。”

    落笔摇不好意思道:“神医过奖,刚刚的药也有一味我辨不清。”

    杜珊恒笑道:“这不怨你,那一味海石头是南洋奇珍,中原难得一见,你自然不认识。不要紧,为师以后自会带你识遍天下奇药。”

    落笔摇挣扎起来,就地跪下:“师傅在上,且受徒儿一拜。”

    白夜亭笑嘻嘻:“师兄在这里,也拜拜!”

    杜珊恒扶起落笔摇:“不用理会他,要不是受了他的拜师茶,我都不许他说是我徒弟!”

    白夜亭不满道:“好歹是我武功盖世护得你们周全,没功劳也有苦劳嘛,你有人继承衣钵了,还跟我计较。”

    落笔摇得杜珊恒倾囊相授果然也不负其所望,两年便可悬丝诊脉,三年读尽千本医术,五年便尽得其真传。七年后杜珊恒病故,落笔摇一心想游历江湖,寻找各类奇方,不愿留在宫中,于是离开。

    落笔摇告别舍不得离开中土的白夜亭,一个人走遍了南疆东海,精进医术。这一次,他搭上一个去波斯的商队,又开始了一段新的旅程。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 章

    “就是这里,就是这里,你帮我看看这书上说的,是不是这一带?”落笔摇高兴的比着远处的沙丘。

    商队头领刘桥捻着胡子,凑过来看:“大辕国以西四百里,流沙地带,差不多前面那一带吧,干什么?”

    落笔摇手舞足蹈:“书上记载,这附近会产芫精,又叫沙子花,罕见药材。”

    刘桥吹胡子瞪眼:“不行?商队补给只需要一天,那边过去是流沙地带,还随时会有沙尘暴。”

    落笔摇叼着根草撇撇嘴,流气地拍着刘桥的肩膀:“放心啦,我就是在最近的这几座沙丘扫一眼,远了你答应我也不敢去啊,要什么一天半,附近逛一圈,半天就回来了。”

    刘桥恼火地看着他,这家伙的德行,不答应一会也会偷偷跑去的,走商就求个平安发财,要不是他医术精湛一路也救治了不少人,还真是白带了个累赘了。

    “晚饭前必须回来,反正商队是不能停的,该出发不见你就把你留下。”

    落笔摇打个呼哨,雀跃上马:“放心!”

    已经到流沙地带边缘,折回去离晚饭时候差不多,可是这逛了半天一无所获,这样打道回府岂不是白跑了。落笔摇不甘心,心想小心点在深入一些,看着天色差不多回来也就是了。

    走了很久,除了漫漫黄沙,一点活的都没有,日头又烈,带的水也喝干了,不回去不行了。落笔摇调转马头往回走。走了很久日头偏西了,还没看见商队的营地,不对呀,怎么算都应该都了吧,即使不到这平坦沙漠无遮无挡,应该看得到了呀。

    落笔摇停下马环顾了一下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别说人烟,连个活物都看不见。

    落笔摇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暗叫:“他娘的,爷该不是迷路了吧。”

    当下不敢再走,这万一方向不对,岂不是越走越远了吗?站了一会发现也不行,这样毫无遮蔽的暴晒,也是会死的。再看看马,马本就不适合走沙漠,走走官道还可以,自己是想着只在附近,嫌骆驼太慢,这下好了,马也耷拉个脑袋要喝水了。

    “他娘的,这样不行,随便走一边吧,比坐以待毙好,小爷还没成亲呢,可不能交代在这里。一会太阳落山了就死定了,太阳、对啊,我来的时候太阳在背后,那我就是向西走的,那我现在再背着它落山的方向走不就完了?天哪,我怎么这么聪明!”

    落笔摇高兴地拉过马,准备开跑,突然,马高高跃起,长嘶一声,受惊一般迈开蹄子就狂奔而去,拉得落笔摇踉跄几步,跌在沙里。

    “你个挨刀的死马,见鬼了吗?”落笔摇边骂边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愣住了。

    后面的沙丘背后,一大片黑蒙蒙,雾?不会吧,沙漠里还起黑雾?也不大像啊。也不可能是蝗虫群吧?看着面积越来越大,越来越近,落笔摇突然想到是什么,这该不会就是商队伙计们常说的黑沙暴吧?

    管他什么,先跑再说,卯足劲狂奔。可是沙暴移动很快,才没几步,就发现耳边呼呼风响,飞扬的沙子好像从四面八方包裹过来,迷得人什么也看不见。落笔摇脚一空,感觉好像滚下了沙丘。沙子铺天盖地落下来,打得人起不了身,加上风里全是沙子,呼吸都很困难。

    “完了完了,没力气了,死定了。你娘的早知道出来前去会会刘小姐,拉拉手亲个嘴什么的,这下好了,啥好滋味没尝着,要冤死异乡了。”

    落笔摇大喘着气,快要撑不住了。

    在晕过去前,落笔摇好像看见一个高大的黑影,从满天飞沙中走出来。

    一股凉意轻触着干裂的嘴唇,水!落笔摇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本能的先张开嘴,大口大口喝着水。以前都不知道水这么好喝,几口下去,五脏六脾都滋润活了。

    落笔摇满足地叹了口气,缓缓睁开眼睛。面前也是一双眼睛。沙尘暴过去了,天空湛蓝深邃,而面前的眼睛,比他身后的天空更蓝更澄净,配上深邃眼眶和浓密的褐色睫毛,落笔摇断定,虽然其余面容被白色面巾蒙着,但这一定是个倾国之姿的大美人。

    落笔摇马上清醒过来,抬手握住面前拿着水壶的手,深情款款地看着她:“想必是姑娘救了我,小生无以为报,不如以身相许……”

    咦,这西域女人手这么大?

    那人看看被握住的手,疑惑地看着落笔摇。

    “啊你听不懂我说话是不是?没关系,我还学了几句波斯语和梵语,你等等,我想想啊!”落笔摇赶紧路上学来的几句外文都说了一遍,面前的人还是没什么反应,看来也不是波斯人。

    落笔摇稍微起身,凑近那人面前:“没关系,语言不同不要紧,只要心意相通,你的眼睛就能说话,我从里面读到了你很担心我。”

    草,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眼睛,看着就头晕目眩的。

    那人看着落笔摇声情并茂的对自己说话,眼中出现一抹玩味和笑意,继而又不解地摇摇头,扶着落笔摇站了起来。

    这一起来,落笔摇直接骂娘:“老天爷你是瞎了吗,这样的眼睛给个男人。凭什么啊,男人就凭实力吃饭嘛,要个屁的好看,要好看你也公平点嘛,凭什么我就眼睛这么小,还是单眼皮,娘的,没事还长这么高,要是西域男人都这样,还有我混的余地吗?”

    京城常有胡商出入,落笔摇知道西域人要比中原人高大,但是胡商中也没见过这么高的啊,自己也是个标准身形的七尺男儿,居然足足矮了这个人一个头,真是气愤。

    那人奇怪地看着落笔摇瞬间翻脸,虽然听不懂,搭讪和骂街只需要看表情就能区分出来。

    那人拉过一匹骆驼,示意落笔摇上去,落笔摇看了看这人风尘仆仆,骆驼也似乎有些疲惫,应该是在沙漠里走了一段时间了。“两个人坐你这骆驼行么?”

    那人伸手抽起落笔摇,将他扶了上去,自己走到前面,牵起缰绳。

    “我去,这多不好意思啊?你看我又不是老弱病残,又不是女人。不过我也真走不动了。哎,不然我讲个故事给你听报答你?不行不行,忘记你听不懂了,唱个歌怎么样?问了白问,那我开唱了啊!”

    那人虽然听不懂,但是一直不时回头望着落笔摇,表现得很愿意听他说话一样。落笔摇鬼哭狼嚎地开唱时,他回头眉眼弯弯,似乎在笑。

    落笔摇观察了一下,这人就是一般沙漠行走的人喜欢的装束,长袍,头巾连着面纱,只有青色腰带很显眼,绣着精致的异族花样,要上还挂着一把小弯刀,刀鞘上镶满宝石,落笔摇在心里“啧“了一身,这东西,很值钱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 章

    一起走了四天了,那人没开过口,只有吃东西前和睡觉前,会双手合在胸前,念一大串听不懂的经文。落笔摇却是最怕寂寞的人,虽然语言不通,还是一直嘚吧嘚吧跟他讲着话,听不懂有听不懂的好处啊,肆无忌惮,什么都可以讲!

    “……师父就那样一人,我也不怪他,还有我那师兄,白夜亭那个老狐狸,就仗着比我先入门成了我师兄,他娘的,明明我才是得了师父真传,还得做小师弟被他欺压。每次出街,我看上的姑娘全看他去了,不就是皮相好点么,可惜,他一个女的没捞着,被个男人捞走了,哈哈哈,你说是不是报应?不过师傅和我都不在,希望太子会对他好,要是对他不好,我还是要替他干他娘的。对了,老皇帝龙袍绣错的那个乌龙事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可好笑了……”

    落笔摇边讲边自己在骆驼上笑得前仰后合,差点跌下来,幸亏前面的人时时回头,眼疾手快一回身把他扶住了。

    那人说了句什么,眼神里带着责备。

    落笔摇指着他:“诶,这句我猜得到,你说我怎么那么不小心,对不对?看,我能读心,我真是个天才!”

    休息的时候,那人没像平时一样递一块饼给他,而是拿出一块,分成两半,把大的一半给落笔摇。又拿出水袋,只稍微润润口,就递过来给落笔摇。也没像平时一样,看着落笔摇说说笑笑,而是看着远处的地平线,不知道在想什么。

    落笔摇拍拍他,那人转过头,蓝色的眼眸对着自己。“别介,跟你对看我头晕,我是想问你,我们是不是弹尽粮绝了?还有你是知道路带我走还是也在瞎转悠啊?”

    等了一会,那人还是平静望着自己,落笔摇一拍头:“我靠,又忘记你听不懂了。“

    突然,那人猛地站起来,一把拉起落笔摇,落笔摇被拉得猛然跌进他怀里,他的胸膛好硬,撞得落笔摇头晕眼花。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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